千面万象无数,众生遥望苍天。

天象地象难变,人像真相长存。

月高挂亮如灯,落日长虹彩霞皆沉沦,大地万物陷入了黑暗孤寂。

在黑暗里的知更鸟唱歌无休无止,就好像惧怕黑暗正唱晓黎明。四周风景秀丽,山川景色如新,也许是最近改变了气候也一同改变了环境。

“怎么会有人这样残酷?”傅流云对寒野说道:“相貌神似经常会有发生却很少碰见,怎么你就和权利最大的那个人长得相似,还被追杀到了我这里来躲藏。”寒野喝着闷酒,无可奈何地说道:“没想到世间会有那样寡毒的人,为了获得巨大力量,为了修仙成神居然在猎杀相貌相像的人,我已经跑了几年还不肯放过我。”傅流云说道:“在以前这样寡毒的事情经常会发生,那些人只能倒霉与那人长得相像,最后在逼迫和压力下毁容变脸远走他乡寻求解脱,当年还以为那样离奇的事情只是传说,可是看见了你后才知道我也该去草原避难了。”

“王大举有了钱财有了产业与名声和地位以后就翻脸不认人了,当初那样诚恳帮助他,如今想借钱都借不到了,真是可惜了这样一段大好缘分。”寒野说道:“天字商铺在大土的经营已经停止运转,天字商铺大部分已经搬出了大土到外族部落经营,产业亏空很快就能熬过来了,在我逃难的这段时日里就靠您老帮忙打典看管,不要把这样大的产业荒废了。”傅流云低头不语,没有说话。

寒野来得急也走得急,好像身后有黑白无常无时无刻都跟着索命一样急切,寒野向着西北方向富饶文明的民族而去,在那些文明法制健全的地方最适合躲避灾祸与藏身。

“已经是三百六十六个消失的人,这些人都与连环案件相关,就连杨撑万户候也不幸变了脸面。”潘鼎最得力的助手汇报着最新情况,说道:“一爷与一哥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不知道在闭关冬眠修仙成神,还是在研究什么稀奇古怪的玩物。”

潘鼎看着详细案情通报没有表情,沉思良久才说道:“事件越来越发离奇无度无序,如果事件不受控制我们只能够寻求自保了。”想到了杨撑,潘鼎又说道:“虽然不信神佛仙魔,可是没有了办法只得让杨撑去寺庙里面躲一躲,等到事态平稳了脸变了再回到工作岗位。”每每想到杨撑的时候潘鼎就没有话说,长相神似都能够惹出一大堆麻烦事故来。

“还有份通报没有传达上来,好像是最近又收缴了西洋魔器让某些官吏丢官被呈上来求情说理。”潘鼎助手说道:“收缴上来的西洋魔器越来越厉害,铁马精骑都不敌那些西洋魔器威力,大土部落高层又只顾着闭关修炼,若是这些西洋魔器普及到了起义部队手里后那样情况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西洋魔器耗资巨大又原理复杂,对于现今骑兵天下的形势而言用武之地并不大,加之很少有人懂得西洋魔器的制造,如果没有巨大援助西洋魔器不可能发展普及。”潘鼎自信地说道:“不管西洋魔器是否统治天下,我们都不会看到西洋魔器普及。”

潘鼎对于西洋魔器发展缺乏了解,只懂得简单西洋魔器原理,并未有多加重视西洋魔器将要泛滥成灾的通报,也就错过了遏制西洋魔器的最佳时期。历史在这一刻没有被阻止前进方向,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被拖延到了许多年后无力回天的那一刻,不知道那一刻的潘鼎是否还能笑的出来。

刀。

刀身散发着浓浓血腥味。

鲜血从刀锋流淌,不知是在为刀刃开封还是在凝固刀刃锋芒。

握紧刀柄的手臂强壮有力,千万次挥舞练就的熟练再次挥舞,强壮手臂出于本能的熟练带着杀气挥过娇嫩如雪的脖子,脖子脆弱的骨骼根本无法抵挡强壮手臂紧握锋芒的刀刃。

“铮——”

一把剑挡住了刀锋的路线,因为刀锋即将划过的是他的脖子,为了生命他不得不挡下了这一刀。

看着地上血迹与一地尸体的这人,并没有后悔现在才站出来阻止这一场血案的发生。命只有一条,遇到强大到无法抗衡的对手,出于活命的本能这人只能选择了躲藏,又岂料到那一刀会对准他的脖子。他的手臂经常劳作强壮有力,可是双手用尽全力也无法抵挡杀客简单的一刀,挡不下这一刀的这人只能想到了逃跑这种无名之士的招数。

名丢了可以改名,命丢了可就名利什么都没有了。

“院外都是杀客,你逃不掉。”这人对面的杀客脸上带着惊喜,屠杀手无寸铁平民的枯燥无味,使得遇见一个能够抗衡的对手的那种喜悦与激动无法隐藏,对面的杀客吼道:“你们继续任务,这个人留给我来对付。”

“杀人总得有个理由,你们平白无故闯进我家里来乱杀人还见人就砍,连地上的小猫小狗都不放过,难道这些可爱的小猫小狗也妨碍到了你们?”避开很远到了墙角,这人没有说出放下小猫小狗对自己下手的话语,只是在敷衍了解事情缘由时等待时机逃跑。大半夜从房间里跑出来裤子都没穿好就要面对一众杀客,待会儿还要大冷天里逃跑到没有危险为止,这让这人的表情冷漠悲伤得仿佛一地尸体血泊都与自己无关。

“我们是执行任务,并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命令。”对面杀客步步紧逼,久经沙场使得对面杀客的每一步都平稳自如,就仿佛猛虎一步步走向蓄势待发的老狼。

蹲着,即将被杀的这人冷眼仰望着走来的杀客——对面杀客反握刀身隐藏杀机,长久经验使得对面杀客隐藏着手中刀锋,从微动作到猛烈一击的转变是谁也无法计算与躲避,从未失手使得对面杀客信心十足。太久没有见到高手的麻痹大意使得对面杀客如今脸色大变,一把扬尘飞舞使得沙雾弥漫杀客眼前,眼中进了沙尘的杀客按照记忆中的方向激动挥舞着刀刃。失去了目标就失去了先机,失去了自信就得时刻注意防守,这让只会进攻的杀客失去了理智。“杀,都杀了这人!”杀客的吼声在园院里传荡,到了如今除了杀客组织没有谁敢这样大声说话,其余杀客也都纷纷围了过来。

“有个目标翻墙跑了,来两个人去追那个翻墙跑了的人。”另外一个声音传来,并没有使得脸色铁青的这人有所松懈。数名杀客围剿躲在墙角的这人恨不得也学着翻墙逃跑,只可惜这人武功卑微,打不过,跑不了,连翻墙都不会,只能等待着无眼的刀剑从陌生的手中挥来。

“你们在杀我之前可否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我?”这人脸上的表情惨淡,冷汗湿润的头发在灯光下就像洗了头一样耀眼刺目。冷汗一滴滴滴落,脚步一步步逼近,围剿的杀客并未有说出个为什么就要动手杀人,闪耀的刀光剑芒使得这人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冷汗与眼泪混杂看不清了眼前景色。

“碰、碰、碰——”

“碰——”

闻到西洋火器独特的硫磺味,使这人记起了有个喜欢研究西洋火器的朋友,记得还差那人一大笔欠款的这人不由得感慨:“有债不还,想死都难,这人一定是怕我死后拿不出欠债才会来救命。”

“西洋火器价格昂贵,出场费你自己看着给。”那人面无表情地将手中西洋火器对准几名杀客。几名杀客没有知识,没有文化,哪里见过了这样厉害的兵器,眼睁睁看着同伴倒下又没有了办法冲上去拼命,几名杀客只得用暗器对抗西洋火器时伺机逃走。以往暗器行天下只是出于节约才没有把暗器拿出来使用,如今面对更加耗费的西洋火器不要钱的挥霍,几名杀客只能感慨时运不济,而弃下任务保命要紧。

翻探着杀客来不及带走与毁灭的尸体,花月容看了看徐鸿飞恢复血色的脸,说道:“从杀客身上没有收到能够证明身份的物品,只有血月纹身把调查目标转移到了血月部落,只是如今血月部落分裂成了新旧两个血月部落,不知道从何查起。”

“我们一向与桑灵部落和桑兰部落交战,现今如何惹到了血月部落的追杀?”徐鸿飞恢复了脸上的血色,也恢复了理智,回忆着以前经历过的无数暗害与暗杀,担忧说道:“也许,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政治暗杀,真是可惜了这一地冤魂无处喊怨叫魂。”花月容无奈叹道:“就从没见过这样丧心病狂的杀客,杀尽了一家又一家还害怕有漏网之鱼报仇雪恨,这样的手腕分明是为了稳固权利避免后患,官府害怕是政治迫害都不敢调查,那些官差官吏都害怕被牵连被迫害被解职。”

“是他们先来惹到了我,我可要参告他们几千本奏折慢慢讨论研究他们犯下的所有案件。”徐鸿飞的脸色表情严肃,刚从死亡线上捡回了一条命的徐鸿飞当然要用些激动的语言和行为举动来平复不安的心理。

“告诉徐秋他们也要注意不要遇见了这些杀客。”花月容的表情很少像这样严肃认真对待一件事情,很少在第一时间想到了有一个人也会遇见了危险,很少这样主动去关心谁。

“杀客就不是人能够养出来,又有一家人被满门灭口了,连院里的猫狗鸡鸭和花草树木都被一把火烧毁了证据无从勘察,邻居和一个悼霉的行人更是不幸围观了事情经过也躺在了尸体堆里被焚烧。”法医许空许久没有见过这样惨烈的案件,即使是修为高深也忍不住了骂人,说道:“宗教邪教那么猖狂无止也没有这样残忍的手段,连个花盆水缸都打破了还不让人救火救人,只希望这样的事件不要把我也牵扯了进去。”

“现在并案合查的十五起特殊案件,一共四百多条冤魂都可能出自同一伙人犯案,如今只得到了一具案犯尸体如何能够勘察的出案件真相?”死里逃生的高猛许空愤恨地向他哥法医许空说道:“依我从凶手杀客犯案手法上看并非出自血月部落,模仿血月部落犯案也许只是为了掩盖事实真相浮出水面。”法医许空听后说道:“不知道凶手杀客有多么庞大组织,也不知道凶手杀客有多少人数参与作案,我们调查者为了避免也被杀人灭口只能隐秘调查案件,希望不要显露了风声招惹到了杀机。”

“案件先不管,听说青罗的父亲青虚也遇到了同样事件,我觉得下一个受害者可能会是他们。”法医许空对于特殊案件了解如深,便对高猛许空说道:“你去青虚那里等待着案件事发,也顺便布下陷阱抓捕几个案犯协助调查,这样的案件太过离奇了,需要特殊手段才能处理。”高猛许空面无表情看着案件记录,数卷案件记录下的案情无不是惊心动魄发人深省,高猛许空对于如此类干净利落的犯案感到心惊动魄,如果自己遇见了这样的案件又该怎么办。

夜晚寂静无声无边无际,只有许多盏孤灯点亮夜空找寻奇迹,等待着下一个希望升起照亮夜空。

没有希望指引,只能遥望黯淡月光寻求希望,相信星光灿烂的地方能够带来好运气。

白天的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阳光大白天下照耀世间大地。

黑夜里的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月光里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