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炎热,炎热天气里稍微动作就能大汗淋漓。

在地牢里干燥的环境,湿气带着各种各样臭味熏得头晕,加上食物邋遢,睡眠质量很难保证,往往睡了片刻就会被噩梦惊醒,睡了几天几夜的骡子还是感觉疲惫不堪。饿着肚子,这些天没有吃过饱饭的骡子口渴难耐,嘴皮干裂脸色发白,全身酸痛没有气力动作。在水源匮乏的地方很难喝水,为了活命骡子把衣服脱下来聚集渗水,一两天积累的渗水就能装满半小破碗。喝着略带有酸味的渗水,骡子眼眶湿润,看着乌黑看不见阳光的地牢,只有等待看守到来才能再次见到阳光。

失去利用价值的骡子已经被遗忘在不为人知的阴暗角落,就像一盆生命力顽僵的仙人掌疏于照料,骡子经常饿着肚子等待光明点燃。光明点燃,看见希望之光照映在唯利是图贪婪人的脸上,像是洗澡一样清凉透彻寒冷。每当黑暗里,骡子都会沉沉思索往事,回忆快乐童年,可是无数次失望已经让骡子的记忆出面问题,没有过去多长时间骡子就已经忘记了许多事情。

岁月的力量是出人意料,尤其是人在深陷痛苦无助的时候更是强效。

此时的骡子早已经忘记了洗澡的感觉,忘记了美丽的人世间,看见清洁白皙的人就像是看见了神仙,骡子就好像变成了传说中的恶魔。曾经觉得恶魔可怕厌恶,可是仇恨的力量不断驱使着骡子思索,骡子觉得如今已经变成了恶魔。仇恨,只有这个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如果不去仇恨很难熬过这样痛苦无助的岁月。练武,不断练武,只有这样才能打发时间,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去仇恨。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骡子看见了希望。亮光里,那个十尺乌泥鳅不再高猛,受了伤的十尺乌泥鳅表情愤怒,对骡子说道:“我放你出来,帮我杀人”。

知道杀人犯法的骡子觉得这是个离开地牢的好机会,不管是逃走,还是被逼迫去杀人犯法,都要比在地牢里过得舒坦。骡子用花眼看着十尺乌泥鳅,说道:“只要你当我出去,什么事情我都能帮你办到”。

十尺乌泥鳅愤怒的声音,大声吼道:“我要你去杀人,打伤了我的那些人”。

十尺乌泥鳅此刻气氛难挡,手里拿着烤鸡,听见骡子答应了要求,就把烤鸡丢进了牢房。看着骡子大口啃食着鸡肉,十尺乌泥鳅仿佛看见骡子正在大口啃食着仇人的肉,啃食着仇人的骨骼,还冒着噼里啪啦的咀嚼声。

经过了艰难险阻,季墨终于赶到了骡子被抓的地方,又经过了更多艰难险阻季墨才探听到了骡子的藏身地点。问了很久水家店铺的知情者,可是百般抵赖的知情者惹怒了季墨,一柱短香时间过去,这家水家店铺就面临重新装修后等待开业。

水家门徒面对这种事情早已经熟悉,一呼百应后几百人就带着兵器和药物赶来帮忙,领队是个十尺乌泥鳅,异族人高大威猛身材手里还拿着魔器,那模样高调得没有语言去描述。十尺乌泥鳅用蹩脚的语言询问是什么事情,但是那个受了伤的知情者可不想让事情简单结束,添油加醋摆布了一通,愤怒的水家门徒操着武器就冲向了季墨。季墨带着十几人面对数百人还想友好协商,看见对方如此冲动只能慌乱应战。

二柱短香时间过去了,城里所有医馆都盼望着这场大决斗的结果,可是没有等来伤者的城里所有医馆还以为决斗双方全被官府摆平了。后来,好事者传出了这场大决斗的消息,所有人才惊呼水家门徒的脾气,居然忍受着廉价药物与拥挤地板也不去医馆治病。而季墨一方几乎没有受伤,仅仅是许空受了皮外伤,用口水都能治疗痊愈。

至于那个手持魔器的十尺乌泥鳅,在大决斗开始就被首先照顾,手里魔器丢了吼不出来,还受了伤更是气火难消,幸亏撤离及时才没有受重伤,甚至牺牲。想起那十几人的拳脚,十尺乌泥鳅就是诧异,能打碎石壁的拳脚打在十尺乌泥鳅**凡胎肯定是受不了,逃走也是理所应当。受了伤更弄丢了魔器,十尺乌泥鳅以后无能混迹,无脸面也无能耐,想着此事就无比郁闷的他,回忆起了还有那么一个人,还有那么一个办法。

骡子很少见到像是十尺乌泥鳅这样性格的人物,加上长期在地牢阴暗潮湿臭气邋遢的环境里思维不清晰,一时半会儿还没有猜到十尺乌泥鳅出于什么理由要骡子去杀人。吃饱喝足,洗漱睡眠,骡子恢复了体力与精神,望着水盆里憔悴显老的脸面,骡子失去了童颜再也不能装扮孩童了。

十尺乌泥鳅焦急对骡子说道:“我等过三天,你说恢复身体就帮我杀人”。骡子恢复了体力,也恢复了心情,仇恨被深埋的骡子说道:“你要我去杀谁,用什么方式杀人,用什么武器杀人,杀了人以后我又该怎么办”?十尺乌泥鳅表情极其严肃,拳头紧握得发青发白,说道:“不管你的方法,杀了人你就自由”。

骡子深呼吸着新鲜空气,呼吸着风吹来的淡淡花香味。感觉到了自由如此难能可贵,骡子不禁想多看一眼美丽景色。也许再也见不到这个被欺骗的十尺乌泥鳅,骡子表情平淡说道:“带我去看看那人是谁”。

十尺乌泥鳅眼睛里藏着兴奋,若是大仇得报,魔器还能找回来,早已经计划好的风光生活就能重新起步。若是不求助厉害的骡子帮忙,十尺乌泥鳅就可能被送到别地,辛苦闯出名号的十尺乌泥鳅就将错失大堆捞钱机会,没有魔器帮助的十尺乌泥鳅从此就将过上苦日子。十尺乌泥鳅只是长相凶狠,并没有厉害武功,还没有节交到朋友就过上苦日子,以后难免被欺负被打压。

想起了那个五尺小童子,骡子隐藏住仇恨,隐藏住悲伤,随口问道了一句。十尺乌泥鳅没有多想事情,就说出五尺小童子去往青山会楚萧云那里学习仙法仙术去了,还说是五尺小童子装扮孩童有模有样,净骗些年少无知的女孩子欢心,日子过得美滋美味。

兄弟相见,摆摊吃面。

骡子看见季墨的时候,季墨正在一个人吃着面条,一碗阳春面葱花多面汤浓,一定与面摊老板关系非浅,大老远就闻见了香味。骡子也来了碗味道清淡的阳春面吃着,怎么样也吃不出季墨碗里的那种味道。

“你的面汤浓,我的面汤淡,价钱是否也一样”?骡子故意质问着季墨,像是演戏给身后的水家门徒看,表现出一种不愉快的开场。季墨仔细瞧了瞧面前这个白皙皮肤里带着黑印的青年人,发现此人掩饰不住憔悴,就是想不出是谁人,曾经在哪里见过。季墨微笑说道:“经常来吃面,自然而然多些照顾了,你经常来吃面也会有这样香浓的面汤”。

骡子被困在地牢里时间长,早已忘记了许多事,面貌也改变特别大,就像是从神仙变成了恶魔那般,季墨才没有一眼认出他来。感觉面前此人不对劲,含糊其辞不知道想表达什么事情,季墨看了一眼周围探查情况,却把冲动的水家门徒瞧见了。笑容忍俊不禁,季墨叹说道:“你是来找我麻烦,还是我去找你麻烦”。骡子小声说道:“我就是骡子,我们被包围了,逃跑以后老地方见”。

季墨见鬼的表情看着,觉得骡子就这样简单回来了,是那些人太笨,还是另有隐情。季墨忍住笑容,说道:“我故意在这里等人来找麻烦,好找出知情者打听你在哪里,没想到你就这样回来了”。骡子面无表情说道:“这么说来,我们不用逃走了”。说着,大喝了口面汤,还高声说道:“再来碗浓汤阳春面”。

瞧见两人并没有大打出手,十尺乌泥鳅愤怒再次来袭,觉得被骗了的十尺乌泥鳅并没有带人冲上去找麻烦,而是压住怒火继续观望着。如果贸然出击,再次众弟兄负伤那就不好交待了。十尺乌泥鳅觉得该去找骡子问问是怎么情况,如果出意外就把骡子关回去以免麻烦纠纷。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驱使神就更难了,十尺乌泥鳅这才发现如今连骡子都打不过了。看着两人聊天火热,十尺乌泥鳅怒从心头起,生出了一种害死两人的毒计。

“听见你遭受了这么多苦难,我觉得以后要节约钱财,多练习跑步和武功,以免遇见同样危险“。许空微笑说道:“既然骡子被放了出来,我就先走一步了”。

骡子大手一摆,说道:“先别走,等我报仇削恨以后再走”。许空觉得骡子没有缺胳膊少腿,也什么大事,也就面容憔悴了些,智商变低了些,若是再惹出大事件就很难保全了。许空感慨说道:“对方仗着人多势众还想要和我动手,幸亏当时都是高手在场,若是惹上了水家,那些利欲熏心的水家门徒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骡子坏笑说道:“到时候跑就是了,这样的事情以前又不是没有做过,不就是狠揍人一顿,能有什么大不了”。

季墨也知道骡子的性格倔僵,犯起呆性子来牛都拉不动,若是受了大亏不报复很多年都难以释怀,十年、二十年以后都会牵挂着这样事情。季墨劝解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养好身体有的是机会报复”。骡子着急说道:“不想当君子,如今这样大好机会若是错过就非常可惜”。许空骂着说道:“那些人全是畜生不如,去和畜生计较你不也成了畜生”。骡子大声说道:“我做畜生也不会放过那些害我的人”!

听着骡子当畜生也要报仇削恨,季墨拍手说道:“畜生大战畜生,那个场面一定很好看,我就不参与了”。许空也说道:“我也是不想当畜生,你就慢慢找畜生报仇削恨”。骡子笑说道:“神话里畜生十兄弟为了报仇削恨,哪个不是血泪满天,我小仇得报从畜生再变回人就是了”。许空叹说道:“变成了畜生哪能那么容易就变回来,得遭受六道轮回的苦难才能重新变回了人”。季墨微笑说道:“既然那么痛苦,不如直截了当把罪过丢给兵器,让兵器去承受罪孽”。骡子眼光大亮,说道:“那是种什么样的兵器”?

看着手中魔剑,水月怜惜爱护。不久前也听说了魔剑替人承受罪孽的事情,水月不禁想到了神仙故事里修行者避免德应损失的办法,虽然方法残酷比过了魔鬼,但是理论上是怎么都能想通,也许还能做到类似事情。

水月并非坏人,手下水家门徒所做事情根本不在水月想象里,更不可能见识到。水月听闻说是有个厉害的人物被水家门徒绑架了,然后一大群厉害的人物搭救时打斗了一场,感觉大失颜面的水月说了几句重话,然后就再也没有听说这件事情。

骡子这些小人物怎么敢与大名鼎鼎的水家对抗!

为了报仇削恨的骡子找到胡西部落著名兵器师,想要打造能抗衡六道轮回的兵器。那名著名兵器师说,魔器出现就是为了抗衡六道轮回,若是锻造精深的魔器更是能替人承受罪孽。

若是精深魔器能替人罪孽,骡子问若是人被冤枉会如何。那名著名兵器师说,那您就有无尚天缘了。骡子说那些苦难太痛苦,回忆起来受不了才想要报仇削恨。兵器师受了钱财,自然会制造出精深魔器,至于以后的事情就无法估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