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星头疼不已,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越来越模糊的视线已经在提醒自己不能再喝了,她只好求助般地向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林夜看去。

可是此时的林夜却似乎有着什么心事,表情淡漠地捏着手中的筷子,微侧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苏梦星不由汗颜了一下,关键时刻,她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想到要找身边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帮忙!

“好,干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想也没想,端起酒杯就一口倒了个干净,强咽下那涩苦的味道后,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饱嗝。

顾媛早就喝得有点上头了,见苏梦星如此豪爽,也是微感诧异,她一脸赞赏地比起大拇指冲着苏梦星点了点头,又捞起酒瓶,把两杯空了的酒杯倒满,粗声道:“好,今天不醉不归!”

苏梦星两眼已经有些发直,眼前的顾媛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声音也显得有点遥远,体内涌现出的热量更是让她有些燥热难耐,她浑身不自在地扯了扯衣领,用手给自己扇着风,又瞥了一眼身旁的林夜——对方仍然没有注意到他的样子……

看到如此冷漠的林夜,苏梦星不由莫名地来了脾气,脑袋一热,她颇有些破罐子破摔地一拍桌子,“来,不醉不归。”

一杯接一杯的啤酒就这么接连下了肚,顾媛的脸蛋已经红得像

猴子屁股似的,反观起苏梦星的却是红润着带着一丝苍白。

在场的唯一两个女性这般拼酒,其中一位还是名副其实的上司,这让其他的几名男性员工感到诧异的同时,变得更加兴奋起来,一顿饭吃得尽兴至极,大家都放开了胆子,有说有笑地开始聊起了平常不怎么会谈论到的话题。

“紫礼那个混蛋,跟个木头一样,不管人家明示暗示就是不肯做出任何回应……”顾媛哭丧着脸,抱着空了的啤酒瓶,冲苏梦星哭诉起来。

苏梦星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有了醉意的她显然没太听明白顾媛在说什么,但看着她表情哀怨沉重的样子,约莫是有了烦心事,想找个机会发泄一下,才会在今天借酒消愁。

有了酒精的刺激,苏梦星不由回想起了近期发生的许多事情,一时心下怅然,喃喃道:“这些明明都不是我想要的,为什么要找上我呢?”眼角余光瞥到身边男人的修长的手臂,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为什么总是有人要故意来招惹我呢,平常对我的关心还真是无微不至啊,到了关键时刻,就当缩头乌龟了……”

两个同时黯然伤神的女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互吐苦水,不知是不是听出了苏梦星话里的抱怨,失神良久的林夜总算回过神来,他看了看身旁说话迷糊眼神发直的醉醺醺的女人,又看了

看桌上凌乱的空啤酒瓶,不由脸色大变。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一把抓住身边浑身软绵绵的即将从座位上摔下去的苏梦星,林夜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怒气。

这时的苏梦星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转着圈,连着她在哪,她都有些不明白了,狼狈地抓紧了身边这宛如救命稻草一般的修长手臂后,她带着几丝慌乱地定睛看了看这只手臂的主人,口齿不清地咕哝道:“你……你是谁呀?”

很好,都醉得不认识他是谁了。林夜眼中怒气更甚,手上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力气,几乎把手中纤细的胳膊捏碎。

“痛痛痛——!”苏梦星惊呼一声,整张小脸都随着这痛楚扭曲了几分,可醉意却没有丝毫减轻。

“你还知道痛?”林夜嗤了一声,仍是不放手,他抬起手在苏梦星热乎乎的脸颊上轻拍了几下,皱着眉头说道:“你给我清醒一点,没事干嘛要喝这么多酒?”

林夜冷冷的语气显然再度触怒了苏梦星,她避着林夜的手,趁着酒劲,朝着对方紧抓住自己的手上,张口就咬。

林夜吃痛,差点就松开手了,可怒气上涌的他,很快就强忍了下来。大手一抬将那发着酒疯的小丫头捞进怀中,接着一用力,便将那娇小的身躯扛在了肩上。

天旋地转中,苏梦星受到刺激的胃部开始一阵一

阵地**起来,这种感觉让她头昏脑涨十分难受,她下意识地捂住唇,害怕自己会当场吐出来。

“你放开我,放开我……”胡乱地挣扎了一阵,虽然感觉自己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可这种程度的力量,放在林夜面前就像是蚊虫叮咬般可以忽略不计,反而让她的胃部更加难受起来。

林夜凝着眉,表情十分不悦,也不管肩上的小家伙到底情不情愿,抬手在那敲挺地臀部上惩罚似的拍了一记后,他不由分说,扛着人就往包厢外走去。

包厢里热闹的气氛一下子降至零点,所有人都惊诧地盯着眼前的一幕。

他们的上司,居然被助理就这么扛走了……

正喝得尽兴的顾媛显然没搞清楚情况,但眼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诉苦对象就这么被带走,显然有点不乐意了,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正准备出声制止住头也不回的林夜,可刚追到门口便直直地撞上了突然关上的房门。

林夜扛着苏梦星闷着头一路走出了饭店,外面一片乌黑凄凉,冬天的夜晚总是降临的很早。

突如其来的寒意让苏梦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她已经放弃了挣扎,转而选择紧贴住林夜宽阔的后背,以寻求温暖。

此时的她还醉得不清醒,当然不知道这样的举动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

林夜的表情缓和了几分,他拖起肩上的女人抱进了怀中,低头看了看她红扑扑的脸颊和紧闭的双眼,长而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地,小脸上透露着几分纯真安详,想必是酒劲已过,这会儿开始犯困就直接睡过去了。

他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一时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才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后,他低喃道:“你这个折磨人的小东西,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