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前进一步了。前方是一条细长窄道,若是在那里伏击,我们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如今是进退两难,曹洪反应灵敏立即下令全队待命。谁说还没弄清来人是敌是友,不过是友的可能性真的是微乎其微。不过还好所率均为骑兵,速度上应该会占优势。那对人马并没有穿过窄道,看来他们原本便是打算在那里将我们一网打尽。

“前方来者何人!”对面的军士先开的口。

“曹操帐下将领曹洪!”曹洪引马出列。

听到曹操的名号,对方军中一阵骚乱。领头的几名将领正在互相耳边窃窃私语,估计他们早就料到来者会是我们一行。

“你又是何人?”让我们说明目的而你们自己却不报上姓名,是不是有些太失礼了?看来不只是我,曹洪此时也是这样想。待那人报上姓名,我才发现原来这带队的竟是袁术旧部苌奴与董承。那袁术旧部名为苌奴之人我虽未曾忆起,但董承我是绝不会忘记——衣带诏中受牵连的貌似忠臣的家伙。以历史上那分值得“推敲”的中心来看,现今只怕他们不会轻易放水。

“虽说对方人数占优,但念在我军皆为精锐且训练有素,也许可以一搏!”曹洪见讲道理半天不起作用,敌方一步不肯退让,便对我们悄悄说道。

“不可。”我急忙一口回决,“我们如今师出无名,陛下又在他们手中,贸然强抢不成了李傕郭汜之类劫架匪盗?日后各路诸侯必举义旗来攻,到那时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曹洪被我严肃而凛冽的女子音色一震,估计一时间还没适应过来,而曹昂此时也站在我这边认同拉我我的言辞。“那这就无功而返?”曹洪听后皱了皱眉不满地说。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虽说一个绝好的机会被如此**无疑等于煮熟的鸭子飞了,但除此之外并无他法。既然对方不肯让步,那也只有委屈自己了。我们最终达成如此协议——就算董承他们率军进驻了洛阳,献帝也有了落脚处,但洛阳城内已经残破不堪加上有在闹饥荒,守也守不了多久,早晚还得kao人救助。此时再跟哥说收买人心来个里应外合,这拥立不就是早晚的事么?关键还是看哥那边是怎么回复。随后全军后撤,在不远处按营寨扎,虎视着洛阳皇都。

此时的曹操刚刚得到消息,说襄城失守,张绣军小部分势力进驻城中,这无疑如同一把利刃刺入我军心腹之中,对我军刚刚攻下汝南与许昌都是不小的威胁。现在曹操考虑的不是这仗该不该打,而是怎么打。

荀彧、程昱,郭嘉等人一直站在曹操身旁,见曹操坐立不安,这几人也面lou焦急之色。半晌曹操这才开口问荀彧道:“许下屯田进行的如何?”

荀彧微微一愣,本以为曹操会先讨论进攻襄城之事,却为何关心起屯田来?不过说道此事,荀彧俊秀的面容微微舒展开来道:“毛玠大人安排之下,一切顺利,慕民万余人,地租物租也正常征收。”

“哦?地租现今收到几成啊?”曹操转了下眼珠问道。

“三成。”

“不行不行,告诉毛玠,让他提高地租收到五至六成。”曹操一挥手,语气中透着丝无奈。

“五成?”不等荀彧开口,程昱先发表了意见,“主公,此事恐怕有些困难,毕竟流民生活刚刚安定,若此时征收高租只怕会使耕民大量流失啊,还望明公慎之。”程昱拱手说道。

“哼。又不是没见我如可处置叛逃之人,料他们也没这个胆量。”曹操自大一笑,那笑容冷酷而残忍。

荀彧知道劝说也没用,原本就是暴利,也不差这些钱了,只是上次主公大开杀戒斩首尽两千余人不禁使他冷车心扉,到如今说起此事他还会于心不安。

一直站在一旁的郭嘉并没有听曹操说屯田事宜,他只是谨慎地观看地形图,心想如何从捷径最快速度取下襄城。曹操注意到了郭嘉的心不在焉,不禁笑道:“哈哈哈,果然是奉孝啊,相比之下对战事更为关注!知此类政事枯燥又麻烦,便懒得参与了?”

郭嘉听曹操如此说,这才回过头来道:“知奉孝者主公也,如今张绣屯兵襄城不仅是对主公造成威胁,更是对陛下造成威胁,没了许昌还谈何屯田?不得不早图啊!”郭嘉挠挠头懒散一笑,全然不在乎荀彧、程昱、曹操三人之间暗中的分歧与冷战。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正是他这样“可爱”的举动缓和了紧张的气氛。

曹操点点头,接着微微蹙眉疑惑问道:“不过……奉孝你那句对陛下构成威胁是何意啊?襄阳与洛阳以嵩山相隔,如何算得上是威胁?”

郭嘉心想,主公这不是明知故问吧?陈留已经没有大发展了,而洛阳现今也不是人住的地方,谁都料到他得了许昌之后必定会迁都于许昌,何况此地屯田集粮,无论军事力量还是经济实力都有很大发展。而恰在此时,众人又接到十万火急的最新消息——曹洪队被董承等将拦在洛阳城外不得入驻。

…………

也不知那送信的跑死了几匹马,第二天就带来了曹操的回信。哥也真是的,回一封就完了,还带了两封不过这第二封则是秘密书信,在这军中只有我和信使两人知道。

先说公开那封,信上先是肯定了我们没有冒失进攻的正确做法,接着又询问所带粮草够不够,只要再耗上两天便妥。而第二封信,我则必须背着别人偷偷拆开,连曹昂也不可以看。

看到新的内容时,我也吓了一跳,大致任务竟是让我扮回女装乔入城!目的是与董昭接头,表达曹操的诚意,希望他助自己一臂之力。最后也提醒我要千万慎重、少说话,还要提防色狼。这方面他大可以放心,乱世之中这点事我见得多了,警惕心早经成倍上涨。不过我个人认为最难办的莫过于避人耳目,洛阳城中的人是不要紧,但在军中要我避开耳目实在是太难了。结果那信使手中的包囊,里面是粗布女装一套、曹操的亲笔信件以及一封住的锦盒,据说里面是能证明诚意的东西。

我记住老哥所说,只要天色一暗,便由那信使带领赶往洛阳。为了避免别人生疑,换装绝不能在军中进行。第一次独立办事,我心中忐忑不安,直到夜幕悄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