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见到我闷闷不乐回到了曹府很是吃惊,忙问:“不是说好去照看奉孝么?为何今日就回到府中?”

“他病的很重,昏迷时还担心你,劝你早除吕布这个心腹大患。”我淡淡地说,你既然要我去监视郭嘉,那我必然以报告的口吻来说了。不过这次来不完全是帮郭嘉带话,我还要带上柳儿以及姜然二人。随身带那把“凰”剑已经是习惯了,可它的另一半凤还留在府中,想到曹昂当时并未收下它,我心中就一阵痛楚。

“当真如此?那我当去他府中探望。”哥捋了捋胡子说道。

“嗯。你是当去探望,”我轻描淡写说道,“现在就去吧,我还得稍微收拾下东西。”

曹操想了想,一副为难地神情说道:“今日刘备前来投奔,孤必将出城相迎,恐怕来不及啊。”

听曹操提到刘备的名字我立马转移了注意力,“你说刘备前来投奔了?这么说吕布已经将其赶出小沛,果然是一山不能容二虎,你准备怎样处置刘备?”我试探地问。

曹操爽朗一笑:“自然不会杀他,且留他性命令其为我所用。”

“不可。哥千万留不得他!”

“为何?莲儿,你现在杀他可是害贤啊!今后天下豪杰又怎肯前来投奔?”曹操听我这么说,非常不理解地皱眉道。

“确实,现在刘备穷途末路来投,又有英雄之名,杀了他确实不是明智做法,但这种人真的能屈居人下么?今后天下三分的格局哥不是不知,虽说可能会有损您的英明,但为避免夜长梦多,何不再次除之以绝后患?”我满怀希望地再次劝道。

这次曹操确实陷入了沉默,杀刘备一事几天前荀彧就在耳边叨叨,自己一直自信不会有意外,但天下三分之术确实是事实……他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叹了口气道:“你所说也有道理,今孤暂且观望数日再做定夺……”

暂且辞别曹操,我会曹府院中收拾东西,可前脚刚迈进家门,便问道一股浓重的酒气。虽说闻起来是好酒,但气味怎会如此之重?姜然一向没有酗酒的习惯,柳儿就更不可能了,那又是谁擅自将我的屋子改成酒窖的?我环视四周却并没有发现一坛酒的踪影,窗前的香炉旁有几颗陶器的碎片十分显眼。

我刚想张口喊柳儿来,就对上正从门口进入府中的姜然。姜然见是我归来,凛然的眉峰一抖,一抹喜悦的染上眼眸。然而不等他开口寒暄,我先发问了。

“姜然,这屋中怎会有股酒气?你何时学会喝酒了?”

姜然听我如此说,连忙挥手否认:“不、不、不,在下怎敢,更何况是在小姐房中。”

他坚毅的面容带着慌张神色甚是有趣,我半开玩笑地打量他道:“既然不是你,你又为何慌成这样?恐怕是做贼心虚吧。”虽说姜然是杀手出身,但在他身上却看不到一丝阴霾的痕迹,我甚至想象不到他杀人时是怎样的表情。

姜然并没有因我的玩笑而慌张,相反地,他刚刚还明媚的笑脸已经被愁容取代。他叹了口气道:“小姐有所不知,昨天大公子深夜前来,我见他已醉的不成样子,便扶他上床休息,哪料他竟继续痛饮,我和柳儿两人作为下人不好多说,就只能放任大公子了。”

听着姜然的描述,我脑海中自然而然地出现了曹昂宿醉的景象,我了解曹昂的酒量,他如此喝下去一定会伤身的,再加上刚才见到的碎片……“姜然,床边碎片是他昨日摔碎酒坛留下的吧?”我指着地上几半碎片说道。

“是。”姜然说完立即走过去将其收起,我趁这功夫继续追问,“他有没有说什么?”

曹昂很欣赏姜然的剑术,经常来此与他切磋,关系也算比较好了。

“没有。”

听到这我只觉心头一凉。这的确是子修的作风,有苦埋在心头不说,只是我万没料到他竟会到借酒浇愁的地步,还真是像孩子一样。

“小姐,你……不与大公子见一面么?”临行前姜然在最后说道。

“不了,见面反倒麻烦。”我摇摇头。

回程的路上我遇见了传说中的刘备一行。刘、关、张铁三角并排走在前方,俨然一道气势磅礴的风景线。

中间的那年龄最长的应该就是刘备,长得很随和,唇下鬓边稀疏几缕发须。耳朵挺大的,不过远远没有垂肩那么过分;胳膊也很长,但远没有垂膝那样夸张。连看上去很白净,整个人体比例呈现出一种和谐之美。

左侧是一位貌似喝酒上头了的长胡子老哥,看样子应是是传说中的关二爷。长须垂胸,不愧是被丞相大人称作“髯”的人,但那胡子似乎因连夜赶路来不及清洁带了尘土,纠结在胸前看上去有点恶心。出去胡子的特点,光是看这威武身姿、凛凛的气势,便知关二爷绝对也如青史记载的那般,是一等一的猛将。

只是……剩下一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张飞啊?三人之中论相貌属他最为年轻,只是眼前张飞的形象却远没有我想象中的彪悍,或者还可以说略带一丝文气?记得以前资料上说:一些三国时期雕像中的张飞面如满月、神态温和,白净无须,历史上的张飞也算是河北的一个小小名流,有很高的文化素养,生有两女均为蜀汉后主皇后,相貌必然不差。如今观之,确实很难和我心目中张飞应有的形象结合在一起,不过如此一将有万人不挡之勇倒是不容探讨的。

还有一点令我十分吃惊,那就是曹操并没有在一行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