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天下动荡。

经过黄巾之乱的大汉江山已是风雨飘摇。灵帝殁,何进亡,宦官专权以平息。吕布与董卓反目,杀董卓于朝堂之上。叱咤一时的董太师便于此时命丧黄泉,世人无不称快。而此后群雄并起,逐鹿中原。

建安元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凛冽的北风肆虐在这片即将成为旷世战场的中华大地上。

颖川多才俊。

颖川的一月下了场大雪,整个城镇一白雪皑皑。这个不大的庭院也被积雪覆盖,院子里浅浅的池水结了层薄冰,草木褪去了光鲜的嫩绿,换上一身独钓江雪的蓑衣。屋檐上的枯巢空空如也,一阵北风吹来,微微掉了些石子下来。

郭嘉立于窗前,望着这漫天的鹅毛大雪陷入沉思。旁边的桌几上,放着烫的温热地杜康佳酿,一丝白色的热气混着酒香缓缓上升。郭嘉就这样静静地看冬雪落无声。他已隐居多年,纵观天下形式,自是成一家之言。

整日长吁短叹不是他的性格,而自己的出身地位也并不足以招贤主而至。从成年至今,他隐居于此却无时无刻不关心时局变化,他与世俗之士似无往来,却暗中结交英隽。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身才学得到用武之地。十年来他错过了太多,但他从不后悔,他在等待,等待一个绝妙时机。而现在,是时候了。

三杯热酒下肚,且与这冬雪同醉。

平素千杯不倒之人,竟有了些许醉意。内心似乎有什么在不断地膨胀,这让他觉得燥热难耐。微微松了衣襟,他于橱中取出这十年来所阅之兵书,书卷展开叠放已是厚厚一摞!抚摸着这些竹简,每一行馨香的墨迹都浮现在他脑海之中。半晌。他趋步厅中,竟将平生所阅兵书一并至于火盆之中!熊熊火光映红了棱角分明的年轻面庞,一丝笑意浮现在郭嘉的薄唇间……

而“郭嘉阵前走”,便是这之后的事了。

——楔子

我并不喜欢现在的状态。

我的生活并不精彩,我穿着中等偏上的服饰,上着中等偏上的大学,吃着学校食堂万年不变的饭菜,就连成绩也在中上游徘徊。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勉强让自己接受这是所谓的中庸之道。

我的生活是重复的惯性运动,每天在生活在教室,食堂,宿舍之间三点一线徘徊。

不过即使这样,我也相信自己是不同的。

昨天玩游戏到了两点半,今天更是迷迷糊糊的,想着干脆睡上一整节线性代数课好了,反正期末狂补补总会过的。

“真不知道你哪来的动力。”同寝室的姐们无奈地看着我,“没有男人的日子也挺幸福嘛~”这家伙分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说你这丫头倒是给我找个男朋友去呀!你难道是想得个11.11终身成就奖还是怎么地!?”同学校的表哥看我不急不忙的样,在电话那头歇斯底里地喊。

我又不是不想找我是没喜欢的。我总是爱理不理地说。

一个人的惯性运动尚且无聊,两个人在一起岂不是双倍的无聊?

玩游戏,唱歌,写诗,看书……大一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了。事实上,过了青春爆发的大一,恋爱风也过得差不多了。大二不是死了心气儿的,就是一心向学的,要么再加上我这样情窦未开的。

恍惚间又到了一年春暖花开,校园里那成双成对春风得意的,和那面若死灰行尸走肉的简直是鲜明的两个极端。

进了线带教室,我就以养精蓄锐为名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冬眠。老师讲的期末考试内容一个字没听进去,直到下课才有种强烈的罪恶感,有了这样的切肤之痛后我暗下决心,以后绝不玩到下半夜了,至少在正常工作日不这样。但事实上没过多久我就再次融入午夜怀抱,只为打破这样的常规,只为摆拖索然无味的生活。

接下日子也是按流水帐进行——

我和朋友一同去了体育馆,去上那冤魂一般纠缠我们的游泳课。然而每次游泳课,游泳老师都会看见一个女生独自坐在池子边上披一条毛巾瑟瑟发抖。

“你怎么不下水啊?”我们的美女老师关心地问。

“我不会游泳,只会潜水。”

“潜水?”她认真涂抹过的花容lou出了吃惊的表情。

“因为一进去就沉底了。”我进一步解释。

美女体育老师听后就笑了,挺温柔地说:“那可不行呀,我们最后还有考试呢,快下去吧~”说完便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把我推下池子。

我随即一阵眩晕,昨天玩到两点半本来就四肢无力,哪禁得住她这么一推!要多惨有多惨,我这旱鸭子没扑腾几下就沉底了。

绝望地扑腾着水的最后一刻,我看见表哥奋不顾身地向我游过来。接着,我感觉有股力量抓住我的胳膊使劲往上拉,于此同时还喝进去好几口游泳池里的消毒水。

噗——!

脑袋终于lou出了水面,我四肢软下来贪婪地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我这辈子就没觉得空气这么新鲜过。

“吓死我了……”我惊魂未定地自言自语。

等等。

我怎么会坐在水面上?

我这才发现似乎有什么在刚刚的一瞬间已经发生了变化。

我猛地环顾四周——石头、假山、枯草、盆栽,还有地上薄薄的积雪……这、这分明是在室外,还是个不大的院子。

没有体育馆、没有游泳池,没有上课的同学。

那我这会是在哪?

要说什么是在做梦未免太假了,游泳池的消毒水可不是白喝的!

啊湫!我打了个喷嚏,三九寒冬的天还穿一身泳装,不冻死才怪。至少在冻死前也让我明白自己怎么死的好不?我欲哭无泪,痛斥那传说中的神棍为啥不赠送我套像样的衣服!

正当我手足无措之时,忽闻急促脚步声传来,转头一看,却见一名长袍男子正站在我的对面。

眉眼清晰,丰神俊朗,嘴角微微上扬,一丝微笑略显轻佻。

用现在人的审美观来看,这样的男子不能说十分之帅,但绝对是一表人才。

他的目光如蕴秋水,似乎能将人一眼看穿,他的穿着打扮则是汉朝男子的一袭长衫,头顶的冠也完美彰了显古香古韵。尤其那隐隐的青色儒衫,不带一丝迂腐呆板,反而更添几分潇洒不羁。

与这样的奇男子相视,我有些不知所措,平时挺机灵的人就这么傻傻地坐在院中的池子里。

他虽表情镇定,但目光中的惊讶之色却显lou无疑。

凉风起天末,吹乱了我铺撒而下的长发,吹乱他的一方青衫。

相对无言,十米之间,似隔千年。

浮生已歇,梦断愁眠,故人已逝,无处话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