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讨北平这个公孙瓒的老巢,刘晔收获是极大的粮百万斛,钱两亿五千万,绢布不计其数,这此物资除去一半是刘晔回军后带回外,其余都是后来派典韦带五千军士分批从北平运抵蓟城。wWw.QuanBeN-XiaoShuo.CoM

先前刘晔处于一郡之地,得前太守张全搜刮之黄金成为府库之资,后来又用鼓励商业流通之法增加税收,可算收入远远大于支出。只是逢得鲜卑寇境,刘晔命人购置镔铁打造装备,且战时征用民夫,修筑关隘,这些都用钱极快,仅仅一年之间,便将前时积蓄消耗大半。

公孙瓒攻下蓟城后,幽州府库中钱粮虽存留部份于此经用军需,但大多数都被分成两批运往右北平和易京。

后来刘晔趁其不备命早藏于蓟城中的三千兵士夺城,这才使那小部份钱粮回到刘晔手上,但这显然是远远不够的。要做大事就需用海量的钱粮,而刘晔心底又不愿意作加重赋税这种劳民之事,初时自然颇是伤神。征伐北平,是出于战略考虑,能得到大批钱粮,却属于意外之极,而又可解刘晔燃眉之急的大喜事了。

按理说,刘晔往征北平,公孙瓒没有理由不知道,难道他被打掉了雄心壮志,不敢出来了?

实际上公孙瓒确实有这个顾忌,但更多的是如刘晔所料那般,摸不清底细,不知刘晔是否存着故散谣言,实际是诱他出击,然后大军来攻。刘晔的智计经过居庸一役的亲身体验,他公孙瓒能不心下忌惮非常么?

那他在这段时间内做了什么呢?

邹丹带着一万三千老兵来到易京时,因为早派人通传,故而从进入涿郡公孙瓒的势力范围起,虽然见处处戒备森严、重兵防守,但也通行无碍,得以顺利直入城池

安置好兵士后,前往拜见公孙瓒的邹丹依沿路所见,在心中勾画出了现时易京布防情形——

临易河挖有十余重战壕,又在战壕内堆筑高达五六丈的土丘,丘上又筑有营垒。堑壕中央的土丘最高,达十余丈。而公孙瓒自与妻妾住在里面,其外竖着帅旗,以铁为门,亲兵巡守,有令不得传唤,男人七岁以上不得进入。

见到公孙瓒,邹丹细述北平攻战情形,说到败兵处,顿时泪流满面,最后更是“扑通”一声跪下,凄凉呼道:“末将有负主公之托,先后两败于刘晔竖子,本应早早殉节,只是为将此一万余有相当战力之士卒交回主公之手,这才苟活至此。请主公治我失职之辈,以正军令!”

邹丹这番话是真心么?当然不是,帐内所有公孙瓒属下怎会不知邹丹为人?各自心里暗笑,却也不出声,因为公孙瓒本就吃这套,没必要去自讨没趣。果然——

“子明快快请起,想吾自身都败于刘晔小儿之手,汝败阵却也情有可原,况子明恪守本分,能将战士带回已然是极大功劳!我于此囤积粮谷三百万斛,足够大军数年之用,吾雄心未灭,必会反攻幽州,将刘晔小儿拿下!诸公与吾同心协心便是!”

公孙瓒逢此大败,已经伤筋动骨,全部兵力相加起来只有不足七万,而且势力范围恰好被刘晔与袁绍夹在当中,他再使人联络于黑山张燕,以之互为攻守拖住袁绍,这才使他能有喘息之机。

但这种心思并没持续多久,当公孙瓒的实力被刘晔与袁绍极有默契的渐渐蚕食,而他出击几次皆损兵折将而返后,渐渐的变了……

最后困守易京,公孙瓒又让妇人习为大声,使声音能传出数百步,用来传达命令,自己都不亲自出外指挥。又疏远宾客,不接纳贤才。谁也不相信,疑神疑鬼,就连邹丹这等拍马揣心之人都不再时时召唤问计。

如此一来,公孙瓒身边除了自己的心腹亲兵和亲属外,再没有一个亲信,谋臣猛将都被渐渐疏远,他们逃走,闭门不见客者不知凡几。如此自断后路,公孙瓒也将注定沦为一个守士之犬,只能被动地等着被消灭那一刻缓缓而坚定的来临!

居于乱世之中,所有人都清楚拳头硬这才是真理,刘晔当然更不可能例外。

于军事,他在得到派往各处实地调查的亲信回报后,已然整理清楚现时自身的实力:“属下总共有十四万兵员,战马一万三千匹!”

虽然看似实力强大冠绝于诸侯,实际上却不是这样。幽州地域狭长,境内长城便足有千里,天生便似为了守边而存在一般。事实上幽州的设立确实就是为了防守边塞。

那么防守长城兵员便占去了七万有余,再加上七郡散驻维持地方安定的又有两万,他们都非刘晔嫡系,而是原本就固守于边境地方,或者归降之士。

而战马中又有近四千匹先后选出放牧,以求再过两年可以自己供应部份马匹,这是为长久之计,毕竟刘晔现时没实力去挑衅塞外游牧民族,缴其战马充作军用。

那总计下来实际上他手中能够动用的就只有他自己最先在代郡拥有训练,战斗力也是最强的五万士兵,九千马匹,战马之多可算真正的冠绝于诸侯。

这个实力,也绝对不弱了,至少刘晔有信心凭此军马与现在据有兵士十万的袁绍正面争锋一场。

“守土有余,进取稍显不足,但若能练好九千骑兵,那他手下实力便可立时强盛数倍,正面攻坚少有能敌!”

这就是现时刘晔手下军事实力,清楚知晓了自身现状后,刘晔立时有了决定——

广招幽州身家清白,能骑善射,身体强壮的青年入伍,扩充嫡系而非大肆蓦兵,只重数量。同时各地训练不停,务必使军队战斗实力提升。

于政事,他只决定大略,细节实施则尽托于刘虞,荀彧,田丰共辅。大加委任从吏后,刘晔第一个政事命令就是“扩固蓟城”,重新筑外城于三百步之外,并拟定高为十丈,厚为四丈,可谓雄城。

但这显然是个极端耗费金钱之事,仅预算就会花去近亿,有这个必要么?

当然有!刘晔有他自己的考虑,现今初定以后,幽州有大批因受战乱田地遭劫,根本没有粮谷的百姓。而现今又没到播种时候,不愿放任看其受苦,但又全靠救济让他们无所作为,这也是刘晔不愿意看到的。

筑城之事,不仅有利于加强城防,右且招募大批民夫后,在供应饭食基础上,更给每日五钱的工资,到春耕时放种子开始屯田,统一化管理这些百姓,等春耕以后,再来继续修筑城墙。

几月过后,等城池筑好,大约再过月许粮食便也可收成,而作民夫几月下来,也有好几百钱,用来购买粮食度过余下的月余时间,并不是难事。

军事,政事,两手抓紧!初登牧位的刘晔连续开始第二和第三个大动作,在这个舞台上开始展现自己愈来愈进步的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