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哥,不去不行么?”

果不其然,当刘晔冷静下来终得将决定道出时,蔡琰脸上那幸福的笑意也立时凝固了,半晌后语气中尽是担心地幽幽问道。WWw,QuanBen-XiaoShuo,cOM

去不可夫,终是愧对你们了……”

面对聪慧过人的蔡琰,刘晔并不需要多作解释,只用肯定的语调,缓缓的叹息便可尽道其中心情滋味。

“想必燕姐也已知晓,既然夫君决定了,琰儿也只能与燕姐一同日日上香,祈望上天护佑夫君平安归来……”

像刘燕与蔡琰这般聪明的女子,对于自己身居高位重职的丈夫不得不为了大事而可能远行,她们也是早有心理准备的。只是突然听闻消息,一时间无法理清自己情感,忧心于刘晔会否有危险,这是人之常情,与聪明的程度、是否识得大体无关。

“孩子啊,现今琰儿已怀你将近两月,我能赶上回来看你第一眼,亲保你们母子平安么?”

这是刘晔终于哄好蔡琰,拥着她躺于榻上,在脑海中不停回想的一句话。

于是,在这个夜里刘晔又一次失眠了,直到渐渐闻得鸡鸣声起,他才在困倦难忍情况下沉沉睡去……

辰时五刻,仅仅休息了一个半时辰的刘晔被亲卫扣门声惊醒,教人应答后他便在室内侍婢的伺侯下穿好衣物后。

他转头看向如海棠春睡,俏脸上露出恬静表情的蔡琰,复几步走回榻前,俯身低头轻轻在她脸颊上怜惜一吻,然后便毅然转身离去。

蔡琰是否亦被惊醒,是否因为不忍他担心承受分离之苦而索性装睡?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便是刘晔清楚地知道:便只是为了保护她们,便得时时警惕。不被安逸现状所迷惑,需得刻刻努力强大自身势力,以此自勉才是他最应该做的!而暂时的别离。只是为了将来不会出现真正永久的离分……

“孩子,当你第一次睁开眼睛时,能看到你父亲地像貌么?他是一个万民称颂的好官,也是一个照顾爱护妻子,绝不与世间其它男人相同的好夫君!为了安慰我和燕姐。他常常说跟了我是苦了你们……,可便若他常言之凡事两面相对而论。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过得劳累辛苦?不能怪他不愿留下只伴得我们,只能怪这风云突变地乱世搅局使他只能在各种挑战危机中求存上进!能得如此奇男子为夫,是我蔡琰三生修来之幸!燕姐,她也当是这般的想法吧……”

听着房门轻轻被关上那一声微不可察的响声,蔡琰修长的睫毛动了动,睁开了布满一层迷雾的双眼。一滴百般滋味尽在其中地泪珠也缓缓从腮边划下……“出!”

随着全身挂,戎甲盔缨的刘晔简短有力地命令声下,安置于蓟县城西的骑兵大营中一共三千军士,五千战马便排成队列,在他和亲点跟随的典韦,赵云统领下各分中前后三军缓缓加,最终以一个时辰二十五里的匀前进,算上每日用餐休息,大约能用作行军的便是八个时辰。以此度六日后便可到达孔融被围的北海国都昌县。

其实,这个度还可以再提高一些,但刘晔凭着太史慈细述都昌城中有七千守军,而黄巾围城为五万众,以及城中防御布置后,早就精通攻守个中门道地刘晔当然能轻易算出孙融至少还能再坚守二十日左右。

如此一来,自然不需早早将底牌曝光,这个底牌是什么呢?

正是高桥鞍。.双边马蹬以及马蹄铁!

这三样战马配套东西制作并不算难。但需时倒是不少。

其中更以马蹄铁为最,不仅需的熟练的铁匠打造合乎规格的蹄铁。在给战马钉上过程中更需要人手协助以及非常熟练此道,便是合乎这些安求,一个熟练的工匠在旁人的协助下一个时辰也最多仅能为三匹马上好蹄铁而已。

以前不花费时间精力去安装,是存着怕塞外游牧族以及公孙瓒这种骑兵极强的敌方仿制,那现今就不怕了么?刘晔如今拥有可作战之军马九千余匹,幽州各地收拢不适合耕作却可用于运输的驽马一千余匹,而代郡牧场中又有用于繁殖的种马四千余匹,实力已然极强,而马蹄铁刘晔早在两年前便吩咐欧冶胜派人测量九千匹战马蹄形尺寸,再说明理念,经过数次实际试验后得出最合理地形状重量,按规格打造完毕并在两年间分批为九千军马换装。

有此三样配套,马匹持久力、骑兵综合战斗力皆是原来的三倍有余!

而这项“自主明”的成果,自然又让刘晔心腹将领们大吃一惊,不仅对于他的敬佩更深了一层,也因为兵器战甲皆出于欧冶胜之兵器司,故而对于这位原本亦被众人所看不起的工匠“贱属”态度立变,纷纷恭敬有加。后来更人人以能得到欧冶胜亲自打造之成套武将铠甲在身而荣。

“草民虽早闻明公声名,然前时所见、今日亲历方才心服口服!若如此鞍马配置,草民自觉在马上能挥出实力比先前强盛足有五分之多!有如此强兵之师,破贼救援孔北海,实属易事耳!”

三月初六晚间,刘晔所领骑兵大军已入冀州任丘县境内,而一直跟在刘晔身边并被赠予一匹良马换下先前那匹已然劳累不堪的普通战马,太史慈自然是极为感激的,他趁着扎营后,众人围拢刘晔报告诸事完毕后,刘晔询问他之感受情况时便作礼出列朗声说道。

“子义有言破贼之易,那便请说说究竟易在何处?毕竟吾等仅有三千骑士而已……”

此次两千匹无人乘座马匹中都是带着草料,干粮以及清水的,除了一千匹原本便用作运输地驽马外,还有一千匹战马便是作为后备运输了。马匹所需食料并非只是外界青草便行,也得按时喂以麦饼等以保持其体格营养充足,再加上三千战士们地食物,便有了如此安排,有士兵们自带十日用度干粮,再加上马匹所带粮食,便足可支持大军正常行进攻战一月有余。

虽然刘晔对于此战心中有底,但对于自己有着明确招揽想法的太史慈,他当然还是想从多方面去知晓他地潜力和现时水准,于是便微笑问道。

“明公只怕是要考较草民了,那草民便也献丑细说一番,只愿明公勿笑草民所见之浅薄……”

在得到刘晔那颇含赞许的点头肯后,太史慈稍稍整理下思路便再续道:

“此次明公所出士兵三千尽为百战精锐之士,所带如典韦,赵云将军皆为万人敌,有如此精兵强将,是为必胜因由之一;吾等虽属劳师远征,然则明公有依鞍马之利,每日行进二百里亦不显人困马乏,除却最大弊端,是为必因由胜之二;再者贼管亥虽属有勇有谋之辈,然则所领属下黄巾终是乱兵匪流,毫无纪律可言,如此战斗力有限,虽有五万之众却亦不足为虑,本身实力不足,再有明公突袭攻其无备之利,以强对弱之势,此为必胜因由之三!有此三种必胜理由,何愁贼众难破?是为草民所说之易也!”

义果有大将风范!”

刘晔眼中赞许之色更浓,而旁边典韦与赵云也对这位一直自称“草民”,却实则足可为一军统领,独挡一面的将才心中多有几分佩服。

随后刘晔安排好各自大略防守轮职,巡夜暗号,再由层层校官自行安排细致交接时刻等等,最后便示意大家都可回去歇息。

可最后出得营帐的典韦却抢前几步,左手拉着赵云,右手牵住太史慈,大笑道:“哈哈!主公早言子义武勇过人,万夫莫敌,先时未有机会亲眼目睹,何不趁着天色还未尽暗我等三人便切磋一番?也算得以武会友如何?”

“常文武瘾作,只找子义便是,非拉着我作甚?”

还不等太史慈心中对典韦这位猛汉直接豪爽性子,同时却也不乏突兀的举动表示自己的意见,便见得赵云俊脸一板,似是有些生气地问道。

怕输了丢了主公脸面,拉着你给俺压阵行不?毕竟如主公所言人有长短,兵有互克,万一俺败下阵来,不定子龙却能扳回一局……哈哈!子龙也不必再用拉长脸来唬弄我,俺可将你心思早摸透了!”

典韦却是满脸不在乎,显然对于赵云这招已然领教过,不定还去请教了“高人”所以才如此笃定。

“怕了你了!准是翼德的撺掇,常文你跟他好的不学,这武瘾性子、无赖脾气却是越见长了……”

被如此直接的抢白,赵云索性也不装冷脸,颇有些无奈地抱怨道。

而这一幕被太史慈看个清楚正着,对于两人敢于就在刘晔中军帅帐之外如此轻松调侃感到意外之余,心底也不可抑制的泛起一股好奇和感触----

武将们亲近有若兄弟若此,居身于刘幽州麾下真是羡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