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于春梦几多时,散似秋云无觅处。

贪恋着芷兰如初生婴儿般的睡颜,楼臣风一脸的笑意。不知道还能這样看她多久?朱心钰来了,就要带她回宫了。只要一回宫,自己能看到她的机会也就更少了。

算算时间,门口的那两个侍卫也差不多该醒了。楼臣风起身,大摇大摆地自杏花彩的门口离开了玉楼春。

楼臣风或许武功了得,但是他没发现的是,一个轻功更加了得的人影正鬼鬼祟祟地随他离开了玉楼春。

第二天一早,朱心钰就和夏芷兰一起离开了玉楼春。嬷嬷给他们送行,绮红则是一脸不舍地看着芷兰。

“嬷嬷,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地对待绮红,千万不要逼她卖身啊”,临行前,芷兰吩咐道。

“是,公主,我再也不会這样做了”,嬷嬷小声地回道。废话,自己还敢這么做吗?這次是公主,下次不得换个皇后什么的,那自己还有命活么?

唉,对了,芷兰不是公主么,为什么开始的时候她自称曾经是花魁?嬷嬷疑惑地想道。还有,她为什么没有守宫砂?难道説是被那个什么十八皇子霸王硬上攻了?看他那样子也像,那么冰冷,那么可怕,难怪芷兰要逃离他呢!嬷嬷心想,偷看着朱心钰的眼光里含了一丝轻蔑。

“绮红,有空我还会回来看你的,别哭哦,哭了就不美”,芷兰温柔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珠,哄着她。

“恩,谢谢小姐”,绮红呜咽着説。能遇到像小姐這么好的公主,真是自己的福气,看来并非宫中所有的公主都是很野蛮、很骄傲、很无理的,至少她们家小姐就不是。

“好了,该走了”,朱心钰拉过芷兰的手,説道。看她和那群女人们在那里离短情长的,心里就一股子的火。为什么她对别人就這么的温柔,对自己却无法露出這样真心的笑容?

“恩,知道了。绮红,嬷嬷,BYE!”芷兰上了马车,挥手道别。

“摆?”众人一头雾水。好了,管她呢,摆就摆吧,或许這是宫里头新式的道别礼仪也説不一定。

然后,芷兰就从马车里看到绮红和嬷嬷卖力地在玉楼春面前摇摆着,顿时她惊愕。青玲见状,也好奇地往外看,也怔住。行人纷纷看向她们,以为這是玉楼春新近想出来的迎宾方法呢!

良久,芷兰這才回过神来。“哈哈哈哈”,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小姐,你這么了?还有,她们是這么回事?”青玲直觉地认为小姐的大笑肯定跟外面那两个人有关。

“哈哈,哈哈哈哈,实在是太搞笑了。”芷兰擦擦眼睛,顺顺气,解释道,“我和她们道别,所了BYE,她们以为是摆,就在大街上摆起来了,丝毫没注意到行人的眼光。”

“我説這么了呢”,青玲了然地笑着,很斯文地用手帕轻轻掩住嘴巴轻笑。

“哎呀,你们古代的女子就是這样,一点自我都没有”,芷兰抱怨道,依旧大大咧咧地坐着。

“你们古代的?”青玲疑惑,眼中愁云满布,小姐该不会是气坏脑子了吧?

“啊,口误,口误”,芷兰媚笑,“那个,青玲啊,等回宫后我就给你着手婚礼的事情啊!”

“小姐”,青玲嘟嘴,一脸娇羞。

“哈哈哈,逗你的啦”,看着青玲如煮熟的虾子般艳红的脸蛋,芷兰笑道。

跟在马车后面的朱心钰悠哉游哉地骑在马上,听着马车里传出的阵阵笑声不觉也心情大好。冰冷的俊颜上也露出一丝笑容,众人惊哉,冰山也化了一角。

来到码头,看着停在那里的朴素大船,芷兰心头一阵的凝重。又要回到那个金丝笼子了,虽然那里有自己的好姐妹,但是那凝重的气息,你争我夺,以及各种各样的阴谋和如花女子的垂暮总是让自己感到悲伤。下意识里,她不喜欢那样的生活。

“到了,下车吧”,朱心钰撩起车帘,伸手扶她下车。

“谢谢,我自己来吧”,忽略了那个曾经温暖的大手,轻轻一跃就着地了。朱心钰一脸铁青地看着芷兰的背影,眼光更加地森冷。

青玲则是一脸惊慌地看着主子的行为,再看看朱心钰的黑脸,心中顿时咯噔了几下。

远远地传来了唤声,“十八皇子,等等”,一顶轿子正飞快地朝着他们跑过来,弄得四个轿夫汗流浃背的。

朱心钰冷眼看着来者,一脸地不欢迎。

“下官柳易,参见十八皇子,芷兰公主。不知皇子和公主来访,未曾出来远迎,這是下官的不对,请皇子和公主降罪。”啰啰嗦嗦了一通,柳易总算把自己要表达的内容给説清楚了。

“本宫要离开了,不然就耽误了回京的时间了”,意思就是你别打扰我们了,我们要离开了。

“下官对皇上是一片赤胆忠心,天地可鉴哪。臣愿意尽忠报国,在死不辞”,柳易那个呆头鹅仍然没听懂他的意思,在那絮絮叨叨的。本来还打着如意算盘能给十八皇子留下一个好印象呢,让他在皇上面前能给自己美言几句。

朱心钰脸色一凝,转身离去。芷兰向来对官场之事不感兴趣,也毫不留情地离开了。

柳易看着两位贵人渐行渐远地身影,心里顿时大惊,该不会是自己惹怒了皇子,要降自己的官了吧?“皇子,下官有罪,下官有罪啊”,柳易哭天抢地的,但是仍然无法挽回他们的离去。

船上

芷兰看着逐渐远去的金陵城,心中感到有点不舍。這就是金陵啊,自己还没来得及好好游览一翻,就又得离开了。

忽然,“芷兰徒儿,师父我来也。”熟悉的声音,芷兰抬头,却见一团白影正向自己飞过来。

“师傅”芷兰笑道,扬起小脸看着他从天而降。到现在她还是不想叫他师父,毕竟他這么年轻,如果叫他师父,自己不吃大亏了么?

一股白的东西迎面向芷兰撒来,“呀,是什么?”

同样站在甲板上的朱心钰一脸地凝重,侍卫们看着他的脸色,都不敢轻举妄动,特别是芷兰公主刚才还叫了他一声师父,可见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是软经散的解药,来,再吃下這个就好了。”雪无情笑意盈盈地説着。

“什么?软经散?”众人惊愕,渐渐觉得四肢无力。

“哈哈哈,那我就先带着芷兰徒儿离开了呀!”雪无情怪笑道,“各位慢用!”説完就带着芷兰离开了。

朱心钰一脸阴郁地看着雪无情远去的身影,“全力缉捕那个男人,生死不论!”残忍地下达了命令,,朱心钰一脸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