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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不悦的皱起眉头,都什么时候了还嘴硬。

他沉默的掀开她的被子,轻而易举的拦腰将人抱起:“我们上医院。”

随着身体蓦然腾空,她心下一惊赶紧睁开眼帘,看着房间里的景物在面前不停晃动,她挣扎道:“放我下来,我不去医院。”

她不太高兴,多大点事,本来吃点药就能好的,他非得小题大做。

眼瞅着他还不放手,她喘着气说:“大晚上的上什么医院,别吓坏了孩子。”

她脑袋烧得迷迷糊糊,也没什么力气,手软脚软的打在他身上,跟**没什么区别,加上一张脸上古怪的红晕,卓然抱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

她用力的深吸了口气,努力将眼前的人瞧清,想着自己这次发烧也许是因为下午那场小雨,生怕传染了儿子,叮嘱道:“客房的钥匙在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今晚你带着晓渔在那睡,小孩子抵抗力差,一会别被我传染了。”

明已经很久没有生过病了,平时生体都不错,也注重运动,就连生儿子的时候也没受什么罪,却没想到刚遇上卓然那病便来势汹汹,杀了她个措手不及。

她躺回**,难受的嘀咕了两声,整个人就像被放在火炉上烧着,一会冷一会热,而看着儿子担心的脸,她笑了笑安抚道:“放心,妈妈没事,你今晚先跟卓叔叔睡一晚,明天妈妈再给你讲故事。”

晓渔同学两眼水汪汪的看着她,伸着白嫩的小胳膊在她脸上蹭了蹭:“拉钩钩喔。”

明心里一暖,头一次对卓然生出几许感激,至少他给了自己一个这么贴心的儿子。

房里的灯光偏向晕黄,在层层暖意下他站在床边久久无法动弹。

好半晌才回过神,他取出退烧药喂她服下,掖了掖被角等着她的呼吸渐渐平缓,这才忍不住的俯下身,在她圆润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晓渔同学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天真无邪的看着他们:“爸爸,你在偷亲妈妈。”

卓然勾起唇,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爸爸是在爱妈妈。”

他眨眨眼:“爸爸也会爱我吗?”

卓然莞尔一笑,抱起他,也在他小小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当然了,宝贝。”

带上门,卓然把小家伙抱进客房,虽说是客房打扫得却很干净,其中,在发现衣柜里挂有几件男性的衬衫衣裤时,他不由得眯起眼:“家里平时除了你和妈妈,还有谁会来?”

他开始对一个稚童旁敲侧击。

晓渔同学勾着他爸爸的脖子,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呵欠说:“刘嫂嫂,送报纸的叔叔,送牛奶的阿姨……”

卓然将声音压得极轻的纠正:“谁晚上会睡在我们家里?”

晓渔同学快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嘀咕:“干爸爸。”

卓然目光一凛:“谁是干爸爸?”

晓渔同学“唔嗯”一声,老老实实的出卖了他妈:“王叔叔。”

只留下一盏壁灯,卓然若有所思的将儿子安置在**。

脑海中依然回荡着他的话。

他知道王厉很照顾明,他起初也感谢过他,可深一层去想,明大着肚子一个人在异乡漂流,个中滋味不用细想他也知道,而就在她最落魄,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王厉出现了,以一个救世主的身份对她施以援手,他图的是什么?

他敛下目光,眸色逐渐变冷。

这个人确实需要好好的查一查。

不管他的目的为何。

“爸爸。”

晕黄的灯光下,正当他想事情想得出神的时候,晓渔同学叫住了他:“我要尿尿。”

卓然一愣,忙收起负面情绪,抱着儿子往厕所走。

他把儿子往马桶前一放,站在一旁耐心的等待:“尿吧。”

晓渔同学眨眨眼,为什么爸爸不帮他脱裤子?

两父子在狭小的洗浴间里对视了数秒,卓然恍然大悟,忙不迭的给他把裤子脱了,最后让他站在马桶前,又对他说:“尿吧。”

晓渔同学又眨了眨眼,怎么尿尿是站着的吗?可这回他爹看起来没有要纠正的意思,于是他自己动手,小屁股往马桶上一坐,刚要尿……

卓然阻止道:“晓渔,不能坐着……”

晓渔同学刚要放出来的水又被活生生吓了回去,他张着小嘴快哭了:“妈妈说要坐着。”

卓然:“……”

果然,在儿子的教育上他必须亲自操刀。

数秒以后,卓然以着一个父亲的身份开始教他如何站着小便,而在过程中,晓渔同学不禁发出一声小小的抽气。

“爸爸,那里不能摸。”

“为什么?”

“妈妈说,摸了会烂掉。”

“……”

“爸爸,你的丁丁为什么比我的大。”

“……”

*

室内寂静无声,昏昏暗暗的空间中仅余下一盏壁灯在角落里渲染着四周,窗外有风吹过,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别的声音,她听不太真切,下意识的摸了摸身旁,空荡的被褥令她想起来儿子已经被卓然带走。

明记不得上次发烧是在什么时候,躺在**她吃过药以后只觉得头更晕,浑身更软,喉咙更是干涩如纱纸,全很上下热得不行。

她难受的踢开被子,没一会又觉得冷了,这一冷一热下来,胃里突然一阵翻涌,她再也受不住的爬起身,往厕所里冲,而后倒在马桶上就是一阵狂吐。

卓然在客房里安抚着儿子睡下了,却怎么也放心不下明,关灯回到主卧,竟听到一阵干呕的声音。

明半昏半醒的倒在马桶上,只觉得自己把这一天吃下去的东西,包括那颗退烧胶囊都给吐了个干净。

她手软脚软的爬起身,可试了几下却没成功,脚下依旧无力。

“明……”

朦胧间她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而后随着一声巨响,厕所的门锁被踢飞了。

她吓了一跳,半撑起上身看着门口那个不请自来的人。

“你……”

张了张嘴刚要说点什么,身体一个悬空被他抱上了床。

明难受的低吟了一声,看到他为自己清洁嘴边的秽物,这人倒是不嫌脏,直接拿手给她擦的嘴角。

卓然轻轻的摸了摸她的额头,结果却摸出一层细汗,他皱起眉头,如今在昏暗的灯光下,这个女人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被汗水浸湿。

明用力的睁开眼,惊慌的发现他竟然在脱自己的衣服。

“不要……”两条白皙的胳膊搭上他的手臂,她想要阻止,却发现自己竟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了。

“你衣服已经全湿了,必须尽快换下来。”他从柜子里随便找出一件睡衣,而后拧干毛巾毫不避嫌的擦净她身上多余的汗渍,从胳膊到大腿,直到清爽干净为止。

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里晃过一丝尴尬,两人虽然是夫妻,可毕竟分离多年,一见面就是裸裎相见,她会不适应也非常正常。

闭上眼,她任由他给自己套了一身干爽的睡服,期间他倒是规矩得很,半点越轨也没有,于是她放下心来,而今也没了那份力气跟他扯那些狗屁倒灶的观念。

她听到他走进浴室的声音,轻轻的松了口气,眼皮也越发的沉重,一瞌一瞌的陷入了半昏迷。

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又听到了他拉开抽屉的声音,她暗自猜测应该是给她找药,于是她更心安理得的躺在**,殊不知那男人手里抓着的,并不是什么正常的退烧药。

卓然拿着手中的小盒子,细细的阅读这上面的说明。

“这是当发烧无法进食时,塞进屁股马上退烧的浣肠药……使用方法……”

明捂着被子,只隐约听到了什么“浣肠”,可她没细想,翻了个身继续睡。

也许她做梦也没想到,之前买来对付晓渔同学的药有一天会用在自己身上。

安静的屋内又一次响起“哒哒”的脚步声,床头的壁灯更是映出一道黑影,并且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直至将她完全笼罩。

明虚软无力的哼唧一声,感觉到被子似乎被人掀开了,她没力气回头,只能低低呢喃道:“卓然?”

同一时间,卓然拿着那浣肠药细细研究了一阵,确定大人也可以用的时候,按照步骤脱掉了她的裤子。

而后手一抬,猛的一塞……

这一晚明哭了,她觉得此刻是自己这一辈子最丢人的时候,什么自尊,什么**在他面前都没了,可惜她正在生病,脑袋瓜子就跟煮了一锅开水,没力气爬起来,跟他打一顿。

可是她真的好想揍他啊!

“好点了吗?”他摸上她的脸,冰凉的指尖在她颊面游走,可刚到唇边,便被她发了狠的咬了一口。

“滚出去……”

洁白的贝齿在他指尖划过,卓然喉咙一阵干痒,忍不住提醒:

“明,我刚才……没洗手。”

“……”

眼泪再也止不住的越流越多,越流越多,就跟那水龙头似的,“哗哗”的快浸湿了整个枕头。

她含恨饮泣,她上辈子到底是干了什么坏事?老天爷要这么惩罚她?

半小时后李学铭开夜车到了明楼下。

卓然给他开了门,叮嘱他照顾好自己的儿子以后,抱着明上了市中心的一家医院。

……

“发烧了,用过浣肠药了吧?”年轻的女医生取出了明夹在腋窝下的体温计,看了眼说道,“先打一针,等下安排输液,这样好得会快一点。”

明趴在卓然怀里,浑浑噩噩的听完后,挂着一脸的泪痕:“不要打针……”

我身体好得很。

卓然笑出声,揉了揉她额边的碎发,忍不住当着人家医生的面,对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蛋亲了一口。

小两口之间的亲昵在四周围蔓延,就连一直奋笔直书的女医生也忍不住停笔静静打量起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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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很舒服,简单的穿着,款式大方的衬衣,配上一副细边眼镜,笑起来有一股子如沐春风的暖意。

而他怀中的女人虽然病怏怏的没什么精神,可略显苍白的五官依然精致,就如同上好的工匠所雕刻的人形玩偶,干净,纯粹得毫无威胁性。

她看着看着,心中不免羡艳,直到男方发现自己的目光,这才轻咳一声尴尬的移开视线。

其实在塞过药以后明已经觉得好多了,她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告诉他自己已经好了,不需要打针,可对方却纹丝不动,半点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而后她感觉到他抱着她走了两步,随着裤子又一次被脱下,她大惊失色的挣扎,可总有一双手固定着她的身体,明被勒得发疼,小声呢喃:“不打针……”

对方却没有理会她,双手稍稍使劲,她已经犹如被钉在砧板上的鲶鱼,动弹不得。

随着冰冰凉凉的触感碰上自己的屁股,一股碘酊的味道在空气中飘散开来,而紧接下来的,就是明的尖叫。

之后卓然要了一间**病房,让她躺着吊点滴。

女医生有些吃惊,这人得多土豪才会发个烧就要了一间vip病房。

而明呢,今晚不仅被浣了肠,还被扎了屁股,现在又眼睁睁的看着漂亮的小护士往她手背里扎针。

她目光略带的阴狠的瞥了一眼一旁那老神在在,拿着报纸装老爷的卓然,心下暗暗发誓,等她病好了,有力气了,一定要狠狠的揍他一顿!

“明,你跟王总是怎么认识的?”知道她在看自己,他搁下报纸问道。

明把脸埋入被子里不说话,她现在脑袋很沉,浑身乏力,没力气应付他。

卓然抿了抿唇,倒是没生气,调整了下姿势继续浏览报纸。

而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是李学铭。

接通电话,那头便传来晓渔同学断断续续的哭声:“我要妈妈……带我去找妈妈……”

李学铭接茬:“老板,您什么时候回来?”

他特意用了敬语,扒了扒被个三岁小孩扯破的领口,他深信那必定是方明的儿子,正所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简直跟她一个德行!

卓然无奈的摇头,像是想到什么,侧过脸问道:“明,晓渔是不是还没有上户口?”

明愣了下,点点头。

没错,她儿子至今还是个黑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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