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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稀薄的阳光划破厚重的云层投射下来,透过车窗将眼前的大道照得亮堂一片。

路过步行街,明撑着下颚看着离小区越来越远的车屁股,心中悄悄松了口气。

从闹市区出来,沈渊开着他那辆骚包黄拐过一条马路,随着视野变得开阔,他侧过脸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道:“怎么,你跟卓然闹掰了?”

明轻轻的把头靠在车窗上,眼底因为不停朝后倒退的树影而闪烁不定:“关你什么事。”

她对这人没有好感,不,严格上说她非常讨厌他,哪怕从前两人碰面,占便宜的都是她,可她就是见不得他私底下瞧她的目光,冷淡,轻蔑得好像在看傻子似的,仿佛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之所以让着她也不过是不与她计较罢了……

明抿抿唇,虽然她知道那是事实,她从前确实幼稚又傻气,可她就是瞧不得他总是顶着一副傲慢的姿态嘲笑她的样子。

“开你的车吧,聒噪。”她别过脸不瞧他,如非不得已,她怎么也不会求他。

他嗤笑一声转过头:“无所谓,你跟卓然那小子是什么关系确实与我无关,不过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明不置可否的别过眼,想起早上给他打的电话,不禁拧起了眉头。

沈渊是谁啊,有那么好忽悠吗?说白了他就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她的痛苦上,于是问题就来了,他会这么好说话带她去找李伯伯拿钥匙?想得倒美,以这小人脾气,绝对要勒索她一番。

果不其然。

——方明,我要你陪我一晚上。

陪?怎么陪?她不会天真的以为他找她盖被纯聊天。

可是当时她前有狼后有虎,一没电话二没地址茫茫人海中怎么找?不找到李伯伯哪来的钥匙,没钥匙就没钱,没钱她面对的又将是死路一条……

想想卓然说不定还在找她,她没了办法只能给他打电话,不就是一晚上么,全当被狗咬了。

她垂着脑袋,有些疲惫的说:“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只不过最近不行。”

沈渊挑挑眉头:“怎么,你想出尔反尔?”

明静默数秒,抿着唇说:“我怀孕了,你想要也得等我把孩子生下来。”

——吱——

话落,亮黄的车身在路中央猛的一个刹车,紧接而来的就是从后方传来的喇叭与咒骂声。

“你干什么,不要命了?!”明吓得抓紧扶手,回过头脸色发白的瞪着他。

不发一语的,他重新发动车子,而后缓缓在路边停靠,等车一停好,原本还和缓的神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察觉到周围突然变得冷凝的气氛,明皱了皱眉头没有回答反倒低声咒骂道:“你有毛病啊,一会出什么意外一尸两命你赔得起吗?”

他沉默良久,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问:“孩子是卓然的?”

明噎了下,刚想呛回去,可瞅着他一张阴测测的嘴脸闷闷的回道:“是。”

沈渊表情僵硬,眼底升腾起怒意:“你怎么想的,不是离婚了吗?为什么还要怀他的孩子,你别告诉我你还想生下来?!”

看到明点头,他几乎是低吼:“方明,你脑子是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

明瞪圆一双大眼:“我生谁的孩子关你什么事。”

他突然噤声,脸色铁青的看了她许久,而后忍着脾气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带着孩子往后还怎么嫁人?嫁过去以后他的家人会怎么看待这个身份尴尬的小孩?”

明愣了下,她之前确实没考虑到这点,想了想她嘲讽道:

“你妈不是过得挺好?我也许得跟她学学,多取取经,往后若是不幸嫁了个二婚,指不定我也能把人家的家业给吞了。”

他脸一黑,声音黯哑的说道:“方明,你说话非得这么夹枪带棍的吗?”

“行了吧,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她心里有气,这人真不知足呀,抢了她爸的公司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起了要把人家女儿睡了的主意。

沈渊皱眉,盯着她看了数秒冷着脸说:

“我知道你气什么,不就是你爸把公司给了我吗?方明,如果你有脑子,你爸也不会这么做。”

这话什么意思,说她没智商,公司给她也是瞎给?

明气得一张脸都白了却找不到半句反驳的话,她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当初虽然不服父亲的决定,可后来细细回想,如果爸爸真的把公司给了她,她做得不一定有沈渊好,说白了她根本不是什么管理人才,顶多是一颗小小的螺丝钉,爱滚哪滚哪,逍遥自在她反倒还快活些……

也许爸爸就是知道她的脾气所以才做下了这种决定,方总裁这个名头虽然好听,可压在身上的重担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开车,快开车。”她别过脸,索性不与他吵。

可沈渊哪会这么容易放过她,他嘴角动了动严肃的道:“你回头好好想想,这个孩子该不该留,既然要断了就断个干干净净,还是说你对卓然没死心,依然打着跟他复合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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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一滞,她也跟着皱紧了眉头:“沈渊,你今天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他愣了愣,心中跟着一紧,看了眼周围来了又去的车流下意识的闭了嘴。

他们之间的兄妹关系不过是一场笑话,哪怕法律上是,可私底下……

明冷哼,瞬间撇得干干净净:“开车吧,我的事我会自己处理,用不着你瞎操心。”

一丝尴尬在他有些僵硬的面容上划过,等了好半晌明才听到他重新发动引擎的声音,而伴随着车子如箭一般飞出去的是沈渊冷得仿若冻结成冰的语调:“好,你的事我管不着,管不着!”

车厢内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

一路上,明看着他一言不发的表情,忍不住拢了拢衣襟,只觉得开着暖气的车厢要比外头的冰天雪地还要冷上几分。

她不知道那个李伯伯住哪,只听说退休以后回乡下颐养天年,却没想到他住的乡下如此偏远。

连续两个小时的车程,走完高速路上又走了一段国道,却没想到在下了高速路没多久的时候他们就被堵在了路上。

十五分钟后,明瞥了眼外头雪花纷飞,满世界都是一片白茫茫的情景,不耐烦的打开车门想上前瞧瞧。

“你在这呆着,我去看看。”

可有一个人比她更快的拉开车门下车。

明收回手也不跟他抢,目送他走远的背影伸手往兜里探了探,下意识的想把手机拿出来看看。

可少顷,当她摸到一片空荡的时候不禁一愣,对,手机已经被她扔掉了,刚来的时候她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连着保安那部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约莫十分钟以后,沈渊带着一身的寒气回来,刚坐进来便连连拍去头发和肩膀上的积雪。

车门拉开,明被灌进来的冷风吹得缩了缩脖子,见他沉默不语,忍不住张了张嘴问:“前面什么情况?”

他不耐烦的应了一声,只说堵了,却没说具体情况。

明“喔”了一声,回头看看车屁股后头的一排车龙,这下他们算是被困在这了。

谁料到会遇上这种倒霉事,看看外头黑压压的天色,明往皮椅那又缩了缩,这时身旁突然丢过来一件外套,倏的盖在她脑袋上,被她抓下,回过头看着他仅着羊毛衫的样子。

明喃喃的嘀咕了句:“你不冷吗?”

“披着。”他简明扼要的说完,双手抱着胳膊往后靠,“饿了车后头有零食,鬼知道要堵到什么时候。”

听那不耐烦的语气,料到他心情不好,明就不去触雷了,正好她肚子饿,于是便轻手轻脚的爬到后车座上,从底下拉出一个x超市的大号塑料袋。

翻一翻,看到满满的一袋子薯片、巧克力、饼干,她略微吃惊的说:“你怎么在车上放这么多吃的。”

沈渊没回话,安静的靠在那儿闭目养神,听着她撕开包装袋的声音眉头动了动,没多久嘴边便闻到一阵薯片的焦香。

“吃点?”

她捏着包装袋的下端凑到他面前,可沈渊只是拧了拧眉毛便推开。

“我不吃。”

“不吃你买来做什么?”她收回手,往嘴巴里塞了一块薯片,咀嚼咀嚼含糊不清的说,“难道你还有用零食泡妞的习惯?”

“……”沈渊咬咬牙,如果这个世界有“小白眼狼”这种生物,估计长得就跟方明一个模样,要不是怕她在高速公路上饿肚子,他也不会买这些东西,起初他根本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只能每样抓一点,谁知道一买就买了一大包。

拧开柠檬汁的瓶盖,她吃吃喝喝的倒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加上车里开的暖气,暖意融融的令人懒意渐生,明眯起眼,舒服得险些就要睡着。

可这人也有乐极生悲的时候。

不到五分钟,她发现自己的水似乎喝多了……

丢下喝了一半的柠檬汁,她缩回后车座,小屁股跟坐不住似的扭来扭去。

她看看外头排成长龙的车队,再看看国道旁的树丛,面上晃过一丝焦虑。

沈渊老神在在的靠着座椅,自然没发现她的小动作,可这时后方突然伸过来的一双手,猛的抓住他领子,力道之大却令他忽视不得。

“沈渊……”她犹豫了下,压低了嗓子叫他,看起来很不好过。

“你怎么了?”他回过身,看着她扭扭捏捏的模样,拧起眉头瞬间就猜到了,“想上厕所?”

明的表情略微僵硬了一阵,而后郁闷的点点头,可瞧着他漫不经心的往不远处的小树林一指的模样,心下一急:“你陪我去吧。”

他闻言顿时就挑高了眉头,用眼尾斜了她一眼嘲讽道:“又不是小学生,上个厕所还得我跟着?”

那算什么厕所呀,那分明就是荒郊野外,而且周围人可不少,被看到了怎么办。

明瞪着他没动,抓在他羊毛衫上的手越来越紧。

沈渊叹了口气:“走吧走吧,你这女人就是麻烦。”

拉开车门的时候外面的天色依旧暗沉,冷风夹带着飞雪飘在她身上,明忍不住又往身旁的热源靠了靠。

沈渊锁好车领着她一路往没人的地方走,零零碎碎的杂草石子与坑坑洼洼小坑埋在茫茫白雪当中,一个不小心就会踩空绊倒。

最后明终于在远处找到了一个小土堆,刚要脱裤子却迎面撞上沈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挥挥手,她赶人:“你到前头给我守着,不准回头。”

沈渊眯起眼,敢情她还把他当佣人了?

“愣着干什么。”

明红着一张脸,还让不让尿了?

他挑起两道剑眉,咬咬牙背过身去,可没多时,当一阵悉悉索索的流水声飘入耳际的时候,他不由的僵硬了片刻。

那细细的流水声其实很小,流速均匀似乎是有意控制的,但透过周围的风声钻进他的耳里,原本黝黑的俊颜愣是浮上了两道红痕。

明用最快的速度上完了厕所,然后抽上裤子从小树丛里出来:“好了走吧。”

刚一抬头,他不带一丝笑意的脸令她愣了下,微微拧起眉头,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哪得罪他了。

沈渊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看她的细眉大眼尖下巴,脑子里晃过的确是她15岁那副白花花水灵灵的小身子。

轻咳一声,他掩去自己的尴尬缓缓朝她走来:“我也要上。”

明“喔”了一声垂着脑袋正想给他把风的时候倏然惊觉到,他去的方向不就是她刚才蹲过的那块地吗?

回去的时候两人一前一后的在小路上行走,沈渊跟在后头一直盯着她的后脑勺。

明的头发长得很好,又黑又亮,如今简简单单的扎成马尾,一身白色羽绒服、水洗牛仔裤、帆布鞋,活泼清纯的模样哪像一个刚离过婚还怀有身孕的女人。

就在不知不觉间,天上的乌云渐渐散去,露出的一片金色的夕阳默默融入了周围花白的世界里,就连眼前的女人也因为余光而变得更为耀眼。

突然,他放慢了步子,视线胶着在她露出的皮肤上,真白,一种扎眼的能揉出水的白。

还有那薄薄的肩膀仿佛不羸一握的腰……忍不住将视线移到自己微烫的掌心,那手感他知道,真是软的不可思议。

心中砰然一动,在拉开车门的时候他轻轻的舔了舔唇,想到在不久之后他将能拥有她一晚,浑身顿时燥热非常。

只要一晚上,搓搓她的锐气,也一并平息下自己那颗烦躁不安的心。

不就是个女人嘛,只要上过一次估计也就那么回事儿,他不过在方明身上吃过亏,没能如愿尝到味道,所以一直心心念念着,如今让他尝一次,就一次,估计也就腻了。

回到车上,明在后座那睡了一会,幸好堵得不严重,很快路便通了。

而经过这一折腾,他们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的事。

推开车门,明抬头看了眼还在不停往下飘的雪花。

听说李伯伯住的房子距离国道有些距离,狭窄的小路上积雪过深,车子开不进去所以只能走着。

她下了车有些吃力的朝前走,没多久一只脚便陷入了雪里,当她正努力与积雪奋斗的时候胳膊突然一紧,沈渊已经来到她的身边,有力的手臂支撑这她的重量一步步的朝里走。

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她瑟缩了下抬头看他身上那件薄薄的羊毛衫,唯一的大衣正披在她身上,而他自己则冻得嘴唇都开始泛紫了。

看着他那副可怜相,明仅剩不多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贴上去,温热的小手覆盖上他的手背,象征性的搓了搓,在他微愕的面容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没多久,明便看到了不远处的大杂院。

李伯伯住的房子是北方的基本模式,东西南北几个屋子围成一个院子,而后在西面还有一块空地,被木头篱笆给围了起来,明远远看过去,虽然被白茫茫的积雪给覆盖了,可不难看出之前的用途。

那应该是一个用来种植蔬菜的小圆子。

李伯伯两夫妻似乎接到电话,早早就在门口等着,看到沈渊迎上来客套了两句,而后一把握住她的手,脸上有些激动。

“明,你可算来啦。”

明有些腼腆的跟他道了声好,跟在他们身后进门。

这个李伯伯原名叫做李顺才,是爸爸的专用律师,在方氏担任法律顾问一职,跟了爸爸几十年,也算是个老臣子。

明小时候见过他几次,后来听说他退休后带着妻子回老家了,只是没想到爸爸会把这么重要的钥匙交给他保管。

进了屋子,明随便找了快地方坐下,而后慢慢打量这里的环境。

白色的墙壁,崭新的家具,墙上挂着空调,地上摆着玻璃茶几,别看外头破破旧旧,屋子里的布置可现代化得很,还有暖气,电视机。

沈渊果然是个老油条,一进门就跟自来熟似的端茶倒水兼泡茶叶,活像这家的主人是他似的。

而李伯伯这人似乎挺喜欢沈渊,看他过来搬出棋盘两人围在一起下起了象棋。

明撑着下颚等开饭,她觉得她最近堕落了,吃了就睡,睡了起来等饭吃,完全失去了人生目标,过上了猪一样的日子。

晚上吃得简单,原本不知道他们要留下来吃饭所以什么都没买,如今柜子里只剩下些牛肉丸子和

青菜。

明不好呆坐着等吃,进了厨房看到李婆婆在包饺子,忙不迭的上去帮忙,最后简单的炒了几样小菜,剩下的全用来打火锅了。

“明这菜炒的真漂亮,以后谁要娶了你得是多大的福气。”李婆婆当着两个男人的面夸她。

沈渊用筷子戳了戳明显炒过头的白菜叶子,挑起好看的眉毛戏谑道:“这里是不是炒焦了?”

冷不丁的被人在桌子底下踩了一脚,他龇牙咧嘴一阵倒是没出声。

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李婆婆乐呵呵的笑道:“你俩真配,结婚了吗?”

话落明噎了一下,再看看沈渊他也没回话,于是忙不迭的澄清:“我们是兄妹。”

“喔,是吗?兄妹两感情真好。”李婆婆笑道。

沈渊也笑,为了秀出两人的兄妹情谊有多好,接下来的一顿饭,对她是诡异的殷勤。

身体侧对着她,每当她一筷子要伸出去,他便跟得了那心灵感应似的马上就把她想要的菜夹到她碗里,然后盯着她吃下去之后继续夹,照顾起人来就跟个小丫鬟似的贴心。

明用斜眼打量他,可不敢真承了他的情,知道这人铁定没安好心,每次使坏就会拿一双桃花眼扫她的习惯她到现在都记着!

于是这顿饭吃得明可谓是心惊胆战,食不下咽,不过幸好的是,在完事以后她终于拿到了爸爸给留下的保险箱钥匙,小小的一枚看起来没什么份量,可揣进兜里才觉得一颗心都落了下来。

丢下还在客厅里下棋的两人,她回到李家的客房,干干净净的被褥铺在**就跟新的一样,躺上去还特暖和,虽然李家的洗手间与城里差不多,热水器浴霸一样不落,可明是城里长大的娃娃,受不了这近郊的寒冷,于是只打算擦擦手脚便睡了。

她在浴室里打了一盆热水,看着袅袅上升的烟雾在眼前晕开,这才脱掉鞋子把两只白嫩嫩的小脚丫放进去。

脚趾头上刚生的冻疮一碰水立即疼得她龇牙咧嘴,而后当习惯了热水的温度以后,轻轻吁了口气,可人还没缓和过来房门便给人一把推开。

她吓得把脚丫子往上缩了缩,看到来人立即拉下脸:

“你进来不会敲门吗?”

沈渊视线下移,落在她浸泡于热睡的脚上,隔着一层水光也能清楚的看到她脚上的红肿。

“生冻疮了?”他抱着胳膊抽回黏在她脚上的视线,一双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她。

明点点头,心里琢磨着一会睡觉前要把门窗给锁了。

“等我。”说完这句他突然走了出去,没多久带着一管药膏回来。

明没来得及看牌子,纤细的脚踝便给人握在了掌心,他拉过来一张板凳坐在床边,将她冻得红肿的脚搁在自己腿上。

“我自己来。”明瑟缩了下。

“别动。”他低着头,额前的黑发遮住双眼,让人看不见他现在的表情。

擦完了药他开始给她按摩,力道很大,疼的明眼泪哗哗的用手推他:

“够了够了,我自己来。”

“真是大小姐脾气,这才多疼就受不住了?”他嘲弄的说道,捏着她纤细脆弱的脚趾头,就像跟她过不去似的,手里的力道不停的加重,明疼得只差没哭爹喊娘

“疼啊,放开,你个王八蛋。”

最后沈渊终于松了手,顺着小腿肚一路往上,直到将她压在**:

“方明,原来你也会疼。”

明瞪他一眼:“起来,神经病。”

他唇畔带笑,暧昧的说道:“拿到钥匙,你不给我点甜头吗?”

明气结:“现在不行。”

沈渊用手蹭了蹭她的脸:“不能真做,给我一个吻总行吧。”

明还是摇头:“说了不行就不……啊……”

她捂着被偷袭的脸颊后退,用力擦掉上面的口水骂道:“你脏不脏!”

居然舔她的脸。

沈渊站了起来,因为她的话他不怒反笑:“方明,我已经开始期待你躺在我身下的样子了。”

听到他把门带上的声音,明内心忐忑的从**坐起身,以他的脾气,指不定得弄出什么花样来折腾自己,怎么办,她现在能不能过去跟他说一声,哥,我后悔了,要不我分你一半财产,你饶了我吧。

可那明显是不现实的,沈渊瞧她的眼神她很清楚,满满的全是危险的**味,他的一举一动无时无刻不在告诉她,他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他会用这一天怎么整她,要把好几年的过节一次全给她算清楚。

冷不丁的她打了个寒颤,盘起腿她开始考虑耍赖的可能性。

第二天明起了个大早,乡下就是比城里安静,没有嘈杂的人车声,没有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白茫茫的一片,有的不过是单一的色调。

老人起得早,夫妻两已经早早在院子里做操,看到明出来笑了笑,忙招呼道:

“小,你怎么起这么早。”

明嘿嘿笑了两声,指了指沈渊的房间:

“李伯伯,哥他还没起来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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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昨晚被你李伯伯抓着下棋下到半夜,这会儿估计还没醒,你喊喊他,回头我给你们热包子。”

明笑呵呵的应下,拉了拉门把手发现他居然没锁门。

屋内光线昏暗,从门外往里看,见着他横躺在**的身影,看起来是真累了,偏着头睡得很熟,沉在阴影中的面容沉静得亦如雕塑。

明轻手轻脚的凑过去,屏息静气的看着他熟睡的俊颜,突然忆起他昨晚把自己的脚丫子捏疼的事,遂起报复之心。

回过头她悄悄的又溜了出去,从院子里找来一个苏锣,蹑手蹑脚的凑到他床边,而后“咚”的一声敲响,**的人几乎是立刻的就弹了起来。

他仿佛还没睡醒,眼神有些发蒙,凌乱着一头短整个人还在呆滞状态。

可随着又一声刺耳的锣声在耳畔炸开,他两眼冒着火光的冲着她低吼:“方明!”

明乐了,忍着笑无辜的说:“哥,太阳都快晒屁股了,快起来吃早餐吧。”

她极少叫他哥,只有在整他或者求饶的时候。

眯起眼,沈渊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先是若无其事的坐起身,而后猛然朝她扑过来。

“臭丫头,你最好别让我抓到!”

明是早有防备,把手上的锣鼓一扔,转身就跑了。

绑在脑后的马尾因为跑动而上下跳动,晕黄的晨光洒下来,俏生生的模样干净纯粹得仿佛不染一丝尘埃。

他不禁看直了眼,盯着她渐渐变小的背影,居然忘了要追上去。

两人在李家用了早餐,吃饱喝足后沈渊拉着她出门,期间他一直很平静,平静得明心中警铃大响。

果不其然,刚拉开车门便给他压进了后车座。

“早上玩得开心吗?”

空气里的温度有点高,明力持镇定的道:

“玩一玩而已,你这人怎么那么小气。”

“玩玩?”他挑高眉,声音虽大脸上却不见半点怒容,反倒唇边的笑意渐渐蔓延,“你可把哥哥吓坏了。”

明被他撒娇的语气激得猛打了个哆嗦,抬头,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如星星般瞧着他:“好吧,我道歉,你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不止,你打算什么时候实现你的诺言?”他直勾勾的瞧着她,眸子里隐隐燃着火光。

那温度太灼人,只差没将她灼伤。

明轻咳了声,目光闪了闪打算先应付过去:“现在不行,你知道的,我怀孕了不方便。”

他抓着她的五根手指头放在唇边亲吻,话里透出点暧昧:“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明别过脸,忍着手上的湿痒:“先让我把孩子生活出来,你不会变态的想对一个孕妇下手吧。”

话落她抬头对上他噙着笑意的眼睛,那兴致勃勃的模样,还真有点像……

“喂!”她用手推他脑袋,“你别想,想都别想!”

唇角的笑意愈深,他捧着她的脸,没给她任何退路的覆上来:“可以,不过我得先收点利息。”

明惊慌的抬眼,躲不掉,退不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压下来。

回到驾驶位的时候雪也停了,在冷风的侵袭下只剩下满眼耀目的白。

体贴的替好她系好安全带,看着她微红的唇角他忍不住伸手碰了碰,毫无意外的惹来一声抽气声。

她睁大了眼瞪着他,口腔内回荡着一阵腥甜。

这人真狠啊,好端端的一个吻却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连唇角都咬破了,往后吃饭她得疼上好几天。

沈渊轻咳了声,其实他也不想的,他就是情不自禁,克制不住,谁让她那张小嘴这么软,这么甜。

“开车。”

明冷着脸,心里开始琢磨着往后的路子,拿了钱一定要跑路,这种承诺她绝对不会实现!

“去哪?”他一脸餍足,笑容温暖。

明原本想让他把车直接开去银行的,可当视线触及那辆渐渐驶来的宾利时,心猛然一缩,低声喊道:

“掉头!快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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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感动,谢谢姑娘们的票子,昨天看到那么多冒出来的生面孔咱那颗小心肝仿佛又死灰复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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