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清沐的眼前,宽敞的大厅,一应西式家具布置得简洁又舒适,五彩缤纷的水晶吊灯悬在屋顶,把这间屋子照得流光溢彩。而在楼梯的两侧、高悬着的吊灯下分别挂着大红的灯笼,粉红色纱缦从屋子正中条条垂下,五色的彩虹汽球被风吹得左右飘摇,而厅子正中一个红双“喜”字格外惹眼。

“你,你这是要办喜事?”她的眼睛在那些大红灯笼和“喜”字上停留片刻,长长的吁着气。

“嗯,我要娶你,你喜欢吗?微微。”聂皓天望着她的眼睛,拉她走近沙发,从沙发座椅的后面,拿起一个巨大的红玫瑰花球放到她的怀里。

她捧着花球呆呆的:“聂皓天,你还真是兵贵神速啊。你见到我还不够2小时啊。”

他的笑意凝在眼中,笑容里却有哀伤的意味:“4年了,微微,4年前,你答应了嫁给我。”

“这难道是4年前的布置?”

“……”身边男人没再言语,却突然半矮下身子,把她打横抱起。走过喜气洋洋的客厅,踏着红色丝绸地毯铺就的喜道。楼梯拐角处撞进她眼帘的又是一个红通通的中国结,她抬脸看着他这张也添了喜气的俊脸:“你这房子就这个样子,存在了4年?”

“嗯,从我们结婚的那一天。”

“噢……”她头有些晕,想像中,这个军中王者在这个大红大紫的大屋里住足4年,这到底是何种诡异的光景?

她还没来得及想像,房门打开,宽敞而又采光极好的“新房”,飘扬的粉紫窗帘,大红床铺的正中,一个柔软的抱枕贴服的放在中央,床头的墙壁挂着巨大的一幅婚纱相片。

她定定的看着相片中幸福的甜笑的“新娘子”,叹气道:“她果然和我长得很像。”

当她被他轻轻的放下床,软绵绵的床褥让她有一种昏然欲睡的冲动,手掌翻开盖被,她惊道:“靠,居然还有玫瑰花瓣,你这个变态。”

不是变态是什么?即使是林微的婚床,她也没有枕着玫瑰花瓣睡觉的变态习惯吧?

“嗯。”他笑着摸了摸头,颇有种先知先觉的得意:“今早突然心血**到花园摘的。呵呵,原来我感觉到你回来了啊,我多聪明啊。”

这“聪明”男人露出这般傻气的笑容,让郝清沐油然生出一种“这男人疯了,疯了”的错觉。

但看他的笑容越爽朗,越温柔,心里那一丝淡淡的忧思渐变得锥心:“你一直保留着婚房当天的样子?聂皓天,万一她再也不回来了呢?”

他捧着她的脸狠狠的亲了亲,贴着她的脸:“可是,你回来了啊!”

她沉默的任得他贴着自己的脸傻呵呵的笑:“好吧,你觉得我是林微,那就是林微吧。我累了……”她打着呵欠,扑的一声倒在大**,用手拖着一节被子盖上,眼睛闭起来:“明天起床,记得给我项子翼的视网膜。”

他把壁灯调暗,撑着腮半躺在她的身边。他知道她是在装睡,装作无知无畏,以逃避他的进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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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婚床,4年来,第一次躺着她的女主人,因而这个薄凉的秋夜,比任何时刻的夜晚都要温暖。

这4年她到底经历过什么?她为什么要不惜一切窃取天然气田计划?她又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是林微?

但这些重要吗?她回来了,就躺在他的身边。轻轻颤动着的长睫在脸上投下密密的阴影,她像是怕冷,在被子里缩了缩,他怜惜的以手去掖她的被角,手却被她捉住一拽,拖到她热热的胸脯里贴着,不自觉坠入梦乡的她声音微怯:“不要,我怕……”

他去抚她微颤的唇,温暖的夜她的唇却冰凉,凉凉的抿紧,含了他一节的食指在嘴里。

晨曦的一缕微光透进,郝清沐的腮边呵来温热的呼吸,自己整个儿的被男人圈住拢在怀里。她悄悄抬起脸,男人尖尖的下巴极俊的角度。她再微微拱起身子,凑近了看他,男人睡得香甜,唇边挂着轻松的笑意——嗯,这一张脸确实好看得不得了。

她这个冒牌的失而复得的未婚妻,似乎很得他的宠爱。这一夜他把她搂得紧紧,导致她现在全身骨头肌肉都酸酸的疼。

“再睡会儿。”她沉思着瞅他,没留神他翻过来一脚便又把她捞进被窝里。这种姿势太过暧昧,昨晚她睡着了心无所动,但现在清醒着和他作这种交颈紧贴的姿势,她有点儿难为情:“不是说从军的人一向作息规律,不贪睡犯懒的吗……”

话没说完,男人的唇却在她的颈边舔着:“**一刻……嗯,再睡一会。”

“可是,聂大司令,你答应我的视网膜呢?”她光着脚板蹬向他的肚子,被他结实的腹肌震得脚麻:“给我起床,便宜你占了,事你还想着不办吗?”

“事,我好想办……”兴致高昂的男人在被里抬起头来,他初醒的嗓子沙哑微带委屈,呵出的气儿吹在她的耳边,她颤着把脖子往后缩,脸上泛起红晕。

她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恼羞成怒了。

“办你个屁事,我说过的,你给我项子翼的视网膜,我才给你我的……”她咽了口唾沫,竟然没法子把昨晚流利说出的条件重说一次。

“你的处女莫,早就是我的了。” 他抚着她气红的耳朵,笑容越来越深:“不是处女的莫,我也很珍惜。”

“喂……”她手打出去,却在半空中被他捉紧,指尖被他咬在嘴里细细的磨,他模糊的声音:“微微,昨晚真被你玩坏了。”

她迷糊:“我怎么把你玩坏?我一直在睡觉啊。”

他回味:“睡觉时一直含着我的……你什么时候有的这个习惯。”

“一直,含着……你的?”她不由自主的望着被单下他的下面,脸已红得像个蕃茄。

“噗”一声,男人忍俊不禁:“想什么呢?”

他把她拖进怀里,拉起棉被,两个人一起罩进半黑的空间里。

他顶着被子的顶部由高向下瞧着她,明明是黑暗又挤逼的地方,她却能清楚的看到他眼睛里那满得要泻的柔情。

“聂皓天,你果然很爱她,嗯……”

嘴唇已被他含住,狂风骤雨的吻点点而下,在她晨起时温而娇嫩的身子上肆虐。

到得郝清沐梳洗完毕站在,“新婚”的大厅,她在楼梯间上看着高悬的水晶灯上那飘起来的彩带,恍如隔世。

虽然今天幸保身体和心灵两两无损失,但可以预计不久的将来,自己什么“膜”都得给聂皓天弄去。

“禽兽!”她抚着自己微微泛红轻带点肿的嘴唇悲愤痛骂。身后他一边把外套套到他的肩膊,一边轻笑着:“从前,你也这么夸我。”

“呵呵……”她夸张的大笑:“看来,相似之人必有相同之处,林微果然和我英雄所见略同。你,就是个禽兽。”

“除了禽兽,你还喜欢夸我宝贝儿?”

“宝贝你个头,不可能。”她气呼呼的下楼,真的不想理这个急色的男人。

这么容易就对我郝清沐上下其手,你就不怕你的林微醋海翻腾?哼,说什么4年来守身如玉,信你才怪。按今早这死相,说不定夜夜身边都是人,女人……禽兽!

“又骂?”

“继续骂,骂死你!”她今早的火儿是真的大,一路撑着腮,不言不语的看都不看他。

直到车子进入“华能国际”的地下停车场,她转过脸微带诧异:“你带我进华能?”

“嗯,项子翼在上班。”

“可是,我是贼啊,我是想窃取华能公司机密文件的贼啊,你带我进华能?”她长长的深呼吸了一口气:“你这是诱敌深入,给我看的全是假像?”

“我这是想要纵深而入,带你看完视网膜,好回家玩你……那膜。”

她专注听他说话,耳垂却又被他吮上了,灵活的舌尖在她耳垂、耳后、耳廓轻轻的磨了几下,渐移到她敏感的颈后嫩肤上厮缠。

颈后的薄肤一阵搔麻,她全身就像个刚扔下锅的油条一样,被他煎得“蹭蹭”的冒热气。全身每一处细胞都被他撩得欢欣欢跃,麻着身子想要不顾一切的与他一起下锅。

这种感觉实在太不好了,脑子完全无法集中精力思考,心灵也像缺了什么一样渴啊渴。

他的颈沿被她狠狠的咬了一下,女人不知情绪的吻落在他的颈后,得到她的回应,男人更加情不自抑。

正紧张间,玻璃窗子传来敲击声,敲窗的人频率散乱,但下的却是重手。聂皓天抬眼,抿抿唇,把她凌乱的秀发抚了抚,轻声道:“你整理一下出来。”

他推门下车,她才悟起他说了什么。气得一脚蹬向车板:“你才整理……”

一低头看着自己,不禁又羞又急又恨,默默地悲愤地整、理。

他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手法把自己扣得严严实实的衣服松成这个样子的?禽兽果然是禽兽。

她在心里骂人,把衣服扣好,用手拍了几下自己烫红的脸,才慢悠悠的下车,向着那两个男人缓缓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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