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与聂皓天合作的诚意表示,林微的复职批准在徐展权的干预下,迅速的办妥。

恢复并证明一个人的身份,没有什么证明比公安户籍部门的证书更管用。这是个虚假的时代,什么都可以做假,但是如若有人铁了心让你这辈子都来历不明,那也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

林微重新穿起军装,站在镜前呆愣良久。这一身军服并不是她最初的梦想,现如今,再穿上它她也已内心有愧。

聂皓天固执的求给她的这一个复职身份,也许只是因为,他渴望她能像从前一样,只是他属下的一个小兵238。

她穿上军装,在参谋的带领下去到首长办公室。开门进去时,聂皓天抬头望她,眼神里的情绪几番明灭,像燃烧的火种又似久冻的寒冰。

不知底细的女兵关门出去。他走近来,指尖轻抚她整齐的帽檐,她单薄的肩章,她露在军服袖口的小手。

她立正敬礼:“首长,238正式报到。”

“欢迎正式归队,238。”

他唇边笑开来,让这冬日暖得无话可说。她轻轻的挨着他的肩膊,看校场外的人来人往的战士,一排排整装待发,刘春华浑厚的中音在发号施令。

她想起从前那个“为求淘汰,不择手段”的238,扑哧的一声笑出声来:“那时候,我真是个废人啊。”

“你现在也废。”

“啊,是不是今晚不想吃饭了?”

“饭可以不吃,但……”他的唇落在她的颈间:“但238是一定要吃的。”

“喂,这是办公室。”她一直退,却还是被男人放倒在沙发上,相隔4年,首长你居然变得这么无节操了吗?你是军人,这里是行政楼的首长办公室啊。

她捂着领口咬着唇,星星闪闪的装可怜的眼睛,那一身端严军服裹得她的线条却更迷人。那一排严格规整的纽扣,高高扣住了的领子,把她美艳的身体遮得一丝不漏。但偏就是这个禁忌的样儿,却引得男人身心更痒。

禁忌的魅力从内向外扑袭而来,女人看他的眼神怔愣,微不可察的向后想退,紧张的偷逃的她斜眼瞄他,嘴儿紧张的抿得更紧。

快要退离他的掌控区域,她小腿儿踏地,身子一转,便要大步冲出,脚踝却被他迅速捉紧,她挣脱不得。回过身来可怜的望他,他故意坏坏的笑得邪恶,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就着她的腿儿往回拖。

长腿儿滑过平整的沙发,再次落在他的怀里,那作最后抵抗的女人,憋着力要向外爬,挺而翘的娇臀跷得高高……想逃实质却极致勾引的样子,是他的毒药,沉迷终生也无怨无悔。

她的耳边听到皮带扣子甩开的脆响,心中呜呼:首长,你禽兽。

林微没想到第一天重新穿上军服,却是以这种方式被脱下来。事后,她痛不欲生的把军装穿上身,一边穿一边“悲泣”:“这年头的上司,太没人性了,呜呜呜,欺负人。”

可怜的被吃干抹净的小兵238,跟着首长步出办公室时,一脸悲伤。但首长为人最是靠谱,明明是这般荒唐的一幕,过后他的军服,还有她的,都整整齐齐,不让人能看出一丝端倪。

近段时日,集团军的重头戏,便是年底最后一次的大型军事演习。林微第一天重新上岗,便适逢其会,内心还是有点小兴奋。

军演由聂皓天的军区红队,决战林定之带领的蓝队。

这次,聂皓天把直接指挥棒交给了自己的得力干将刘春华。林微觉得,如果陆晓还在兵团的话,必然就是陆大处长的活,不过,陆晓既然已经偏离轨道,便只能让刘春华主持。

强将手下无弱兵,刘春华虽然看上去老实,但打起仗领起兵来却毫不含糊。聂皓天表示完全没有信心压力。

所以,1周后,林微和聂皓天闲适的坐在指挥室内看军演。而林定之在遥远的另一个指挥室也谈笑风生。

林微站在首长的后面跃跃欲试。但当项胜文和徐展权、彭浩这一干常委,亲自来督阵时,她识趣的退了出去。

高层人物的风云圈子,聂皓天早就指示她要回避。难得有回避的机会啊,这些天首长和她是秤不离砣,整天儿像粘在一起的两块糕,林微觉得腻歪得太过份。

她虽然一直留在聂皓天的身边,但其实身份低微,在一众杠杠星星中,她的肩膊一粒星都没有,她又故意把帽檐压低,行在军中,并不起眼。

红队集结完毕,军演打响。

海岸上的大型逼击炮和步兵方队进入战斗据点:密林深处。

项飞玲掌管今天的通讯,由指挥所大后方发布的信息,必经她这一小队发送到位,而截获的敌方信息,也由这一小队负责翻译和传输,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枢纽。

林微不得又感叹:这貌似也是陆大处长的活啊。

陆晓你丫叛变,真的忙坏很多人的。

树林漆黑,枪炮声响彻云宵,战场上的硝烟弥漫整个战斗区,战争正式打响。项飞玲在帐中坐得四平八稳,难得今天担任要职,她也要有一次扬威信显功名的机会。

战斗何等激烈,林微不得而知。但项飞玲不到片刻,便被她打晕了睡在帐中。她的几名助手也在旁边睡得七仰八歪。

当项飞玲在昏睡中醒来,竟发现东方晨曦已然发白。军演竟史无前例的早早结束。

她知道聂皓天神勇,但却想不到林定之会如此窝囊,竟让红队打得找不到北,还没天亮就败下阵来。

“输了,输了?哈哈哈……”她欢呼起立,却发现几个自己带领的女兵,从帐后出来望着她眼神复杂。

“怎么了你们?那无耻之徒输了,你们不开心?”

“出卖自己的队伍战友,公报私仇的人,人人得而诛之。”

“你们说什么?大胆。”她气得拍桌子,却发现帐中有大量士兵集结,一脸灰黑的刘春华站在帐外,一声冷喝威严:“把她带走。”

“你们要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

项飞玲不知内情,又惊又慌的踢脚,被带出指挥点,才看见密林深处的广阔山头,全是蓝队的胜利旗帜。

“我们队输了?”项飞玲诧异地。刘春华瞟她一眼:“聂首长指示,因为项参谋长在军演中玩忽职守,导致信息传送障碍,阵中官兵收不到指挥所的任何指示,导致这次军演对抗,我队全线崩溃,项参谋长负有不可推缷的责任。”

项飞玲站在聂皓天的前面,她悲且苦。站在他身后的林微一身军装,明明是个小婊砸,却装得一派纯洁威严。项飞玲向着地上吐一口涶沫:“林微,是你,是你打晕了我。”

“喂,你不要含血喷人,我一直和首长在一起。”

林微申辨,聂皓天回身暖暖的望她:“嗯,我们一直在一起。项参谋长,是连我的话都不相信?”

“聂皓天,你瞎了狗眼。”含冤莫白的苦楚让项飞玲几近崩溃,一步踏近聂皓天,伸手就去扯他身后的林微,林微巍然不动,她的手腕被聂皓天握住,再狠力一推:“项飞玲,你对我怀恨在心,为了打击我,妄顾军纪,破坏军演。如果不是看在你姓项的份上,我早就拉你出去毙了。”

“聂皓天,她冤枉我,她冤枉我……是她打晕了我。”

项飞玲被拉出指挥室外,聂皓天冷着脸回转身子望着林微:“我在指挥所的时候,你去哪儿了?”

“我就到外面蹓哒了。你和首长们谈事,我自动回避,这也有错?”

“回避没有错,你去项飞玲那儿干嘛?”

“你冤枉我。”她气愤难平的踏出指挥所,给他一个含冤受屈的背影,表情却无法做到安然无恙。

她终是又再背叛了他。

聂皓天抚着额头坐在指挥点,刘春华歉意前来:“我输了。”

赵天天在暗处出来:“你本来要输的,道什么歉?”

“可是,输得太难看了。老大让我尽量输得有血性一点。”

“有内奸,还能输得有血性啊,没输掉内裤就不错了。”赵天天拍着刘春华的肩膊安慰,两人却齐齐望着抚额的聂皓天。

聂皓天眉心皱得死死,很少有的茫然表情。

老大这创伤,看来还得折腾一阵才能复原。刘春华对着赵天天感慨:“这女人,没有的时候烦,有的时候就更烦啊。”

“这事就这么完结了?”刘春华表示不解。

赵天天:“你输得不完美,却找了个完美的替死鬼。老大本来就忌惮项飞玲,这回不但输得心满意足,还把项飞玲清退出局,还不结?”

这时候不结,难道要去调查一下林微才结?华哥你真是死脑筋。

聂皓天的部下果然是雷厉风行,军演才刚失败,便有了军演失利的调查总结报告,还找到了直接责任人。

也是的,聂皓天带兵10余年,大小军演不计其数,就没一场试过败北的。和他一起军演的对抗方都习惯了将就,反正都是输,只能尽力输得别那么难看就行了。

想不到这一次聂家军不但输,还输得前所未有的难看。

能斗赢聂皓天,看来林定之并不像外传的那般绣花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