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谁都没想不开。”林微努了努嘴,瞅着狂讯的眼神充满着戏谑:“只不过,前阵子他夜夜努力,还是播种失败,我有点心灰意冷,出来养养身子,回去和他再接再厉。”

“你?”狂讯咬牙,眼睛瞪着她像淬了毒:“你还是很会让我生气。”

“这也会生气?”她笑得美艳:“我和他,哪能少了那事?”

“刺激我,让我不快活,你就能快活了吗?”

“总比我一个人受刺激来得要快活。”她望向别处,明明在俏皮的要气死他,眼神却幽怨深沉:“如果宝贝有什么不幸,我拼了命也让你终生不幸。”

“我现在已经很不幸了。”他仰头把酒一口喝尽:“还有什么,比你不爱我,还要不幸?”

“狂讯,江山美人让你来选,我知道你必然、必定选择前者。”她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单衣:“所以,别在我面前装情圣。”

“聂皓天呢?你能确定他也能为了你,舍弃江山?”

“他和你不一样。”她笑得沉定,眼里有浓浓的爱意:“我,愿意帮他得到江山,即便舍弃我的性命。”

“……”他阴冷彻骨的声音:“那么,宝贝呢?你也愿意舍弃?”

她一张脸瞬间惨白,他的手掌擦过她的腰身,环上她纤细的腰:“亲爱的,你发我脾气、和我耍性子,我把这些当情趣。但是,别试图挑战我。”

林微坐在酒店房间的大**,隔着窗子,却看不见任何的风景。狂讯活着,宝贝的下落便有了眉目,但是,她便再次落入他的钳制,与聂皓天之间的情义便岌岌可危。

要保宝贝平安,还要聂皓天平安,唯一的策略便是让宝贝转危为安。

这事情已经拖得太久,她必须要主动出击、速战速决,不能再坐以待毙。

徐伟信林洗手间里出来,手里拽着的一份文件,迟疑了一下便递给她:“签了它。”

她瞥了一眼,瞪他道:“我又没病?干嘛要和你签婚前协议。”

“签完这个,我们明天便去领证。”

她无奈的叹气:“你是不是有点走火入魔了?明知道我不会答应。”

“我不是开玩笑。”他认真的表情透出坚决:“从今以后,我、你和宝贝,真正能一家人快快活活的生活在一起。你不期待?”

“我很期待三人世界,但这里面肯定没有你。”

他直面她的强硬,突然俯下身子来,双手环过她的腰身撑着床,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唇边笑意冷绝:“我一直很天真,以为靠真心诚意就能得到你的心。但我死过一次之后,才大彻大悟。我这辈子,是得不到你的心了。”

“哈哈……”她向后倒,让自己离他的气息渐远:“恭喜你终于变聪明了。”

“所以,我要得到你的人。”话音未落,他的身子便趁势压了下来。开始本就是个危险的姿势,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已整个被他压在**,挣扎不得。

她被他咬开的颈部衣物下,颈部雪肤像婴孩一样嫩滑,让他原来还不疯狂的情绪一下子升到沸点。他像烧开了的开水一样,在她的身上粗暴的啃咬,如潮水一般汹涌的情潮向他排山倒海的袭来。

“啊,狂讯,痛,我痛……”

“啊……”叫痛的是她,倒下的却是狂讯。

看着被她一掌击中后枕,倒下趴在**失去知觉的狂讯,林微感慨不已。

色字头上一把刀,这话儿能名垂千古,那是多么有道理的7字真言?偏偏,男人就不信邪。

从来,他与她近距离接触都讨不到真实的便宜,但他却还是乐此不疲,只要一见上面便要占一占她的便宜,然后便被她狠狠的揍上一顿。

不过,今晚她下手比较重。不但把他敲晕,敲晕后还给他灌了一杯下了10粒安定片的好茶,最后想想不安心,她又给他来了个五花大绑。

看着被绑得像头待宰的猪唛一样的狂讯,她长长的舒了口气。

这里是狂讯在n市的宅子,高尚住宅区的一套坐北向南的好房子。狂讯有“人少恐惧症”,住的地方必然要与民居相近,不像别的富豪一般喜欢风景独好的别墅小楼。

因此,他选中这套在江山中路的高层住宅,也算是习惯使然。

人,再如何隐藏,一些沉淀的习惯和品性却无法更改。她对狂讯的生活习性摸得很熟,因此只在卧室里摸索了大半个时辰,便摸到了他的暗室所在。

果然是狡兔三窟,狂讯的主人房的后壁处,竟与隔壁的另一户宅子打通,一条秘密通道连成一体。

从这个通道走过去,b座温暖简约的装修风格与a座的千差万别,而b座宽大的主人房隔间里,一幅巨大的相片悬挂在墙。

相片中,抱在她怀里的宝贝儿才6个多月大,她们沐着阳光立在花丛中,他在她怀里伸出小手,调皮的向外跷出半个身子,而狂讯正从另一边向她们缓缓走过来……这,或许便是狂讯怀念并憧憬的三人世界吧!

只可惜,他的憧憬从来就与她毫不相干。

她望着相片中的宝贝心如刀绞,克制着自己要上前拥抱他的冲动。她平整内心,戴上手套在这间屋子里细细搜索。

放于桌面上的电脑屏幕还泛着蓝光,这个民宅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也就没人来探听或窥视到他的住处,看来他对这里非常放心。

抽屉还开着,一个小礼盒里的戒指已然不见,她想起刚才他犹豫的把手藏在背后再插回口袋的样子。

嗯,他居然想过,要浪漫的求婚?还算他了解她,知道软的必定不成,来硬的,放弃了送戒指求婚这一必然失败的戏码。

只可惜,他使硬的就更行不通了。

电脑上的信息及文件众多,却没有一丁点与宝贝有关的信息。她有点焦躁,这时电脑里忽然发出“咕咕”的轻响,他的弹窗显示有邮件信息。

夜半,狂讯想以手去抚自己微痛的颈,才发现手脚都被缚得动也不能动。极目细看,面前的林微手里拿着一把尖刀,正顶着他的胸口,她的眼圈红肿,脸色惨白,看着竟像是比他这个昨晚被袭击绑架的人还要憔悴。

他淡笑道:“你真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只要我一上,你就敲晕我。”

“那也得怪你自己,一如既往的让我敲晕你。”她手里的刀子向他的颈边比了比:“这一次,我是玩真的,宝贝在哪儿?”

“宝贝,在他应该在的地方。”他挺了挺胸膛,竟自己把胸膛顺着刀尖挺进去了半点,他笑得阴险:“杀我啊。”

“你认为我不敢?”

“你就是不敢。”他轻蔑地瞧着她,她狠狠的回瞪着他。

她的牙齿用力的咬在苍白的唇瓣上,眼里的茫然变作不顾一切的凶狠:“狂讯……”

“我今天就和你同归于尽!”她冲动的扑向他,手里的尖刀向前刺出半寸,伤口渗出的血涌在他的身上,他却只冷笑着拔了拔她突然定住去势的手指:“亲爱的,怎么不刺了?继续啊,和我同归于尽。”

他握着刀把,人却向她挨了上来,腮边是他的浅吻,一下又一下,由浅及深的温存。

手中刀子被他夺走,他在她的耳边哑涩的笑着:“自宝贝出生,你便只能是我的。这道理,你为什么就不能明白?”

“我不明白。”她咬唇,不让自己的泪落下:“我宁愿,你一刀杀了我。”

“傻瓜,我舍不得!”

这些年来,他对她的照顾爱护是真,但把她当工具一样使用,让聂臻身陷险境也是真。

他鄙视她,一直以为她不敢杀他。因为坚信她不敢背叛,因此对她便越来越随意,越来越放肆。

如昨晚他所说的:他渐渐等不及了,他得不到她的心,那也要得到她的身子。

一室旖旎芬芳,他粗重的呼吸转作缠绵,舌尖在她的颈边痴缠,他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呵气:“这么多年,我还是一直得不到你,我真是太悲哀了。我,不要再这么悲哀。”

窗纱突然被穿透的风喷的吹起,室内他们身处的正中处,一道劲风从外灌入。

狂讯和林微迅速醒觉,今晚这里窗门紧闭,不可能有这样的疾风。却见窗子玻璃处被整齐的击穿一个小洞,风便从这个小洞里灌了进来。

狂讯和林微惊愕片刻,正在凝视之间,小洞的旁边又被击穿,狙击枪的子弹“蹭”的一声落在床前。

这是m99狙击枪子弹打出的裂痕,如若不是窗子玻璃阻挡了来势,估计他们今晚便得葬身于此。

狂讯冷然看她:“是聂皓天?你是不是故意把他引来一起对付我?”

他怒瞪着她,她撑着腰,抹了抹刚才被他恶意侵占过的肌肤:“如果开枪的是他,你早就死了。你以为,这窗玻璃能堵得住他?”

“呸,你以为他有多……”

“强”字还没出口,一声闷响,子弹在他们的中央擦过,击中墙壁上的那幅名画,画中人的眼睛“瞎”了半只。

这颗子弹,竟是从刚才玻璃被击穿的小洞上直射而入的,这精准到霸气的狙击……狂讯脸色一片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