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缩到床头最边的角落,蛇群闻得人气,聚集成堆向着她这边爬来。她头皮发麻,全身鸡皮疙瘩飞起。

那一条条黑乎乎的大蛇小蛇拢在一堆,在地上快速爬行,只一会儿功夫便爬到床边。从窗子边缘悬空处,还有一条大蛇在她的头顶伸长了舌头……

“啊,救命啊!!”

她恐惧的尖叫声在黑屋子里格外的响亮,这个时候,除了叫救命,她实在没有法子好想。

想像着被这些毒蛇一口一口的咬噬自己的肉,她瑟缩得不成样儿。

聂皓天,你在哪儿?

她身边只有这几本书,从床头抓起厚书一本一本的向下砸,劲头虽准,眼看着有几条蛇因此也血迹迸裂,但是,蛇群被激惹后却更加疯狂的向她扑来……

战士终需阵中亡。她万万没想到,她身为特种兵的短短日子,竟然来不及上战场,便得葬身蛇腹。

“救命啊!救命……”

大门突然被重重的踢开,进来的聂皓天看了一眼室内,顿时也头皮发麻。这是什么境况?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毒蛇?

脑子里虽然有百种疑问,却不及恐惧的林微更让他心焦。万幸的是房门突然打开,光线大亮,蛇群都本能的回转头,长长的身子转向门边的聂皓天。

林微压力稍减,看着“聂禽兽”从天而降,吓哭了的她毫无仪态的求救:“聂皓天,救我,救我……”

但是,聂皓天?你居然转身就跑?

妈的 ,你有没有当首长的范啊,我们好歹也亲过两次啊,即使没亲爽,但我到底还是你的兵啊。你不是爱兵如命的吗?你跑了,我怎么办啊?

她在心里咒骂,眼看蛇群又向她聚过来,真是欲哭无泪,欲死不能!

“聂皓天,我诅咒你祖宗十八代!!”

只是短短的几十秒,于林微却像过了10年。门边突然一声巨响,一条长长的火龙向着室内喷来。聂皓天拿着一个喷火器,向着室内的蛇群一阵狂喷,熊熊火焰烧亮了小黑屋。

在蛇群哀呼的狂乱的“咝咝”声中,火焰在室内烧得炽热,聂皓天伟岸的身子拿着喷火器,英俊的脸坚毅无畏,火焰从这边烧到另一边,他的动作流畅潇洒,在熊熊烈火的映衬下如同天神。

看着一地的毒蛇化作一堆烤肉,聂皓天才扔下手上的喷火器,跨了两步,便到了床边。把瑟缩在床角的林微一把抱起,抱出走廊。

走廊里光线阴暗,只有一丝微弱月光洒进,但他眼睛里的焦急清晰的映入她的眼帘。他拍她脸蛋的手像火一样灼热:“林微,吓呆了?”

“帅呆了。”

“什么?”他听不清她的话,只好凝视着她。

她的眼睛大大的张着,看着他的眼神显得迷离没有焦点,他有点儿慌,低头用手检查她的四肢和身体,声音微抖:“咬到了?”

“没有……啊……”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才从刚才的紧张中缓过神来:“喂,别**,我没受伤。”

“嗯。”他帮她检查手脚、胳膊,看完了又开始要检查身体。

林微“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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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把他情急之下放到小腹处的手掌甩开:“喂,别趁机揩油。”

她推他放在领口的手,坚决拒绝被揩油。他却更紧的按住她乱动的手,眼睛瞪得她有点头晕,他的声音冷冷的:“我出去拿喷火器前,你骂了什么?”

“没有啊,绝对没有骂!”她举手作赌誓状,他哼得更阴狠:“我听到谁在骂我祖宗十八代。”

“哈哈哈,哪有啊。我只是诅咒贪生怕死的人,首长你见义勇为、大义灭蛇,我又怎么可能是骂你呢。别对号入座啊!”她用手背在他的胸脯处轻轻的擦了擦,心虚的想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人却被他更紧的按在怀里。

“喂?”她愕然兼茫然。

他狡猾兼阴损:“这事和我祖宗十八代无关,要搞就搞我一个算了!”

“我哪有说搞?你这流氓……”

“好。”他冷喝,唇却毫不客气的亲了上来,四片薄唇交贴,发出诡异的的声响。

妈的,又抢我初吻?

“啪”,几乎是同一时间,她给了他一巴掌。

脸上火辣辣的,男人迷离的眼神瞬间泛起怒焰:“林微!”

“呐,是你先欺负我,我才自卫的啊,你不能打击报复!”她心虚的推他。

真是的,明明是她在理,为什么每次心虚的都是她?真的是大石压死蟹啊。人有权势,就连强吻都理直气壮。

“我救了你一命,就不能亲你一下。”他的话是咬着牙根儿迸出来的。首长的脸色已经极端的不好看了。

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平白无故的就咬她一下,但他当时就是脑子短路去咬了她,她还能怎么的?居然敢扇他耳光?

“谁说救命之恩就能亲我了啊?”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不是吧?要“唇”还不够,还想要“身”?正宗禽兽……

她反射性的想去捂紧自己的军装领子,才发现男人的目光竟早就停留在自己胸前某处。

该死的,纽扣掉了两颗,颈下胸口处,半遮半掩的,在淡淡月色下,她自己都觉得很肖魂。

她咬碎银牙:“无以为报才要以身相许。但我可以有得报的。”

“你要怎么报?”

“随便你!”

“好!”

“……”然后林微发现自己好像更危险了:“随便”这个词能随便说吗?

聂首长现今,“吻238”这一项技术已然摸到门路,虽然只在她的唇边轻轻触碰,但那4片唇瓣相贴的美好,让男人体会到:生活中,和真枪实弹相比,女儿香实在更能摧毁男人的意志。

每一次,抱她在怀,都不禁让他想一而再的再享受那唇舌交缠的美好,她眼波儿里的水雾,如此月色,大劫之后,更让人情动。

她受惊吓后的身体,甚至是唇瓣都是冰凉的,受惊后更加不长脑子的吱吱喳喳,但却奇异的点燃他心底里的火焰。

让他心里酸甜的泛起自责:为什么不早一点来救她?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样的惊吓?

他抱着她神思迷离,却突然听到她一声惊叫:“喂,缩开,蛇……”

感觉到她的惊惶,聂皓天眼角余光掠起,手掌极速的伸出,向后在自己的近肩膀处一抓。

长长的大蛇被他抓在手中,但他在忙乱时抓出的一掌,却并未中蛇之七寸,蛇身向前一弯,在他的胸口噬了一口,他皱眉,两手一扯,竟把一条长蛇撕成两段。

“好身手。”林微目瞪口呆的望着他,瞅了瞅他由红转青的脸色:“晕不晕?”

“晕。”他显得很虚弱,扶着墙欲倒的样子,伸手把胸口的上衣拉开,一个清晰的蛇牙印迹,伤口处正渗着紫蓝的血液:“来吸吸!”

“哈,吸……毒?”

她看着他胸前的伤口,那蛇也恁调皮了,哪里不咬,居然咬聂首长的胸脯上最性感的位置?

虽然说是男人,但不得不说,聂首长的胸是非常漂亮的。健壮的臂围,结实的肌肉,大小恰当的胸脯,那尖尖儿比明星海报上的果照还要诱人。

“想什么呢?”聂皓天敲一下她的额头,微带怒意似的:“吸啊。”

她伸手扶着他,被他沉重的身躯压得偏向一边:“首长,虽然你救了我,但我没这么重口味。医务室在那边,我扶你过去。”

“我为了救你才被蛇咬,你居然不肯为我吸蛇毒?”

“首长,你不是救我被蛇咬的,你是揩我油水揩得太过瘾,连蛇精都看不顺眼,才遭逢此劫。”

“呼”,他吁了口气,手抚着胸口。继续虚弱得不成人样:“你好狠的心。”

他居然就真的扑的一下倒在她的怀里,她抱着他那健壮的身子向禁闭室外拉时,顺手给了他一脚,他却双手把她抱得更死,整个人都贴上来,气若游丝地:“吸吸!”

“……首长啊!”

林微觉得很无语。古往今来,凡是英雄都大义凛然、死要面子。正是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抛,所以,即使伤重到下一秒就去见阎王,都会撑着死口硬:

温柔版的会说:傻瓜,不要哭,为了我,好好的活下去。

深情版的会说:请你忘了我,我会在天上的某一颗星默默的看着你。

现实版的会说:隔壁老王去年欠了我500块,欠条埋在我们后山的芋头地里,你去挖欠条的时候,记得不要挖坏了芋头。

欠抽版的会说:老子在死之前总算干了一件大事,刚才揩你油水揩得很爽,哈哈哈,我死了也值了!

……纵观古今经典小说,综合日中美韩大剧,就没一个的伤重不治前的台词是“吸吸”的。

虽然聂皓天很禽兽,但林微对他的定义一直是英雄。但是这个禽兽版的英雄,原来临死前也是禽兽版的对白。

吸吸才健康?

快要见阎王前的呼吸困难、和揩油揩得太high还想再揩几下的呼吸困难,这完全是两码事好伐?

首长,你不要一直侮辱我的智商。

林微以鄙视一只蚂蚁的眼神来鄙视聂皓天,希望他能突然雄起,好好的演绎他英雄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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