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人急匆匆地赶回边风的房间,看看四下无人,关上房门,众人互想看看彼此,终于忍耐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边风之所以着急回来,也是担心看着拉尔司和小犬千日的倒霉样子会笑出声来。虽然知道这个梁子是已经架死了,但这毕竟是私底下的较量,只要边风不言语,相信那俩人为了脸面是不会把吃瘪的事抖出去的。这么一来,三方还能勉强保持表面上的和和气气,为了共同的利益甚至能够称兄道弟。

但边风相信那俩人决非宽宏大度之人,今日所受之辱来日他们必定会变本加厉的偿还,光是想想将来要应对这两方种种卑劣的手段,边风就觉得焦头烂额,搔着头暗道:“早知道是这样,倒不如一开始就杀了他们,一了百了,干干净净,唉,失策了!”正要琢磨个永绝后患的方法时,房门响起。

边风拉开门时,却看见了方东生那张满是关切的脸,进来后就问了不停。边风也没有瞒着他的必要,况且也指望着他帮自己收拾残局,所以一五一十地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听得方东生就跟变色龙似的,一会喜,一会忧,一会愤怒,一会激动,最后竟也跟边风等人似的哈哈大笑,拍着边风的肩膀道:“痛快,痛快!”站起身来,道:“经了这档子事,不知道教皇会如何考虑,但愿能够听得进咱们的意见!”

“其实他听不听都没有关系!”边风嘿嘿一笑,道:“关键是咱们说到了。尽人事,听天命,无愧于心,足矣!”

“好一个‘尽人事,听天命,无愧于心,足矣’,你这份洒脱我可真是羡慕呀!”边说方东生边向门走去,手拉着门把手却止住脚步,道:“以后但凡再有这俩国家的人来挑衅,别手软,想怎么对付就怎么对付,捅了篓子我给你兜着,嘿嘿,我们就是缺你们年轻人的这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呀。”大笑着走了出去。

“老方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今天说话的味跟平素里不同呀!?”边风惊讶得道。

“也许是想起年轻时候了吧!”林彤彤插了一句。薛梅儿也点了点头,道:“听爷爷说,当年方叔叔年轻时也是个有名的愤青,刚入伍那阵,有次出任务正好遇到了渗透进咱们国家的日货间谍,他一个人就全都杀了个干干净净。虽然日货的政府装聋作哑,却也惹了不少的日货来报复,这一来二去,竟斗了好些年,方叔叔也在列在了日本鬼子的黑名单上,听说悬赏金额还不少呢,可惜后来国家处于政治上的考虑,将他调到龙组任教,一晃这么多年,倒渐渐得被人忘记了。”

“真的假的呀?”林彤彤伸过脑袋来,有些不相信得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我爷爷难道还会编瞎话骗我呀!”薛梅儿和林彤彤关系最好,言语上也很随便,白了她一小眼,道:“不然你以为方大魔头的外号是怎么来的?单纯只是训练的凶狠一点,就有资格称魔头吗,开玩笑!”

俩人正谈笑时,又有人敲门,边风担心是日货又来寻衅,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走过去,拉开了放门,站在外面的是一个陌生人,吊儿郎当的,看上去就是个混混,一见边风就张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而雪白的牙齿来,道:“你是叫边风吧?”一口地道的意大利语。

“我是!”边风点了点头,笑道:“有何见教?”

“……”这人猥琐得一笑,指了指屋内的女人们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借你几个妞玩玩。”

“心月,这玩笑可不好笑哦!”就在林彤彤冲过来想要发难时,边风闪电般抓住了此人的手腕,反手一拉,已经把“环抱”于身前,嗅到那股似兰而非兰,似麝而非麝的体香,竟有些陶醉。

别人倒还没怎么样,林彤彤先就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闪到边风两米之外,撇撇小嘴道:“哎呀,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一个大男人却搂着另外一个男人,好恶心呀!”接着摆出一副拒边风以千里之外的模样来。

“谁说他是男人了?”边风微笑道拍拍男人的肩膀,道:“喂,让她们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吧,免得我再被人误认为是个玻璃!”

可那男人却大声道:“该死的家伙,我又不认识你,快松开你的烂爪子,要不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要我过来要几个妞玩,打死我也不会进教堂的,呸,晦气!”经他这么一说,倒好象是受人教唆才闯进来的。连莎拉也不禁问道:“阿风,你该不会是弄错了吧,他说的那个女人多半就是心月姐,如果只是个玩笑的话,就放了他吧!”

“玩笑?!”边风冷哼一声,凝视着男人的眸子,一字一句地道:“我之前说过没有,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凡事都要有个限度,假如过份的话,就让人反感了!”看了看空空的楼道,道:“月房,出来吧。躲躲闪闪的多没意思呀!”

“呵呵,我就知道骗不过你,可还是忍不住要试试!”边风怀里的男人声音一下子妩媚起来,脸上的皮肉也迅速的挪动,一刹那间就换成了胡心月的模样,搂在边风怀里的身体也在一瞬间婀娜起来。与此同时,耿月房出现在边风的视线之中,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阿风,我们……”

“没关系!”边风摆了摆手,很大度地道:“我知道这不是你的主意,也不怪你!”随后手一探,捏住了胡心月浑圆而富有弹性的屁股,捏了两下,随即一拍,啪得一声脆响而胡心月也呀地一声叫,受惊了的兔子般跳到了莎拉的身边,看了边风一眼,媚眼如丝,脸却红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呀?”林彤彤问道。

“陵光同学,一个混混能走进人民大会堂吗?”林彤彤摇了摇头,边风道:“那不就结了,再说了,心月就是变成了男人,看你们时的神情也不象个男人。还有她的眼睛太亮了,也太清澈了,一个终日酗酒,纵情声色的男人怎能有这样的眼睛。”随后看向胡心月道:“心月,玩也玩了,闹也闹了,说说正事吧!”

“是!”每当此时,胡心月就恢复为一个忠心耿耿的属下,上前一步,道:“按照您的吩咐和莎拉的建议,我们把这方圆百里之内的宾馆旅店都查了一遍,听店老板们反映,最近住店的客人确实比往年此时多了一些,我也曾经乔装成服务员进房间里看过,那些人确实象莎拉说的,脸上有花纹。但是他们的住所都相对分散,总共还不到两百人,我想即便他们果真来袭,也无法造成重大的人员伤亡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边风摸了摸下巴,脑筋却在飞速的转动。而尘烟的眼睛也是忽闪忽闪得眨个不停,沉默了一会后道:“老大,我有个主意!”

“别说,我也有了个主意!”边风笑道。薛梅儿也举起手道:“还有我!”

随后三人交流了个眼神,轻声道:“偷袭!”然后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对于经历过特种兵训练的他们来说,如何在最小的损失下获得最大的战果是永恒的追求,在敌人还未搞清楚状况之前,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也确实是个很好的主意,釜底抽薪远比加凉水好的多。

“要不要先抓个舌头来问清楚了再行动!”也许是从小就在军队里的缘故,薛梅儿考虑问题远比边风等人更全面一些,毕竟这不是在祖国,更不是简单的军事演习,要流血死人的,如果杀对了还好,但倘若错杀了好人,任谁也背不下这个黑锅。

“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胡心月得意地笑了笑。走出去,再走进房间时,身后已经多了吴汉和风林灿,两人的胳膊上架着一个魁梧的大汉,只不过低垂着头,兀自昏迷不醒。边风揪着他的头发使他的脑袋抬了起来,露出一张悍气十足的脸来,左侧的脸上有着相当奇特的花纹。“莎拉,是吗?”

莎拉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挥了挥手,淡蓝色的光辉沿着纤纤玉指洒向四面八方。整个房间顿时如同和外界隔绝了一般。别人也许觉得奇怪,但边风却知道她这是布置了一道小的静音结界,只要未被破坏,就是屋里打雷外面也什么都听不到。

边风朝目瞪口呆,满脸疑惑的女人们笑了笑,道:“别大惊小怪,小玩意而已!”吩咐风林灿把这人弄醒,而自己则拽了把椅子坐到他的对面,等他清醒过来后,用英语道:“很高兴见到你,我来自遥远大陆的朋友!”

那人先是一惊,下意识地想要从吴汉和风林灿的控制下挣脱出来,可惜尝试了几次都未难如愿,于是倒象是认命了似的安静下来,瞪着边风用很蹩脚的英文道:“你要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边风笑咪咪地道:“只想问你几个问题,然后你就可以回家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人也算硬气,脖子一梗,准备当烈士。

“呵呵!”边风笑了起来。那人问道:“你笑什么?”。边风用一种近乎于戏谑的目光看着他,道:“你知道我请了你的几个同伴回来吗,当然了,我很佩服你的骨气,但是我不敢保证其他人是否也象你这样悍不畏死。”说着摸了一把锋利的军刀出来,在此人面前比画了比画,道:“其实我了解你的底细,来自司比瑞特大陆的半兽人兄弟,虽然我不介意杀了你,再从其他人的嘴里得到想知道的秘密,但我这人比较敬重英雄,所以想给你一条不死的路!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当听到边风说出司比瑞特大陆这个单词时,那人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得一阵颤抖,巨大的绿色瞳孔也一点点的缩小。深谐拷问之道的边风明白,自己戳中了他的要害。而他脱口而出的一句:“你怎么知道?”更证实了边风的猜测完全正确,到此为止,边风初步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接下来的将是额外的收获,有或者没有都无所谓。

因此边风的神情轻松了许多,摸出了一根小熊猫含在嘴里,给了身边的林彤彤一个眼神。林彤彤当然知道在问讯时,只有不断得给俘虏以精神和**上的双重压力,才能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虽然不是很情愿,但为了大局也只得走过来,啪的一声,弹了个响指,食指间上爆出一团火焰将香烟点燃。

那俘虏的脸上又露出惊诧的神情。而这一切都尽收边风眼底,他很惬意地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地道:“你看,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你几个小问题,相信你不会拒绝我们的,是吗?”

俘虏保持沉默。

边风也没指望着很快就撬开他的嘴巴,否则拷问口供的乐趣就削弱了很多。闭上了眼睛,静静得享受着香烟带给自己的快感。而这种压抑和沉闷的气氛无疑给了俘虏极大的精神压力。过了半分钟后,边风陡然睁开了明亮的眼睛,眸子里精光一闪而逝,脸上却浮现出满含嘲弄的笑容来,道:“你看我,只顾着自己,倒忘了待客之道。”说着,手里已经多了一根香烟,道:“抽吗?”

俘虏点了点头。

尘烟过来在他身上点了几下。风林灿则送开了他的双手。就在此时,那人大叫一声,腾身而起,双臂环抱于胸前就要发起进攻,可惜全体的力量都象是被抽空了似的,软绵绵的使不出一点力,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载倒在地上。这也是尘烟用内家真气封了他穴道的缘故。用这一招时,众人也颇有些担忧,均担心兽人的身体和常人不同,因此尘烟下手格外重些,现在看来,效果倒也不错。

“巫术,你们是魔鬼!”扑倒在地上的俘虏喃喃自语道,声音里除了惊慌还有些许的恐惧。而这也是边风所要的,畏惧如同一把锋利的锥子,只要能在俘虏的紧闭的心门戳出个洞,那距离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时刻也就不很遥远了。

边风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坐在一张椅子上,并把香烟递到他的手中,笑道:“我们不是魔鬼,但我们比它更可怕。”凝视着他的眼睛,宛如要看穿他心里秘密似的,道:“不要试图隐瞒什么,因为那实在是件愚蠢而且可笑的事,你们的来历我已经了如指掌,之所以问你,只不过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仅此而已!莎拉,和咱们的半兽人兄弟打个招呼吧!”

莎拉从边风的背后走出来,用一种很是奇怪的语言说了一句话。那俘虏的身体有如触电般颤抖了起来,连手指缝里夹着的香烟掉落在地上也不自知,而看着莎拉的目光里也充满了恐惧,呆滞地道:“好吧,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