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历新年在圣诞节之后也来了,双节的关系很多公司放了几天的假,不过徐贺湛却天天在公司里加班,害得肖泽找他还得到公司里找。

他们两个是十几年的朋友了,肖泽和徐贺湛之间有说不清的情感在里面。

当初徐贺湛一直说他的妻子多么不好时,肖泽也认同了,但是随着他认识廉诗斐,并被她吸引了之后,肖泽觉得廉诗斐并不想他说的那样,那段时间他们关系也一度紧张了,肖泽甚至都想好了他们之间的结果。

他从来都不觉得朋友妻不可欺是对的,在他那里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不管她是谁,他都会努力争取,也可能到目前为止他看上的女人只有廉诗斐的关系,所以肖泽才会有那样的想法。

后来廉诗斐突然不见了,肖泽的内心也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他宁愿亲眼看到她过得好好的,也不想是这样的结局。

他每到一个地方最先做的就是亲自围着那个城市转上一圈,他想廉诗斐以前是个医生,如果可能的话她会在某个医院里,那样他们就能够遇上了,可是五年过去了,他的这个习惯没有变,但是他的寻找却是一次又一次地没有结果。

肖泽其实并不灰心,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这句话他一直相信,所以他也觉得像廉诗斐善良的女人是不会那样轻易出事的。

他和徐贺湛的关系慢慢地又有了缓和,在古时候可能觉得两个男人因为一个女人而僵便会成为不务正业的男人,但是在肖泽的观念里他始终不那么想的,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喜欢就是喜欢,不管对方是谁,他都会喜欢。

随着廉诗斐的突然离开,昕昕就经常去找肖泽,他们两人的关系慢慢地又好了起来。

肖泽每次回来两个人都会单独见上一面,虽然有时候也没那么多的话说,但是这好像都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肖泽推门而入的时候徐贺湛正坐在那里发呆,又是几个月的时间没见,但是肖泽却发现这一次见徐贺湛好像他又憔悴了。

徐贺湛没想到肖泽会来,大多数的情况下,都是肖泽来找他。

他抬眼看向肖泽:“你怎么会来?昕昕呢?”

肖泽看着他,然后慢慢地走向他,在他的面前坐下,肖泽有些讥讽地说道:“你还知道昕昕呀,我会昕昕有你们这样的父母,而感到很痛心,你自己一个人这样也就罢了,但是请给孩子一个正常的环境好不好?”

徐贺湛被他说的有些不自然,他转过脸不再看肖泽,肖泽这些年没少说他,当然肖泽说他的时候,他一点意见都不敢有,肖泽说他的话不止很对,而且这些话也正是他想对自己说的。

他何尝不是这样觉得,他何尝不是也为自己这样的行为感到恨自己。

肖泽看到徐贺湛这个样子也不多说了。

嘭的一声,肖泽起身瞪着徐贺湛将一箱酒放到徐贺湛的桌子上,并顺手将桌子上的文件推到一边:“别天天一副这样的表情行不行?每次见你都是这样,你不烦我都看着烦了。”

肖泽居高临下地看着徐贺湛,他这个样子也是肖泽不愿看到的,作为一个心理医生,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徐贺湛的心里在想什么,就算是一个常人看到徐贺湛这个样子也能看出他此时有多伤心难过。

肖泽一边望着他一边将酒打开,拿出一个易拉罐丢给徐贺湛,自己又拿出一个拉开便喝了起来。

徐贺湛也毫犹豫地启开酒便喝了起来,肖泽白了他一眼,如果和他不是那么多年的朋友了,就凭他把廉诗斐害成现在这个样子,肖泽肯定是第一个不放过他的人。

肖泽做到对面的椅子里,一罐酒喝了接近一半的时候,他才放下,长叹了一口气之后开口说:“这次我去了南非,和以前一样,我趁有空的时候找了所有的医院,还有人最多的地方,可是依然没有消息。”

徐贺湛的酒比肖泽的喝的快,听到肖泽的话他的手顿了一下,接着仰头将剩下的酒全部倒进嘴里。

“阿泽,谢谢你,这几年你一直没有放弃。”徐贺湛低着头就偈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肖泽不满他这样说话:“你说谢谢有意思吗?再说了,找与不找是我一个人的事,和你根本没有一点关系。”

徐贺湛苦涩地对着肖泽轻轻一笑。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这话徐贺湛早就想问出口了,可是这几年他一直没有说出来,以前的时候他还觉得只要找到了廉诗斐,她必然还得是他的妻子,她是他的,所以他连别人喜欢她他都不允许。

但是现在他突然想开了,廉诗斐有人喜欢,不是他能左右得了了的。

肖泽转眼看向徐贺湛,情绪突然也没那么高了。

“也许从一开始见到她,就已经喜欢上了吧,只是那时候还没有发现,用惠如的话说就是我们兄妹对她没有免疫力,她一点点地靠近你的时候,你连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肖泽说的很认真,他说的也是实话。

他们两个都沉默了,过了一会肖泽又说道:“阿湛,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我们的观点看法都一致,所以在我没有见到廉诗斐以前,你所说的廉诗斐是什么样的,在我心里就把她想成什么样了,你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我也在无形之中恨着那个把你伤害了那么深的女人,甚至连惠如的话我都不听,只因为我相信你的眼光,可是阿湛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见到廉诗斐的时候我从她精亮的眸子里就看出她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她的,反正她给我的第一感觉是很贤惠善良的,她面对昕昕的无助,还有她对病人的那份执着,和你所说的那个她完全不一样。”

肖泽从事的行业让他有一种一眼就能把人看透的本领,他现在所说的感觉正是他那时候的感觉。

徐贺湛只是听着,然后不停地喝酒,不一会的功夫几罐酒就已经下肚了。

其实他一直想喝酒,可是一直都是压抑着,他怕如果他真的喝醉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以前一直以为我是很聪明的人,把什么事情都看的很透,可是一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我是天底下最笨的人,我连谁喜欢我我都不知道,我连谁对我好,我都分不清,我还有什么资格说我是聪明的人。”徐贺湛很是沮丧地说道。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有很多话要说,可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有些话他憋在心里已经很久了。

肖泽瞪他一眼,然后继续喝酒,有人说男人与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一般都是靠以喝酒来代替聊天的,他们一般情况下不会聊同一个女人。

“其实阿泽,我那时候不是没有发现我对她的心已经改变了,她其实早就影响到了我,但是就是因为她影响到了我,所以我才会觉得自己很没用,我觉得被那样一个女人给影响到了是一种失败,你知道吗?”徐贺湛终于把自己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了,他咕咚咕咚地又喝了起来。

肖泽望着他,这样的徐贺湛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吧,以前他来找徐贺湛,也没少数落他,但是那时候徐贺湛都是沉默的,但今天他好像话多了。

“你知道我是一个骄傲的人,我不会轻易地对一个人动心,但是一旦动心就不会改变,那时候在我的心里是廉诗语救了我,是她一直在我的身边的,所以为了不让我做错事,我不能对廉诗斐动心,可是不对她动心真的好难,你知道吗?阿泽,就像你说的那样,好不知不觉就走进了你的心里,我一直告诉自己你得恨她,是她让你承受了这么多的苦,是她让对你那么好的廉诗语躺在那里的,她是一个坏女人,我因为怕面对她,我时时这样对自己说,可是阿泽,她还是一样跑进了我的心里,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后来我总算是知道了,她只所以这样,是因为她全身散发出来的那股子气息,说明她是一个好人,就是她的那股子韧劲,让她慢慢地融进了我的心里,阿泽,你知道失去她我有多痛苦吗?”徐贺湛这下子是真的爆发了,他就差哭了。

肖泽望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这些话从徐贺湛的嘴里说出来实属不易,而肖泽也确实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那么美好的廉诗斐怎么可能走不进徐贺湛的心里,就像徐贺湛自己说的那样,是廉诗语先入了他的心里,所以他才会那么排斥廉诗斐,但让他更痛苦的事他一直以来的坚持却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