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很好,可是却很刺眼,看到这么强烈的阳光,徐贺湛都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心终于在五年之后彻底地绝望了,不过他的心里压着一股火,而这火全是因为廉诗语。

他恨不得将她掐死,他不懂为什么明明是亲姐妹,可是差别却是那么地大。

下了飞机之后他直接回了家,可是廉诗语不在那,打她电话没人接,打公司的电话也是如此,最后徐贺湛这才找去吴心歌那。

这些年廉诗语活动的地方无非也就这几处,在这里找不到,再找其它地方就是。

他去到的时候果然看到了廉诗语常用的车子,徐贺湛下了车之后便直接往里走。

是李丽开的门,看到来人是徐贺湛,李丽愣了一下,而且她也看出徐贺湛的心情不好,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吃饭的廉诗语,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

徐贺湛对着李丽轻点头,然后直接走进屋内。

“是阿湛来了,快来,我们也刚好才要吃饭,小李再拿副碗筷来。”吴心歌对李丽说。

李丽点点头然后进了厨房。

徐贺湛的脸色很不好,他没有同吴心歌打招呼,而是直直地盯着廉诗语看,廉诗语看着徐贺湛,她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昨天的那个电话里说的内容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廉诗语的眼里腾起一层雾,这个曾经对她那么真心,那么爱她的男人如今却用一种仇恨的眼神看着她。

但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错。

徐贺湛走过去然后才看向吴心歌,“妈,我找诗语有点事,我们不在家里吃了。”

“这,这怎么可以呢?今天晚上特意做了诗语爱吃的,你们有急事吗?”吴心歌看了一眼廉诗语说道。

廉诗语看着徐贺湛,她很明白他为什么来找自己,而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廉诗语此时的样子就好像曾经徐贺湛那个最熟悉的人,她的眼神,她的表情都是她原来的样子,可是就是她这个样子才把徐贺湛骗了那么久。

真是该死。

“妈,没事,饭有时间我再来吃就是了,我想阿湛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我。”廉诗语转过去看着吴心歌说道。

她不愿再看到徐贺湛那无情的眼神,那双眼睛好像能把她看穿似的,很无情很伤人。

吴心歌将他们看了又看,然后说,“那好吧,有空你们一起来。”

吴心歌虽然有些失落,不过他们这样坚持,她也没办法,她站起身来就要去推廉诗语,徐贺湛已经早一步走过去了,“我来吧,妈,明天我会再来看你,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今天我们就先走了。”

徐贺湛并不想把他的情绪表现出来,尤其是在吴心歌的面前。

“好,你们回去的时候慢一点。”吴心歌点头说道。

徐贺湛点点头,他的大手紧紧地扣着轮椅的扶手,迈开步子向外走去。

李丽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往外走,她不解地看着他们,然后走到吴心歌的面前,“奶奶,徐先生他们怎么走了?”

“说是有事,不过我看阿湛的脸色不好看,但愿别出什么事才好。”吴心歌望着他们的背影,徐贺湛已经打开了房门。

李丽看着吴心歌,她的心里也有种不好的感觉。

“奶奶,您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李丽安慰着吴心歌道。

吴心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又坐回去,“天天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呀,诗语现在也意识到错了,唉……”

吴心歌拿起筷子又放下,经过这一点事情她连吃饭的心情也没有了。

徐贺湛推着廉诗语出去,来到他的车前,拉开车门直接将廉诗语抱起来。

“阿湛,我还是坐自己的车吧。”廉诗语能感觉到徐贺湛抱着她时身体的强硬,她现在有些怕徐贺湛了,怕他面对自己时的冷漠。

徐贺湛没有管她,直接将廉诗语放进了车里,语气凉凉地说道,“坐我的车一样,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把轮椅折叠了一下也塞了进去,然后对着已经在旁边等着的廉诗语的司机说,“你自己先回去吧。”

他又绕过车身坐进去,发动车子之后一个大加速冲出了院子。

廉诗语坐在后面看着徐贺湛的后脑,她知道这一天还是来了,徐贺湛彻底对她充满恨意的这一天终于来了。

廉诗语以前不是没有感觉,而现在她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如果她在徐贺湛很爱她的时候就安稳地和徐贺湛生活、相爱,以后的一切就都不会有了,就不会有她昏迷的六年,就不会有廉诗斐和徐贺湛结婚的事,而且那个秘密就成为了永远的秘密。

如果一切能够重来的话,廉诗语一定会那么做,她会守着那个秘密,努力地爱徐贺湛,让廉诗斐永远不可能有机会。

可是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没有如果,更没有重来。

而就算是她昏迷了六年,她在醒来之后便觉醒了,珍惜徐贺湛对她的那份好,守着那份好好好地生活下去,也就不会有今天了。

可是一切都晚了,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她的野心太大,她不满足那样的生活,她也讨厌廉诗斐,但是当她由着性子将一切都做出来之后才发现是她自己将这一切亲手摧毁的。

徐贺湛紧绷着神经在开车,廉诗语一直看着他,却不敢说话,她在回忆着他们之间的事,曾经徐贺湛是那么地爱她,恨不能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但是她却不满足了,她怪徐贺湛不碰她,她耐不住寂寞和刘强好上了,满足了自己的同时又能报复廉诗斐,那时候的她真的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可是现在呢?她想想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可耻、可恨。

徐贺湛一直把她带到了河边,虽然太阳很好,可是来到这里风有些大,徐贺湛此时好像也平静了一些,他下了车摸出烟点上,并将车门打开,烟随着风吹进车里,廉诗语不禁咳了起来。

廉诗语坐在车上看着徐贺湛,就这样过去了很久,徐贺湛将第三支烟抽完的时候,他才转过身看向廉诗语。

那两道冷冷的视线转过来的时候,廉诗语只觉得他的视线比现在的气温还要低,冻的她都无法呼吸了。

“除了我知道的那些事情,你还对诗斐做过什么?”徐贺湛突然开口说话,冰凉的语气不带丝毫的温度。

廉诗语终于明白了,他是因为廉诗斐的事才这么生气的。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还有如果你已经知道什么了,就明说吧,我听听是不是我做过的事。”廉诗语的语气很平静,从徐贺湛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他知道了什么事。

她知道在徐贺湛那里,如今她已经什么都不是了,过去的五年他要么就是不理她,要么就是被她烦着了,他才和她说话,但是每次说话他都是没有好脸色。

她知道让她住进他家里也是因为徐贺湛怕吴心歌难过,这么些年了她是彻底明白了。

“当年诗斐出事你做过什么?”徐贺湛也不想再磨蹭,他弯身探进车里,双眼直直地盯着廉诗语说。

廉诗语看着徐贺湛的脸,她想了想摇头,“我记不清了,她出事的时候我也许没做过什么吧?”

徐贺湛的手突然握紧了,眼里迸出的寒气好像更加冷了,“也许?你还好意思说,你难道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廉诗语又想了想,她是打过电话没错,可是这和她出不出事又有什么关系?

“你的意思是说是因为我打了电话,她才出的事吗?”廉诗语看着徐贺湛,她想起了廉诗斐出事的那天就是她打电话的那天,她本来都计划好了,可是到最后却成了那个样子。

也就是从那天起徐贺湛对她的态度彻底变了。

“徐贺湛,你怎么会那样想,好,我承认我是打过电话,但是你不能把她出事的责任放在我身上吧。”廉诗语突然之间也很生气。

她的话刚落徐贺湛就伸手将她拖下了车,一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心理准备,还把她吓了一跳,接着她开始挣扎,她感觉到徐贺湛浑身迸发出来的怒气。

“徐贺湛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请你放开我。”她的手紧紧地抓着徐贺湛的衣服,她不敢松手。

徐贺湛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他拖着廉诗语来到地上,廉诗语的双腿在地上被拖拉着,她大叫,但是徐贺湛根本充耳不闻。

“你做过的事什么时候承认过,诗斐她一直什么事都让着你,我没想到你竟是这么狠毒,你当时打那个电话无非就是想让她难过,你做到了,而且差一点把她送上绝路,廉诗语,你真是太狠毒了。”徐贺湛使劲地拉扯着她,最后将她狠狠地抛在地上,廉诗语整个人趴在地上,脸着了地,因为徐贺湛的力量太大,廉诗语感觉到脸已经被划破了,有些沙子划进了肉里,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