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的茫然就如他们脸上的疑问一样,哪位穿着西装的男人帮我检查了一会儿,便有些无奈的拉着那个有些激动的男子走了出去,门被轻轻的关上,我的脑袋又疼了起来,为什么我会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是谁?这是哪里?

……

门外的季燃和陈医生同样的无措,“季总,夫人的头部是不是以前撞击过?”

“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不认识我?”

“夫人脑袋里残留着血块,可能以前就开始不正常了,加上这一次的撞击,可以确定夫人是暂时性失忆了。”

这个答案对季燃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影响,在他心里,安琪失忆了或许是件好事,这样她就不会离开自己了,就会忘记自己曾经对她做过的一切,这样就什么都还不晚,安琪的心,还是会回来的。

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我看见的还是那个眼里闪速着泪光的男人,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大肚子的女人,我脑海里浮现了他们就是夫妻的画面。

“请问,你们是?”他们的打扮不像是一般人,或许他们会知道我到底是谁吧?

“安琪,你是老婆,你看,这是我们的结婚证。”

这个叫季燃的男人递给我一张结婚证,那上面的确是我的脸,原来我已经结婚了。

看照片,我和他以前应该很相爱吧?为什么我每次看见他心里都会痛?我木讷的望着他们,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反倒是他们一件又一件的替我说着以前的事情。

“老婆,昨天我们出车祸了,没关系,你只是暂时性的失忆,我相信你会好起来的。”

他的额头上也蹦着绷带,手臂上都是一些还未好的伤口,而我身上什么伤口都没有,看他那炽热的目光,面前这个男人,以前应该很爱我吧?

“那这位是?”我迷茫的看着季燃身旁的女人,不是季燃老婆会是谁呢?

“姐姐好,我是季燃哥哥妹妹,你以前是叫我小悦,这次我是来季燃哥哥这边待产的,姐姐以前和我玩的可好了。”辰悦脸上洋溢幸福的笑容,摸着那隆起的大肚子,我内心对她这样的笑容并不陌生,是很熟悉,看来以前玩的是不错呢。

现在的我,脑袋里就是一张白纸,他们在我脑袋里装什么就是什么,可我内心深处,却感觉到了不真实,虽然我也对他们有些熟悉,可是却总觉得他们在满着我什么。

季燃陪我休息了几天,这几天往我脑袋里灌输了不少的事情,之后他便去了公司,看他那严肃又急迫的样子,我也没怎么去多问,我站在偌大的别墅里,说不尽的陌生。

“姐姐,我的头有些晕,你能来帮我吗?”辰悦大着肚子在厨房那边熬着药,这让我有些疑问,为什么这个家里没有保姆?

“好呢。”我不慌不忙的走了过去,罐子里的药已经冒起了泡泡,味道也不怎么好味。

“姐姐,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辰悦走近了我,一脸不相信的问。

“啊?”

“没什么,姐姐我就关心关心你,哎,药差不多好嘞,我来倒哈!”

我只是尴尬的笑了笑,也没多想,虽然辰悦的笑容真的很熟悉很熟悉,可我只要一多想,头就会痛的厉害。

“哎呀!”

辰悦一声喊了出来,那一罐子滚烫的药就倒在了我手上,我被烫的手舞足蹈,而这一幕,却似曾相识,她是不是以前也这样烫过我?画面只是一闪而过,在去想什么的时候,辰悦已经拿来了湿毛巾往我已经红起来的手上擦着。

“姐姐,姐姐,对不起啊,都给我动作不利索,你还疼吗?我去给你拿药,这要是让季燃哥哥知道了就死定了,我答应他要照顾你的呀。”辰悦带着哭腔在说,好像真的很怕季燃去怪她一样,可很奇怪,辰悦长的为什么一点也不像季燃呢?我是不是忘了太多的事情?

“没事,擦点药就好了。”我很像笑着去安慰她,可我怎么都笑不起来,这种无措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原来一个人没了记忆是这样的生不如死。

我回了房间,看着墙上的结婚照,依然什么都是空的,仿佛那上面的女人根本就不是我自己。

“姐姐,来,帮你擦药。”

辰悦扶我坐下,一点一点帮我擦着,她的这种温柔,在我眼里却很别扭。

“姐姐,你来摸摸我的肚子,他还会动呢。”

我像个僵尸一样任由她摆动着自己的手,无论她把我怎么样,我心里都是反感的,为什么我心里会有这种感觉,是嫉妒人家有孩子吗?难道我以前是那么一个恶毒的女人?

辰悦又帮我涂了点药,这才离开,望着手上的伤,这感觉是那么熟悉。

直到晚上,季燃也没有回来,一个自称是我妈妈的女人叫我下去吃饭,她拉着我的手又哭又笑,总之是在说会好起来的,我也希望会好起来。

她一直渴望我能叫她一声妈,可我怎么都说不出口。

“等我记起来在叫,好吗?”

“没事,我们安琪很快就会好的。”

这刻,我在许如烟的眼睛里看见了很多种情绪,有失望,有自责。

我平静的心情直到一个男人的出现,起了波澜。

“安琪,这是你公公,你还认识吗?”我傻愣愣的听着

许如烟,嘴巴上一直也没回话,为什么看见他我会这么害怕?他以前是个很严肃的人吗?

“安琪,身体没有问题吧?吃完饭爸去给你讲一些你以前的事情,你和季燃啊,是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嘞,我们都会帮你回忆起来的,不要太担心,这一切包在爸身上!”

季深朝我走了过来,大手扶上了我的后背,嘴里还在说着他的话,我下意识一哆嗦,背坐的老直老直了,我抽着嘴角,道:“好啊,谢谢公公。”

饭桌上,谁都没有在开口,仿佛我们就是四个世界的人,自己吃着自己的,或许他们面对什么都不知道的我,也很无奈吧?

许如烟说,以前的家务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现在她要去照顾变成植物人的亲家母,辰悦是季燃妹妹,而且怀孕了,肯定不能下水,所以这洗碗的事情就自然落在了我的头上。

当拿到辰悦那只独一无二的碗时,我的手就悬在半空中,不知道是应该洗还是不洗,一只碗而已,为什么我会这么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