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剑柄的秘密

无论山上发生了什么,无论这些人是怎么上的山,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山上一定发生了大的变故。

这些人偷偷『摸』『摸』的上了山,绝不是去欣赏风景的,也不是去求仙问道的,他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人。

谁也不会想到,防卫森严的武当,竟然被人『摸』了上去。

这四个和尚的武功很高,萧雨并没有见过他们,也不知他们为何要追杀武当的弟子,而武当掌门石雁的招式,此时却越来越慢,眼看落入了下风。

木道人见状,大喝一声:“和尚,休得猖狂,我来会会你们。”

木道人的身形刚刚跃起,却被萧雨一把拦住,同时,他的右手瞬间抬起,四道剑光闪现,四道寒芒疾冲而出,只是在剑光的一闪间,众人的眼睛只觉得一花,再一看,四个和尚的四把剑,有两把剑飞入半空,两把剑没入山壁,『插』在石壁上的剑柄还在不停地颤抖。

交手的几个人里,只有石雁的剑还握在手中,和尚的手中已无剑,萧雨的手里也无剑。

萧雨的剑在哪里?

四个和尚的脸『色』已经发青,八道目光齐齐的瞪着萧雨,萧雨冷笑一声,他的右手一翻,一把真气凝结成的剑,赫然出现在手中,晃得人眼睛生疼。

萧雨的目光环视一圈,冷哼道:“在场诸人,有一个算一个,若是有把握敌得过我的这把剑,尽管放马过来,我丑话说在前头,从这一刻开始,我绝不留情。”

四个和尚看在眼里,听在耳里,脸『色』更加的难看,铁青的四张脸,瞬间变成了惨白,他们不知道萧雨是谁,但这一手武功当真是惊世骇俗,无可匹敌。

四个和尚又是相互的对视一眼,突然又一齐仰天大笑。

惨笑。

笑声一起,四个和尚同时大喝一声:“剑在人在,宁死不辱。”

喝声里,他们的右手同时抬起,拍向了自己的天灵盖。

鲜血飞洒,四个和尚已在血光中倒下。

风,吹过。

血花在风中飞舞,带起了片片落红。

萧雨的脸『色』也变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四个和尚竟然这么刚烈,他只是让这几个和尚知难而退而已。

石雁望着血泊中的四具尸体,他已隐隐猜到了是谁,叹道:“萧楼主,他们应该就是少林的五罗汉,『性』情刚烈,就算他们不死,能够从他们的口中知道事情的真相,也绝无可能。”

铁肩和尚此时抬眼望天,口中念着阿弥陀佛,叹了一口气,道:“贫僧无能,无力化解这一番恩怨,这是我少林寺的错,掌门已然坐化,他们报仇无门,想必是来找我的,却连累了武当派,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人是有感情的,和尚当然也有感情,铁肩的修为再高也是如此,就算五罗汉的做法再偏激,现在五罗汉死了,所有的一切也都烟消云散。

武当山,山顶。

树叶茂盛,鲜花盛开,当真是清新怡人的好地方。

可是现在,却只有血腥味。

掌门石雁的老脸上呈现出一片痛苦之情,面对着无数惨死的弟子,他面上的肌肉连连**,按理说,他这个年龄,本不该有这么一张苍老的脸,但事实却是如此,他老了,真的老了。

武当山还是武当山,杀人的凶手早已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无数重伤的弟子,和遍地的尸体。

偌大的千年古刹,屹立江湖无数载的武当派,变成了一片人间地狱,就连上门寻仇的石鹤,脸『色』都发绿了,连他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到如此地步。

石雁颤声道:“萧楼主,一个人做错了事,是不是只有死,才能赎罪?”

萧雨道:“在下不太明白石掌门的意思。”

石雁道:“譬如说,一个人铸下了大错,但已付出了代价,其痛苦或许比死亡还要可怕,这样是否还不够?难道非要人头落地不可?”

萧雨道:“我还是不明白。”

石雁摇了摇头,忽然道:“诸位英雄,各位侠士,武当派如今几乎是派毁人亡,你们是否满意?”

随着武当掌门上山的众人,见到此景,皆不说话,只有默默地垂下头。

石雁又道:“石鹤,你出身武当,虽然被逐出了师门,但我想,你再恨武当派,也不会勾结外人,来残害本派弟子。”

石鹤垂着头不说话,他已无话可说。

石雁道:“师弟,你不是想知道这把剑里的秘密么?”

石鹤赫然抬起头:“你?还肯叫我一声师弟?”

石雁道:“我从来没有说过不认你,而武当,也并没有负过你,如果你想做这个掌门,我随时都可以让给你。”

石鹤颤抖着道:“我,我,我没有想做这个掌门,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石雁点点头,手中一转,七星剑落地,手中只留下了一个短短的剑柄,他的手再一动,自剑柄里掉出了一把钥匙。

石鹤道:“这是什么?”

石雁叹息了一声,道:“诸位英雄,你们随我来,事已至此,我武当派也不怕丢人现眼了。”

后山,禁地。

随着钥匙的转动,咔嚓一响,一扇厚重的石门被打开,『露』出了一个洞『穴』,石雁咬了咬牙,领先向洞『穴』内走去,在洞『穴』尽头的墙壁上一拉,墙壁缓缓的自两侧移了开来,现出了一道小门,门后有石级向下延伸。

就在此时,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好像是哭,又好像是笑,又像是地狱里的恶魔发出的惨叫,无论是谁听到这种声音,都会感到头皮发麻,感到一阵阵心悸。

这声音赫然是来自地下。

陆小凤脱口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石雁道:“你们随我进来,就知道了。”

沿着石阶走了不多久,又是一道石门,打门开,怪声突然停止,里面是一间不算很大的石室,石室里,一个头发花白,颧骨高耸,身上穿着的说是衣服,不如说是披了些破布来得恰当,干瘦的脸上,一双深而内陷,泛着红光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众人。

表情恐怖已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