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洛阳王府

沈浪望着金无望,不禁问道:“怎么是你?”

金无望道:“怎么不是我?”

沈浪叹了口气,道:“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救我?”

金无望道:“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沈浪道:“你说。”

金无望道:“你可知刚才要杀你的,是何人?”

沈浪道:“不知。”

金无望道:“他是王怜花的手下。”

沈浪道:“又是王怜花?”

金无望道:“你遇见了王怜花?”

沈浪道:“没有,我遇见了你兄弟。”

金无望道:“他不是个好东西,你莫要上了他的当。”

沈浪道:“难道,我该相信你?”

金无望缓缓说道:“沈兄,我们不是敌人。”

沈浪道:“却也不是朋友。”

金无望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我们现在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沈浪道:“王怜花?”

金无望道:“不错。”

洛阳,王府。

王怜花仔细的端详了朱七七足有两柱香的时间,眼睛眨也不眨,身子动也未动,熊猫也是屏息凝神,静静旁观,而朱七七的表情可真是精彩极了,期待、惊恐、兴奋,实在是太复杂,简直无法比喻了。

终于,王怜花收回目光,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好手段,果然是好手段,瞧这易容的手段,竟似乎是昔年江左司徒家的不传秘技。”

熊猫大喜道:“你果然有些门道,你既然能瞧得出这是江左司徒家的易容术,就一定有办法救她的。”

王怜花道:“办法倒是有,只是这易容术,就如画家所画的画卷一样,是毕生的心血之结晶,这么精妙的手法,世上已经绝无仅有,我实在不忍心去破坏。”

熊猫怔了半晌,骂道:“放屁。”

王怜花瞧了熊猫一眼,道:“俗,真俗,她这张脸虽然丑,但艺术是不分美丑的,你根本不懂。”

熊猫道:“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但我只要你恢复朱姑娘本来的容貌,你就说肯不肯吧。”

王怜花道:“艺术是用来欣赏的,绝不能破坏,这种事,我是万万不能做的。”

说完,抬脚就走。

熊猫一把拉住了他,道:“我不管,你若是不肯做,我就将你打成熊猫。”

王怜花盯着熊猫,叹了口气道:“遇到你这只醉猫,也不知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

熊猫道:“你答应了?”

王怜花道:“我可不想变成熊猫。”

朱七七暗中松了口气。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是第二天的正午。恢复了容貌的朱七七,还是那样美,熊猫不禁瞧得痴了。

朱七七嘴唇动了动:“我?”

她真的能说话了。

对于一个受尽了委屈,还不能说出的人来说,能够开口说话,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情。朱七七虽然知道王怜花不是什么好人,但此时也不禁对他生出了感激之情。

她在犹豫,该不该把王怜花所做的事情告诉熊猫,因为她认为,熊猫虽然偷看她换衣服,是个小人,但无疑却是一个真小人,真小人要比伪君子可爱得多。

但熊猫和王怜花的关系也很不一般,到时候能不能帮助自己还很难说,不能冒这个险。她犹豫了良久,终于决定,最好还是先离开这里,见到了沈浪再说。

就在此时,忽听门外有人喊道:“王公子可在,在下沈浪,冒昧来访。”

朱七七闻言大喜,刚要开口大叫,王怜花突然一掌拍去,点了她的哑『穴』,她再想说话,却已说不出了。

熊猫惊道:“你为何点了她的哑『穴』?”

王怜花道:“朱姑娘虽已恢复,但她受伤过巨,一旦话说多了,难免对她有所不利,还是多休息的好。”

熊猫点头同意,王怜花的话也不无道理。

终于,沈浪走了进来,一眼瞧见了王怜花,而朱七七却早已被王怜花放到了**,拉下了帘,可是恰巧留有一道缝隙,使得朱七七刚好能看到沈浪,沈浪却看不到她,也不知是不是王怜花有意为之。

沈浪何许人也,只是瞧了一眼,就知道**躺着人,心下一惊,暗道:“难道躺在**的,真的是七姑娘?金不换果然没有骗我,七姑娘一定是被王怜花抓来了。”

王怜花瞧着沈浪,笑道:“沈兄,你的大名小弟敬仰得很,今日一见,果然不俗。”

沈浪再次瞧了一眼王怜花,也不禁心头一震,天下竟然有如此的男子,开口道:“彼此彼此。”

玉怜花倒了一杯酒,笑道:“小弟敬沈兄一杯。”

沈浪接过酒,并没有喝,道:“多谢王兄,在下却之不恭,只是,在下有一事相询。”

王怜花见他并没有喝下去的意思,又道:“有什么事情,喝了酒再说也不迟,沈兄莫非以为,小弟的酒里有毒?”

沈浪一笑,举杯一饮而尽。

王怜花能说会道,沈浪万万不是他的对手,不知不觉间,已将一壶酒全都喝了下去。

朱七七的全身都已凉了:“沈浪啊,沈浪,你聪明一世,怎么这么快就上了王怜花的当了?他这是要杀你啊,他的酒你怎么能喝,怎么敢喝?”

朱七七似乎已瞧见沈浪翻身跌倒的模样,然后王怜花狞笑着将他宰了,再来对付自己。而熊猫是个大老粗,王怜花几句话就能将他忽悠倒了。

而沈浪的身边还有一个人,虽然她看不到,但这个声音朱七七也听得出来,正是金无望,这个金无望更加不是个东西,沈浪怎地与他走到了一起?还称兄道弟的。

朱七七越想越悲哀,越想越害怕,又失望,又着急,更有些伤心,但沈浪仍然好生生的坐在那里,嘴角仍然带着一丝慵懒的微笑,哪有丝毫中毒的样子。

朱七七又怔住了,也不知是该惊奇,还是该安心,还酒中居然无毒,这是她做梦也未曾想到的事情。

他们几个人坐在那里喝酒,一壶酒喝光了,立刻有人再换一壶,也不知喝了几壶,只听王怜花道:“这是小弟珍藏的神仙三日醉,这是最后一壶,喝完了这一壶,我们也该大醉一场了。”

沈浪笑道:“如此的好酒,就算大醉三月又何妨。”

他果然醉了,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不见,身子倒在椅背上,亦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已晕死过去。

朱七七的一颗心方自放下,此刻见到沈浪如此模样,再听听熊猫和金无望,都是声音皆无,只有王怜花,还在独自的端着酒杯,叹道:“如此的好酒,浪费了岂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