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长沙城外。

刑无踪:“不错嘛,说去找罗大长老报仇,结果抱个小妞回来。”

了绝:“你小子果然生性风流,连我佛门中人亦不放过!”

刑无踪:“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算是没辜负我对你从小的苦心教导。”

了绝:“我们不服老也不成了,小贼,你说是不是?哈哈!”

熊歆面对二人的一番嘲讽,大颗的汗水从额角冒了出来,无言以对。明欣婷却羞答答的站在一旁任二人对其品头论足。遭逢如此尴尬的场景,熊歆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还好明欣婷现在乃一身出家人打扮,已无一跟青丝,与当日纵横武场的骄蛮小姐大相径庭,二人一时间还未能将其认出。熊歆亦不便说穿,他知两位兄长心狠手辣,恐对其不利。

“隋大哥有危险!”熊歆再也受不了二人的罗嗦,突然大叫道。

“什么?隋混蛋有危险?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快从头道来!”他二人一闻隋意有难便立刻停止了唠叨,齐声问道。于是,熊歆把武汉城中所遇之事从头到尾简述了一番。其中,自然将明欣婷有关之事略过不谈。

刑无踪听闻此事与唐门有所关联便皱起了眉头,了绝则大叫道:“那我们还等什么,快去呀,晚了便去收那混蛋的尸了!”

明欣婷忍不住插嘴道:“唐门能说去便去吗,数百年来不知多少人丧生其地!”

刑无踪却知了绝的倔脾气,一把将他拉住,用一种前所位见的严肃表情道:“待我送出一封信再从长计议!”他的话语仿佛带着一股自然的威严,让人不可抗拒和违背。感觉上他似乎天生就是发号施令的,完全不同于平时的嘻嘻哈哈。只见他仰天长啸一声,按强烈的声波直穿云霄,这一啸非绝顶悠长的内力不能办到。他这一举动令人甚是不解,不过,这疑惑很快得到了回答,高空中不一会便出现了一个黑点,黑点渐渐向地面滑翔而来。那竟是一只大雕!刑无踪取来笔墨,一只狼毫在纸上挥舞起来,行笔力惯中锋,纵横有致,竟有大家之风,似名家手笔。

从前认识的那粗鄙的江湖落魄人,就在今日变成了一个文人,一个霸者。了绝只觉自己如同才刚刚认识他一般,刑无踪平日里不过只显露了其绝顶的轻功,孰料不但内力不在己之下,而且他究竟有多少秘密没有看透呢?

刑无踪把信在雕爪上绑好,像对待老朋友般拍了拍它的翅膀,顺手一托,大雕便展翅直冲云霄,刹那见消失在视线之内。他的目光变得深邃,缓缓开口道:“该来的总会来,你们的那些疑惑会慢慢解开。我上路吧!”

翔龙山庄。

一群江湖人站在百里翔龙面报告。

“什么,隋意居然为唐门高手所救!”百里翔龙诧异的问道。

“是的,似乎还是唐门中辈分不低的女子!”群豪中那见识不凡的老者回答道。

“看来事情已经复杂化了,隋意既然重伤在身,此时定在唐门内修养。据我所知,毒雾弹乃唐门的最高级暗器,若此人真相护隋意…。不行,我得亲自走一趟,决不能让隋意在留在世上。“百里翔龙咬牙切齿道。

江南,苏州园林。

游依敏推开窗户,让窗外带着淡淡清香的与鸟雀小曲儿般的歌声充斥着整个房间,她忧郁沉重的心情才得到一点点舒缓。

“敏儿,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看你这样子好象很不开心呀!”一个老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道。

“哦,师父是您回来了。敏儿向师父问安。”游依敏鞠躬道。

“敏儿,有什么心事就对师父说说吧,师父是过来人,也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

“真的没什么,您不必担心。”游依敏敷衍道。

老妇人眼中突然金光大盛,喝道:“你该不会是在想隋意那小子吧?”

游依敏被说中心事,脸上一红,口中却不便承认,她的声音低的几乎连自己也听不见了:“没,没有。那个恶徒,我哪有想他!”

老妇人如何不知道她的想法,厉声道:“该怎样做不用我教你,你应该知道你父亲和我的命还捏了‘三合会’手上!”她说完顿了顿,连声叹息着,又柔声道:“你与我当年一样,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注定是一段孽缘。”她仿佛忆起了自己的伤心事,低着头走出了房去,留下游依敏一个人在房里。

游依敏双手托腮继续发着呆,可总有人要将她从冥想中拉出来。

川口平八在窗外欣赏着沉思中的游依敏,看着清风悄然抚起她乌黑的发丝,露出后颈凝脂般的肌肤,微促的秀眉…,这一切另他扬起一种兽行的冲动。

“依敏,在想我呢?我这不是来陪你了吗?”说话的正是他的未婚夫川口平八。

游依敏真不知道如何应付这个讨厌的扶桑男人,她只得勉强堆起笑容道:“没什么,只是头有点晕。你今日来找有何事?”

川口平八满脸灿烂的笑容,道:“没事便不能来找你这个未婚妻么,我们来亲亲热热。”他在未婚妻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整个人向游依敏靠了过去。

游依敏虽与其早有婚约,但从未对其产生过爱或者恨,更谈不上什么亲热。自己亦无其它的感情经历,所以便逆来顺受,只想着随便嫁了也就罢。可是,自从隋意出现后,她的芳心不知不觉紧紧系在他那里。搞不清楚为什么,那夜隋意强行占有了她,本应该对其恨之入骨才对。意外的是自己竟然发觉自己对他产生了情愫,爱上了他的粗犷,他的凶暴,还有他背后难以察觉的淡淡忧愁,甚至是他的一切。

现在,当川口平八贴近她时,她便不由自主的一把将其推开,还带上了内力。

川口平八大怒,欲恶言相向,却又知其武功远在己之上,若闹僵了动手,吃亏的可是自己。所以只得忍下气来,恶狠狠地道:“难怪你对婚期一拖再拖,你是不是…。”

“不是!请你现在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会儿!”游依敏大呼道。

“好,好,我再等。到时候我不相信还不从我!”川口平八一跺脚,把门重重“砰”的一声关上,捏着拳走了出去。

游依敏颓然坐下,泪水无奈的在眼眶中打转。“他能在三个月恢复武功来此带我远走高飞吗?”她心里反复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