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意走了过去,轻抚着潘晓曼的柔发,安慰道:“晓曼,别难过了。这些都百里翔龙那猪狗不如的家伙造成的,我们还是化悲痛为力量吧,先处理掉地上那个贱人。然后再去藏边寻得至宝,商讨如何对付百里翔龙。”说毕,向瑟缩着的上官媛一指。

潘晓曼点点头,二话不说便一掌拍在上官媛的死穴上。上官媛还未来得及惨叫便一命呜呼。

隋意是第一次见到潘晓曼杀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她双目中的那隐藏的狠厉之色。待潘晓曼再次抬起头来时,又恢复了平时的温婉。但是,她这可怖的目光在隋意心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此刻,隋意心里竟产生了一种多年罕有的感觉…害怕,他感到了害怕,他不明白一向柔顺的潘晓曼为何带有这般象豺狼、象毒蛇的气息,隋意顿时告戒自己…要小心这女人!

“晓曼,我们去藏边雪山去寻出苍月谷至宝如何?”隋意问道,“它若是一件神兵,那么我们对付百里翔龙便多了一重希望了。”

潘晓曼自然不能告诉隋意那其实不过是一本对其毫无用处的医书,若是那样,隋意便不能栓在身边按自己的意愿办事,自己亦没了最后的资本要挟百里翔龙。于是她说道:“隋大哥,我们还是先处理好谷中的事宜。再行商议此事,行吗?”

隋意只得点了点头,他再如同以前那般相信潘晓曼了,心想:“她究竟是怎样的女人?为何现在看起来比百里翔龙更可怕。”

沉默在一旁的东方怿开口了:“隋兄,晓曼妹子。我想这里应该没我的事了,我这便告辞了吧。青山不改,绿水常流,我们后会有期!”

潘晓曼闻言,忙道:“东方姐姐,你在生隋意大哥的气吗,这么快便急着要走?隋大哥还不快向东方姐姐道歉!”说完,便传给隋意一个俏皮的眼神。

隋意干咳一声,正视着东方怿,说道:“东方姑娘,方才是的确是在下说话不知轻重,我隋意粗人一个,还请你勿怪。你若真的要走,我便送你一程吧。”

东方怿叹息一声,道:“那便有劳隋兄了…”

隋意点点头,转身对潘晓曼说道:“晓曼,你就先清点一下谷中尚未叛逃的人手。我去送送东方姑娘就来。”说罢,打一“请”的手势,与东方怿朝谷外走去。

他而人低着头,默默的走着,直到走出那个狭小的出口。

隋意忽地抬起来头,微笑道:“东方姑娘,在下有些话想对你单独说说,你应该会宽恕我的冒昧吧?”

东方怿愣了愣,轻声一笑,说道:“隋兄请讲,小女子洗耳恭听。”

隋意听得东方怿语笑嫣然,犹如黄莺出谷,天籁之作。他不禁呆立了好半饷,才开口说道:“东方姑娘真乃天女下凡呀,你是我所见过的女子中最美的一个,若不是在下现在心有所属,说不定早已为你心动了。”

东方怿将头偏向一边,沉声道:“隋兄何出此言,你尚未得见我棉纱下的真容,如何知道我美若天仙呢?”

隋意正色道:“我曾经在客栈趁你疗伤之时掀起过,那使我永生难忘…。”东方怿一脸吃惊的表情,隋意瞧在眼里却不加理会,接着说道:“东方姑娘,你是一个单纯的女子,是我结识的女子中最高的一个,也是最美的一个…。”

东方怿忽然将面纱一把扯下,露出绝世容颜,冷冷道:“隋意!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哪知隋意一副痴呆相盯着她,叹道:“扯掉面纱的你很美,生起气来更美。”

“你简直是个莫名其妙的恶徒!”东方怿骂道。

隋意笑道:“东方姑娘,你是岁数也不小了,还是找个好的归宿吧,别再一个人在江湖飘荡了,否则我隋意起了歹念…”

东方怿何时受过这般“侮辱”,手中宝剑被怒极时所发的劲气激得在鞘中嗡嗡作响。

隋意眼里发了光,他方才一番话一方面是真的希望东方怿有个好的归宿,不再与自己这般危险之人有任何的关联;更多的则是欲再次领教那招破无可破的绝招“满天花雨。”“东方姑娘,你若是不嫌弃,不如就做我隋意的女人吧,你我…。”隋意一张臭嘴仍不干净的说道。

东方怿再也忍受不住隋意的调戏,宝剑冲天而出,“好,你就问问看我的宝剑同不同意吧!”

空中寒星点点,东方怿刹那间刺出让人眼花缭乱的七七四十九剑,隋意由于满嘴污言秽语分了心神,顿时被逼了个手忙脚乱。

“方才对付上官苍穹时,她亦未使出那招,已是能与其杀得难解难分。如此看来,她的武功较之当日在唐门之外有进步不少。”隋意想道。他恐“修罗阴煞功”与“雷神掌”所成的冷热二气太过歹毒,伤了东方怿,所以只是利用迅捷的身法与“太清气功”稍作象征性的反击。

哪知东方怿点、劈、刺、斩、挥招式层出不穷,变化无端,但偏偏“满天花雨”那强绝的一招未出。

隋意心想:“如此下去不是办法,我只得出杀手逼她尽全力了!若是她受了伤,至多我道歉认错便是,否则便前功尽弃了!”他将道家的“太清气功”为基,以少林佛门的“一指禅”为介,连点数指,几道刚柔并济的气流骤然间穿破东方怿的剑网的空隙。

东方怿不慌不乱,剑势突变,急如惊虹!

果然是隋意期待已久的“满天花雨!”此刻的隋意已经紧张兴奋到了极点!

两道人影在空中交织数转后对穿而过,缓缓落地。

隋意的左臂上多一道浅浅的伤口,他颓然说道:“我还是败了…”

东方怿又戴上了面纱,依然那般美丽而神秘,“我就知道你等是这招。”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