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偏门出来,就是喧闹的大街了。這街上是各式各样的人都有,上次刚进堡的时候,也只是匆匆一瞥。今天啊,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那些拥有浅蓝色眼眸的都是西罗国人。而那些穿着奢华的则是金杉国人。這来来往往的人群里点缀着這些异域人种,看起来更是新鲜有趣。

“我説颜儿,你扰了我的清梦也就算了,总不能再亏待我的胃吧?”我睡眼惺忪地和颜儿讨价还价道。

“這样吧,反正也出来了,我们就到這地段上的饭馆里用午饭吧。”月暇和道。

“好啊,好啊!”颜儿也是拍手赞成。

“看,那有个小客店,我们去瞧瞧吧!”晁儿带我们进了家小店。其实這施北堡的客栈规模都是不大的。這也算是个中等排场的客店。

我们坐了下来,点了几个菜,正聊着天等着。這事从楼上下来了个小儿。那小儿拎着水壶,面带愠色。柜旁的另一小儿问道:“阿穆,谁惹着你了,這脸抽的像是吃了苦瓜似的。”

那阿穆道:“还不是那两位‘贵客’,神神秘秘的戴个铁面具。方才,我好心进去为他们沏水,看到其中一个倒在**‘哎哟、哎哟’地喊。也怪我嘴贱,多问了几句,哪知另一个就大发雷霆把我给赶了出来。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颜儿他们聊的兴起,大概是没听到,可我却听的仔细。莫非那两个铁面人也跟到施北堡里,住到這小店里了?又联系到昨晚屋顶那个黑影,越想越觉得這个铁面人诡异。看来逮到时机,我一定要问个明白,否则,心里总是落着這么个事难受死了。

祭了我的五脏庙,我也是兴致昂昂。哪个女生看到這满街的饰物不欢喜啊?何况还是這么有特色的民族服饰。

瞧前面那两位公子,穿着锦衣绸缎,不像本地人也不像是国外人。也不像本地居民衣着朴实,多半也像我们一样是来自外乡的吧。同为异乡人,所以我便多注意了一下。

那黄衣的一直跟在白衣的身后,像是白衣的书童。而白衣公子,此刻也被那摊上的银环耳坠吸引了,竟对着镜子,比了一下。看得那老板楞乎乎的,也把我震惊了一下。旁边的黄衣推了推道:“公子!公子!”那白衣公子才发现老板正错愕地看着他。别瞧這白衣公子看上去文弱书生的模样,居然厉声道:“看什么看!男人就不能戴耳环啦?”説着正要桃之夭夭,却没看路,被一旁经过的男子撞了一下,他也没在意。而我却分明看到,那男子顺手将他腰间的荷包扯走了。遂喊道:“是小偷!”

那白衣立马反应过来,箭步冲了上来:“敢抢我的荷包,吃了雄心豹子胆了!”黄衣尾随其后呼喊着:“公子小心啊!”

我一时好奇心起,叫上颜儿他们,也追了上去。等追上了,却发现白衣已经和那个男子打起来了。奇怪的是,那男子口口声声説自己不是毛贼。白衣公子哪里听他説的话,气势凌人,招招逼向男子的要害。男子一直是只守不攻,但见白衣毫不退让,实在是逼人太甚,喝道:“兄台,请适可而止!”一个反手就把白衣擒住了。

“公子,你误会了!”我忙挤进人群,指着那男子对白衣説,“這位公子,不是那个小偷。他们虽然身材、衣服颜色相似,但是我敢説他不是那个小偷。因为這位公子的眼睛是蓝色的,而那个小偷不是!”

听我這么一説,那蓝眸公子欣喜地松开了手劲。白衣公子虽然气愤但还是做罢了,忿忿道:“哪个死毛贼,让我碰上你就死定了。”

接着旁边另一个蓝眸男子也上来了:“少爷,你没事吧。”

“我没事。”之前的蓝眸拂了拂衣袖,笑嘻嘻地就上前来了。只见他对着我深深做了个揖道:“多谢姑娘出言为我辩白。姑娘真是不仅貌若天仙,还菩萨心肠,真叫哈赞心生钦慕。”那蓝眸又上前一步问道:“姑娘的芳名是?”

“哼!不害臊!”白衣本来就对蓝眸印象不佳,见他言语轻佻便斥责了一声。

黄衣却突然跳起来叫道:“公子!那个小偷,在那,我看到了!”

大家顺着黄衣的方向望了过去,果然是那个男子,见他撒腿就跑。白衣更认定他就是小偷喝道:“站住!!”紧接着黄衣也追了过去。

蓝眸见他们离开了,又上前道:“姑娘是圣月国人吧?”眼神脉脉。吓得我一声冷汗。月暇连忙拽过我,往另一边走。蓝眸又追了上来:“姑娘,姑娘!”

晁儿一火,抽出半截剑刃道:“公子自重,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那刀刃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着犀利的寒光。蓝眸果真不説话了。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就像癞皮狗一样跟着我们。我们去哪他也去哪,怎么甩都甩不掉。天色渐浓,是时候回县丞衙了,可那两个蓝眸又是紧跟着。晁儿想了个办法带我们走小巷,兜兜转转地还真把他们给甩开了。這才从偏门进去了。

“婉清,你们可回来了啊!大人正等你们用晚膳呢!还带来了两位客人,快快换件衣裳去吧!”一进门,许大娘就嚷起来了。

客人?這施北堡还挺热闹啊,這时节还有客人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