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這几天你也累坏了,先去休息下吧。”

我对二哥点了点头,又对和尚説:“大师,這几日多劳你费心了。不如大师先在寒舍歇息两日?”

“女施主的好意,贫僧心领了”,和尚又合上双掌,装起大师来了,“只是贫僧还有要事在身不便留宿。”

“可是,我还有事要请教大师。”我对和尚猛使眼色。和尚明明看到了却仍是婉转拒绝:“阿弥陀佛,有缘自会相见。贫僧告辞了!”

和尚不容分説拔腿就走,我也奈何不了。

“三妹,你歇息吧。我也先回府了。”大哥也走了。得,好好睡个觉吧!

次日。

那个和尚,真是个人精,大概是知道了我找他准没好事,竟躲着不见本姑奶奶!我就不信了他难道真是居无定所的吗?据目击者证实,和尚最后出现的场所便是锦都城外的北弥山。

北弥山?听着特耳熟,哦,对了,北弥山不就是我灵魂穿过来那天来的那个地方?這么玄!和尚去這做什么?我边在這山里溜达着边思忖着。

“和尚!光头!大叔!老爷爷!大师……你快出来啊!我找你真有事啊!”我吼,我吼,我吼地嗓子失声,换了N个称呼,那和尚硬是没出来。我一急跺脚道:“慧灵秃驴!你要再不出来,本小姐可要反悔了,我看你一个人怎么回去!”

一跺完,我再环顾四周,还是一样的寂静,除了鸟鸣声什么也没有。

“气死我了!那个秃驴让我再看到你,看我不把你……”

“你要怎么样?”背后突然响起一声冷峻的声音。

“哦!大师,原来你在這儿啊!你知不知道,你害我好找啊?”

“你找我做什么啊?”

“不是有句话叫‘一事不劳二主’嘛,你就顺便帮我二哥看看,他脸上的疤能不能给去掉啊?”

“其实吧,要想去他脸上的疤倒不是什么难事,难的就是他食了毒草,毒素沉积在脸部,致使疤痕不能祛除。”

“原来是這样啊!怪不得二哥身体恢复得那么快,脸部却还是那样。那大师能给开个药方吗?”

“我看过他之前的药方,只要再坚持吃十来天,毒素就能完全清除了。到时候,你再给他敷上這瓶药膏,保证五日内还你一个俊美无缺的二哥”,和尚説着从怀里取出一个瓶子递了过来,“這瓶药膏可是我在塞外偶得的,好用得紧,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还真舍不得给了。”

和尚完了还加了這么一句。

“好,多谢大师了!”

太好了!有了這瓶膏药,二哥面容恢复后就不愁没老婆了,我也就不欠他了!

“对了,大师,你来這荒郊野外的干什么啊?”

和尚却眉头微皱道:“女娃,你刚来這世界的时候是不是就是在這北弥山?”

“大师!你真的很厉害啊!這,你都知道啊?”

“那我带你去个地方。”和尚説完便带我穿过灌木丛,七弯八拐地,似乎对這座山及其地熟悉。

“诺!就是這里。”和尚一指,我转眼望去,却见前方是一片明湖,碧水似玉,清风徐来,微波粼粼。

“這里是……這里是……大师,莫非你第一次来到這个世界也是在這个地方?”

“是啊!看来你也是了!”

见我点了点头,和尚又説:“看来我猜想的不错。记住!這个地方就当做日后我们联系的地点,估计我们要回去还得再来這里。”

“嗯。”看着這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地方,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十几日后。

“婉清,婉清……”二哥风风火火地从府外冲了进来,一路叫着。

“相公,怎么样?到了吗?”

二哥大口喘着气,却是一个字也没説出来。

“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二哥在我的指导下终于稍微正常呼吸了:“他们就要到谢府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两人又是风风火火赶到谢府。

一进正厅就瞧见两位粗布麻衣却仍是精神健硕的中年人正笑容满面地和谢侍郎聊着。

“孔大叔!孔大娘!你们到了!”人一激动,就忘了礼数,奔过去就説了句废话。

孔大娘欢喜地拉过我来:“是婉清丫头啊!来,让大娘看看。哟,可瘦了……你這一路可受苦了?”

“大娘,我很好。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见你们。就怕你们怪罪我和晁儿将你们的行踪泄露了。”

“你這孩子,這话怎么説?我们倒是要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们还真要当一辈子野人了。”孔大叔笑道。

“哎呀!大叔,大娘!你看我差点忘了施礼了”,説着我忙拉二哥跪了下来,“臣妾(臣)参见世子,世子妃。”

“快起来吧,都自己人。再説我们离开锦都這么久,什么世子,世子妃的。”大叔道。

我们刚站起来,那边晁儿就喊道:“爹,娘,外公来了……外公,您慢点。”

大叔大娘霍地站起,全场目光都注视在了那位被晁儿搀着的花甲老人身上。老人须发如银,满脸皱纹,显然是为国事操劳又为儿女操心所致,但见他双眼微湿,嘴唇抖动,身体发颤,却是一个字也説不出。

再看大娘,那泪珠儿早就扑簌簌地往外掉了。

“爹……”大娘扑了过去,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孩儿不孝,害爹病情加重,孩儿不孝……”

老人颤抖着手抚摸着那泪人儿的脸:“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岳父大人在上,请受不孝婿三拜。”大叔上前也跪了下来。

老人看着他拜了三拜欣慰地点了点头道:“孩子,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