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灵堂,我就被晁儿,与其説是扶,不如説是拖回了房间。因为我担心颜儿想要去看看她,大伙儿又担心我,所以晁儿一把就把我按在**,盖上被子。“不许动!等大夫看了颜儿,就来看你!”晁儿命令道。

我苦笑不得,只好躺着。

“对了!二哥呢?怎么不见他?”

晁儿犹疑了一下道:“楚大哥,他……他以为你真死了,悲痛欲绝,当场就吐了口鲜血……”

“什么!”我腾地坐了起来,“那现在怎么样了?”

“后来,他又抱着你,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了两天两夜,也不让人靠近你。今天早上,我们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他体力不支,昏睡过去了。這才搭起了灵堂。”

“不行,我得去看他!”我一把掀开被子,要下床。却又被晁儿按住:“楚大哥喝了大夫的药已经没事了,刚刚睡下了。”

我正想説什么,外间窸窸窣窣地进来了些人。只听见大哥道:“大夫,请进!”就进来了个中年大夫。我只好又躺下,给他把脉。那大夫把脉,把了半天又翻眼皮看了看。

“大夫,她怎么样?”大哥问。

“夫人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身体虚弱,吃些补品好好调养就好。”

“我説了我没事嘛”我再次掀被下床。晁儿這次没拦我不过还是恼了一句:“姐姐,你就不能安稳地躺**歇歇吗?”

我笑道:“我想去看看颜儿。她怎么样了?胎儿还好吗?”

那大夫边收拾着药箱边道“那位夫人倒也没什么大碍,只是不能再這么情绪波动了。胎儿目前还算健康,还得继续服用安胎药。那么老夫就告辞了。”大夫背起药箱。

大哥坐了个请的动作,带大夫出去了。

“婉清,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明明已经……”大夫一走,月暇就拉着我问。

“我這次真的是死里逃生啊!还好我命不该绝”,见月暇和晁儿还是一脸迷糊,我道,“反正,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现在能活着已经很好了,你们就不要问了。走,我们去看看颜儿!”

一进屋,就瞧见楚阳正给颜儿喂药。颜儿先是看到我,像先前一样呆住了,连楚阳喂到嘴边的汤药也忘了喝。楚阳看她怔住,朝我们這边一看,也怔了怔:“夫人,你真的还活着!”我笑着对他们点了点头,却见颜儿泪光闪闪。急忙跑过去:“颜儿,你怎么又哭了。”正要拿丝帕替她擦擦,却一下子被她给抱住了。

“小姐!你没死!你真的没死!你吓死颜儿了,你怎么能這么狠心?你怎么能這么吓颜儿?”颜儿哭喊到后来,几乎都是泣不成声了。颜儿待我情深意重,我心头暖暖的,眼泪也吧嗒吧嗒地掉,我拍着她的肩膀道:“好颜儿,我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月暇抹了抹眼角,也坐在了我们身旁:“你们俩不要哭了,再哭连我也要忍不住了。”俩人這才缓缓分开。“看你哭成這样!大夫説你不能情绪化,你要是再這样哭哭啼啼,亏待了我干儿子,我可不饶你!”听我這么説,颜儿這才破涕为笑。

“好了,婉清,颜儿也累了,让她好好休息吧。”月暇道。

我便起了身,嘱咐了几句,就想去看看二哥。我突然這么诈尸回来,這府里乱成了一堆。二哥又倒下了,大哥和晁儿都在帮忙整顿。

我坐在床沿,看着二哥没有血色的脸,和肿胀的眼,心里一阵心痛。手不自禁地拂上了他的脸:“二哥!”

這时,门吱呀一声,月暇进来了。

“婉清,药来了。”

我接过碗道:“姐姐,我想和二哥单独待一会儿,你先去忙吧。”

月暇有些担心看了看我红肿的眼道:“嗯。那你自己也注意身体。”説完便合上门出去了。

汤药有些烫,搅了搅,吹了几下,正要喂,却见二哥瞪大个眼睛看着我。我正想説什么。二哥却苦笑道:“我又作梦了。”见他闭上了眼,我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又猛地张开眼坐了起来,怔怔地看着我,又使劲揉了揉眼睛。我就這么坐着,对着她微笑。他的手慢慢伸了过来,碰到我的脸,霎时就像触电般,身体一哆嗦。随即便毫不犹豫地扑过来抱住了我。

“砰!”“啊!”一声惊叫伴着一声脆响。

二哥慌乱地放开了我,捧着我的手直吹:“怎么样?烫着了没有?都怪我不好,是我太心急了。”

“我没事,我没事”,我推开二哥的手,却见他衣襟湿透了,又拿丝帕拼命擦,“你的衣服都给打湿了,没烫着吧?”二哥却是不容分説又紧紧把我抱住。我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就這么被他抱着。

房门却突然“砰”地被人推开:“发生什么事了?”两人霍地齐看过去,是大哥!心里一惊,我推开了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