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焕的眼中流露出极其复杂的光芒,他定定地看着对面那个清丽过人的聪慧女子,心中的情绪摇摆不定。而由于自身所散发出来的赤红色火焰是来自精神意志上的控制和操纵,所以在自身思绪动荡之际,也跟随着主人心绪的波动而剧烈的动荡了起来,发出“噼里啪啦”的一阵轻微的爆破炸响声,赤红色的护身火焰上出现了如同水面波纹一般的淡淡涟漪弧线,看上去甚为神奇。

低头沉思片刻,贺云焕小心斟酌着自己言语词句,缓缓地开口道:“你的这个问题让我很不好回答,因为这要牵扯到魔法系统中的力量本质和我对此的一些思想理念。如果要仔细讲解的话,却是要上不少的时间。”

微微点了点头,公孙虹雨黑白分明的清亮眸子闪烁着别样的目光,她静静地凝视着这个近在咫尺的绯色身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悦和安宁,轻声应了一句:“嗯。”

其实现在贺云焕具体要怎么说,怎样说,对于她公孙虹雨来讲关系都不是太大了,毕竟问人功诀秘法之事,本就是犯人忌讳的事情,若是换上一个人来问,必定会惹人翻脸,当场大打出手,血溅五步。

就算别人贪恋她公孙虹雨的美貌、美色,不与之计较恼怒,却也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答案回答的——尽管对方可能什么都知道,尽管你说不说都没有关系,尽管对方可以用强大的能力直接在你的脑海里搜索出他想要的答案……

但是不能说就是不能说,这是一种原则上的问题,是一个修炼者修行的根本——头可断,血可流,命可丧,**秘诀不可说!

对于神魔大陆上的修炼者来说,不与旁人说出自己的**秘诀,这是一个最最基本的原则性问题,神圣而不可侵犯。

倘若有人因为外力所压、外物所惑、性命所迫……这些种种的因素影响决自己所修炼的**秘诀的话,是会被旁人所深深地鄙视的。哪怕你有再高的修为,再尊崇的地位,再富裕的金钱也没有用!照样会被人戳着脊梁骨谩骂指责!

因为不说己身之道乃是修炼中人的原则根本,若是这些东西都坚忍把持不住,又怎能修行定神,求生而据死呢!?

“修行之道在于求力,力之不足则万事不顺,则诸物不保,则性命堪忧;修行之道在于练心,心之不足则法不能修,则术不能用,则心不得安……于力于心皆不足尔,则道难成、命难保……”

无明己心者,何求修行路?

深深明白这点的公孙虹雨心里很清楚,贺云焕肯把这些冒着天下之大不讳的东西都告诉自己,那就已经是表明了心意所在,示意全身心的相信了你,不隐瞒你分毫!

就算对方说的是假话,是用来欺骗和蒙蔽自己的推脱之词,公孙虹雨也不在意了——能够对自己诚心屈身之人,假话又能如何?

在神魔大陆上的人看来,把自己修炼的**秘诀毫无保留的告诉对方,不管是真还是假,都是一种屈身诚心的意思表现,都是一种对人真诚无碍的情绪表现,这些却是足够让人为之侧目了。

因此公孙虹雨此时的心中除了欣喜和安宁之外,却是没有什么旁的杂念了。只是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清亮眸子,静静地凝望着对方的身影。

贺云焕此时眼中的神色复杂难明,任谁也不知道他此刻的心中在想些什么,只能见到他微微翕动的嘴唇,似乎在淡淡地低声诉说着什么。

“我的这门**其实也不怎么难理解,只不过是站在了魔法和体术上面的一些理论里面创造出了一点独特的看法罢了。”凝视着对面公孙虹雨清亮的双眸,贺云焕话语淡淡而漠然,有一种让人感觉不出来任何情绪的感觉,似乎在这一刻他抛弃了所有的内在七情六欲,变成了一个无情无绪的至高存在。只能听到他轻声的说道,“这门**,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个‘心’字而已。”

“心?”虽然没有说话,但公孙虹雨的眼神中却清晰的表达出了这样的疑惑。

“嗯。”贺云焕淡淡地点点头,道,“我的能量极限入微控制之道,其实就某些方面来说与你们修道者之中的‘自然元素掌控者’有一些相似之处,乃是万事求心、万物知心、万载恒心……以天地间的万物之心作为外力,鼓风烧炭、生火起炉,生生演化那‘天地烘炉’之大境界、大能力、大手段做外界催化之力,熔炼发肤体肉、皮毛窍穴,烘烤自身心境神识、精神意志,行那亘古不变之力作为己心己神。化而为火,变而为心,有恒不……”

~~~~~~~~~~~~~~~~~~~~~~~~~~~~~~~~~~~~~~~~~~~~~~~~~~~~~~~~~~~~~~~~~~~~~~~~~~~~~~分割线~~~~~~~~~~~~~~~~~~~~~~~~~~~~~~~~~~~~~~~~~~~~~~~~~~~~~~~~~~~~~~~~~~~~~~~~~~~~~~~~~~“呀呀呀……吼!”

“色莱特林!吾王万岁!”

由鼠疫族鼠人所组成的灰色海洋依然奔涌不息、巨Lang滔天,宛如山崩海啸一般,Lang潮一波接着一波的不停蜂涌而来,疯狂的撞击着那由大杂烩镖局众人所组成的单薄小舟,似乎要拼尽全力将其掀翻。

虽然鼠疫族足足有几十万的基数的鼠口(人口)数量,但相比较于大杂烩镖局那只有区区一两百人所组成的狭小防御圈来说,却不知道要多出多少倍来。

可是,在那灰色海Lang的不间断冲击之下,那艘似乎是一碰就会碎裂破败掉的小舟却如一位顶天立地的太古巨人,顿足昂首的伫立在天地之间,擎天立地,硬生生地定立在了那里,任凭鼠疫族的风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动。

如同扎根向了大地,与大地紧密的联系到了一起,化为千古磐石、万古嶙礁,挺身迎接着鼠疫族一波一波不知疲倦的疯狂进攻和冲击,如渊似海一般深不可测,巍然屹立不倒。

“呀呀呀……吼!”

“色莱特林!吾王万岁!”

伴随着又一轮的刺耳尖叫声,鼠疫族鼠人们的灰色身影如海Lang一般汹涌澎湃而来,疯狂的冲击到了镖局众人的防护圈上。

“轰隆隆!”

宛如群山倒坍,又似乎天崩地裂,轰隆隆地相互碰撞声尖锐的传了出来,仿佛有两座擎天定地的上古魔山剧烈的撞击到了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

对立的敌对两方终于于此时凶猛的对撞到了一块,发生了血腥的短兵相接,激烈厮杀。

无数血花激射到了天空之中,随后化成数之不尽的漫天血滴,伴随着残碎断裂的兵器残骸和断肢,稀里哗啦的如雨一般下了下了,散落的满地都是。

瑰丽绚烂的法术和武技同时爆发而出,显现在了双方交战的最前沿,炫丽的表现出自己的美丽和残酷,尽情的收割着所有人的性命。

往往一阵能够晃花人眼的五颜六色光彩过后,那法术和武技恐怖和残酷的一面就显现了出来:

不是残肢断臂满天飞,就是血花血Lang遍地涌;不是火焰灰烬随风飘,就是寒冰飞雪迎空落。

——所有的一切,都尽是显现出了一片血腥残酷的屠宰场!仿佛修罗地狱重现于世间!

“嗷呜!”化身狼人的清扬?哈罗索斯仰天长啸,三米身高的魁梧躯体站在了镖局防御守护圈的最外围,于最前沿之处正面迎击着鼠疫族汹涌而来的疯狂冲去。

已经被战斗的本能和心绪模糊了本心理智的他根本无畏于那无边无际的灰色Lang潮,只是在早已沸腾的热血促动之下大声的长嚎了起来,伸出两只锋利的而长满了灰**毛的利爪,用力的向冲击过来的鼠疫族奋力抓了过去。

“撕拉!”在利爪闪掠而过后,一声令人感到牙酸的尖锐撕拉声顿时传了出来,瞬间打破了战场上的安宁,悉悉索索地吵嚷了起来。

随后就是一道刺目的猩红血色划空而过,激射的热血喷的附近到处的都是,就连清扬?哈罗索斯的那魁梧高大的狼人身躯上也被沾染润湿了一大片,胸口处的灰**毛被新鲜的血液染的一片猩红,湿哒哒地贴在了胸膛之处。

而清扬?哈罗索斯那本来翠绿色的瞳孔中也似是被鲜血所浸染润红了一般,慢慢地映出了一抹淡淡地朱红绯色,不知道有多少的血丝如一条条地小蛇一般爬满了他眼眸中的眼白处,给人一种血腥残暴十足的暴戾之感,实在骇人无比。

“嗬嗬嗬嗬……”一阵沙哑低沉,如同磨砂纸磨石头的怪异嗓音自清扬?哈罗索斯的嗓子中低低地传了出来,如同鬼蜮老魅嘶哑低笑,怪异难听,却又毛骨悚然。

他疯狂的舞动着自己锋利的狼毫双爪,在鼠疫族冲上来时尽情挥泄,将一个个原本充满生机的鲜活生命尽数变成冰冷是死尸。

双爪挥动之处,无数残碎的尸体断肢抛飞而起,鲜血撒漫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