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力墙,后面是一间设备齐全的实验室。原来罗妙莹所有的研究工作都是在这里完成的。在罗妙莹的示意下,羊崴将范明蓝的鬼魂小心地放进一个球形的容器中,关上容器的门,担心地问:“罗医生,你有没有把握救醒娘娘?”

罗妙莹操纵着旁边和容器相连的仪器,冷哼道:“笑话,要是我没有本事救娘娘,全蜃楼星就没有人能救得了娘娘了。我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当初王帆来探听我的秘密,怎么可能被我三下两下就把他制服了?不过那家伙是一个墙头草,那边势大,就靠向哪边。”

银星熠暂时没有事情,好奇地打量着这里的设备。罗妙莹操作的那组仪器上有一个显示屏,在羊崴把范明蓝放进容器以后,本来显现出的一组杂乱的线条,但随着罗妙莹的操作,线条渐渐变成有一定规律的波形图。银星熠虽然不太能看懂,也知道罗妙莹的仪器起了作用,放心不少,随口问道:“王帆总说是地球人把他害成目前的样子的,他的魂魄也和你们不太一样,为什么?”

罗妙莹道:“那是一次事故造成的。我们运用你们的身体,总是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很多人都想解决这个问题,陶长净也想。他研究出一种方法,可以让我们吸收一部分你们的精气,从而使我们魂魄更接近你们,那样使用起你们的身体来,也就要方便多了。不过他的构想只是想当然,并没有试验过,也没有人愿意在自己身上做这样的试验。”

银星熠诧异地问:“结果是当时还叫刘仪彪的王帆充当了试验品?他倒是也有些胆色。”

罗妙莹点头道:“王帆一直奉行富贵险中求的理论。受天资所限,他的能力在凤凰城一直就不算什么,非常勉强才当了一名行者,总是想获得更高的能力。听说这个方法以后,就提出在他身上做试验。”

羊崴叹道:“我当时劝过他很多次,但他就是不听,终于说动陶长净。于是他们让常秋华从酒月弄了一名在这里出生的地球人来,开始了试验。结果他是获得了比以前更高的能力,但也因此变形状,而且身上总觉得有针在刺的感觉,备受折磨。偏偏吴长老知道此事以后,又把他痛斥一顿,还赶出凤凰城。从此,他就异常痛恨地球人了。”

银星熠瞪眼道:“这也不是我们让他这样做的,他恨我们实在是没有道理。连带着罗医生也很恨我们,我们冤不冤啊?”

罗妙莹摇头道:“我不喜欢地球,不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是受到娘娘的影响。娘娘因为和宗主的关系很近,很早就从宗主那里知道了安倍光枝的事情,知道安倍光枝早晚有一天会成为蜃楼星的大患,也知道宗主有一天会离开。但我们都没有想到,宗主会这么早就离开,而且走得这样彻底,也不肯帮我们清除掉安倍这个祸害。这次娘娘用尽各种办法,宗主也不肯回来。宗主既然如此绝情,当初何苦又要帮我们建设蜃楼星呢?像她那样有本事的人,要帮我们重建文明,难道用天龙四号我们当初的文明做蓝本不行,非要用你们地球上的?你们地球文明有什么好?”

银星熠听得十分泄气,这真是费力不讨好。他虽然也不明白彩衣何以会用地球文明做蓝本,但知道肯定有很多因素都起了作用,并不是她自己就能决定的。苦笑道:“师母哪里就不管你们了,她不是派我来了么?她也是事情太多了,无法分身而已。”

罗妙莹冷哼道:“你?你能帮我们解决掉小行星么?她当初就不忙么?怎么有空来管我们?不过你是她徒弟,当然是帮她说话了。”

银星熠不认为一个小行星就能把自己难住,但对罗妙莹十分头疼,不想和她争论,目光在实验室中无目的地扫视,笑一笑,岔开道:“那后来王帆又是怎么找到罗医生的呢?”一个单独放在角落中的柜子吸引了银星熠的目光。柜子的外面连接着很多管道线路,一看就是唯生系统。银星熠估计柜子就是蜃人用来放置自己备用躯壳的设备,很感兴趣,缓步走过去。

罗妙莹没注意道银星熠的行动,目不转睛地看着仪器上荧光屏显示出来的信息,似乎是遇到难题,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又飞快地调整了几个旋钮。

羊崴看得十分担心,又插不上手,嘴里下意识地回答着银星熠的问题:“王帆离开凤凰城以后,一时没有地方去,就去了陶长净那里。后来从陶长净那里知道罗医生对这些最有研究,便假借探听情况为由,来到罗医生这里。最开始就住在当初关你的那间屋子里,罗医生果然给他减轻很多痛苦,但一直没有断根,他也就不愿意离开罗医生了。”

罗妙莹冷哼着插嘴道:“什么不愿意离开我,他是没办法离开我!我早就知道他没安好心,给他准备的那些躯壳都是很特别的,他既无法随便离体,本身的功力也发挥不出来。不然他哪有那么老实?”

银星熠莞尔,难怪王帆前后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差别会有那么大。

羊崴摇摇头,接着道:“后来他恢复了一些,才化名王帆,在波舒市当了警察的。这些事情本来我也不知道,还是这次再遇见王帆以后,听他发牢骚时说的。他在凤凰城的人缘的确是不好,这次回来,就只有我还肯听他说说话。”

银星熠此时已经来到墙角的柜子前,好奇地仔细观察柜子,注意力立刻完全被柜子吸引住,随口应道:“这样啊。”这个柜子果然是一个唯生系统,和银星熠在其他地方看见过的一样,本身并不特别,吸引银星熠的是柜子中的傀儡人。里面的傀儡人并不是罗妙莹为她自己准备的躯壳,而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后颈中植有控制电极,银星熠又十分眼熟的男人。

银星熠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遇见过此人,看见唯生系统旁边有一台纪录仪,便好奇地打开观看。纪录仪上全是这个傀儡人身穿潜水衣,在海底的拾贝院中活动的情况。这人虽然没办法进如海底的控制室,却专门破坏养殖槽中的贝类生物。

银星熠终于想了起来,此人就是当初他和石可欣夜探拾贝院时遇见的那个蛙人,不用问,就知道此人肯定是被罗妙莹控制的。当时此人穿着潜水衣,银星熠也没有看得很清楚,要不早就认出来了。当时要不是此人引出拾贝院中的那些会毒掌的变态傀儡人,银星熠也不至于受伤大病一场。这下银星熠总算明白第二天罗妙莹何以会来得那么及时,又对他的行踪和病情都了如指掌。

银星熠也终于明白了,他当初为何会在一个贝类研究所的养殖槽中,看不见一个贝类生物,原来全部是出于罗妙莹的恶作剧,原来她的脾气从来就不是很好。而陶长净没有让拾贝院中的变态傀儡人追击这个蛙人,恐怕多少和王帆有点关系。

可是银星熠的心中升起一股怒气来,掉头回到罗妙莹的身边。

没等银星熠兴师问罪,罗妙莹就大大地松一口气,跑着去打开球形容器的门,一点也没有注意到银星熠的脸色,还对他直招手,兴奋地叫道:“终于成功了!星熠、羊崴,快!把娘娘扶出来。”

银星熠暗叹一口气,决定不跟罗妙莹计较了,但以后不是特别必要,一定要尽量离她远一点。

范明蓝清醒后,还是显得很虚弱,但也显得十分迫切,立刻开始商量大事。银星熠和他们商量到蜃楼星的早上,拟定出初步的计划,然后不顾他们的反对,让羊崴按照计划去准备需要的材料,自己坚持离开了蜃楼星。

羊崴送走银星熠以后,回到实验室就很担心地问范明蓝:“娘娘,你说我们这样瞒着星熠,会不会又把他惹恼了?也许明白地告诉他还要好一些。”

罗妙莹道:“不!千万别告诉他。星熠傲骨天生,你如果告诉他实情,他肯定也不会去找宗主,还是会想办法自己解决。”

范明蓝点头道:“你没听星熠刚才说,宗主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我估计宗主一直都在注意星熠的情况,可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她是不会出来帮星熠的。星熠功力既高,头脑又灵活,你要是告诉他小行星的实情,没准他还真能想出办法来解决,那样宗主就不会出来了。”

羊崴还是有些犹豫,嗫嚅道:“可是,娘娘,万一宗主真的是像星熠说的那样不是不出来帮忙,而是无法分身,星熠由于不了解情况,措手不及下无法毁灭小行星,小行星就有可能真的撞上蜃楼星。您这可是在拿整个星球冒险啊。”

范明蓝长叹道:“我这也是没办法。当初星熠在罗医生和王帆手上吃那么大的苦,宗主都忍心不出来,我们不冒一些真正的风险,又怎么能让她再度出现?你没有与安倍光枝正面接触过不知道,如果不把宗主逼出来,就算是我们成功地解决小行星的问题,蜃楼星也会毁在安倍光枝的手里。你不要多说了,就按星熠的想法先帮他做准备吧。”

羊崴无语,施礼后离开实验室,回经南城去帮银星熠做准备去了。

由于时差的缘故,银星熠回到酒月的时候,正是深夜时分,他们的临时客厅中却还灯火通明。银星熠进去一看,其他人都去睡觉了,是白俊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在等他。银星熠过去在白俊身边坐下,见茶几上还有两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心里多少有点犯嘀咕,笑着问:“白大哥,怎么不去休息?有话明天再说也是一样嘛!”

白俊看看银星熠的脸色,又看看他穿着的红衬衣,苦笑道:“星熠,我可能给你惹大麻烦了!”说着端起咖啡喝一大口,叹道,“真的很苦!你怎么会喜欢喝这个?”

银星熠甚是摸不着头脑,但看白俊的神情,估计事情和温敏有关系,于是一本正经地问:“这里又发生什么事情了?严不严重?我过几天要去解决那颗小行星,要是短时间不能解决的话,就只有留给你了。”

白俊早料到银星熠会去解决小行星的,听他这样说,一定也不奇怪,愁眉苦脸地叹气道:“可是这个麻烦必须要你自己才能解决。”

银星熠立刻知道事情一定和温敏有关,不禁皱皱眉,淡淡问:“你把温敏怎么了?”

白俊苦笑道:“吃晚饭的时候,温敏当着我们所有的人,斩钉截铁地宣布,今后绝对不和你结婚!”

银星熠觉得十分突兀,心中一痛,苦笑道:“原来她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端起咖啡杯,也不管咖啡烫不烫,一口就喝了,起身要回房间,“我很累,明天再向你汇报情况。”

白俊急忙一把拉着他道:“不是的!温敏是非喜欢你的!”

银星熠不肯坐下,惆怅地道:“喜欢到宣布永远也不和我结婚?她到真是新派的女子,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卡路尔的影响,也觉得同居比结婚好。”说完又要离开。

白俊也站起来,研究一下银星熠的神色,但却没有发现银星熠的脸色有丝毫变化,猜不透他的心意,小心地道:“你先坐下,听我慢慢说,好不好?”

银星熠沉默片刻,终于道:“那我们就到外面转转吧!”带头朝外面走去。

白俊带上房门,跟在他身边,大喜道:“原来你穿红衣服真的是为了温敏!早知道你已经决定要追她,我就不多事帮你去问她了。”

夜色朦胧,风儿带着丝丝水汽,吹拂在人身上,显得很凉。银星熠慢慢地朝前走着,眺望天边巨大的蜃楼星光影,多少有些伤感地笑笑,淡淡道:“我找到师傅和师母了。他们临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要求我,只是说希望我能把温敏带回洗剑园。但我想这个任务并不容易完成呢。”

白俊愕然问:“难道你仅仅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决定接受温敏的?这可就怪不得温敏了!”

银星熠没有回答,缓缓问:“无端端的,温敏怎么会突然当着你们所有人的面,郑重其事地宣布不和我结婚呢?”

白俊叹息道:“我开始也不知道原因,还觉得非常奇怪。温敏一直很关心你,觉得她就算是不喜欢你,也不应该如此塌你的台。后来还是可欣来告诉我,我才知道原因,原来是我们大家一起把温敏给得罪了。”

银星熠一愣,皱眉道:“这是我和她的事情,和你们大家有什么关系?”

白俊苦笑道:“一言难尽,要说清楚这事,就要从羊崴说起。”拉了银星熠一把,示意他朝玄牝之门的方向走。

银星熠无可无不可地调整方向,疑惑地问:“这事怎么又会牵扯上羊崴了?”

白俊缓缓道:“羊崴离开小教堂以后,在玄牝之门遇见温敏和柳辛,曾经告诉温敏,他不敢对付温敏,是怕你的报复,温敏听后,当时心中就很不舒服;后来柳辛在知道你喜欢温敏以后,自惭形秽,又去告诉温敏,因为你的缘故,他要退出,更是惹得温敏心里不痛快;再后来,是我知道柳辛出事了,也没有先去看柳辛,却先去找的温敏,问她对你的态度,温敏心中就更不痛快;吃晚饭的时候,温敏又听柳辛说决定离开这里,去天鲍星系找火藻,温敏当时就沉下脸,说是要和柳辛一起去天鲍星系,但我们所有人都反对。于是温敏终于火了,站起来拍着桌子说出那番宣言。她是觉得她还没有和你怎么样呢,大家就完全以你为中心来考虑问题,等她要真的和你好上了,她就会完全成为你的附属品了。”

银星熠听后还是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诧异地问:“好端端的,柳辛为什么突然要去天鲍星系?”

白俊苦笑道:“这就是我拉你来玄牝之门的原因。你到玄牝之门看看就知道了,柳辛是真的伤心了。”解释一番,瞄银星熠一眼,长叹道,“我可能是老了,不明白现在的女孩子心里是怎么想的,本来是想帮帮你的,结果却帮了倒忙。”

银星熠眺望隐藏在夜色中的玄牝之门的残塬断壁,也知道柳辛的确是真的动怒了,啼笑皆非地道:“不是我说你,白大哥,你可真是爱管闲事。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的,你瞎热心做什么?此事你以后就不要再操心了。”

白俊嘟囔道:“我也是看好容易有了一个能让你动心的女孩,可你半天都没有表示,回来就拉着羊崴去了蜃楼星,着急嘛!那你看现在怎么办?温敏坚决得很,你可能要多费一些心思才行。”

银星熠没接白俊的话茬子,岔开说起正事:“目前我们有几百人要照顾,范明蓝的伤势严重,并不适合和安倍硬碰。而安倍刚刚接手蜃楼星,羽翼未丰,也需要一个巩固势力的时间,暂时也不会来和我们硬碰硬的。她拿着一个烂摊子根本没有用,所以她肯定也会整顿蜃楼星秩序。这与我们的目的相同,我们也暂时就不去破坏她的整顿。只是我猜她同样会派人去天鲍星系取得火藻的。白大哥,你贸然就让柳辛和班恩去天鲍星系,说不定会与安倍派的人起冲突,实在有些莽撞了。只是现在话已经出口,也不好反悔,不然他们又该说我们不考虑他们的感受了,你能不能和柳辛一起去一趟天鲍星系?”把目前的情况给白俊解释一下。

白俊也有些担心了,考虑一下,还是摇摇头,道:“不是我不愿意陪着他们去,而是柳辛这次出来以后,一直都充满挫败感,我如果跟去的话,柳辛又会觉得此事是我办成的,情绪会更低落的。现在蜃楼星百废待兴,安倍自己肯定是走不开的,又没有像样的飞船,真要派,也必定是凤凰城的人,让羊崴私下去打个招呼。柳辛他们有最先进的战斗飞船,估计问题并不大。”

银星熠沉吟道:“那就让米船长和卡路尔也跟着他们一起去吧。米船长虽然不会法术,但镇定从容,行事老辣,经验丰富,遇到事情也好有个决断。卡路尔的法力高强,又有很多随身法宝,算是一大臂助。就是你们要分开一段日子了。明天早上,我送他们离开以后,就去找羊崴。”

白俊计算一下,温敏是不可能一起去的了,秋山哲也和邰应济的伤都还没有好,也不可能同去,石可欣要照顾邰应济,自然也不会跟去,银星熠等于是把能去的所有人都派去了,点头道:“谁叫这个主意是我出的呢?分开就分开吧。我现在就去和米船长说说情况,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银星熠终究是不放心,忽然摘下挂在脖子上的的项链递给白俊道:“那你先回去吧!我去玄牝之门看看。你把这个悄悄交给米船长,让他们都留下一些干细胞再走。万一真要有人遇到不幸,就让他们的魂魄都躲进项链中,让其他人带回来。蜃楼星有一种使魂魄转移的技术。即便是他们都遭受不幸也没有关系,让他们给我们发一个信号回来。不管项链在宇宙的哪一个角落,我都可以拿回来的。我们还是可以让羊崴利用干细胞再培养一个身体给他们用。我们一起出来的,就要一个不少地一起回去。对了,秋山的情况怎样?”

白俊接过项链,又放心不少:“秋山的伤是好多了,就是人很颓废。他们日本飞船的船长吉村太郎又总是不肯放过秋山,已经来过两次,每次都会和秋山大吵一架,搞得秋山的情绪更是低落。”

银星熠万分诧异地问:“就算秋山与他们关系不好,但到底都是日本人,能够在这里险死还生后异地重逢,即便是过去有过节,也该化解了。他们吵些什么?”

白俊摇头道:“吉村太郎两次来我都不在,邰应济听不懂日语,秋山又不说,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吵些什么。但秋山连和安倍的事情都坦言相告了,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们日本人的事情,由着他们自己去解决好了。”离开银星熠,自己回去找米宏介了。

银星熠独自来到玄牝之门,愕然发现这里早被小教堂的那群鬼捷足先登。他原本来这里也没有事情,不过是听过白俊的话很烦心,不知道如何回去面对温敏,才来这里散心的,见到这里有鬼,也不打扰他们,掉头回去了。

银星熠一直是利用夜晚大家睡觉的时间练功的,昨夜他本来就回来得很晚,又与白俊谈了很长时间,练功开始得比较晚,练完功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白俊早安排好一切,就等着他出来,好一起来送柳辛等人去酒月地表的飞船上。

银星熠注意到温敏和石可欣都不在,却装作没有注意的样子,问也没问一声。好在白俊不用他问,他一出来就告诉他,温敏和石可欣去黑石堡的教堂了。现在小教堂是这个地下空间最热闹的地方,她们每天都会去那里去给一些不太愿意离开的人做工作。

银星熠听后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也不多说,就和白俊一起,把柳辛四人送出去基地。分手的时候,卡路尔&m;m;#8226;杜巴戈很是舍不得,拉着白俊说了一大堆废话,又耽误不少时间,才肯让他们离开。

回去以后,他们又把以和他们一起出发的宇航员为主力的飞船修理人员,也分批送去等待修理的大飞船中,银星熠看看暂时没有事情了,不顾白俊的反对,也不去看看温敏,直接就去蜃楼星找羊崴。他和羊崴虽然可以借助通信工具进行联络,但怕消息被截听,都觉得还是见面谈要稳妥一些。

银星熠贪图方便,照例来到烈火湖边,想走近路,通过天堂研究院去蜃楼星,却愕然发现甬道中全是泥土,也没有结界,他去过好几次的天界竟然不存在了。他忽然间明白了,这个天界其实就如同他在茑萝花中的小世界一样,也是被制造出来的。现在楚平和彩衣显然是彻底撒手不管蜃楼星的任何事情了,天界也就没有再存在的必要,所以就消失了。

银星熠虽然知道他们不肯再见自己,但心中总还存在在万一的希望,着下却是完全死心了,站在烈火湖畔,看着颜色鲜艳的火烈鸟在湖水中忙碌,又惆怅好一阵子,才从太空中飞去蜃楼星。

羊崴早回到凤凰城,银星熠不便出现在那里,在约定的地方给羊崴留下一段信息,又去找罗妙莹和范明蓝。

由于范明蓝伤势沉重,又不是光靠药物就能治疗的,昨天分手的时候,银星熠就和范明蓝约好,每天都抽时间来帮她疗伤,也顺便交换双方的情况。

为掩人耳目,银星熠利用土行术,直接从地下来到罗妙莹的实验室中。实验室很是隐秘,不是罗妙莹,谁从外面也进不去,他们在里面临时给范明蓝安置床铺,暂时就让范明蓝在此养伤。此刻罗妙莹不在,只有范明蓝在休息。

银星熠刚到外面的监视室,范明蓝就发现他,急忙撤了去黑暗结界,现出力墙来。银星熠一穿过力墙,她就忧心忡忡地道:“看来安倍暂时是不打算动我们了,我们这里一直很平静,连王帆都没有回来捣乱。可是溟洲的珍珍他们却遭殃了。皇上在新闻上发表演讲说,要把溟洲也开发出来,已经派出一队傀儡人军队去溟洲垦荒了。说是垦荒,那支傀儡人军队却带着大批武器,其用心不言而谕。我们和天龙四号的关系并不好,除凤凰城的人以外,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珍珍等人的存在,都称赞安倍做得对,早就该把溟洲开发出来了。酒月上的情况呢?”她换了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女人的身体,气色看来比昨天好很多,但却是愁眉不展的。

银星熠不禁头疼,千算万算,竟然把贝贝一伙人算掉了。安倍一定是觉得他们与自己这一方没有任何关系,才放心大胆地去对付他们。现在去帮他们,就与计划不符,很可能会牵连到酒月的同胞;不帮他们,又于心何忍?银星熠叹息一声,把从飞船上拿回来的科莫巨龙的唾液放在桌子上,好让罗妙莹接着研究,沉吟道:“酒月上还好。你暂时不要忙着下定论,这里很平静,很可能只是安倍在权衡利弊下暂时不动我们而已。你还是要时刻保持警惕,先安心养伤,我一会儿先去溟洲看看情况再说。现在能不与安倍起冲突,还是尽量不与她冲突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