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窗外下起了细密的雨,显得还未大亮的天边更是阴沉沉。

昨晚闹了好一会功夫的时间,谨言近凌晨才睡,此时正是沉酣。

在闹钟开始响的五分钟前,顾又廷就醒了过来,房间的窗帘没拉上,房间没有黑得不见五指的程度洽。

他从床头柜拿过手机,扫了眼时间钤。

关闭了闹钟,刚要起身,窗外夜风一阵阵吹来,带着湿冷潮气。

他这才注意到,昨晚电热毯没开,房间的空调虽是开着二十四摄氏度,却是早被寒流入侵驱散了。

本就即将入秋的云城夜晚已有些凉意,一场雨后,更添了几分凉意。

谨言背对着他,不由自主蜷紧了身子,就像昨晚置气时一样,整个人包在被子里,

只留下一头长发丝丝缕缕露出被子外面,她这个样子,越发令他皱了眉,起身去关了窗户。

...............

顾又廷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时,谨言还在熟睡中,距离出门只有十分钟时间不到。

谨言微微吐着气,前半夜睡得有些泛冷,现在又觉得似乎过于燥热,闭着眼睛掀开了包得密不透风的被子,

睡衣昨晚早已敞开,此时露出大片雪白肌肤,耳鬓有些酥痒。

她挣了挣身子,被人展臂一捞,把她牢牢的扣进怀里。

她在睡意迷蒙中被翻过身,眼睛仍然没有睁开,有人在她耳畔啄吻,有只手不规矩地往身下摸索着,

接着又是一阵揉捏磨蹭。

谨言喘息渐急,在他怀抱中渐渐颤起来。

谨言被揉得整个人意乱情迷起来,脚趾紧绷,脸不由埋入面前的胸膛里,低低的吟哦着。

想推开,又想要更多,但睡意终是打败了身体的这种矛盾感。

她蹙了蹙眉,想要丢开身上的手,下一瞬,却被牢牢扣住在**。

他抓住她的手压在头顶上,又伸手扯掉她的一身睡衣,然后俯身而上,沿着她脖颈的曲线渐渐的吻下来,

待来到她那一对由于怀孕明显丰满了不少的乳,他气息不匀,很快伸嘴含住了,不断口允吸舔弄。

谨言终于无法再睡下去,只因下身此时正顶着一个硬硬的物什,

她不由自主地睁开眼睛,然而他放开了她,一时之间身体有些失落。

她默然,软声道:“现在是几点了?”

他拉过被子,重新覆到她身上,说:“六点不到。”

由于窗帘被拉上,房间漆黑一团,谨言以为是深夜,听到他的回答,这才发现他身上确实已换了正装,

“怎么不叫醒我?衣服收拾好了吗?时间来得及吗,要不要我煮碗面让你吃完再走……”

“不用,我等会就走了,你继续睡吧,别折腾了。”

谨言昨晚似乎是着凉了,现在头还有些晕沉沉的,也不坚持,说:“那你记得买点吃的,候机时候可以吃,上回飞机上的东西你就一口没吃,要坐三个多小时呢。”说罢,她伸手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房间终于是有些明亮了起来。

顾又廷哼了一声,掌心却是暖暖抚上她小腹,俩人亲了会后他很快就走了。

.......................

相比港城,谨言喜欢住在云城,不过几天的时间,自己就习惯了这里,连她自己也感到奇怪。

她喜欢这里的天气,这里清新宜人的景色,由于没有车辆经过,空气清晰。

每每和小熊出来散步,都全身心的感到心旷神怡。

除去有些孤单,这种生活是挺不错的。因为这里确实是个适合养胎的好地方。如今陪着她身边,只有小熊就是房子里的俩个佣人,她们俩人轮班的工作,纷纷上了年纪,只尽责尽力做手上的事情,从不去干涉她的生活。

下午时分,母女俩哪也没有去,就窝在**并肩躺着。

小熊脑袋挨在她肩上,随着谨言轻声说故事的节奏,轻轻发出呼声,似已睡着了。

谨言将故事书放在床头柜上,替她盖好被子,从房间出去,轻轻带上门。

来到阳台,打了个电话给白母。

聊了会,期间白母的声音里间杂着几声轻轻咳嗽,即将入秋时分,白母时好时坏的毛病又开始犯了,谨言想到这边气候比起港城住人更舒服,赶紧跟她提及,一起搬过来这边,这边有佣人,白母也不需要过于操劳……

她忍不住轻声说:“这里山清水秀,也不会太冷,对你的咳嗽恢复有帮助,外面也没有车子来往,这样你一个人出门的时候,我也不用总是担心了,你本来身子就不好……”

白母却没有想像中的兴致,语气徒觉无奈,稍有些责怪她,道:“嫁出去的女儿,就是人家的人了,妈过去像什么,身子不好,慢慢调理就是了……”她低低叹息,忽有些伤感,又带着欣慰道:“你从小就懂事,现在嫁了人,那女婿是个脾气不好的,你就多退让下,哄哄也就好了,别和人硬闹着,知道吗?”

白母终究是担心那人的劣根性,早在之前,谨言早就想通。

这回听白母这样说,她轻声笑着道:“嗯,我知道,最多我不理他。”

白母见谨言温顺听话,这些日子心里的顾虑总算是下去了,又道:“妈知道你,也放心,他的为人,我也看得出一些,是个明事理的人,又大你那些岁数,也不会像一般人家的男人为了点柴米油盐的小事来欺负你,和你置气……”

谨言心里一动,对于白母说的话很是赞成,但她还以为自己和顾又廷在一起,似乎犹豫,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来,白母又说一句:“妈在这里住得习惯了,也不想跑来跑去,而且还有家瑞没事过来陪我呢。你和小熊要是想家了,什么时候都可以回来瞧瞧,但现在你们俩人好不容易刚在一起,就不要了,也让小熊和他爸多点相处时间,知道吗?”

谨言在心里思忖了会,仍是没有说出来,应道:“嗯。”

挂了电话,谨言有些无奈的抿了抿唇,一时无事,又不知能做些什么。

离小熊午觉醒来的时间还有好一会儿,又算了下日期,他已经走了有半月多的时间。

便打了通电话过去,那边似乎正在忙,只敷衍她下周末过来。

她顺从地点点头,心想还有十来天的时间,数着日子过得也不会太慢。

“你无聊就去院子里晒晒太阳,或者睡会午觉。”

她凝神想了会儿,确实在这里找不到其它事情能做了,又轻轻应了一声。

“这几天我很忙,可能没有办法给你打电话。”

她没有说话,心想本来之前就只能简单说几句话,现在连这点说话的时间也没了,他在那边重掌大权,做着之前的事情,想必日子是忙碌而充实的,而她和小熊俩个人在这边,刚开始还有些许新鲜,但这俩日已不再出去逛那些千篇一律的景色,想找点事情做都没有。

想到这,不是不委屈,他就这样将她们丢在了这里。

………

“我挂了。”

他声音传过来,谨言有些不舍,轻声叫住他,他那边似有人在催促,似乎意识到了她的期望,那边没有立刻收线,而是耐着性子又道,口气宛如哄小孩子的大人,“乖了,在家里等我回来,等忙完就过去看你们。”

.......................

很快到了下周末,那人却是没有过来,连电话更是没有一通。

谨言没有时间和他生气,到了晚上的时候,她发现小熊有些不对劲。

半夜的时候,外面风大的不停刮着东西般响着,谨言起身去关紧窗户,这边白里里温度暖人,夜晚一旦降温下雨又冷得渗人,待她检查好门窗,重新回到**时,就见小熊蜷曲着着小小的身子,整个人埋在被子里。

她以为小熊是害怕,把她抱到身边,一摸到她的身体,吓了一跳,因为全身都十分的烫,

又去摸她的额头,一手心的汗,下午的时候小熊的胃口就不是很好,也许那个时候就开始不舒服了。

她急忙去叫人,佣人从睡梦中醒来,闻言赶紧翻出来药箱。

谨言拿体温计出来,给小熊量体温,一边喂她喝热水。

一会后,看着体温计的数据,她有些慌了,三十八度。

“……………………”

佣人见她白着脸,立刻说,“附近有个医院,开车十几分钟能到,我们立刻送娃娃过去。”

谨言来不及换衣服,套了件大衣,替小熊套了两件衣服,又围了条围巾,立刻赶出门。

...................

到了医院,值班医生给小熊量体温,一边让她张开嘴巴,照着小舌头,“小宝贝,喉咙痛吗?”

小熊摇摇头后,她看了眼体温,和谨言的数据一样,说:“发高烧,打个点滴吧?”

谨言抱着迷迷糊糊的小熊三更半夜在点滴室里呆了俩小时。

回到家里,佣人已经按谨言出门前的吩咐煮好粥了,小熊足足吃了一碗。

她终于是呼出一口气,揉了揉小熊打针的手,抱她到**。

替她盖好被子,又喂了她半杯热水,替她擦了几次汗,后半夜她睡得舒适了些,呼声也开始响起了。

谨言却还是睡不着,窗外还是不停地响着风呼呼的声音,想起晚上的事情,也许是怀孕过于脆弱,

在点滴室时难过得差点落泪,抑制了好一会,才将心情压下去。

她想起小熊小时候,也难免会生病,但每次的自己都不像此时般无措,也对,那个时候小熊身边还有白母,家瑞她们在,今晚她大腹便便,抱着小熊都觉得吃力,一旁的佣人又十足犯困,生怕她会抱不稳孩子,全程都不敢假手他人。

也是这个时候,开始有些生气那人的言而无信,这时候,他要是在……

自己也不会这么无助,起码有个肩膀可以依靠一下。

一旁传来轻微的声响,谨言微愣,转过脸就见小熊不知何时醒了,正睁着眼睛看她,

小脸还泛着异样的潮红,她不安地摸了摸她额头,“不舒服吗?是不是觉得很难受?”

“言言,我要听你讲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小熊摇摇头,用手揉了揉眼睛。

谨言点点头,手探进被子里,发觉她出了一身汗,替她换了身衣服,又擦了遍身子。

才回到**,将她抱进怀里。

小熊也自发地将两只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搂着她,小脸贴在她怀里。

“在遥远的一个国度里,住着一个国王和王后,他们渴望有一个孩子……于是很诚意的向上苍祈祷,希望可以赐给他们一个孩子。不久以后,王后果然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小公主,这个女孩的皮肤白得像雪一样,双颊红得有如苹果,头发乌黑柔顺。因此,国王和王后就把她取名为“白雪公主”。”

谨言的声音本就很柔,此时更是放得很轻很轻,听上去都加温柔。

小熊静静的听着,谨言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房间只有窗外密集的风声。

她的手在小熊背后轻轻地抚着,很快便也和小熊一起睡着了。

.....................

第二天早上起来,小熊的高烧已经退了下去,胃口又重新恢复过来。

第五周,又到了周末,那人还是没有半点声息,晚上谨言哄完小熊,心想不过一个月出的时间,她就有些呆不住了,接下来还有三个月要熬,怎么办?小熊也开始觉得无聊,这俩日缠着她想要回去,她只好哄着等爸爸来接她们,就能回去了。

这样的理由一下能生效,不过是因为小孩好哄,久而久之却没有办法。

她以为是在做梦,但耳畔的声音似乎有些过于真实,还有愈加清晰熟悉的气息。

谨言用力张开沉重的眼皮,待面前的物体渐渐清晰,她恼了,心一横,抬脚便往身上的人用力地踹去。

顾又廷一时没反应过来,被踹了个正着,面色一沉。

谨言眉蹙得更紧了,拿过身后的枕头,向他掷了过去,他这会躲闪了过去。

她又恨不得拿点其它东西掷过去,他见谨言不依不饶,上前抓住她手腕,嗓音低沉,“闹什么?”

谨言不言语,另只手去打他,力气都没有保留。

他长途跋涉,已觉得筋疲力尽,这会只想好好睡一觉,偏偏一回来就是这样的状况,只是,他的脸还没有沉下来,她愤然的小脸已全然化作委屈难过,他也自知理亏,贴近她,一只胳膊插在她的颈下,俯身环抱着她:“好了,是我忙得忘记时间了,别生气了。”

她几乎是宣泄般地打着他:“都怪你,都怪你——”

他按住她,“嗯,都是我不好。”

语气温柔,缠绵。

待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顾又廷这才仔细看了她一遍,一个多月的时间,谨言整个人似乎又变了一圈,蜕变得已经是一手无法完全掌握了,一张白盈盈的小脸也由于这番动作而变得发红,令人看了不免情迷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