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娘啊了一声,同时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神色明显松懈了下来,在她看来是个骗子莫过于最好的结局了,倒是对那人去了哪儿不甚在意,“去了哪儿?我还真当他神通广大来着!真真是可恶,竟然骗我!”

岑子吟笑道,“娘这是关心则乱,说来人人都算命,又有几个算的准的?修仙的人都隐在深山,不是咱们这等凡人能遇上的。日后再遇上这样的事儿,大棒子直接撵出去就是了,看还有谁敢来哄咱们。”说着问那管家,“到底是谁来着?”

那管家道,“便是那位王公子的府上!”

岑子吟挑眉,“王公子?”啥时候又钻出来个不知名的人?

方大娘闻言不由得咬牙道,“原来是他!上次来咱们的铺子闹事,还好那位张御史在,替咱们解了围,这会儿竟然让人上门来哄我!”

岑子吟问道,“哪个王公子?可是什么厉害人物?”

方大娘这才解释道,“他寻思着咱们家的酿酒方子和胰子作坊呢,只听说他父亲在朝中是个大官儿,身兼好几十个官位,比宰相还要威风,这人据说是个无赖,又是个胆大包天的,之前还去到长公主府上,拿着驸马爷当箭靶子练箭,上次若不是那位张御史在,咱们指不定就要吃了大亏。本以为他消停了,竟然出了这么个下三滥的招数来哄我,真是太可恶了!”

那管家在一边补充道,“这位王公子自家也办了个胰子作坊,只是咱们新开的作坊开工后,生意明显大不如前,他家的胰子造的不如咱们家的好,自然别人乐意来买咱们的。不知是哪个给他说了岑家酒馆的事儿,他便顺带的打上了咱们酒坊的主意,只怕这一招过后还有后招,夫人和三娘要想个法子解脱了去才好。”

岑子吟唔了一声。问道,“你是如何得知地?”

那管家笑道,“小的在他家门口坐了会儿,见到有个管事的出来办事,偷偷跟了上去,找了个机会与他套近乎,吃了两杯酒水才回来的。”

岑子吟闻言笑道,“请人吃酒不能花你自个儿的钱。打听得了这消息,合该是大功一件。你自去找摩加领赏钱,我与娘琢磨琢磨这事儿该如何办。”

那管家谢了赏退了出去。岑子吟与方大娘在客厅里合计。岑子吟这次学了个精乖。让人去唤了大郎二郎来一起商量。家中大事人人有份儿。免得又惹地大郎闹别扭。四个人凑在一堆半晌也没拿出个法子来。

方大娘说。“来一个。打一个!就不行他能翻了天去。天子脚下还有王法地。”

二郎读了些书。性子也磨砺地没那么冲动了。考虑了一下才说。“人家背后是后台硬朗。这事儿咱们招惹不起。打地了一个。来上一队官兵又该如何?人请了人来封铺子。又当如何?”

大郎却是看了岑子吟一眼。道。“三娘必是有办法地吧?”

岑子吟是真没办法。非常想请了那位张御史天天来喝酒。可张御史大人只有一个。守不住岑家地四五个铺子。更别说岑家家宅和小庄了。人已是将岑家打听地清清楚楚。这计不成自然又有新地计谋。实在不爱用阴谋。直接贿赂了坊上。官兵拿着刀剑上门。再来个栽赃嫁祸。封了岑家地家宅。抄家灭门也未可知。

岑家如今还是小富呢。便有狼盯上了这块瘦肉。岑子吟还真不敢想若是大富大贵了。又该如何?天子脚下啊。天子脚下就是这点儿不好。若是在穷乡僻壤。天高皇帝远地地方。贿赂了县太爷。自己再养上几百个家勇。那就是土皇帝一枚。谁敢来犯?

唯有苦笑,“我是真的没办法,大哥,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大郎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咱们家的作坊如今虽然不大,也不算小,只是去投大户人家就算咱们贴个精光人家也未必肯为了这么点儿钱财得罪了权贵,不过咱们如今的情况不太一样,有一个人选却是极好的,只是能不能成却是未必,三娘仔细想想就该知道了。”

岑子吟闻言不由得对大郎刮目相看,以往自家做事儿就是跟方大娘商量了便罢了,却不想大郎如今也是极为通晓人情世故的,平日里的诗会瞧来也没有白参加,比起三年以前岂止成长了一点儿半点儿。

这个可能性岑子吟并不是没有考虑过,不过,一想到那个人,岑子吟就隐隐觉得有些头疼,如今已是一个月没寻上门来了,怕是早就过了兴头,她去找人家,人家没准都忘记她是谁了!

腆着脸皮去求人,岑子吟自觉地还真做不出来这种事儿,只是,眼前的情况怕是没有再好地办法了,岑子吟只有道,“这个办法不知道能不能行,我且去试试看,若是不行,咱们还是要寻思其他地方法,必要躲过这一关去。”

方大娘道,“实在不行的话,我去问问你七舅公吧。”

岑子吟笑笑道,“这也是个办法,不过上次便请他帮忙了,这次也不知道他还好不好开口,上次地事儿就让他够为难了。”

方大娘也是不太想去求方宇末,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毕竟别人只是提了个头,后续事件发生了才好去处理,没证据,没发生的时候总是不好办地,只是一旦发生了点儿什么的时候怕就来不及了。何况,方宇末地后台明显不如人家硬朗啊!

见到气氛有些沉闷,岑子吟笑笑道,“这事儿也指不准呢,倒是不必担心,咱们家的酒馆可是闻名长安城的,如今又推出了白兰地,想必更多的达官贵人会来,那人的势力再怎么大,也怕御史不是?长安城是天子脚下,他得罪不起的人多了去!”

方大娘闻言点了点头道。“那是,每次有人来闹事儿总是让人给撵了出去,说明咱们运气还算不错,懒得担心这个了。三娘难得回来,咱们说说其他事儿,还要收拾一下明儿个去祖宅烧百期呢!”

四人一番闲话,用过午饭大郎二郎两个又回去看书了,方大娘整整一个月没见着自家闺女。一刻也不允她离了身边,两人便在客厅里一边聊天。一边回来报的管事的话,方大娘只将薛易的事儿当做笑话讲给岑子吟听,岑子吟突然想起之前廖清荷的提醒,这才问自家母亲。“表嫂说现在外面说俺闲话地不少,娘可曾听说了?”

方大娘皱起眉头道,“没听说呀!你表嫂怎么给你说的?”说着便唤芙蓉进来询问。

芙蓉闻言低头偷偷的瞧了岑子吟一眼,这才道,“我也是听人说过,家里上下有人在外面听说了,无不是劈头盖脸的骂回去,大郎和二郎两位还为了这事儿曾经跟人打了一架。只是怕夫人和三娘子听了不高兴。便没有在你们面前提起。”

岑子吟皱了皱眉,对芙蓉如此瞒着主人行事有些不高兴。方大娘已是斥道,“你听说了为何不告诉我?迟早能传到我耳中的事。早不高兴也是不高兴,晚不高兴也是不高兴。被人这般的瞒着,气更厉害罢了!”

方大娘的神色严厉,岑子吟隐隐的觉察到有些不对,在家中方大娘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从来不会这样疾言厉色地跟人说话的,不由得又打量了芙蓉一眼,却是瞧不出什么不对地地方来,劝道,“事已如此,娘就别恼了,芙蓉你说说外面都是怎么说的吧。”

芙蓉低着头咬住下唇,低声道,“那些传言极为难听,三娘子还是不要听了罢!”

方大娘喝道,“说!”

芙蓉的身子抖了抖,支支吾吾的道,“奴婢也只是听说有人传言岑家一女许了三个郎……又跟王府地浪荡子混迹在一起……奴婢,奴婢便斥了他,让他们不准再胡说八道。”

岑子吟见芙蓉颤颤的样子狠是可怜,在方大娘开口前道,“你先下去吧,我与我娘有些私密话要说,有人来都拦在外面。”

芙蓉一退,方大娘瞪着她的背影怒不可遏,岑子吟问道,“芙蓉可是做错了什么事?娘怎的待她如此严厉?”

方大郎冷笑一声道,“还以为是好人家的闺女,来家不到半个月就差点儿就爬上你大哥的床了!若不是大郎是个稳重的,还真就着了她的道。生就了一副狐狸精像,亏地我当初白瞎了眼!还好没指到你房里,否则若是你以后出嫁,还不爬到你头上去了?哼!竟然还敢有事瞒着我!”

岑子吟一脸冷汗,这芙蓉才多大点儿呀,十三四岁地样子就知道爬床了,瘪瘪嘴道,“娘若是不喜欢她,提来买了就是,她要想富贵咱们也不能拦着,留在家里也是个祸害,还让你看着生气。”

哼!大郎是她的大哥,想当她嫂子也要先问问她地意思吧?对不自爱的人,岑子吟尊重人生自由地观念即刻转化为零。

方大娘摆摆手道,“过些日子再说,这会儿我哪儿有心思再去挑人?好歹她做事还算不错。”

两人正说话,芙蓉又在外面叫道,“夫人,三娘子,外面有客人来了!”

方大娘嫌恶的瘪瘪嘴问道,“是谁呀?”

芙蓉道,“是王府地小王爷和范阳县主来了,道是要见三娘子呢。”

我真没用,写到六点半才写完这章,看最后半个小时能写多少吧。。。凑的够两千,俺就发上来,不够的话,远目。。。大家等我归来。。。这会儿脑子已经迷糊了,俺今天已经写了一万二了,四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