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放好烛台转过身来,拨开岑子吟头上的头发,岑子吟只觉得头顶一阵剧痛,倒吸了一口凉气,只听见哎呀一声,“三娘,你刚才怎么不说?”扭过头冲着门外叫道,“庆云,庆云,快去请大夫来一下!”听见庆云在门外清脆的应了一声,回过头骂道,“伤的这么严重你竟然也不说!疼不疼?你这孩子真是的,要不是我瞧大郎和二郎神情不对,还问不出这么件事儿来,你难道就这么忍着?”

三娘头上被撞肿了很大一块,那大夫来瞧了啧啧称奇,那淤血据说有婴儿的拳头那般大小,岑子吟竟然不觉得疼。

岑子吟只能苦笑,她现在还是晕乎的呢,疼,这会儿经人一提醒倒是感觉到了。

被吓了一跳,到底还是瞒了过去,方大娘在大夫的反复保证之下勉强放下了心,叮嘱喜儿在外间休息的时候惊醒些这才回房休息。

躺在**的岑子吟这时候已经失去了悲伤的心情,细细的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意识到自己该好好的摸清现在的状况,唐朝——到目前为止,她还是揣测的,两兄弟的衣服有些像是胡服,加上瞧着自己的身形差不多也该有十来岁的模样,女子可以骑马出门,差不多该是这个奔放的时代了。

前生因为有些胖的缘故,对这个朝代有着莫名的感情,平日里会多注意些。只是,自己如今到底身处何处,这是个问题,自己又是处在富饶的时代还是三五年一次政变的时代,也是个问题,还是个很大的问题。

不管怎么说,岑子吟跟前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她也得以思索一下目前的情况。

穿越就在一瞬间,上辈子怎么许愿是一回事,真正面对这样的情况的时候,是人都会错愕,措手不及,还好,她的性格比较随遇而安。不随遇而安又能怎样?岑子吟苦笑,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既来之则安之,目前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摸清周围的情况,还要糊弄过去身边的人,然后才能思索以后的路要怎么走,继续许愿穿回去这种事一定要做,不过不可靠,上帝他老人家怕是没时间来理会她每日一变的愿望。

若是不行,则要做好第二手准备,在这个女子地位难得的崇高的时代,在这个富饶的天下闻名的时代,没有到处走走看看总是觉得不划算的。

花了三天时间,岑子吟总算是摸清楚了这户人家的大概状况,四口之家,母亲是个寡妇,独自带着三个孩子开了一个小酒馆,自家酿酒,有二三十的下人,其中有几个是买来的,比如说厨房的张婶和那天开门迎接他们的那位管家福伯就是家生子,方大娘房间里的庆云是方大娘的陪嫁,喜儿则是负责照顾她也要抽空去厨房帮忙,大郎和二郎两兄弟有个叫顺子的小厮侍候,偶尔也会帮忙福伯守夜。余下的十多个则是雇来在酒坊和小酒馆帮忙的。

在这个时代下人其实是不值钱地。别瞧着有几个下人。他们地身价也不过就是几年地口粮。比起牲口也差不多。估摸着还不如马厩里地那几匹老马。相较于家中地长工来说无疑是廉价劳动力。总地说来。这户人家也只能算得上是这座城市里最普通地人家了。

这座城市就是传说中那座在当时世界上最为庞大。规划地最好地一座城市。有两百多个国家地人来往穿梭于其中。集中了当时世界上最为先进地科技地政治中心——长安城。

想到这一切岑子吟便觉得激动地手心冒汗。原来。这就是长安!巍峨地城门。那日隐隐地丝竹歌姬胡琴地音响在岑子吟耳边挥散不去。万家灯火与夜空中地星辰交相辉映。

激动也只是一下而已。岑子吟如今最为发愁地是。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家人姓啥。自己叫啥名字。方大娘虽然姓方。那只是她娘家地姓。在这个时代地女子不一定会冠上夫姓地。这是好事。可如今对岑子吟来说却是坏事。至于如今到底是哪年。到还是次要地。她地身份肯定不会被牵扯到那些乱七八糟地斗争中去地。

“三娘!”二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蹲在小院子里沉思地岑子吟身后。吓地岑子吟差点坐到地上。拍拍胸口无奈问道。“什么事?”

对这个二郎。岑子吟着实没办法。这家伙虽然好心。却是老是笨手笨脚地。这三天中来瞧了她好几次。瞧她头上地伤口就拽地她头发生疼。帮忙倒杯茶吧。便能把茶壶给摔了。倒是大郎还算谨慎。跟在他身后替他收拾残局。

三天之前三娘之所以会摔到地上,也是因为跟这家伙去打马球,结果这家伙准头好到专往人头上砸,三娘是被砸晕了摔下马背的。

二郎一把拉起岑子吟道,“你快去外面瞧瞧,文大叔来了。娘拿着扫帚要赶人呢。”

文大叔是谁?岑子吟没有问出来,任由二郎拉着她向前面的酒馆走去。

到了外间便没有院子里的酒糟气味儿,只有漫漫的酒香,二郎将几个偷偷在门后看热闹的下人瞪了下去,拉着岑子吟的手就听见外面一阵噼噼啪啪的响声,方大娘气喘吁吁的骂道,“滚!老娘就算要改嫁,也不会找个破落户,大郎,放开我,老娘今天跟着老不正经的拼了……”

好泼辣的老娘……之前怎么没看出来?

岑子吟一阵恶寒,不过,一个寡居的妇人带着三个孩子过日子,不泼辣一些也难以在世上生存,这一点,岑子吟前生深有感触,前世父亲去世的早,她是家中的独女,母亲一人拉扯大她,若不是母亲泼辣的近乎不讲道理,还指不定要吃多少亏呢。

方大娘如今的情形也差不多,两个还未弱冠的儿子加上一个十来岁的闺女,若不是家中老仆淳朴,还真难以为继,想到这里,岑子吟有一种物伤同类的悲切,只是她不在了,家中的老娘又该如何是好?

那个只能生一个的时代,男女倒是无所谓,只是中年的寡妇没了孩子,岂是一个没了指望能诉说的尽,好容易她才大学毕业到了要回报母亲的时候了呀!

到现在岑子吟也没搞懂自己是怎么穿越的,不过就是在家中睡了一觉,睡觉前因为同事背后的嘲笑她胖,便伤心的许了一个愿望,醒来就出现在这个地方,这三天用心乱如麻来形容也不为过。

唯一的办法就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天知道她最想做的事就是冲出去找个悬崖或者雷来劈一劈,奈何愿望许了好多次,大腿也给掐的泛青,到底无法再回到过去了。

鼻头有些酸涩,岑子吟吸了吸鼻子,她要坚强!逼迫自己不要在这个时候去回想,又望向前方。

这酒店里都是些常客,想是已经习惯这样了场景了,只是乐呵呵的看笑话,也不散去,二郎将前方看热闹的几个人拨开,岑子吟总算瞧见了前面的情形。

小酒馆并不算大,放着十多张方方正正的小桌子,只是此刻已经被掀的乱七八糟,桌子板凳倒了一地,一团混乱之中,方大娘被大郎抱着腰,挥舞着手中的扫帚,身上的衣衫被拉扯的有些低,露出半边酥胸,在场的男人莫不是一边吞口水,一边偷窥着,其中有一个人的目光最为放肆。

这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浓眉大眼,就是身形不高,瞧着与方大娘一般高,却是比寻常男子矮上半个头,微微发福的身材穿着唐装别有一番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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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汗,桂林。。。我。。。反正我很纠结,导致断更,明天开始码字更新,,,握拳,我要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