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王家的衙内又逼死人了。”一个三十余岁的杯酒往嘴里一倒,狠狠的用衣袖擦了一把,满脸的愤慨。

这汉子身边坐了四五个人,与那汉子一般,皆是极为壮实,身上的皮肤皆是长年累月在太阳下日晒雨淋才有的黝黑。他们坐的这张桌子在大堂的最角落里,只要了几碟便宜的小菜,和最便宜的酒,与大堂里的其他人一般,一瞧就是没什么身份背景的。

听见这话,旁边一个稍微瘦削些的汉子也不问是哪个王家,冷冷的嘲讽道,“说这作甚?他哪年不逼死两个?”

众人闻言皆是一声叹息,端起酒喝了一口,他们不过是最下层出卖体力的农夫而已,遇上这种事即便心中不平也只能一声长叹,其中一个看起来较为老实的劝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咱们也不能奈何人家,不说了,喝酒喝酒!”说着端起酒碗饮了一口。

最先开口那汉子却还是有些不甘,众人虽不让他说,可有些话憋在心里不吐不快,喝了一口酒又道,“那丫头还是咱们村子的人,没准你们也认识,打小我还抱过她呢,她方出生便没了爹,如今好容易她哥哥有了能耐,谁知道又碰上这种事?”说着狠狠的灌了一口。

旁边一个一直不说话面色稍稍白净些的汉子压低声音道,“这种事碰上了谁也没法。刘三,我知道你心里憋着不吐不快,可也要瞧瞧这是什么地方?想想一年前也是这个时候,便是这个酒楼的岑家三娘子,岑家三娘子知道么?便是如今王十五子的未婚妻,听说再过一个月就要入门了。不说这个,便是三娘子还曾献书与皇上,皇上还亲下了旨意封了岑家那位去世的老爷子,这岑家三娘子可见皇上也是敬佩的。”众人点点头,这事儿他们自然是知道的,说来也是酒楼的常客,这岑家酒馆即便如今门面越发的整齐,酒地价格也不会太离谱,他们来的惯了,自然不会换地方。

那汉子继续道,“他便这么想霸了这酒楼和岑家的其他产业去,听说还想对三娘子不轨,可岑家还不是硬生生的吞下了这口气?为的是什么?王可是如今皇上最疼的兄长,你们可曾听说过王怕过谁来着?可他的儿媳妇被人调戏了,不也要硬生生的吞下这口气?这王家呀,碰上了也就只有自认倒霉。怕是他们家的权势比皇上都要大了!否则咱们圣上如此英明,怎么会明知道王家如此无法无天,还会放任不管?”

这些话便是字字诛心了,在座地几个人听了皆是闭口不言,埋着头喝闷酒,最先开口说话的汉子闻言将衣衫胡乱扯了两下,脸色涨的通红,也知道是气的还是喝酒喝的,像是要将胸口地闷气发泄一空似的大喝一声,“再拿一坛酒来!”

众人见状也不好劝,任谁见到一个打小看着长成的闺女被人糟蹋了,还死不瞑目都会觉得憋屈,偏生又无能为力,这种无力感压在一个任何还有点血性的男人身上,那都足以把人憋疯,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就是自己。

那伙计送上一坛子酒,众人争着替那汉子道上,也不多言,这种时候任何劝慰的话都是多余,那汉子则是埋头闷喝。

都知道急酒下肚最是醉人。何况还是空腹。那汉子酒量显然也不见得多大。三碗下肚将碗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放。喝道。“这也他妈地太窝囊了!”

旁边突然一道声音响起来。淡淡地道。“窝囊又如何?谁又能奈何地了他?你一根锄头轮圆了也不过混个肚饱。在这儿发牢骚怎么不去帮帮那孤儿寡母?”

那汉子浑然不觉得有人听了他们地话如何。酒能壮胆。一股狠劲儿涌上来。叫嚣道。“老子就去阉了那王八蛋!”

旁边地一干友人却是连忙一把拉住他。只瞧坐在旁边那一桌地人明显和他们不是一个档次地。瞧那身上地衣衫便知道要好上许多。这是一个二十多岁地青年男子。身上地打扮瞧起来像是个书生。还配着一柄剑在腰间。这种身份地人自然不是他们一干靠卖力气生活地人能得罪地。

几个汉字笑着与那青年男子赔不是。那青年男子脸上露出淡淡地不屑道。“又要计较个人得失。又要打抱不平。若是舍不得身家性命。存那么点儿良心又有何用?你们便是在这儿喝地醉死。也救不活被那王准害死地那些女子。

说罢,那青年男子望着这酒楼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眼中的不屑越盛,朗声道,“若能换的国泰民安,死又有何惧?我倒是不信这堂堂大唐天子,会制不了这么一个恶贯满盈之辈!”说罢冷哼一声,扔了酒钱在桌上,便扶剑而去。

那喝酒地汉子闻言越发的热血沸腾,几个壮年地汉子都抓他不住,挣扎道,“这书生说的却是不错!便是人贱,咱们光脚地还怕穿鞋的么?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亏!”

众人之中也不是谁喝道,“你什么时候是光脚地了?扔下了嫂子和几个孩子又当如何?”

那喝声犹如当头喝棒,震的那汉子酒醒了一半,脸上冷汗连连,不由得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见到堂内所有的人都将视线放在他身上,不由得愣在当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几个汉字将他伸手一抓,对周围众人赔笑道,“喝了几碗便发酒疯,扰了诸位的兴致,还望见谅!”

说着给了酒钱匆匆离去,这几个人一走,酒楼大堂里却是嗡嗡的议论开了,坐在这儿的人皆不是什么身份高贵之辈,对王家或多或少的还是有些怨言的,

怒不敢言之辈,被前面那些个人的一番话一折腾,腹的口水或是八卦要卖弄。

这一年,已是开元七年,岑子吟到这儿已经足足的三年快四年了。岑家酒馆的生意也是一日的热闹过一日,虽没有开分店,可也将左邻右舍地房子盘了下来,将酒楼扩大了足足一倍有余。

说来,方大牛当上这个酒楼的执事已经足足一年有余了,见到这样的情况倒是不惧,岑家的酒楼是王家人不得入内的,如今王家人也不会在这种事儿上与岑家挑衅,加上一年前的事儿,这酒楼来闹事的人几乎就没有,至多不过就是喝醉了发发酒疯的罢了。

方大牛也对王家的人深恶痛绝,这两天来这种议论王家地事儿的人不少,他虽然老实,可长安城呆的久了,再木讷的人也会机敏几分,他也隐隐的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像是有大事要发生地样子。

在柜台内听着众人议论纷纷,那声音有控制不住越来越大的趋势,可见王家积怨已久,怕是要爆发了吧?

方大牛望着外面川流不息的人潮,自由一番不同的人生体会,这长安城的官儿呀,能做的长久的还真不多,人的运道也是如此,像他,前半辈子辛辛苦苦的跟田地奋斗了半辈子,也没落下多少余粮,反而常常挨饿,谁又想到如今他回乡了是人人尊敬的大掌柜呢?

又像方大娘一家四口,前几天地事办的多有派头?四姓的闺女呢,有些宰相也娶不到,谁又能想象方大娘当年家里若不是家中的亲戚偶尔与她送些乡下的吃食来,也许还是会饿饭呢?

王家,兴旺了怕是十年有余了吧?

岑子吟在为自家的婚事忙碌,外面的风吹草动自然有人说与她听,有的义愤填膺,有的则是满脸的兴奋,对这个实在提不上心去关心,岑子吟这是怕自己会内疚,也是相信李珉几个能将事情办好。

她这会儿正对着家里买回来地几个婢女发愁,方大娘的意思是让她挑两个陪嫁,尘儿不消说是一定要带上的,余下的却是让岑子吟知道如何下手,方大娘是这么说的,“漂亮地不行!遇上个像芙蓉的,你总不能整天地防着?丑的不行!丢了咱们家地派头!太机灵了的也不行!王府是什么地方?那儿能人辈出,就怕聪明反被聪明误!太笨了地也不行!办事儿不利索,用着不顺手还给你找气受不说,没准一个不小心还能给你惹点儿祸事!”

这要求虽然苛刻了点儿,面对着面前这些丫头还是不难办的,首先这些丫头买的时候方大娘便是漂亮的丑的都去了,聪明的笨的也不要,留下的尽是些中庸之色,中庸之材的,办事儿还算到位,也不会一个眼神就知道主人家的意思。

问题是,眼前的五个丫头都没差,偏生岑子吟一个都不熟悉,这些丫头本来买来就是打算大郎二郎房里各一个,她带走一个,方大娘留下两个的,十来岁的年纪,在家里呆了约莫半年,调教的也还算不错。

瞧着五个丫头都巴巴的希望岑子吟带着她们去王府,岑子吟还真不知道挑哪一个的好。

想了想,岑子吟对尘儿道,“你去请我大嫂和二嫂过来一趟。”

卢氏之前做的事虽然不怎么地道,岑子吟却是信她看人的眼光的。

只去了片刻功夫,卢氏和吴氏便相携而来,脸上挂着笑道,“三娘寻我们来做什么?我和你二嫂正在帮你挑首饰呢!”

岑子吟满脸无奈的指了指眼前的五个丫头道,“这五个丫头本打算是与两位嫂嫂房里一人一个的,便让嫂嫂来挑,说来也养在家里半年有余了,做事儿还算伶俐,如今大嫂身边就一个丫头使唤,怕是人不够,二嫂更是一个也没有,便请两位嫂嫂来挑一下,屋子里有个人到底方便一些。”

卢氏的眼皮跳了跳,扭过头来看这些丫头的模样,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笑道,“三娘也要带两个陪嫁吧?婆婆必是与你备下的,当嫂嫂的怎么好与你争这个?若是房里真缺了人手,大不了日后买来调理就是了。”吴氏则是不说话,抿着嘴站在一边,脸色有些泛白。

岑子吟拉着卢氏与吴氏坐下,一边道,“本是与我买来做陪嫁地,可我毕竟是晚辈,怎么也不能越过了两位嫂嫂去。这几个丫头不见得过伶俐,也不见得多标志,便是我娘瞧着她们身世可怜才一并买下的。大哥二哥身边有清风明月两个,可这两个孩子如今年纪也大了,到底不方便侍候你们,大嫂还好,到底身边有个人,二嫂却是一个都没有,做什么事儿都不方便。若是大嫂心疼妹子要谦让,便让二嫂挑一个好了。

岑子吟这话便是要卢氏放心,这不是她们要耍什么花招要在她们房里安排人,你若是不要就算了。

卢氏闻言笑了,瞧了瞧那些丫头,确实瞧着都还算不错,“妹子这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

却了娘的心意?可妹子得先与我说说这几个丫头怎么是娘房里也要留人的话,怕是由我们先挑有些不妥呢!”

岑子吟想了想道,“娘身边留下两个,大嫂若是瞧得上便挑一个,二嫂也挑一个,与我留一个便是,二嫂如今房里就一个,过些日子再叫人牙子来好好的挑挑,如今就先凑合着吧。

岑子吟这么安排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方大娘身边是自从芙蓉的事儿以后就没有丫头的,就庆云几个媳妇守着,人到底还有家室,不是长久之计,这次添两个却是正好。而本打算的是卢氏和吴氏都会带上一个丫头过来地,偏生吴母实在有些抠门,陪嫁的东西少不说,便是连个丫头都舍不得买,岑子吟也不好给她留两个丫头,否则她和卢氏都越过了方大娘了,而她若是只带一个丫头出嫁又太寒碜了些,毕竟她要嫁的人身份不一般。

卢氏闻言连忙道,“娘不先挑,就让咱们挑如何使得?”吴氏也是点头应是。

岑子吟闻言咯咯的笑了起来,拉着卢氏的手道,“大嫂,你们尽管挑了便是,怕失了礼数,便替我娘先挑两个,我娘可不耐做这些事儿。”

岑子吟笑地十分的暧昧,旁边的尘儿也是低下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的事儿,死死的拧着眉头,卢氏是个人精,怎么会瞧不出有些不对劲,岑子吟要她挑,她正不好决断,身后的丫头轻轻的扯了她的衣服一下,卢氏笑着道,“等我片刻功夫,挑丫头可不能着急,我出去一下。”

说着起身便走出去,岑子吟瞧着她钻进了隔了几间房间的厕所。

那卢氏走进房间忍着异味儿问道,“翠儿,你都知道什么?”

“娘子,我瞧见夫人身边没有丫头好奇问过院子里的大婶,说是咱们没来之前,夫人便是挑了个丫头,生地眉清目秀,那模样说是天仙下凡也说得过。谁知道不到半个月,便钻进大爷的房里,要不是大爷发现的早,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打那以后,夫人便将她盯得死死的。后来,家里有事儿,三娘子当时定亲的未婚夫来喝酒,醉了便住下了,谁知道那丫头竟然做了些不知羞的事儿,要死要活的要与那人走,夫人只打发了她去了,她偏生还偷了三娘子的书,后来还诬告了三娘子,反咬一口,这事儿闹的如今的宰相大人面前,好在宰相大人是个明理地,才没有出大事,只将那两人给发配了。只是,夫人从此一怒之下便不再买丫头,这次要不是为了三娘子出嫁,怕是还不肯在家里添人呢!”

顿了顿,翠儿又道,“娘子,我瞧着这事儿倒不是什么坏事,那几个丫头粗手粗脚的,一瞧便知道不是什么伶俐人儿,即便进了院子,当粗使丫头用便是了,大爷也不是糊涂人,当初天仙似的人儿他都瞧不上眼,便是个知礼的。我听说咱们家的老爷,还有岑家上面地二老爷,四老爷都是没有侧室的。便是咱们家地夫人,也是上面那位去了,这才进门的填房,一心一意地将大爷和二爷三娘子拉扯大的。”

卢氏闻言点了点头,心中安定了许多,嘀咕道,“莫非是她怕日后咱们待婆婆不好,才会这般地待我?”不是亲母,中间便隔了一层,没了岑子吟这个血脉相连的在家里,什么都不好说。

顿了顿又冷笑道,“便是喜欢那温吞如水的性子,那般性子又怎么受得住这诺大的家业?她便是防着我,我也不能让人小瞧了去。”到这儿已是了解岑子吟请她来是为何了,摇头轻笑之余,却也暗暗的心惊,她这位小姑到底是有心为之还是不经意?

回了厅内,岑子吟正与吴氏说笑,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吴氏笑的极为腼腆,却是开怀不已,见了她回来便忙不迭的收起笑容,只道,“大嫂,你帮忙挑挑吧。”

卢氏闻言在那些丫头身上细细地打量了过去,心中已是有了决断,只细细的看每个丫头的眼神,这一道不算,又瞧身上的打扮和细微之处,在旁人眼里这几个丫头皆是差不离,只消几眼,卢氏已是了解了个大概,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一母所出的孩子也会有秉性上地不同,即便眼前的丫头模样眼神皆是中庸,却也有个长短。

即便岑子吟在其他方面很擅长,到底不是大家出生,挑人,特别是在挑丫头的时候哪儿能及得上她?

卢氏瞧的分明之后,指着其中一个长的最黑的丫头道,“三娘,这个你带到王府吧!”

又另外指了两个道,“这两个送到娘房里,余下的二弟妹,咱们一人一个,我挑了半晌,这会儿让你先挑可好?”说着笑嘻嘻的让开来。

说实话,这五个丫头对于吴氏来说也是差不离的,卢氏让她挑,她只瞧了岑子吟一眼,岑子吟只是笑,卢氏便走过头拉着她的手道,“妹子,来,你先挑,这两个我瞧着都好,不知道如何取舍呢,你也别觉得不好意思,你挑了,便是替我省去了一桩心事。”

吴氏见状还想推迟却是说不过去,低声道,“大嫂这般怎么使得?”

卢氏道,“又什么使不得地,两个都是我挑中的,我瞧着哪个都好,这不是没办法选么,才让弟妹帮忙的。”

吴氏推脱不过,这才随手指了一个,分配完了丫头的事儿,吴氏与卢氏便道有事领着丫头去了,另外两个丫头也随着管事的去将自己的东西搬到房里,岑子吟这才有时间细细的瞧自己的这个丫头。

皮肤黑了些,却是涨的有些微胖,眉眼还没长开来

瞧得出长大了也该是个清秀佳人,唯一的缺点便是那天生地,若是在现代也许还能赢得个健康肤色的称呼,在这时代却不行。

细细的看她的眼神,清澈而透明,看人的时候却是不惧人,站在岑子吟面前,因为被挑着带入王府很是有些兴奋,激动地抬起头来又觉得不合适而低了下去。

尘儿瞧着岑子吟望着眼前这个丫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嘟着嘴道,“三娘子,我先领秀儿去安顿一下?”

岑子吟闻言这才想起自己的事儿还不少,便是为了这几个丫头个耽误了,摆摆手道,“她来家里也不是一两天了,找张婶带她过去吧,你留在这儿。”

尘儿闻言嗯了一声,让秀儿先下去,直到那秀儿下去了,才略带抱怨地道,“三娘子,你真的要留下她?”

岑子吟一愣,偏过头去看尘儿,这丫头正满脸不乐意地瞧着她,不由得莞尔道,“怎么?你不喜欢她?”

尘儿瘪瘪嘴道,“夫人明明让你先挑,她来了便塞了个黑的跟碳似地给你,你还真要了。”

岑子吟闻言不由得笑了出来,伸手在尘儿鼻子上捏了一把道,“小丫头,还在记恨呢?我都忘记了。”

尘儿别开脸不依的叫道,“她便是怀你想塞个人进他们院子呢?有这份儿心,这种事儿还能向着你?三娘子,要不,我们想个由头把这丫头给打发掉,即便是从夫人那边挑一个过来也是好的呀!”

岑子吟闻言淡淡的笑道,“在这种事上她害我对她有什么好处?别多想了,大嫂说她是好的,必然就是个好的。你可不许欺负人!”

尘儿不依的跺脚,显然是生气了,“三娘子,我何尝欺负过谁来着?”

岑子吟但笑不语,若是卢氏在这种事情上害她,那便是她错看了卢氏了,在岑家内院再大的恩怨也只能在岑家内院解决,在对外的时候,卢氏与她地战线应该是统一的,卢氏能瞧出那份礼物的含义,就不该在这种事情上犯下错误,否则岑子吟也不会让她来挑了。

而卢氏最后一手也是极为漂亮的,没有直接指一个到二郎院子里,反而让吴氏先挑,岑子吟第一眼看人的功夫不行,可经过人的行事看人却从来没有出错过,这件事上面,岑子吟没有委屈了她,她自然要投桃报李。

说来,这卢氏在这方面的胸襟还是不错的。

果然第一印象是不准的呀,大家女便是有大家女地长处,岑子吟轻笑着,看的尘儿心中不安,心中却是对刚才那个黑碳越发的没好感,暗自握拳,不管如何,主子身边一直就只有她一个,自家主子是有什么打算也,是真个相信了那个黑碳也,她都会一直守在自家主子身边的,绝不容许人害了主子!

跟着主子的喜儿如今也是在作坊地管事的媳妇了,日子过的滋润,就算是为了自己未来的幸福,她也要守护好自家的主子。

岑子吟只觉得替自家大哥二哥办婚事的时候没那么多麻烦,到了自家身上便是忙不完的事儿,折腾完丫头的事儿,外面候着好几个管事,只消一眼,便能瞧出有些是铺子或是作坊上来回话的,有些则是家中的,揉揉发疼地额头,方大娘只求将她的婚事办的尽善尽美,偏生不顾着家里的事儿本来就这么多了,如今岑子玉又随着大郎二郎去熟悉那边作坊的事儿,家里的一切就扔给她了。

自从第二天送了两位嫂嫂不一样的礼,卢氏只说要好好的帮她操办婚事,不肯接手家里的事儿,吴氏见状也不肯帮忙,岑子吟也不好让两个一进门就管着那般多的事儿累死累活,到头来便是自家累地像只狗。

手边还有自己陪嫁的作坊的账本,她日后的用度全靠着这小庄上的收益,又想与家里多留些钱,摩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千头万绪地不知道该从何下手了。

揉着额头,尘儿便靠过来,讨好的笑道,“三娘子身子不舒服么?我替你揉揉……要不,请个大夫回来瞧瞧?”

岑子吟摆摆手正要说话,就听见外面媳妇子在叫,“三娘子,范阳县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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