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岑子吟有些不解,“她本就是大户出生,怎不体面的事儿?”

岑子玉见瞒不住,不由得叹息了一声,低低的道,“倒不是她愿意这样,她也是为了这个家着想,家里用度艰难,她嫁入咱们家外面本瞧着风风光光的,如今却是捉襟见肘,人人都以为她如今日子是好过了,来打秋风的却是不少,都是亲戚家门,总是不好都拒了。她又是个要强的,不肯在外面示了弱,因此拿着自家的私房填补,后来二嫂的那兄弟过来在家中住了一段,花钱跟流水一般的,这才闹了起来。”

提到吴氏那个兄弟,岑子吟的眉毛就皱了起来,不待岑子玉开口,唐珍儿便道,“你刚出嫁没几天,那位二嫂的母亲就病了,只将二嫂那兄弟送了过来,他起初日日的让二哥陪着他玩,眼瞧着那位的病不见起色,也许就这么没好了,娘也不好撵他走,二哥却是躲着,他便天天的跑到我院子里来,见到什么要什么,跟在他家中似的。”

她也是恼的无法,那人跟土匪似的,横行霸道,她本以为是客要让着,没想到越发的蹬鼻子上脸了。

岑子吟瞧着岑子玉,岑子玉勾勾嘴角低声道,“他也来缠我来着,我便带他去了作坊,他一见那香水便花了眼,偷偷的揣了好几瓶在怀里,出门的时候摔了一瓶在地上,做工的人也不认识他呀,以为是哪儿来偷东西的小野孩呢!被人拿住一顿狠揍,便跟我不亲近了。”

岑子玉很有几分腹黑的天赋,肯定是当场就瞧见那孩子拿东西,随即抽身避开,只让他拿个够,出门的时候再找个岑家的人故意一撞,便是个人赃并获,揍了都没处说理去。而珍儿这孩子单纯的多,跟她娘一般又是个黑白分明地,肚子里的弯弯肠子就没多少,肯定吃了不小的亏。

“那他如今还在家里呆着?”岑子吟不确定的问道。

岑子玉笑,“顿顿都要大鱼大肉,还要他姐姐亲自下厨,嫌咱们厨房里的嫂子做的不好吃,二嫂做的菜大伯母却是吃不惯,咱们也吃不惯,不好叫他们单独开小灶,到了吃饭的时辰便是托词,如今咱们都是分开吃的。”

岑子吟问道,“娘便没有话说?”

岑子玉道,“大伯母说不能让二哥夹在中间为难呢。二哥又是个小事糊涂地,这种事儿上便没怎么尽心,大哥也不好开口。”

这是隔了一层肚皮。方大娘若是亲生地。便没有这个顾忌。而大郎又娶了妻。自成一个小家了。兄弟两个自然不能为了这种事来闹隔阂。所以也只有任由大嫂来闹。毕竟女人家小鸡肚肠人也不会与她太过计较。这恶人是她当了。恐怕也有大郎背后地支持。

岑子吟道。“既然二嫂地娘亲病了。让咱们照顾一下也说得过去。不过也不能过分。这事儿大嫂没有错。就这么下去也不是个法子。你也不能老是拿着公家地钱来填补这个窟窿。何况他小少爷娇生惯养。来我家屋檐下不低头可没这道理!”

岑子玉道。“只是这事儿该谁出头?”

岑子吟道。“也没地让大嫂这般做恶人地道理。既然娘不好开口。你们也好开口。二哥又是个不点不亮地。这事儿我去求求二叔好了。由他来说话。其中关节也好能分析地透彻些。否则二郎还真想不明白。咱们来说让二嫂落下心病却是不好。”

唐珍儿嘟着嘴。有些不明白。一开始来岑家下马威地为何这会儿又变成好地了。而那个娇娇弱弱地二嫂。这事却是处理地不妥当。可她也不乐意这样吧。看她最近为难地样子就知道了。

唐珍儿是个黑白分明地。只觉得那二嫂被弟弟欺负甚是可怜。听岑子吟地意思。怕是最后还要让二哥驳了她地面子。真个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了。她心中同情吴氏。问道。“说了又如何呢?难道把他撵出去不成?便是他不对。咱们总该给二嫂留些面子。”

她心中对当日自己父亲走后在唐家过地日子很有些心结,觉得天下间寄人篱下的都是不得已,没了爹娘地更是可怜至极,所以即便被欺负了,她实是同情居多,否则她长在深宅大院的也不是没办法对付那个小野孩。

岑子玉知道她犯了心病,虽然知道眼前这孩子并不如表面那边地乐观积极,倒是越发的心疼,想到其实她爹就要回来了,又忍不住为她感到高兴,一边自己的心又是隐隐的做疼,生离死别,唐珍儿的父母是生离,她的父母却是死别,到底唐珍儿还有几分希望,她却是没有了。

岑子吟倒也知道唐珍儿的心结,摸摸唐珍儿的头道,“可怜和可恨有时候只在一念之间,咱们如今是碍着二嫂的面子,可也要她知晓事情的重要性,有时候不得不狠心一点儿,一味的忍让不是法子,那也只有害了那孩子的,她如今即便觉得

子,日后想明白了自然会感激咱们的。”

前提是那孩子迷途知返,否则吴氏母亲若病逝了,不管这个兄弟的话,不知道要让多少人戳脊梁骨。吴氏母亲操劳多年,能活多久还是个问题,指不定这个包袱就要扔给二郎,那孩子的顽劣程度让岑子吟很是瞠目,她倒是不怕做恶人,却是因为吴氏太过小心翼翼,事情也没到需要做恶人的地步,先让吴氏和二郎决断才好。

唐珍儿撅着嘴,却是反驳不出来,岑子吟知道她心地善良,笑着安慰道,“放心吧,这事只要处理的好,没有人会受伤的。”

又扭过头盯着岑子玉,对岑子玉的做法岑子吟很不认同,她知道岑子玉这般做是想将事情压下来,不让方大娘为难,她对大房有感情,却是将一切背负在自己身上,也根本不顾族人的利益,甚至会觉得拿族里的钱财来填补大房的空缺是再合理不过的了,可这样的作为会将她推向深渊。

岑子吟曾经以为岑子玉已经对这个世界有所改观,没想到她还是连自己也不在乎,望着岑子玉半晌,岑子吟真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好了,到最后唯有叹息一声道,“你不必事事都往自己身上背地。”

岑子玉淡淡的笑了笑,“你出嫁之前曾叮嘱过我,家中的事要我多担待,不用担心,这事我做的隐秘,何况摩加转眼就回来。”

唐朝没有钱庄一说,银钱上的来往都只有靠出门随身携带,官府偶尔会开些票据,形式就像现代的汇款单,在这边存那边领,而各地商家也应此而生了一些联盟开出的单据,但这仅仅是解决了部分的问题而已,像岑家在异地商号的钱便必须派人押运,路途艰辛耗费时间多不说,还危险重重,岑子吟还真想让皇帝去开个国家银行,解决了这个大麻烦,顺带地也可以把半途而废的禁恶钱一事给解决掉大半。

不过,自从有了钱这玩意儿以后,假币就是层出不穷,高达百分之百地利润足以让人将性命也赌上,何况区区假钱一事?

岑子吟可没打算因为自己的不便,让‘交子’提前出现,何况纸在这个时代本就贵的离谱,再加上重重工序,成本怕是比铜钱还贵,偏生又不好保存,一经使用便不值钱了,拿一张花花绿绿的纸给人说是钱,恐怕见惯了真金白银的唐朝劳苦大众不肯买账。

何况,一旦使用纸币,就必须建立相应地金融体系,还必须在国库储存相当比例的等价金银,若是遇上个昏庸地帝王,岑子吟很难保证世界上第一次离谱的通货膨胀会不会发生在唐朝年间,依照唐玄宗老年的昏庸程度,真的很难保证这家伙会不会到时候印一堆面额超大的钱出来。每次想到津巴布韦那人人都是千万富翁却买不到任何东西,以及民国时期一口袋的纸钞也不能买到一堆柴这两个活生生地案例,岑子吟就觉得其实自己不方便点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自打岑子吟听见那个消息地时候,就恨不得管他什么狗屁通货膨胀,早些把这个主意献给唐玄宗,方便自己才是硬道理,至于其他的东西,她自己多存硬通货少留就是——摩加在回来地路上被劫了!

不光被劫,还绑了人要赎金!

这是从小庄上回来的第三天,岑子吟殷切期盼着摩加地归来,却是隐隐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岑家的管事匆匆忙忙的跑过来与她说的,顺带还带来了另一条消息。

“老宅的人一听见这个消息就围着五娘子讨要工钱,有人在说五娘子将公中的钱给偷偷的拿走了,所以才迟迟不发工钱和红利。如今原料都用光了还不进原料,众人只有坐着,可要货的单子却是不断,这会儿夫人去劝也劝不住,反倒是被一同围了起来,如今正闹腾的厉害!”

过了这一章,马上就要进入下一部了,擦汗,上个月上半个月太拼命,直接导致下半个月状态不佳,这个月让俺休整一下,更新的量暂时不做承诺,只能每天预告,不过,小弓一直还算勤奋,偶尔偷懒,但绝不断更,大家一直跟这本书的话都应该看见的。所以,伸手讨一下本月的保底粉红票票……这个是看人品滴,毕竟这个月更新量还木有定下来,,,小弓坚信自己的人品还算不错……

今天应该还有一章,毕竟这半章是昨天欠下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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