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客厅里,大郎二郎卢氏吴氏围坐在一张圆桌前,柱子旁站着的是跟柱子一样笔直的侍卫。

来人说的很简单,要保护岑家上下的安危,如今三娘子被奸人所掠,岑氏族人也成了他们保护的对象。

不过来的人将院子前前后后毫不客气的翻找了一番,弄的满院子的凌乱,一瞧这模样就该是岑子吟又出什么事了。可是,人都傻呆呆的了还能出什么事?还是在这宵禁之后,问那些兵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烛火闪烁,客厅里燃着的蜡烛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四人相对无言,来人将岑家院落一处不留的搜查了一遍之后,便匆匆的走了,只留下许多的兵丁看守着这座院子。

吴氏被吓的不轻,她胆子是极小的,也是谨慎小心的性子,面对这样的场面顿时就失了分寸,倒是卢氏一直沉默不语。二郎虽不说话,却是有些耐不住了,只恨这时间为何过的这般的慢,还不天亮。

大郎瞧着身边兄弟和妻子还有弟媳,外面的打更声音响起,这会儿已到了四更天。

“三娘到底到哪儿去了?莫的得罪了什么人不成?”

一句话问了所有人的问,无人能回答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在方才已有人问了许多遍却找不到答案,大郎也没期待有人回答他,想了想才道,“既然这长安城并非安生之地,我们还不如随着娘一同南下了。”

这话,负气的成分居多,卢氏淡淡看了他一眼,大郎只觉得呆在这屋子里大眼瞪小眼实在是憋气的紧,扭身走了出去,门口两根柱子也不瞧他一眼,庭院中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才这一干人等便是觉得客厅最大,最方便说话也没个惹人烦的人才过来的。

会儿走出来,又瞧见院子里的人影零落,比起来花草更要零落几分,大郎只捡那灯光昏暗处走去想,方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有轻巧的脚步声,成婚快要半年了,怎么会听不出自家妻子的脚步声?大郎扭过头去问道,“你怎么也出来了?”

卢氏笑笑道。“屋太闷随你出来走走。”

大郎闻伸出手去握住卢氏地手。牵着她慢慢地沿着鹅卵石铺就地小道走去。前方是一座假山。假山旁边还有一个秋千。即便此刻有些黑暗大郎也能清楚地知道目标离自己有多远。

不出意料之外地内严密地防守并没有因这一角地黑暗而松懈几分。卢氏不知怎地起了性子。瞧见那假山便笑道。“夫君。咱们上去坐坐可好?”

大郎正想拒绝。卢氏却是睁着一双大眼眨巴眨巴地看着他。那神情有些可怜郎想到卢氏一向善解人意。却是不忍了。

假山不高。两人好容易才攀上去。站在上面竟然比府里最高地建筑还要高上几分。虽然因为一排房子挡着瞧不见后院地情形院地影影绰绰却是尽收眼底。

卢氏靠在大郎地怀里。幽幽道“夫君。三娘到底到哪儿去了?”

大郎一愣即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则也不会这般发愁了。”

卢氏嗯了一声,“若是夫君真不知道,看今夜的动作,奴家有些想法。”

“这批人只来围了咱们家,还搜查了一番,却是只言保护,我可以断言,三娘子不该是犯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而该是让这事背后的人有所忌讳,奴家以为之前婆婆离开长安城就很怪异了,还以为是婆婆被岑家伤了心,也为了后面的事情好应付才避开的,可婆婆一走三娘便病了……”

“你想说三娘在避什么吧?”

大郎问道,两人的声音都很低沉,像是情侣间的耳语,旁人只要能瞧见人便不会上来打扰,这假山之上倒还不错,四周的动静又皆是瞧的真切的。

“嗯!”卢氏点头,“其实,有些话我一直想与夫君说,却不好开口,这会儿却是不得不提了。”

大郎不语,卢氏道,“如今走仕途,明经为轻,经人举荐才是正道,而又容易被委以重任,否则即便中举也不知道会在这长安城熬上多久才能受到朝廷的任命,夫君若是不想靠三娘,不妨到我叔父府上去学些东西。”

大郎闻言哑然失笑,“你怎么会有如此想法?”

卢氏道,“夫君……”

大郎道,“罢了,我与你说分明也好些,其实我与二郎两个这些年与长安城的风流名士来往,只觉得其中不乏浪得虚名之徒,而学问之深并非我们短短十来年就能闹明白的,这世道做官之道我们两人也是瞧不得那些手段,就怕爬得越高摔的越惨,因此只

功名,让人知道我们不比三娘差,真个要做官咱们寻高将军帮忙了。”

“即便高将军的门进不的,凭我兄弟二人在长安城的名声,还有三娘的名声,想寻覓个一官半职也是容易的紧。”

卢氏闻言笑道,“便是你不知道到底别人是认的三娘还是认的你们胸中的才华!”

大郎有些腼腆的笑了起来,哥哥跟妹子置气,妹子偏偏不知道,这事儿说出去也能让人当成笑话了,卢氏却是不以为意的道,“夫君,你听我说!”

卢氏的眼光闪烁,望着大郎的眼里充满的一种莫名的感情,她伸出手轻轻的在大郎脸上摩挲着,一边低低的道,“若真只是瞧三娘的名气,而非你本人也极为出色的话,即便我父母同意,我的叔伯也不会同意的,卢家的女子,即便是庶出,也值得一个好二郎!”

卢氏眼中闪烁激烈的光芒,那是无以伦比的自信,大郎不由得又想起成婚当日那件事,不由得低笑道,“是啊,即便是没落的卢家女,也是有气派的!”

卢氏一听便知道大郎在么,不由得脸一红道,“奴家说过了,那事儿与奴家无关,是那婆子受了我娘的钱,要拿出什么气派来,我是不知道的!”

大郎笑道,“,若非我有才学,你那些叔伯兄弟成婚当日就差点儿没把我给拦在门外!事后岳母大人还派人来下马威,好在你回门的时候对我还不错,否则我还真怕你和三娘顶起来了。”

卢氏低着头笑道,“三娘性子直了,说实话,我倒是喜欢,这几次去我叔伯家的时候,几个婶娘都说我好福气,家宅内院的麻烦事儿都不少,可到了咱们家虽然有些小的不合,在大处都是齐心的。”

让卢氏满意的是,自家这个婆婆不是大郎亲母,平日里说话大咧咧的,对她却还算客气,也不会背后与人使绊子,也不会像其他婆婆一样整天的盯着她的肚子,说来也奇怪,她与二房都嫁过来这么久了也没点儿动静,好在婆婆不催,大郎二郎瞧着也不着急的样子。

如今更是离了,这会儿想起来却是有几分想念。

大郎点头,眉飞色舞的道,“我这妹子最是能耐,便是将我娘的好处都学尽了。”

见大郎神色舒缓,卢氏道,“如今,既然你与二弟都没什么争强出头的想法,不如……”

大郎摇摇头,“三娘还不知发生什么事了,这会儿家里站着一群冷脸罗汉,明儿个咱们还是得去寻寻,我始终放心不下。”

“明天去王府瞧瞧好了。”卢氏道,大郎点头,外面突然一串隐隐的争吵声传来,两人相视一眼,相互搀扶着走下假山来。

这些当兵的他们自然使唤不动,两人便向大门走去,那声音像是从那边传来的。

走了一半便瞧见二郎和吴氏也闻声赶来,未行几步,就有个侍卫头子拦住四人的去路,“两位爷和夫人还是赶紧回房休息吧,就不要再前行了。”

“我自家的院子爱去哪儿就去哪儿,还要你吩咐么?”憋了一肚子火的二郎嚷嚷道。

那侍卫站在路中央不肯让,外间的吵嚷声越发的大起来,隐隐还有金鸣之音,大郎脸色一边问道,“门口是谁来了?”

那侍卫道,“几个宵小而已,外面实在威胁,大爷还是回去吧!”

大郎没想到还真有人会来闹事,正想拉着二郎回去,却听见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什么时候这岑家大院也归你们管了?给爷让开!”

回答他的是一阵拔剑之声,大郎与二郎同时脸色一变,那声音正是李!李为何会与这帮人起冲突?而这帮说要保护他们的人到底是谁人的手下?

白日里只听说高力士因岑子吟封了王府不许人进出,李珉这会儿为何又出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二郎永远行动比脑子转的快,一把推开那侍卫大步的往外走去,“我家姑爷来了,你们这些当兵的凭什么拦他?”

大郎随即跟上,那侍卫见状喝道,“将他们给我拿下,送回房中!”

“拿个屁!有本事动爷一根汗毛试试!”二郎说做就做,这帮子侍卫有剑,他也不缺,腰间一拔,剑便出鞘,与大郎使了个眼色,只将两个妇人护在中间,看谁敢上来!

卢氏和吴氏瞧见周围十多个侍卫,大郎二郎虽然有刀剑在手却不过区区两人,不由得吓的脸色一阵青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