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皇历,帝赵旬二十六年春四月。WWw!qUAnbEn-xIaosHuo!cOM

北域繁华京陵地,帝病危。皇三子赵正允和与皇五子赵正耀争抢储君之位,朝堂之上争执万端。是年,科考废,商赋重,民声怨道。江湖宵小之辈蓬勃崛起,邪教盲论,肆虐猖獗。邻盟国水、月将动未动。

风雨飘摇,百废待兴。

晨起,春风软软的吹拂着浇人心魂。宝玉走在百草楼的花苑道上,湛蓝天空的浮云静静地流动着,肆虐着他闭上双目享受这片宁静。身后忽地顿步,疑惑的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安阳和那东魑西魅,秀眸在阳光下微眯了眯,纤长浓密的羽睫在阳光下覆上一片阴影,遮盖了眼中不住闪动的情绪。

自那夜被一记手刀敲晕之后,醒来却已在马车之上。一路奔波到此,幸好安阳身上的毒药已解,也不枉走上这一遭。然而终是想不透的是,他们挟持了自己和安阳有何意图?首先,安阳看上去,没有值得百草堂所忌惮的事物,除了那较之常人英俊的外貌,实在是想不透还有什么是百草楼想要的东西,因为西魅也就说了想从安阳身上拿到必须的事物,莫非是箬墒玉,想到这宝玉一阵心慌,箬墒玉于贾家的犹如圣物,这一点在贾二对待安阳一事上早就已经很清楚了。

一路上只得由着他们带着走,直到了百草堂花园苑道上。顺着三人的视线望去,一个如瓷肌fu的绝世之人,墨黑的秀发翩然在白衣飘魅亲昵的悠然起舞。在这姹紫嫣红的花圃中,远远望去,宛若谪仙般,不染凡尘。

似感觉到这四道灼热的视线,那人微一转身。真是“冰明玉润天然色,凄凉拚作西风客。不肯嫁东风,殷勤霜露中。绿窗梳洗晚,笑把琉璃盏。斜日上妆台,酒红和困来。”

宝玉惊鸿一瞥间,美丽不可方物的少年在看到东魑西魅后,轻启shuang唇溢出笑意。直直向他们走来,把个东魑西魅抱了个满怀,用如九幽之上的梵音对着魑魅二人道:“瞧着你们像是瘦了,回去可要叫易婶好好给你们补补。”

“我俩先谢过少主了,还是先把我们体内那要命的完意解决了吧,月圆夜可就要到了。”东魑也只是笑笑不说什么,倒是西魅挣扎着从那犹自抱着自己人手中挣tuo,蹙眉淡漠道。那谪仙听着这话倒是一派谈定,也不理会西魅这在宝玉眼里犹如亵渎的话。只是淡淡的对着他二人道:“接下来交给我就是了”。转而看向阶下囚的二人。

然后用他那清灵无波的黑瞳直视安阳宝玉二人,在看到安阳那一刻的微一震,然后看着宝玉的若有所思。许久,等得宝玉被盯的快要窒息了,才听到那人悠悠问道:“谁是安公子?”安阳一愣不知这位少主是何用意,但想来是和宝玉无关,把个宝玉拉到身后对着那谪仙道:“小可便是安阳。”

也许安阳没有拉着宝玉或许白俅这一辈子也不会多看宝玉第二眼,因为安阳那母鸡护犊的模样让白俅心间一震,mo个熟悉的画面在心上漾开。微微眯起凤眸,嘴角微一勾起。直伸手把安阳身后的宝玉拉出,细细的打量后,然后凑在宝玉耳边温声细语道:“我要像他护你一般护着你。”说着便对着东魑西魅二人道:“先把这位安公子带到地牢里,叫园里的姑娘安排间最好的厢房给……”。突然想到自己还不知道这好似需要人保护的少年的名字,这才又转向宝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贾宝玉”。宝玉还在为眼前人而折服,听到这人在问自己叫什么立即就答了道。白俅见他一副如梦初醒般的神态,也明了他适才还在恍惚。轻轻的笑了笑。

“白俅”。再看宝玉不解的表情忙解释道:“我的名字”。

这才又转向被忽略了的东魑西魅,然后微扬下颚对着安阳。

“把他带下去吧。”便不再理会这三人,只信手抓起宝玉的手对着他道:“我带你游一游百草堂,如何。”也不等他回答自顾着拉着他走人了,东魑西魅这才回过神来,各自心领神会的一笑。反是安阳为这两人的神情一般模样而为宝玉担心,这二人并不像想象中那帮无理,反倒在这一路上对他和宝玉二人礼遇有加。想那天仙一般的人物,必不会为难为宝玉,心下便就一片坦然。直至晚间再遇那谪仙便是在那地牢里了,一身飘逸的白衣,悠扬而飘袂。

白俅一眼看到坐在草垛上的安阳,正和他四目相对,嘴角不由的一勾。赞道:眼神不错,再多加磨练,必定也是人中龙凤。

斜眯着抵着入口处,淡淡看了一眼安阳,道:“安公子,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咱们也不需兜圈子了,我百草楼可就魑魅魍魉这四个还算是搬的上台面的,如今都中了蠡蛊,你说这可怎么是好?”

安阳微愣,继而是一声轻笑。这样的身份,这样的人,自然是可以用如此倨傲强势的口气跟他说话的吧。

“祸是安阳闯的,安阳自当竭力配合。但若要根除,只杀了安某便是。下蛊之人定没有告知母蛊并不在安阳体内吧。”

白俅微愣了下,似笑非笑的观察着安阳脸上每一个表情,愉悦的笑声低低从喉间逸出,端直了身ti,缓缓的走近安阳,顺势一把扣住了安阳尖削的下颚。却依旧含笑望着着安阳的脸轻柔,若呢喃的话语缓缓吐出:“安公子真是说笑了,白某怎忍心将你这般模样的人送入轮回道中,何况……宝玉还再三央我,要好生照顾照顾安公子你呢。”说着照顾这词时竟是yao着牙似的重音。倏而回顾起今日同那少年的点滴,一开始他也只是为自己的容音所惑,后来的相处模式就是他一直在问,安阳怎样、安阳在哪、你们要对他怎样……反倒是他这个说要保护他的人堂堂百草楼的少主死命的看着他的份,被忽略在他身旁。想到这心里一阵的不舒服,手上的劲不由的重了。

安阳为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力道不由的蹙起了眉,一把推开白俅的手,缓缓站起退开几步。

“宝玉少年心性,自然对身边之人甚为挂念。安阳也只是侥幸能成为他的朋友罢了。”

安阳其实根本看不出什么白俅在想什么,尤其是淡然无神时。就只不知白俅方才是要自己命还是怎样。静静的想着,淡笑着等待着他的的回答。白俅微一怔忪,看着被安阳打落的手,不明白自己方才之举却是为何。心里嗤笑,得到的玩具,却在想着别人,是人都会不甘吧。

这么想着就直接拉住安阳的手,银光一闪,安阳的手上的血顺着木质小管流入了白俅所准备的小瓶中。俩人却再不多说什么,直到临走白俅微侧身,用眼角扫了一眼身后低头垂眸的安阳,蹙了蹙眉,清透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流光。

“百草楼不屑做背德之事,过了十五,待等的人到了,安公子自是自由身。百毒之蛊的母蛊还待安公子走一趟水秀山庄。”

安阳一愣,怔怔望着眼前白衣胜雪,不染纤尘的少年,竟是猜不透他的心思。

“既如此,白少主,还烦请把宝玉身上的断肠草之毒解了。”安阳眸光一闪,俊美之颜流光乍泄。

白俅眸光一闪,微一沉吟。淡淡瞥了安阳一眼,转过头径直出了牢房。(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