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非非似乎没有察觉到她愤怒的目光,笑得有些慵懒,又有些满zu,“时候未到,否则你该恨得人就不是我了。wWw.QuANbEn-XiAoShUo.CoM”她鼻腔中忽地透出一声冷哼,眼角蔓延出一分明显的潮讽,“真是可怜,你虽然不及春夏秋冬四大优伶般绝美无俦,但这番凄惨模样倒也惹人怜爱。瞧瞧,你身上的伤,要是再不说出箬墒玉的下落,难保我不会再在你的脸上来一道。”

“滚。”

宝玉因为负痛而沙哑虚弱的声音透出一股冰寒入骨的煞气。

欧阳非非不为所动,索性打开随身携带的包裹,伸手快如蓦地点了宝玉身上几处**道,声音带着分轻灵的闲适。

“啧啧,都伤成这样,倒还能撑着一口气,逞什么强。我既能伤你救你,自然不会让你这搬死去。”说完迅速在包裹中找到一瓶白玉瓷,放在旁边。

她说话的声音很清透也很快,语气中透出分张扬的笑意,是一种不知难为何物的自信,仿佛她是高高在上的君主,只要她说喜欢,任何人,谁也不可以说半个不字。

是的,只要她想……

“为什么要救我?”

宝玉闭着眼,清浅的目光看向欧阳非非。

闻言,欧阳飞飞扬了扬眉,最后抿着唇哧哧笑道:“有人出万两银子买你的命好的活着,至少,在今年死不了。”

她说得寻常。贾宝玉的眼皮陡地一跳,强打起jing神,定定看着欧阳非非。

“你知道那是什么人吗?”

后者抿唇一笑,露出了可爱的酒窝,“男人,一个深情的男人。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欧阳非非不喜欢说谎,何况你是个弱者。”

闻言,宝玉这才恍然想起很久之前安阳曾经对自己说过,欧阳非非是个绝对是个可怕的噩梦,而当时的自己却是那么不屑一顾的想,自己的噩梦只在二十一世纪的都市,那个伤害她背叛她的人的身上。

宝玉的眸光黯了黯,面色越发苍白起来,她惨然一笑,“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会用钱为我续命……”

宝玉的目光从她的脸蛋一路而下,声音平平,不带任何的感情。眼角撇到那被割了动脉的手腕,心道想不到竟是失血而亡。

欧阳非非自然也发现了。小小的包裹打开,药物银针一应俱全,这相貌妖娆的年轻女子半跪在地,小手在上面翻飞着,似乎在配药。

直到昏睡前,才听到她悠悠的说了一句:“白少主真是有心了。你蛊虫已经开始蚀骨,若不是碰上我,哼,你早该没命了。不过,是我想要你的命……绝情蛊——断情绝念。”

她在做什么,宝玉有点心慌,然而眼皮却越来越重最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睑,欧阳非非悠扬的轻质女音最后像是烙印一般印在了她的耳边。

“记住了,你叫欧阳瑾……”

然后往事一幕幕的开始在脑中像是胶片一样从头来过。

贾二,我们一路相承,没有誓言,没有情感,更是没有结果,这就注定了我们之间要用眼泪和悲哀来划上句号。当一切都已干涸见底,谁的心底还有泪如倾下。是什麽横亘了你与我,是什麽堵在心口,让我只能安静的注视,沉默的承受。

最后记忆被堵在了缺口上,生命就好像开始了完结,宝玉想,欧阳非非说的那个人就是白俅时,却不懂,应该要喜还是要忧。开始遗忘的,或是已经忘记的,就当它不存在……

然后,记忆在被格式化。

却又在最后留下一句——我叫欧阳瑾。

尾声……

天很蓝,清澈得没有一丝的杂质,偶尔几片浮云经过。耀眼的阳光拨开紧密排列的竹丛倾泻下来,贾二把手中的剑紧握着,无视周围人的阻挠,强硬的闯入了三天前才和宝玉一同进入的六安王府。

喧闹惊慌的声响渐渐向着后院传来。

六安王爷的寝室内原本就熙攘成群的人,也不由的起了疑惑。

旬帝本来就已经受伤却不顾大臣们的阻挠硬是要来探望现在仍是昏迷不醒的贾正天。众大臣或虚伪或窃喜的尾随而来正聚到了一堂。

贾二闯入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凝的嘲笑。

碧色的清茶在杯中微漾,淡淡的茶香蔓延开来……

有序的攻击在怜影剑的阻挡下化为无形。

铃铛配响……

一对玲珑美玉悬浮剑尖。

项玉在见到贾二那一刻,从床前慢慢的走到了他的面前,所有人的都在那一刻停了下来,尽管有人在说:“他是四皇子的同党。”

项玉却是到了那人跟前笑了起来,那样凄美无踪。

“小宁,若是二哥这次不能够醒了过来,逸儿就交给你了,你是他叔父代我和你天哥照顾好他,叫他为人处事。怜影挥斥天下,箬墒坐拥朝堂,你都有了。当年的箴言,也并非空**来风不是吗?你们,你们都给我听着……”说道这,项玉收起了凄惶的声音,蓦然转首看向旬帝,泠泠声响,荡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透进了心底。

“他,才是贾正宁,风国王朝的四皇子,十思年前那箴言的真命天子!”

一声惊雷,响彻北域大陆。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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