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的奔波之后,拉旗亚到了家,刚一下马,母亲连忙就自屋中飞跑而出,急急忙忙地问战况如何?

“永远也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亲爱的妈妈,我只能说此行非常失望,当然这并不是姨妈的过错,所以她再次前来这里的时候,请你不要对她有丝毫的责备。”

“那么说来我们放弃慕池烟,是极大的失策了”,夫人大声叫嚷起来,随即她把刚才看到的惊奇的求婚场面夸张地想她的女儿描述了一遍,拉旗亚起初是有些怀疑的,但是她的两个弟弟随即对母亲的话做了证明,他们说他是在阳台上亲眼看见的。并且他们特意地把那枚金钗的美丽赞美了一番。

“那么祈祷神灵祝福他们吧”。拉旗亚面色平淡地走进了屋子,然后自己拿起刀子开始削起了苹果。

心情也许是太烦躁了,无意中刀子在手指上划了一个小口,夫人走进来看见她时,鲜血已经染红了苹果,她以为自己的女儿要自杀,立即扑过去一把把刀子夺过,并大声叫嚷起来:“我的女儿,你怎么会这样,一次失策并不会影响你终身的幸福,要知道你是多么的漂亮,古朗郡几万的年轻人,都在等待着你的青睐,不要为一个流浪汉产生可怕的念头,虽然那家伙手上有一枚金钗,但那是假的,而且即使是真,我们也不会稀罕。”

拉旗亚刚才走神,丝毫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指已经划破,也没有看到鲜血,现在清醒过来,顿时吓了一跳,但妈妈的叫嚷太让人害怕了,于是她就解释道:“妈妈,不是这样的,我怎么会为一个流浪汉自杀呢?那个家伙是一个真正的无耻的人,不要说舍不得他离去,就是现在他还在我的家里,我也要毫不客气地请他离开。”

“我也赞同你的想法,聪明的女儿”。夫人这样安慰一句,然后就准备开始编造一些话来攻击慕池烟,但是这还没有开始说话,还呆在楼下的刊隆儿,突然大声地叫嚷了起来,“姐姐,妈妈,慕池烟回来了,和汉扎拉小姐同骑一匹马。”

母女二人几乎就在同时,飞跑到了阳台上,只是看了一眼,两人都惊呆了,宽敞的道路上,那匹枣红马正飞驰而来,马上驮着慕池烟和汉扎拉,两人满身泥淤,满身是水,

“我的女儿,如果你不反对,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再在这个家伙身上下一番功夫。”

“亲爱的妈妈,你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尊敬的人,你的聪明与理智让我对你的话向来都很遵从,这次,我还会如此。”

“那么女儿,和我一起下楼去吧”。夫人说着话,拉着女儿就是朝楼下走去。

枣红马随即飞奔到了楼下,慕池烟先跳下了马,然后礼貌地把汉扎拉也从马上扶了下来,

眼看拉旗亚和夫人就在旁边,他顿时十分的尴尬,心里正在犹豫着是否需要对自己不久前所作的举动作一些掩饰,但是汉拉扎先大声地向拉旗亚表明她的身份,她这样说:“拉旗亚,也许夫人已经告诉你了,在两个小时之前,慕池烟向我求婚,而且在一番思索后我也答应了他。我认为这会使我幸福,而且我现在要大胆地把他引荐给我的家人,作为我的朋友,你觉得我这样作是明智的吗?”

“非常的明智,你这位未婚夫英俊的面容和蔼可亲的笑容以及最可傲人的财产身世,在我看来,都毫无缺点,慕池烟先生,你对我的评价满意吗?”拉旗亚的话语非常的冷冰。

那个慕池烟立即就是满面通红,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对于求婚的蠢举,他知道除了拉旗亚主动原谅之外,他根本不可以解释,于是他顾左右而言它的道:“我才走了四十多里,就碰上下雨,所以我想,如果你们不介意,我想继续打扰你们一天,明天天气一有好转,我就离开。”

汉拉扎闻言一愣,本来她以为慕池烟会去他们家的,现在听到这样的话,顿时惊诧万分,还要说话提醒他,但是正要等待机会插嘴的爵士夫人怎么会错过如此一个好的机会呢,慕池烟话音一落,她立即大声地说道:“你真是太有礼貌了,慕池烟公子,但是这不需要,为一个好客的古朗郡人,我和我的女儿随时都欢迎你的来访,只要你愿意,我想不要说一天,就是一个月甚至一年,我们都是不会介意的。”

“那么非常感谢”,慕池烟大声地说着话,然后也没有理会拉旗亚冷漠的目光,飞跑着就是朝楼上跑了去。

汉扎拉随意也要跟着上楼,爵士夫人却把她拉住,语气亲切地说道:“美丽漂亮的汉拉扎小姐,你能嫁给一位如此英俊的公子,实在是神灵的保佑,作为你的邻居我祝福你们获得幸福,当然这可能有些困难,一个流浪汉要挣得一份家产而让你过上幸福需要一段时日,不过凭着我对这位年轻人的观察,我相信也许十年后,他就可以拥有和你父母家一样的一笔庞大家产。”

夫人这样一段暗含寓意的话立时让汉拉扎大为震惊,一想到雅布夫人比自己对慕池烟有更多了解,她就开始恐慌起来。

雅布夫人看出了她心中的顾忌,就又悄声说道:“你也许对他有时把自己幻想成王子这一点不满,但是只要时间再长一点,你就会和我一样地觉得,凭着他那英俊的外貌,不要说他只是一个流浪汉,即使是一个乞丐,他也配有那种寻常人不应该有的幻想的。”

“夫人,难道你认为他是一个流浪汉吗?在以前你不是说他是一个贵公子吗?”

“那时我不知道你会对她产生那么良好的印象,所以作为他的来访的尊敬,我觉得我应该提高他的身份,以便使他得到更多的尊重,但是现在,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真相,不然在以后,你也许会埋怨我的。”

“可是夫人,他难道真不是一个贵公子吗?”

“除了曾经向你宣称过他是王子以外,他是否一直对自己的身份遮遮掩掩,如果是,那么我觉得你应该相信我的话。”

“我的天啊”,惊恐万分的汉拉扎怀里掏出那枚渐变金钗,向雅布夫人一递,大声说道:“夫人,虽然我一直很尊敬你,而且认为你是一个诚实的人,但是对于你现在的断言我无法认可,因为我想一个能拿得出如此一枚钻石金钗的少年,即使不是贵公子,也绝对不是一个流浪汉。”

“我可怜的邻居小姐”,雅布夫人拿过金钗只是看了一眼,就猛力朝远处花园里茂密的草丛中扔去,口中她大声嚷道:“让这枚只值一个银币的的假金钗远去吧,我永远也不想见到这个,要知道就在昨晚,他还想用来想我的女儿求婚。”

“向拉旗亚求婚,昨晚,假金钗,我的天,怎么可能?”汉扎拉惊讶地大嚷了一句,然后就是朝那草丛中飞跑过去,想要寻找那枚再她看来价值连城,而却被夫人称为假金钗的求婚誓物。

草丛非常的茂密,金钗掉在其中,自然难以寻觅,但是如果有耐心,汉扎拉还是可以寻找到的,但偏偏就在此时,天空一道闪电滑过,随即雷声轰鸣,大颗大颗的雨点就是飞砸而下。

拉旗亚立即就朝屋子跑,但是雅布夫人可不忍心看着自己的邻居为了一枚假金钗而被雨琳,她疾步走了过去,从自己脖子上去取了一枚金光闪闪的金项链向她递去。同时用着一种怜悯的口气说道:“刚才我的举动太粗鲁了,作为赔偿,我把这个给你吧。”

“收回你的项链吧,我不要你的,我只要慕池烟的,我要拿这个去找人鉴定,如果是真的,我想即使他是一位流浪汉我也会考虑嫁给他的。”

那个慕池烟回到楼上就想要去换衣服,但是紧接着上楼来的拉旗亚把他拉到了阳台上,然后大声地说道:“王子陛下,看看你的未婚妻子在受着什么样的罪吧。如果你不是一个言而无信,那么我想你的良心一定会告诉你,你应该干些什么。”

汉拉扎说的话,他没有听见,但是她雨中可怜的模样,他却看见了,在慕池烟听来十分的感动,想到自己只是为了报复,竟然莫名其妙地作出这样的蠢事,他后悔非常,在片刻的沉寂之后,他拿了件雨衣飞跑着向楼下就跑,冒着大雨,冲到了汉拉扎身旁,先给她披上了雨衣,然后自怀里有掏出了一枚蓝宝石衣扣塞在她手里大声说道:“汉扎拉,我把这个给你吧,你也不用再找那枚金钗了,不管如何,只要你不后悔,那么我已经说过的话是不应该反悔的。”

“我完全相信你,不过慕池烟,”汉扎拉接过了宝石衣扣后,突然地说了一句十分愚蠢地的话:“我觉得上午我们的婚约是不作数的,要知道求婚这样的大事,需要更加的隆重地表达的,等会儿我和我的爹娘再来这里,你是否可以再那个时候重新向我求婚。”

这真是一句让她永久后悔的话,本来如果坚持,守信的慕池烟也许就真的会娶她了,但是现在她唯一的机会立即就丢失了。

慕池烟还没有反应过来,雅布夫人已是在这个时候大声叫了起来:“汉拉扎小姐,你说上午的婚约不作数吗?你拒绝了是吧?那么在慕池烟再向你再次求婚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再把他当成你的未婚夫。”

说着话,就在汉拉扎的惊奇的目光中,她拉着同样惊讶的慕池烟就是朝自己的家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她亲切地告诫慕池烟在这个时候跑出来也许会生病,而且她猜测他一定饿怀了。

对于拉旗亚相亲的结果,她提也未提,慕池烟很想知道,但她没有说,自己是不好主动问的,而且凭着感觉,他认为这事一定是吹了。于是心中,他又开始有了奢求。

汉拉扎小姐求婚事件毫无疑问是极其荒唐的,但这事的发生,责任也不能全怪慕池烟,雅布夫人和雅布小姐都有责任,于是她们两人对他都没有指责,尤其是雅布夫人,本以为慕池烟已经属于汉拉扎而离她远去,但是现在再次看到真是太惊奇了,在走进屋子之后,她就热情地张罗,让慕池烟洗澡并换衣,然后她亲自到厨房监督着仆人做好了几道好菜,慕池烟刚从浴室走了出来,她就殷勤地把他让到餐桌旁要求他品尝自己的美味佳肴。

这样的态度几乎让慕池烟觉得拉旗亚也许是向她告诉了自己的身份,他也确实很饿,一边品尝着精美的食物,一边他不忘提醒自己如果要想博得拉旗亚的好感,对待这位夫人,他必须非常的有礼貌,于是在言语谈吐上,他把公爵夫人看成了自己的奶奶一般的神圣。

拉旗亚其实没有过多的关注他的表现,在整个餐桌上,她一直低头不语,脑中思索着一些问题。

夫人可就不同了,心想着在上午对这位公子的不礼貌,她决定要好好的补偿,当然促使她有着这种改变的不仅仅只是拉旗亚求婚的失败,而是那枚金钗,虽然她并不懂得鉴定宝物,但是凭着感觉,她知道那枚金钗一定是价值非凡。而相应地慕池烟一定是一个贵公子。

慕池烟其实也在很在意那枚金钗,他知道那是王室传了多少代的,不能随意抛弃,要不是现在下雨,他也想去寻找。

但是他实在多虑,就在他们吃饭的时候,雅布府的女仆人已经撑了一把木伞在寻找那个金钗,毫无疑问,这是雅布夫人的命令。

窗外的雨已经很小了,午餐还没有结束,门外一阵马蹄声传来,刚才汉拉扎就是骑马回家的,所以众人都以为是她又回来了,但是随即他们发现,不只是马蹄声,还有车轮的声音。应该是有马车过来,

拉旗亚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只是想外一看,就是气得几乎当场就要说出粗鲁的话来。雅布夫人不知来者何人,还问,但是她没有回答,就是飞跑着跑下了楼。心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来人进自己的家门。

谁会使她如此的嫉恨呢,只能是朗文白,一两个小时之前,拉旗亚还拍过他一巴掌,现在想不到,他竟然来了,姨妈也跟着,两人停下马车,合力打了一把木伞就是只向拉旗亚这边走来。

他们都是一副踌躇满志的表情,似乎此举他们必然能实现他的目的。

一看拉旗亚就在楼下,拉吉夫人还以为她是来迎接的,就大声地嚷道:“我的拉旗亚,你真是太客气了,不过这样的天气,难道你就不担心你的健康吗?”

“姨妈,对你的来访我一向都很欢迎,但是这次你不得不饶恕我一会了,你不该来这里,特别是带着一个无耻的家伙。”

姨妈被她的话语震惊,本来在之前,当拉旗亚作出那么突然的举动,她觉得这桩婚姻是不可能的之后,她就要放弃,但是朗文白随即的谈话却说服了她,他承认他们认识,而且大胆地说拉旗亚爱慕过他,可是由于一件青年男女之间经常发生的小矛盾,她对自己产生了一些成见,但是这种成见是很容易消除的,他希望拉吉夫人能带着他前来这里,他担保说只要自己虚心地向她道歉,她一定会原谅他的。

于是在最后拉吉夫人答应了,并且满怀希望地期待着在她看来是天生一对的年轻人能够复合。

但是现在一看到拉旗亚的满面怒容,她隐约地感觉事实并非如朗文白所说,他们之间只是一些小矛盾。

这个曾经化名为细细亚的朗文白确实是一个无耻的人,虽然听见拉旗亚在大声骂他,但是他仍然微笑着很有礼貌地想拉旗亚行了一礼,并大声地宣布道:“雅布小姐,我知道我往日的所为有些过错,但是时光飞梭,让我们忘记过去,而重新开始吧,现在的我,与三个月前相比,可是完全的不同,因为公主陛下的极度欣赏和大力扶持,我很快就会成为一名手握重兵的将军。从军对于很多人来说,也许是一种痛苦,但是你也知道的,这是一个荣升官职和获得爵位的好方式。现在我大胆地想你提出求婚,本来这已经用不着,我们在几个月前因为你的主动要求而订婚,并且有了国王的书面承诺,但是出于浪漫和公平,我觉得我今天还是应该想你提一次。”

每当一回忆起往事,拉旗亚都要伤心一番,这样的话刺伤了她,本来她是想阻住这个家伙不让他进门的,但是现在看来,那样作,只会让他抖露出更多往事出来。

也顾不上其它的了,拉旗亚转身就朝楼上跑,一直跑到三楼自己的房间,本来还要反锁房门,但是随即她想到了一个问题,立即就打消了任何逃避的念头。

这边雅布夫人和她的两个儿子,都站在了二楼的阳台,第一眼看到雨萌画,她就开始相信拉吉夫人今天的所为并不是鬼迷心窍了,那确实是一个外貌俊秀,气度翩翩的美少年。

随即她决定把他和屋子里的慕池烟比一比,于是就问自己的儿子:“阿蓝稍,你觉得单凭长相,那个人更让你喜欢?”

“慕池烟,”阿蓝稍立即?*党隽舜鸢浮?br>

“那么刊隆儿呢?”

“也是慕池烟……”

“哦,那么说来,虽然他很优秀,但是我们还是要把他淘汰了。”雅布夫人说出这样一句话就代表着她对来人不会太客气。

还在这两人上楼之前,她就在思索着今天该说什么话,应该给他们上怎样的点心,应该怎样地婉言拒绝。

但是朗文白和拉吉夫人上楼之后,她立即就发现这其实用不着了。因为当慕池烟站了起来,似乎想要想他们行礼问好的时候,她发现那少年,竟然双眼发直,腿脚罗嗦,再随后他扭头直往楼下飞跑而去,拉吉夫人大惊,转身就是猛追而下,雅布夫人自然不会追下,但是一向好奇的她还是跑到阳台。

只见那个少年跑到马车旁,飞身跳上,立即就要驾动马车,拉吉夫人随即赶到,本来她是想要把他拉下的,可是当他悄悄对她说了一句话后,拉吉夫人就是惊恐般地扭头往这栋房子看了一眼,然后她也跟着跳上马车,挥动了鞭子。

马车轰轰隆隆地疾驰走了。

拉旗亚也从楼上走了下来,刚才她想到的问题已经成为现实,慕池烟的身份再也瞒不住。他要想不被押送进京,就自己赶快离开这里吧。

雅布夫人完全不知道这些,在她看来刚才的那个年轻人一定是觉得慕池烟太英俊,而自渐形秽,求婚无望,而仓促逃跑的。

这样的举动增添了她对慕池烟的好感,回到屋子中后她就要把这件事大作一番评论,但是就在这时,门口女仆向她作了一个暗示,于是她明白,宝物到手。

她走了过去,把东西接了过来,悄悄揣在怀里。然后也顾不上其它的,她先把拉旗亚叫到房间里,把金钗向他展示了一番之后,悄声说道:“我的女儿,我看清楚了,这枚金钗上有着三颗钻石,两颗蓝宝石,两颗红宝石,这真是太让我惊喜了,长这么大我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宝物,所以我想,女儿,对于贵公子的身世,我们不应该再有丝毫的怀疑。”

“是的,丝毫也不用怀疑了,亲爱的妈妈,我告诉你吧,他就是王子,我们墨月国的二王子,一切都已经结束,让我来处理这一切吧”,拉旗亚大声地说着,然后在母亲呆若木鸡的表现中,拿了金钗,大步走到客厅,让它扔给了王子,再大声说道:“王子陛下,我敢肯定,刚才的那个家伙会立即前去萌印镇,通知官府,那里驻扎着两千士兵,虽然这不太多,但是足够把你押解到京师。形势就是这样,是你走?还是等他们来呢?”

“我自己走,但是拉旗亚,你可以跟我一起走吗?”慕池烟的眼神中包含着可怜兮兮的期待。

但是拉旗亚既然已经决定再没有被他感动之前,不会和他前去京师,现在也不会太在意他的眼神。于是她摇了摇头。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慕池烟神情黯淡地叹息着:“就在今天我作出回来决定的刹那,我就知道我已经没有时间,我已经不可能在十五日之前到达京师,也不可能作国王了。”

拉旗亚没有搭他的话。

他又继续说了起来,这次他是看着的,并且直接平生第三次呼喊她的名字:“拉旗亚,你知道这本身并不让我伤心,但是最为遗憾的是我的借口没有了,而除了这个借口,我不知道应该跟你怎么说,但是你一定知道,我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拉旗亚自然是知道他的目的的。但是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她看了看窗外,小声地提醒道:“你要走最好赶快,不然被人押着,也许五天也到不了京师。”

“我知道,但是,我……”,慕池烟似乎鼓足了勇气想要表达什么,他大胆地把手中紧握住的金钗,插在了把头偏向一边的拉旗亚的秀发上,然后他就要说话,但是恰好就在这时,他发现雅布夫人就站在旁边死盯住她,顿时他心神一慌,该说的话也全部忘了。

气愤真是尴尬,拉旗亚,慕池烟,雅布夫人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许久的沉默,最后还是雅布夫人打断了,她大声地命令仆人端上点心,让王子享用,然后她又在房间里四处走动,搬这搬那,地瞎忙活,

她其实是晕过头了,本来在这个时候,她应该像她的两个小儿子一样悄悄走开,让两位年轻人说话,但是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虽然在这里,她的瞎忙活完全是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

拉旗亚一看时日不多,而慕池烟又无话可说,就再次提醒他应该及早动身。

慕池烟也明白,于是两人一起下楼,在马厩里找了一匹马,配上马鞍,然后拉旗亚自家里拿了一个布包,包里装了三十个金币,一套衣服还有一些小点心,包装好后,她把它栓在了马背上。

一切就绪,慕池烟可以走了,但是他不想上马,而又莫名其妙地马厩里拉出了一匹马来,一阵打量,眼看拉旗亚没有对这个举动表示反对,或者是催促他离开,于是他就给这匹马配上了马鞍。

他计划等马鞍一系上,他就无论如何也要邀请拉旗亚离开,但是好事多磨,偏偏就在这时,远处五六骑飞驰而来,拉旗亚顿时大惊,来的不是官兵,但是比官兵更可怕,他们是汉拉扎和她的家人。

也顾不上与慕池烟多商量了,她大声地让王子上了马,然后猛力地在马屁股上拍了一掌,马就是驮着慕池烟向西侧大道飞驰而去。

尽管,慕池烟在马上转头看着她时的眼神足以让她回味十年,但他的真实人影却是很快地消失在了视线中。

汉拉扎和她的家人很快到了,很明显,他们已经鉴定出了那枚宝石别针的价值不斐,这次来就是要接受或者逼迫他再次求婚的,可是人去楼空,他们的计划一定要夭折了。

拉旗亚只是简约地与他们诉说了几句,不相信好事落空的一家人就没有理会她而上楼去了。

拉旗亚本来要跟着上楼,但是突然地想起王子的慕池烟金钗就插在自己的头发上,一边暗自庆幸没有被看见,一边她激动了起来,金钗可是代表情意的,如果自己接受,那么就意味着接受他的求婚。

猜测王子还没有走远,于是鬼使神差地她把马鞍系好,然后骑着就是向前飞奔而去,可是刚绕过上头,另她失望的一幕出现在了眼前。

空旷的平原上,前方数百骑飞驰而来,而就在他们的对面,一骑正慢吞吞地在那里走着,马上的人就是王子,远远地看去,孤单而凄凉。

那些人都是官兵,专门前来搜寻王子的官兵,他的这次的民间体验应该就这样结束了。拉旗亚感慨了一声,然后她眼看着王子被这些人礼貌地请进一辆仿佛是囚笼一样的马车里。

也许是因为心灵的感应,王子在走进囚笼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他一定看到了拉旗亚,并试图召唤她过去,但最后,士兵们还是关上了车门,然后一起向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