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苏清衣微微笑了笑。
独孤辰俯下身轻吻她的额头，随即转身去用膳。
用过早膳，苏清衣和独孤辰行至前殿，新晋的贵人已经都等在了殿中。
见二人前来，众人纷纷跪地行礼。“皇上万福金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独孤辰淡淡应了一声，抬手道：“都起来吧。”
“谢皇上。”众人颔首应声，缓缓起身。
苏清衣微笑道：“各位妹妹都坐吧。”
众人轻轻点头，回身由各自宫人扶着坐了下来。
这时，掌事太监李德海道：“各位小主，向娘娘和皇上介绍介绍自己吧。”
言罢，沉默了片刻，一个一袭粉衣的女子缓缓起身，肤若凝脂，青丝如瀑，恬静的面容温柔静婉，如出水芙蓉般清丽脱俗。
她微微颔首，声音如琴弦般轻轻拨动。“贵人张氏给娘娘、皇上请安，娘娘、皇上万福金安。”
独孤辰面色平淡，淡淡应了一声便不再问话，苏清衣看了他一眼，问道：“不知张贵人芳龄几许？可曾读过什么书？”
这时，李德海道：“娘娘有所不知，太后甚是喜欢这位小主，便赐了封号婉，应当是婉贵人了。”
“臣妾惶恐。”婉贵人低头道：“臣妾才疏学浅，幸得太后娘娘垂爱，却真真是当不起这个婉字。”
言罢，她顿了顿，回答道：“臣妾今年十六岁，书不曾读过多少，只认得几个字罢了，闲暇时也看些诗词。”
苏清衣微微一笑，问道：“都喜欢谁的诗？”
“回娘娘，臣妾不才，只随着父亲读过几句清时六代□□仓央嘉措的诗。”
独孤辰闻言微微挑眉。“哦？不知最喜欢哪一篇？”
“倒是有一句令人魂牵梦萦。”婉贵人想了想，颔首轻声吟道：“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闻言，独孤辰微微一颤，他蓦地抬起眸子看向殿中之人，那般柔柳扶风，那般温婉静柔，眉若墨画，水眸含情，却是像极了她。
那一年，蝶衣出嫁。他在养心殿外跪了三天三夜，又被先帝下令圈禁。
那一夜，她偷偷跑出府来看她，隔着冰冷的狱门，她潸然泪下，与君诀别。
那日，他最后一次捧着她的容颜，他说，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两句话，便斩断了他们之间的一切羁绊，也成了彼此记忆的终点。
见独孤辰神色细微的变化，又迟迟不语，苏清衣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同，她看了一眼殿中的婉贵人，亦不由得一颤。
像，真像。
并没有一样的容颜，但那举手投足的气质与神态，却是一模一样。
“臣妾献丑了。”婉贵人见二人都不说话，有些局促道。
李德海也见忽然尴尬，忙上来道：“芳贵人，该您了。”
这时，一直坐在一旁的女子起身前来，低头行礼道：“贵人王氏给娘娘皇上请安。”
苏清衣回过神，道：“起来吧。”
芳贵人，得了封号，想必也是太后的人了。
芳贵人看起来倒是个严谨小心的人，起身后便默默退至一边，不再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