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奶奶,这小家伙的生命力可强了,我每天喂它的时候,它都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年轻的女佣一见她回来,立刻献宝似的指着一面的阳台。

何以宁看到那只小鸟已经长出了羽毛,虽然不多,但是比才出生的时候密实多了,乖乖巧巧的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她。

“四少奶奶,你给它取名字没有?”小女佣好奇的问。

名字?这个何以宁还没有想过,不过看它长得灰灰的,小小的,她脱口而出,“就叫小灰吧。”

“小灰,这个名字好,适合它。”

何以宁小心的伸手去碰了碰它还没长硬实的喙,“小灰,小灰,你什么才能会飞呢?”

小灰叽叽的叫着,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一般。

“四少奶奶,我再去抓点虫子上来。”

“麻烦你了。”

何以宁将行李收拾好,坐在书桌前,拉开抽屉,那对情侣表就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她拿出男款的,纤细的指轻轻抚摸着光滑的表面。

他一定会开心吧,他会说,嘿,何以宁,你这个吝啬鬼怎么突然大方起来了。

她莞尔一笑,将手表放了回去。

晚上吃饭的时候,饭桌上全是女眷,两个小孩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何以宁默默的低头吃饭,顾老夫人不冷不热的问:“你最近有没有去做身体检查。”

既然他们不会离婚,她只能想办法让他们早点要孩子。

何以宁放下饭碗,“妈,你有事?”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和小四到底什么时候要孩子,想急死我这个老婆子吗?”

老生常谈,她也不累得慌。

何以宁不想让她再借题发挥,于是乖顺的点头,“我知道了,明天就去做。”

许翠翠冷冷看她一眼,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吃过饭,她叫来李缺问:“我让你找人跟着她,跟得怎么样了?她到底跟顾奈有没有一腿?”

李缺为难的说:“他们虽然有来往,但是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啊。”

许翠翠气极败坏的哼了一声,“你不会想办法让他们有啊?”

“这。。。”李缺眼珠子一转,“那我试试看。”

许翠翠摸着自己的脸,她永远记着顾念西的那一巴掌,从小到大,她还没被人碰过一根指头,这一巴掌的仇,她一定要讨回来。

何以宁一上班就遇到手术,手术不大,一个女孩子从山上摔下来,右腿骨折。

当她进入手术室正准备的时候,却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她虚指着病**的女孩,努力的想着,“你是。。。你是买裙子那个女孩。”

女孩刚才还痛得皱眉头,此时眼睛一下就亮了,“你还记得我啊,你叫何以宁对吧。”

“你叫阿木。”

“你叫我木木就行。”

两人笑起来,如一对很久未见的老朋友,何以宁戴上消毒手套,“怎么这样不小心?”

木木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被人追。”

何以宁小小的讶异,“你干什么了?”

她急忙摆手,“何医生,你可别多想,我就是偷拍一个黑加工点,结果被发现了,幸好我跑得快,要不然准被人打死。”

她说得云淡风清,好像这种事对她来说稀松平常,何以宁听得一惊一乍的,心想,这女孩是做记者的,怎么感觉跟做特工似的。

她叹气,“以后小心点,现在要打麻药,会疼,你忍着点。”

她用力点点头,“何医生,你就放心的来吧。”

木木的手术做得很成功,骨头接得很好,她吊个石膏躺在病**,手边一堆照片。

何以宁查房查到这里,好奇的问:“这是什么呀?”

“就是那些黑加工点的照片,等我一出院,就回去写稿子揭发他们。”

“你做这个会不会太危险了?”

“是很危险,不过也没办法,这些人渣总得有人收拾吧。”她将照片理好,冲何以宁露出甜甜的笑容,“何医生,那裙子你穿了吗?”

何以宁笑容一僵,那条裙子本是买来参加顾念西战友的婚礼,没想到最后没有派上用场,不过,只要她不变胖,裙子随时都可以穿嘛,没什么不开心的,只是瞧木木这表情,她比自己还要眷恋那条裙子。

“我还没穿过,你喜欢吗,送你吧。”

“那怎么可以,太贵重了。”她急忙拒绝,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

何以宁发现自己挺喜欢这个天真纯朴又胆大心细的女孩儿,不知不觉就跟她聊了很久。

傍晚的时候有人来接她,何以宁就听见她在吵着‘我不回去’,她过来的时候,两个黑衣保镖已经夹着她往外走,她的脚上还有伤,那人索性把她扛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到医院抢人来了。

何以宁伸出手臂拦住了两人的去路,木木还在男人的背上扑腾,看到她立刻像是看到了救星,大喊:“何医生,救命。”

“这是我的病人,你们放开她。”何以宁急了,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大门。

保镖互视一眼,“别挡路,小心我们不客气。”

“你们把人放下。”何以宁丝毫没有畏惧,反倒紧紧抓着门框。

保镖作势要去推何以宁,木木怕她吃亏,急忙说道:“何医生,你别管了,我跟他们回去就是了。”

“他们是。。。”

“你放心吧,我死不了。”

只要不是杀她灭口的,落在容慎的手里虽然也比较惨,总比那些要置她死地的人强一百倍。

“你电话多少?”何以宁眼见他们走远,在后面喊道。

阿木说了一串数字,明明离得很近,她听起来却非常困难,她不得不重复了一遍,她这才急忙记了下来。

何以宁揉揉自己的耳朵,感觉自己最近的听力越来越差,她趁着空闲时间去耳科看了一下。

“何医生,你上次因为耳朵进了泥水所以倒置耳膜发炎,现在有复发的迹象,我给你开点药,你回去之后定时吃,一周之后再来复查。”

“谢谢你,李医生。”

何以宁拿着开好的药,顾念西的电话就打来了。

“何以宁,想没想我?”

她往四周看了一眼,没人注意着,便躲到偏僻的地方才小声说:“嗯。”

他得意的说:“我就知道你一天见不到我就会想我,现在是不是特别想看到我?”

何以宁翻翻白眼,“是啊,那你现在能出现在我面前吗?”

“你没有许愿,你许愿就知道我灵不灵了。”

“那我现在许愿,顾念西立刻出现在我面前。”

他说:“好,你把手机挂了。”

她乖乖的挂了电话,紧接着收到一条视频,视频一打开就看到赤着上身的顾念西,他支着下巴,脸对着面前的手机,“何以宁,我想你了。”

知道他看不见,但她还是对着屏幕露出浅浅的微笑,“顾念西,我也想你。”

说完,她准备保存下这段视频,有人在后面突然拍上她的肩膀。

她一喜,还以为是顾念西,回过头,一块白手帕迎面捂上了她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