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本书第一场攻城战。wwW、QuAnBen-XIaoShuo、coM更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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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越王攻城的号角终究还是吹响了不管番禹城城墙楼阁的鲍管是多么不乐意在他庇佑下长大的后辈们是多么提心吊胆这都不能阻止闽越军队即将如蚂蚁一般附这座弥漫着死神气息的城池。

番禹城各城门二十里之外五六万闽越大军排列成数十个整齐的方阵旌旗在阵前迎风飘扬远远望去可见其军容严整。这些方阵如同一个个规则的方型铁块扎在地面每一个看到它的人都能感受到它的威压之气。

号角数声呜咽传令兵挥动令旗随着各自方阵校尉的喝令原本不动如松的方阵犹如一架架机器缓缓启动起来速度逐渐加快此起彼伏的呐喊声杂而不乱。比呐喊声更整齐更震撼人心的是脚步声随着军靴落下地面仿佛也在随之颤抖攻城不用骑兵而步兵的脚步声更能整齐划一平添了几多庄严和肃杀之气。

原本规规矩矩列成一块块方阵的闽越大军在行进的过程中逐渐变换了阵形可容纳百十人的有轮履棚车如同一个个顶着甲胄的蜗牛被军士推动着移动在军阵最前方百十架履棚车在军阵前开路蔚为壮观。

步卒弓箭手和身着铁甲、头带斗篷的登城将士紧紧跟在履棚车车里、身后他们手中抬着登城云梯可以跨越壕沟的濠桥、折叠桥形成一个个大小相差无几的方阵碾向番禹城墙。

在步卒军阵后方是几十架的投石车。投石车乃是百越先祖勾践的大将军范蠡所创。

闽越大军对各城门的进攻号角同时吹响因而各城门皆有装备相同的闽越大军进攻攻城一般都有侧重的城门只不过不会在一开始就表现出来罢了。各城门皆为主攻的情况毕竟只是个例因为那样的话攻城方要承受的伤亡将增加很多。

番禹城头的南越军队早已经做好了拒敌的准备各种守城器械已经陆陆续续安排到位听着令人心颤的脚步声看着数不清的闽越大军逐渐靠近了城墙这些南越将士只是有序做着守城的最后准备。

在武器jing良、军士训练南越军队确实不如闽越军队但到了今ri他们却不乏拼死一阵的决心。尤其是今ri午传遍大军的那个震撼人心的消息让他们看到了生和胜的曙光。

“投石车准备!”令旗挥动闽越大军的一个将军率先喊了一声投石车旁的若干闽越军士迅速拉动系索拉拽装填石块。

“放!”一声令下便是数十块巨大石块从距离番禹城墙不到四百步的地方起飞若蝗虫一般砸向番禹城墙。

这些速度极快的巨大石块似魔咒拉开了战斗的序幕。

“避石!”番禹城墙的南越将军大喊一声矮下身体背靠着女墙将身体缩在一起。

这样的场面南越军士们早已习惯所以众将士的动作都十分迅速在巨大石块砸在城墙的同时无数将士已经将身体缩到了女墙之后。

即便如此仍旧有军士因为大石撞塌了女墙而死于非命身体被压成肉饼鲜血如汤汁刹那间四溅开来中间夹杂着五脏六腑断肢残骸。

“投石车准备放!”

shè程最远的投石车无疑是最先发威的主体在对守城将士造成伤亡的同时也震慑他们的胆。

“加速!”在投石车发威的同时各履棚车方阵的闽越军校尉大声喝令推车的将士们俱都大吼一声使出吃nǎi的劲儿推着履棚车以冲刺的速度直奔城墙一路绝尘汗洒无数。

几番过后身体躲在女墙之后但一直注意着战场形势的闽越军弩炮校尉率先起身一把抽出长刀大声吼道:“弩炮准备!”弩炮形状像巨大的十弓用来发shè重型标枪使用成束的皮索提供动力。弩炮的威力极大只要一发标枪就可以刺穿数人而且几乎可以刺穿任何护具。

“放!”将军长刀向城下蜂拥而来的闽越大军一指固定在城墙的超过百架的弩炮便一起发出一声怒吼般的响动逾百支标枪从城墙迸shè出去只是虚影一晃便撞进了城外闽越大军的军阵!

运气不好的闽越军士被迎面而来的标枪直接洞穿了身体和几个同袍一起像肉串一般给串在标枪然后标枪死死的钉在地。这些已经气绝或者暂时还没有气绝的军士身体被标枪枪杆挑在空中悬挂着殷虹的鲜血一股股顺着标枪流下染红了标枪枪杆然后滴落在这些军士方才踏足的土地瞬间被尘土包裹了轮廓。

有的标枪重重戳在履棚车不少直接将履棚车刺穿锋利的尖刺刺进车体。一些正在埋头推车的军士忽然间觉得身体如遭雷击但是拼死一战的意志使得他们继续奔进没有停下来的想法。直到他们的手无力的滑下扶手脚步再不能移动眼皮沉重的无法睁开而此时他们最后残存的一丝意识却发现他们的身体却还在随着履棚车前进!原来是他们的身体已经被标枪贯穿和履棚车车体穿在了一起。

死去的军士可以安静睡眠活着的军士还得继续疯狂呐喊、埋头奔进热火朝天的战场并没有因为一些军士的死亡而消沉下来反而更显狂躁。

“弓箭手放箭!”番禹城头的弓箭手校尉从女墙站起身举刀喝令那些弓箭手便全都起身离开他们躲避大石块的女墙将身体暴露在空气中然后果断的引弓搭箭对准城墙下的闽越大军一通齐shè。

无数闽越军士被几支箭矢同时插-进身体却还在拼命向前奔进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一停下来便会被身后疯狂涌进的同袍踩在脚下化为肉酱。

鲜血炸裂如牡丹在风中盛开妖艳异常。

“弓箭手掩护!”靠近壕沟的闽越大军弓箭手开始迎着从城墙飞shè而下的箭头对着城墙放箭即便是不少人刚刚直起身便没了xing命手中的弓箭无声的掉落在地也没有人躲着不肯站起身。

既然了战场就要维护自己作为一个军人的尊严既然这辈子做了军人就要做好随时战死的准备。

要么在战场赢得荣誉与功名要么死!

“濠桥折叠桥!”

在弩炮的覆盖下现在还完好的履棚车里面顿时冲出一些身披铁甲、顶着木板的军士十数人抬着一架濠桥或者折叠桥搭面前的壕沟。不少人掉进了壕沟不少人临死之际用身体紧紧压住了濠桥的桥端受伤的人被同伴拖着往回走死了的人没人再去看他们一眼很多冒着生命危险拼着死伤拖着同袍退回履棚车的军士再回头看时却发现自己拖回来的同袍早已经没了呼吸。

“过桥!”

履棚车再不能前进能行动的闽越军士从履棚车中跳出、从车后绕过履棚车冒着箭雨奔向城墙脚下。

“檑木给老子砸他娘的!”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红了眼发令的校尉将军们再不规规矩矩传令暴怒使得他们口不择言。

木檑、泥檑、砖檑从城头倾斜而下城下的军士拥簇在一起躲避不及眼睁睁看着檑木在眼前放大他们高声惨叫拼命向旁边挤仍旧不能阻止檑木将他们的身体砸得四分五裂。

“云梯!”

几万闽越大军终于开始最艰难的“蚁附”过程云梯被架城头身着铁甲、头戴斗篷的闽越将士开始悍不畏死攀云梯向城墙涌去。

一个个摔下一个个接着爬去如疯似魔。

攀城头或有一线生机留在城下必死无疑。

“飞勾!”

“缚木索!”

......

鲍管告诉窦非和公孙策他们不用城墙拼命让他们在城内呆着。其实就算是鲍管不说他们也没有城墙拼命的觉悟这是个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他们是来救城的不假但他们不是来杀敌的杀敌了没有功劳受伤得他们自己疼死了还不定有地方埋只有将城保下来他们才算完成任务。况且他们两人即便是了城墙也没什么作用两个人而已多他们不多少他们不少。

“还是将袍穿着舒坦那小卒的甲胄怎能体现我公孙将军的威武霸气?”公孙策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陶醉自己的第一套将袍。

窦非没有时间理他他正在院子里对一群军士说着什么神情很是肃穆。

“余善的大军都快攻城头了要是不出今ri你便死在这里将袍再好看有什么用?”安排完事情的窦非进了屋对公孙策的自恋癖嗅之以鼻。

“我等都已经告诉鲍管大汉援军三ri后就到他要是还守不住这城池三ri我死了也没什么冤枉的。”公孙策毫不在意“你不是说士气最重要么?现在南越大军有了这个消息的鼓舞士气早已翻了倍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屁话!”窦非骂道“若是仅凭士气就管用我还需要耗费那么大的心思布局今天还亲自去跑一趟?”

公孙策一阵愕然“那士气又没用了?”

“当然不是。”窦非摇头道“士气只是为了让我的布局能顺利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