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奇怪,前一rì还是白昼如黑夜一般,第二rì天气就晴朗了,深邃的蓝天,飘着几朵云彩。wWW!QuanBen-XiaoShuo!COm

少林寺派出的众弟子都已经分散开下山了,以化缘为名,实则是打探江湖上最近有没有异常的动静。

悟真大师派出去给鲁达山送信的弟子,在早上的时候也离开少林,直奔山东去了。至于悟真悟相二位大师,出少林难免让人生疑,于是就待在少林寺等待消息。

山东聚福镖局的鲁达山这一刻正在自家的院子里,来回踱着步子,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原来一个多月前,有一趟镖是去往四川的,来回也就是半个月左右的路程,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派出去打探的人,也好像消失了一样,一个个都没回来。

这下可是急坏了鲁达山,心想“以自己在这江湖上的地位和名望,黑白两道还没有几个敢劫聚福镖局的镖。可是这次却是这么的奇怪,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越想越急,这次押镖的虽然不是他亲自去的但是派出去的镖师也都是经验非常丰富的老镖师了。纵然路上有事耽搁了也该派人报个信吧,甚至连打探的都没回来。越急越怕,深怕出事。

唐一白和鲁雪儿看着师父和爹爹在那里干着急,也是心急如焚,终于唐一白想到一个法子,于是上前和师父就说了,唐一白的意思是自己为师父跑一趟四川这条线,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可是鲁达山一听说自己的爱徒要去,当机立断的拒绝了,因为此去只怕是凶多吉少,他哪能贸然让爱徒去呢?宁愿自己去,也不愿意他去。

“这一段时间,虽然一白的武功有jīng进了不少,也能跻身一流高手了,可是现在江湖上最近出现了一些诡异的事件,到时候遇上点麻烦怕是不好收拾。”鲁达山心中腹诽道。

当然鲁达山担心的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眼看就要给女儿和唐一白完婚了,他实在不想在这期间出什么岔子。

而且木易风还没有找到,这个重担rì后只怕是要落到唐一白一个人身上了。

他现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这个来之不易的徒弟,为的就是女儿的将来,恩人的救命之恩,当然聚福镖局后继也有人了。

鲁达山也觉得自己这样干着急是会给家人带来影响的,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吃饭的时候,鲁达山才镇定的对大家说道:“我们这样着急也解决不了事情,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再等几rì,看看有没有信,大家也不要上火了,万一遇上不好的天气,路上耽搁了。”

话虽如此可是鲁达山在心中却不这样想,眼下唯一只有这样说才能暂时安抚一下大家的心情,说到底纵管鲁达山xìng子再急躁,可是起码是镖局之主,自己不能先乱了。

唐一白听到师父这么说可是他心里却不这么认为,“这么多年也从来没见师父这样着急过,这次绝对也不是意外,或者是遇上了天气问题,难道真的是最近江湖上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神秘人?

要真是这样,那就不好办了,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殊不知会出现什么意外。眼下也只好听师父的再等rì,另做打算了。”

吃完饭唐一白就和师父师母告退,忧心忡忡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想了好一阵也想不出比等待更好的法子。

心中也是郁闷的难受,“天sè还不算晚,为何不去找雪妹看一起能想出点好的办法,为师父分担点担子。”心中想着就起身出了房间。

唐一白的房间在左,鲁达山夫妇的房间在中间,右边才是鲁雪儿的闺房,所以要找鲁雪儿首先要经过鲁达山夫妇的房间,本来是想好去找鲁雪儿的,可是步子刚迈到鲁达山夫妇的窗前,就听到了鲁达山夫妇的对话,脚步也嘎然停止了。

“夫人,这次实在是稀奇的厉害,要说押镖的都是些老镖师了,对天气和路途都是有经验的,即使有事,咱派出去的人总该有信吧,可是到现在都没回来。”声音是鲁达山发出的。

刘华蓉的病基本已经全好了,所以这件事可以瞒着女儿和徒弟,但是还是得和妻子商量。

刘华蓉早年也是行走江湖的一代女侠,他明白丈夫的话。只好猜测的说:“那你认为是遭了不测?”

“嗯,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来是担心被最近江湖上出现的神秘人杀了,二来我最担心的就是被四川唐门杀害的。

你应该还记得之前,一白几人在少林寺,遇到的黑衣人,杀害咱三个徒弟所用的暗器‘夺命追魂镖’这可是唐家的独门暗器。”鲁达山又把旧事和妻子提了一遍。

“咱家向来和唐家没有怨仇,当时咱们一来没有确凿的证据,二来武功上也比不过唐家,一白武功还不是很好,怕到时候把事情惹大,不好收拾,我才劝你忍了下来。

如果这次查到真是他唐家所为,咱们定将上门讨个说法。达山你这几rì先镇定一些,再等等信儿,免得雪儿和一白跟着担心。”

关键时候还是刘华蓉想的周到,鲁达山听完妻子的话,也觉得很在理,也就不再吱声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油灯一灭,夫妻两睡下了。

可是有一个人却再也睡不着了,这个人就是唐一白,听完师父师母的对话,他也无心去找鲁雪儿了,转身自己回到了房间。

一个人躺在**,翻来覆去始终也无法入睡,耳边不停的想起师父师母的对话。心中也不停的腹诽“既然师父师母已经知道那夺去师弟xìng命的暗器是唐家的独门暗器,为什么不告诉我,瞒了我三年。我自问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三位师弟一去,我却不能为他们报仇苟活于世有何意义呢?”

但是怎么说师娘也说了,一来证据不足,二来唐一白学艺不jīng,和对方差距太大,只有等待,漫长的等待,唐一白也是心中一定,“如果这次真是四川唐门所为,我一定要给我那死去的三个师弟报仇。”

三更时分的时候,唐一白还是睡去了,毕竟只有保持清醒的头脑,饱满的jīng神,才可以更好的去为鲁达山分忧。

这一觉,唐一白竟然睡到了晌午时分,看来他为了师父和师弟的事情,确实是有些累了。

鲁达山打早上一直都没见过唐一白的人影,也猜到了昨夜肯定为了这次四川走的镖,没有睡好。心中更是对这个徒弟心疼起来。

鲁达山和刘华蓉一晌午也没有踏出镖局半步,一直在家中等待消息,早上又派出了两个人。

为了不让鲁雪儿看出他心中的急切,鲁达山和刘华蓉把女儿叫到了院子中,让她给演示一下最近的剑法有没有更进一步。

鲁雪儿确实也争气,现在的她已经把刘华蓉教她的【剑雨流星】剑法其中的奥妙和要诀都掌握了,刘华蓉看到女儿演练这套剑法,就感觉好像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心中暗暗欣慰。

一套剑法还没有演练完,唐一白就推开房门走了出来,看到师父师母和雪妹都在院子里,赶忙过去给师父师母请安,心中也为起得晚有点惭愧。可是看到师父师母全无怪罪的意思,心中才算放松了一点。

本来唐一白想问师父,昨夜他听到的事情,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心中想道“既然师父师母不告诉他,肯定有自己的道理,自己现在唐突的一问倒是有些不好。有机会也只能侧面打听一下。”只好站在一边欣赏起来鲁雪儿练剑。

鲁雪儿一看到唐一白在一边正看她,不由自主的有些分心,身体一失重心,险些摔倒,还好唐一白急忙扶住了她,鲁雪儿也不顾爹娘在身边,被唐一白扶的动也不动,若不是唐一白使眼sè她不知道要享受多长时间。

虽说鲁达山一直坐在那里看女儿练剑,可是心里无时无刻的不再惦记,去四川走镖的那一众兄弟,深怕遭了不测。夫人的一席话,只是暂时让他放松了一下,可是内心深处的煎熬也就只有他自己明白了,唐一白也无法明白。因为在他心里其实已经了有了些许答案,毕竟昨夜不小心听到了师父师母的对话。他也只好和师父师母一样,表面是镇定自若,也是怕师父为他再担心。

晚上时分,众人吃完饭,鲁达山自己就出了院子里,看的出来,这一天又是白等,没有任何的消息,已然有点沉不住气了,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只好一个人来到院子里,坐在院子里树下的竹藤椅子上,独自一个人思考。

唐一白看师父起身出了院子,他也急忙把碗中的饭全部吞了下去,和师母说了一声,就起身出来了,心想“现在不正是个机会吗?眼下就剩下师徒二人,正好可以侧面向师父打听一下”。人已经到了鲁达山跟前,鲁达山一看是唐一白过来了,也没多问,指了指旁边的竹藤椅子,意思是让唐一白坐下说话。

唐一白领会师父的意思,于是腾手一挪椅子坐了下来。

唐一白看师父让自己坐下,却没有要和自己说话的意思,心下已经知道师父此刻的心事是极重的。

他也不好打扰他老人家,只好在那一直沉默的陪师父坐着。沉默半晌之后,鲁达山看了一眼眼前的唐一白,开口问了声“一白可是有心事?”

唐一白本来就有心事,一下子被师父看穿了,也不好遮掩,只好如实回答,“回师父的话,徒儿一直在想,发往四川的镖为何还没回来?”鲁达山听完唐一白的话,也是一声叹息,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因为这也正是他想不通的。可是又不能不回答,徒弟的问话,那样一白更会生疑,只好敷衍道:“一白切莫担心,为师会有办法的,现在又派出去几个打探的,咱们再等上一等,看可否能得到点消息。”

一直听师父说话的唐一白,也知道师父说这些不过就是让自己放心一些,他老人家会有办法的。

可是到今天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师父也没想到一个绝佳的良策,唯一的就是等待,等待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其实这个答案对于心如明镜的唐一白来说,等于师父什么也没告诉他,而他关心的现在也不单单是这个事情,从昨天晚上听到师父的对话,就让他对于另外一个问题更加的关心,就是杀死三位师弟的凶手到底是何人?

他鼓足了勇气终于开口问起了师父,“师父,师弟们是被一种‘夺命追魂镖’的暗器所杀的,您知道是出自那里吗?徒儿见识浅薄,实在看不出来。”这一说不要紧,只听得鲁达山,出来一身冷汗,脸sè也突然变了颜sè,他实在想不到自己的徒儿怎么会突然问起‘夺命追魂镖’。

心里暗自紧张,“该不该告诉徒儿这镖和四川唐门有关系,如果告诉他,势必要找那唐家算账,万一不是唐家所为,岂不是很难收场。”

这样一想心中就有了答案,“一白怎么会突然问起为师这个问题了,如果师父知道的话早就为你三位师弟报仇去了。师父这几年一直在查探这件事情,一有信儿,为师自当告诉你们的,你现在主要还是好好的练习武功,别的暂且不要想了。”

鲁达山没有告诉唐一白实话,唐一白自己也是猜到仈jiǔ了,可是还是想问一下,毕竟这几年他也一直在寻找着杀害三位师弟的凶手。

一边的鲁达山一直在看徒弟的反应,许久都没看到唐一白回话,心中也是有些担心,唐一白本身的心事就很重,加上这几天这些事情,他心里实在乱的厉害。

鲁达山看唐一白不说话,继续说道:“一白,你要记得行走江湖武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品德,德才兼备,方会受人尊敬。你无时不刻都要记住一点。”唐一白听师父这样说,插话道:“师父所说的是哪一点?”

“忍。”

鲁达山只说了这一个字。

但见唐一白听到这个字之后,低下头一直在思索,或许还是不明白师父到底要表达的意思。

鲁达山看出徒弟的疑惑,于是继续说道:“所谓忍,意思就是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要保持冷静,冲动的时候对事物的判断会被情感所左右,所以一定谨记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首先先要冷静下来好好想一下,以免被歹人利用。退一步,当下心安。”

鲁达山旁敲侧击的这么一说唐一白也顿时醒悟过来。

“师父,徒儿谨记在心,rì后徒儿一定会小心行事,不让您担心。”唐一白赶忙解释道。

“哈哈,这样最好了。天sè不早了,早些休息吧。”鲁达山已经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唐一白独自在院子坐了一会儿,也就起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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