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阿妹,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周杰元看着杨皓情,面若冰霜般的表情看的让人发抖,但杨皓情却是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冷笑着说道:

“她的确是死了,但你也不想想,十年前的杨皓情究竟是为了什么死的?”杨皓情指着周杰元的鼻子大骂道,“当初若不是你擅自取走了杨家的蛊王,我又怎么会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你既然已经练出了十日鬼胎,凭什么就不能将它交给我!”

“别这么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周杰元轻轻拨开了杨皓情指着自己的手,冷着脸对她说,“当初鬼蛊又不是我要的,现在我为了宁妃炼成了十日鬼胎,你又这么伸手过来要,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

周杰元脸上毫不掩饰讽刺,俯视着杨皓情,眼中再无半分眷恋:

“杨皓情,端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身份?你们凭什么都让我来端清身份?”杨皓情不怒反笑,对周杰元说,“周杰元,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杨皓情看着周杰元,心中蓦然泛上了一股酸楚,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里都带上了些哽咽,对周杰元说:

“当年你到我杨家学艺,从开始就是为了我杨家的鬼蛊,你当年不辞而别,现在又炼成了十日鬼胎,难道就不该对我,对我们杨家交代些什么吗?”

“到底不辞而别的人是谁?”周杰元听着杨皓情的话,登时笑出声来,“你别告诉我你是失意了?还有一件事,你们杨家的鬼胎,我根本就没碰,别什么黑锅都往我身上扣。”

“那宁妃身上的是怎么回事?能够对毒物产生抗体,你对她做了什么?”

杨皓情紧紧盯着周杰元的眼睛,一瞬不瞬的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我对宁妃做了什么,是我的事,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周杰元冷笑了一声,显然是没想要回答她的问题,“还有我警告你,你最好把你的手脚收干净一点,这行程才过了一半,你要是做出什么事来,对你我两国都没有什么好处。”

“那你就劝宁妃放手啊,若是她不再纠缠着云国主,我们女皇也不会对她做什么的。”杨皓情嗤了一声,对周杰元说道,“要是这么说那女人也真是够狠毒的,用自己的身体中蛊,若是有什么闪失,可是连命的救不回来。”

“有我在,我不会让她有事的。”周杰元眯了下眼睛,对杨皓情说,“别让我再察觉到你对宁妃动手,就算是你主子的意思,我也不允许。”

“你该不会是喜欢那女人吧?”看着周杰元的神情,杨皓情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大笑着对他说道,“你可真是可怜,不过这也是报应,你活该!”

周杰元面色不善的看着她,没有再说话,而是径直的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而杨皓情却是在他身后喊道:

“周杰元,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看着周杰元毫无眷恋的转身离去的背影,杨皓情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掩在袖下的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宁妃……赵卿宁是吗?既然你以身养蛊,那么我,也能把你变成这世上最毒的鬼蛊。”

在房间之中,靠在云黎身边看着房中的观音像发呆的赵卿宁突然打了一个冷颤,一股彻骨的寒意蓦然的从她的背心袭上,在那瞬间,她几乎看到那菩萨慈悲而蓦然的脸骤然间变得犹如般若一般。

“怎么了?”

在一边翻阅奏章的云黎感觉到赵卿宁的异样,赶忙扶着她的肩膀问她。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冷,”赵卿宁转头对云黎笑笑,撒娇似的偎进了云黎怀里,抬头对他说道,“皇上抱抱我就不冷了。”

“今日你这是怎么了,这么不一样?”

看着赵卿宁这般的举动,云黎笑笑倒是也没有多想,顺着她的意思将人揽进怀里,让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好,而自己也顺手将搭在一边的薄毯裹在了赵卿宁身上。

“现在好多了吗?”

看着赵卿宁顺从的像一只小猫一样的举动,云黎只觉得自己心中一暖,对她的态度格外温柔。

“好暖。”

赵卿宁靠在云黎怀里,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龙涎香味,慢慢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

这蓦然涌上的不安,恐怕是预示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黎,我害怕。”

抬头看着云黎的侧脸,沉吟了好一会儿,赵卿宁对云黎说。

“怎么了,害怕什么?”

闻言,云黎放下了手上的奏章,将赵卿宁整个人揽进怀里,低头看着她。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最近可能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看着云黎的眼睛,赵卿宁认真的说道。

赵卿宁的预感很快得到了应验,就在第二日一早,到赵卿宁寝室中打扫的宫女,就在她的梳妆匣下面,发现了扎满了绣花针的稻草人,而那里面写着的,恰是女皇瑶光的生辰八字。

“这是怎么回事,寡人希望云国主能够给寡人一个明确的解释。”看着被放在托盘上的稻草人,女皇瑶光目光冷峻的扫过了跪在地上的赵卿宁一眼,转头对云黎说道,“事到如今,云国主还是想要包庇您的爱妃吗?”

“皇上。”

跪在地上的赵卿宁抬头看着云黎,唤了他一声,却没在有后话,看着赵卿宁的眼睛,云黎转头对瑶光说:

“这件事的主谋应该是另有其人,以朕对宁妃的了解,这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

云黎说着,将托盘上的稻草人拿了起来,而就在他换了手想要将那稻草人翻面的时候,一处不起眼的倒刺却是毫无征兆的扎进了云黎的指尖,一颗豆大的血珠蓦的涌了出来。

“皇上受伤了!”

在一边的刘顺赶忙上前掏出帕子为云黎止血,却没想到那一个不过针眼大的伤口却是突然的流血不止,鲜红的血珠一滴滴的顺着他的手落到了地上,好似断线珠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