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的声音极小,但是金丰逸耳目聪明,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暗骂:“他奶奶的婊子贱人,原来有这等事啊?这样看来老子倒不好动手了,还是探听她们的阴谋要紧!”听见他们的脚步声越去越远,说话声也越来越模糊,便从房里出来,借着光芒,翻上屋顶,幸好这妖女的屋子在最上层,也省了他到处的去寻找,他暗暗的跟中到妖女的住处。俯身在瓦背上,听取说话的声音,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朱坛主,你也知道,宗主制定这个计划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如今这些虚伪的正道要到岳阳来投落网,我们真是欢迎,想当年你我被他们逼得隐居,我圣门覆灭!今次正好可以一雪前耻。”

另一女子说道:“正是,妹子前来相助姐姐很开心,有你一道,我们只要加紧布置,定可在正道那些冤死鬼来到的时候布置好陷阱,让他们有来无回。”这次金丰逸可算听出来了,说这话的女人便是魔教的四大坛主之一的朱雀。金丰逸心中也不禁大为紧张,他伏在瓦背上动都不敢动一下,只听得远处蛙鸣阵阵,蛰虫吱吱,隐隐客人的谈论之声。夜风吹来,金丰逸只觉背上全是冷汗。

只听见先前的那一个说道:“不错,到时候宗主亲自主持这场大战,我想这帮家伙真是倒霉了!哦,还有一件事,就是青龙白虎已率领三百死士前往华山。宗主是想想灭掉华山,给武林正道一个下马威。这次我们派出的是精锐,其目的是要彻底的灭掉华山一派,如今之武林,与我们最近便是华山和少林、武当,少林和武当乃是武林历史悠久的门派,要灭这两个门派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可以灭掉像华山这样的门派借之立威。”

朱雀摇头叹道:“只怕不容易啊,华山派也是高手云集,特别是那个无情剑秦风被誉为是近百年来除了当年的武林才子左英松之外的杰出高手,华山虽不是历史悠久的门派它们的万剑齐发也是一门极为厉害的阵法。”

女子笑道:“放心吧。青龙、白虎两人久经战阵,会在适当的时机动手,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们是不会动手的!”朱雀笑道:“那就好,青龙稳重,宗主派他去灭华山派其实就是保证万无一失。我也相信青龙的武功和机智可以应付。”

那女子笑道:“好,明天开始我们就着手点兵布置,定要让那些沽名钓誉、假仁假义的正道死无葬身之地!”金丰逸在他们头上的瓦背上暗暗的冷笑道:“你们这群妖魔鬼怪,遇上爷爷也是你们倒霉。老子把你杀了,看你怎么去布置陷阱害人。”

心中杀机一起,立时变得更加小心,他轻轻的撕下布巾蒙在脸上。接下来只听两人谈些无关紧要的话。朱雀便将之送了出去,金丰逸暗叫大妙,从另一边翻身推窗而入,只见屋里灯火通明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他到处看看,忽然心中一动抬头一看,只见悬梁可以藏人,暗叫庆幸,脚尖一点,飞身而起。抓住悬梁,伏在上面。刚藏好身,朱雀便推门而入。

他紧张的看着朱雀,只见朱雀走进屋来,到处看看忽然一顿,看在地上,看了一会儿,摇头笑了笑,金丰逸见他走向床铺,很小心。金丰逸往他刚才看的地方一瞄,只见那里淡淡的有一对很大的脚印。暗叫不妙,知道朱雀也有警觉,心中不禁暗骂妖女如此心细。

只见朱雀缓缓的走向床铺,金丰逸仔细一看,只见她的右手间握住几缕细细黑丝若非她得到凤舞的提醒,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的脚步很轻。右手紧紧的握住细丝,待得近了只见她手中的黑丝一闪,笔直的刺向帐中,她用尽一拉,锦帐撕下一大片,可是里面毫无动静。

朱雀暗骂道:“难道是走了吗?”云海心里摸了一大把汗,若是刚才自己躲在里面,只怕糊里糊涂的就做了冤死鬼。看来凤舞说的不错,这魔教的众位高手都不是省油的灯,想要暗算真是不容易。”

只见朱雀见**不在,转眼看向一柜,冷笑道:“不在**,定在衣柜。”她闪电一般飘起,手中的黑丝跟跟刺入衣柜。金丰逸心道:“这是最佳的良机了,再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了!”趁她,尚未收回青丝,身子体在横梁上一番,手中的红一枪一抖,正是那招(永字八法)砰地一声,朱雀背上鲜血飞溅,如漂亮的血花。

金丰逸一招得手,手中的红缨枪,光满如山,再向朱雀泰山压顶,朱雀遭到暗算,愤怒已极,并不回头,青丝回卷,金丰逸蓦然间只见青丝透过枪影,向自己的全身刺来,暗叫:“乖乖不得了,这妖女受了一记重击,反击还如此之历害。”他哪知道朱雀的青丝刚柔相济,奥妙无穷。

金丰逸来不及思考。身子一翻落到地上,红枪一抖,烛光下红影绚烂,又是一招(永字八法),这门武功本来可以有很多招数,但是如金丰逸、云海之流早已将之合之为一,将所有的招数瞬间发出,变幻莫测。

朱雀似乎也害怕他这招,红影一闪,躲过这夺命的一击。但是并非没有反击之力,只见她,手中的青丝蓦然增多,金丰逸想要退避,可是到处都是青丝,他本是悍勇之人,既然无法相避,手中的红枪猛的弹起,化作一片碎影,无数气劲狂卷回去,左手一掌横扫,震散那些飞来的青丝。朱雀似乎想不到他如此厉害,青丝一分为二,一半卷枪,一半继续袭击金丰逸,金丰逸运气轻功,闪避,忽然扑哧的一声,两根青丝刺入自己的身体,在体内打了一个转,翻卷而出,金丰逸大吃一惊,这才知道(夺命青丝)的可怕,暗想,若是任由她拔出青丝,自己飞要断掉好几条经脉不可,心念一转,身子顺势飘出聚集毕生功力,身手抓住枪尾,红缨枪本来已被青丝卷中,正要被朱雀夺取,这下金丰逸急中生智,想了一个与敌两败俱伤之法。若是自己体内的青丝拔出,要受重伤的话,她也不能让朱雀再活着了。金丰逸手中的红缨枪凌空弹起,只见红影滚滚,朱雀笼罩在了满屋子的枪影之中。

朱雀没料到他如此,不及拔出青丝,枪影如山,风声呼啸,丢下青丝头,一掌披在红缨枪的边锋,枪影一晃,露出少许的空隙,朱雀眼光何等的锐利,人影一闪,便突出满屋的枪影,冲到们的那一边去,手中的青丝根根似针,向金丰逸的后背刺来。

金丰逸知道要杀这可恶的女人是没有可能了,更不多想,枪影一闪破窗而出,忽觉背后一片火辣辣的疼痛,知道背上给这妖女的青丝刺伤。

他回枪一挥,长枪划出一片红影,等到枪影残退之时,金丰逸已经消失在黑暗之中,人影渺渺,朱雀愤怒之极,不过心中也不禁惧怕,此人的枪法竟然如此出神入化,若非内功深厚,还不让他刺杀成功。她运功暗查背上的伤,只是皮外之上,内伤不重。

伸手一摸,后背之上就是一个(永)字,心中凛然,是谁有这般功力,这个永字代表什么?她百思不得其解,空自怨恨不已!金丰逸后门将枪放到住房的窗台,从后窗翻进住房,只觉背上鲜血淋漓,剧痛钻心,心中暗骂不已,他回到屋里,凤舞见他回来,心中大喜。金丰逸伸手解开她的穴道。

凤舞紧紧的把他抱住,欢喜的哭了出来,忽觉他的后背黏黏的,收回手一看,满手都是血,她大吃一惊,轻声焦急的说道:“你没事吧?”金丰逸轻轻摇头,凤舞低头一看,只见他的胸前还有两根青丝,吓得面色惨变,说道:“若是她用力一拉,你的五脏六腑都要被划开,倒是体内血流不止,你小命就没啦。”

金丰逸点头道:“我知道,现在我才知道这妖女有多么可怕,不过他也受了我的重击。”凤舞轻轻的把他体内青丝慢慢的抽出,心中松了一口气,解开他后背的衣衫,只见横七竖八的竟然有三寸多深的七八道被细丝划开的伤口。

凤舞说道:“幸好你逃得快,不然真的你就回不来了!”金丰逸尚自心有余悸,全身脱力一般,躺在**,任由凤舞为他包扎伤口。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凤舞脸色大变道:“不妙,快走!”金丰逸从**像兔子般上跳起。一掌拍息房里的烛光,与凤舞推窗先后跳了出去。

两人刚出去,轰的一声,青木板的房门立时碎裂,十几个黑衣人冲进屋里,几人身上拿着火折子,晃燃一看,只见窗帘还在晃荡摇摆,有人叫道:“他们已经逃了,追!”

金丰逸和凤舞尽捡高屋深巷,逃走,只见远远的看见仇人持着火把追来,心中暗叫侥幸,若非逃得快,给这些家伙追上那可真的倒霉了!金丰逸看着追来的仇人,心中怒火狂涌,并不急于逃走。

云海离开天魔宗已经两天了。是唐冰瑶将之送出山的,若非有人指引云海还真的没法走出天魔宗那个神秘之地。他依稀记得临走时芷玉芷兰抱着他的腿哭,云海听得心酸,但是他也没法带她们走,也不能带她们走,芷玉泪流如线,凄哀的说道:“你一定要回来,我们姐妹在这里等你!”云海当时想都没想答就应了,可是他在心里暗暗的想:“以后我只怕都不会在去那个地方了,毕竟我不属于那里!”离开的时候他隐隐觉得慕容青霜在远远的看着他,但是当他回头,去看的时候,只见青山渺渺道路蜿蜒,哪里有人影。

唐冰瑶与他一同离开,一路上谈笑,毫无拘束。云海并非君子,和她抱抱亲亲,说说笑笑,毫不寂寞,唐冰瑶送到小镇上把包袱给他,便道:“有时间还回来看看老朋友!”云海见她生得虽然不如梅绛瑛清雅脱俗,也不及庄秀清端庄秀丽、更不及陈墨雪魔魅邪恶,但是她和云海差不多高身材,高欣的身材水蓝色的长裙,优雅苗条的身段,一眼看去你就会被她绝代的风华所震慑,忽然间云海有些明白为什么慕容青霜会收她义女,因为两人都是那种风华绝代,颠倒众生的女子。

云海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情难自已,她轻轻一笑,便如百花盛放,天下的花虽然多多美艳,但是都不及她骨子里透射出的风华气质。

云海久经战阵,那见过如此令他神魂颠倒的美女,一时给她弄得不知如何自处,不过很快他就回复了以前的浪子本色,见到这么样的美女心痒难搔,自然动手动脚起来。唐冰瑶也不介意,时不时的和她胡闹,不知道是不是慕容青霜的吩咐过,她对云海从不生气。

云海听她说叫他回去见老朋友,一时间到踌躇不已,想着,以后说不定真会突然间跑去见她也说不定,只得含糊的说道:“那得看你想不想我了!”

唐冰瑶歪头想了片刻说道:“那要看宗主的意思了!”云海疑惑道:“为什么!”唐冰瑶笑道:“呆子,宗主想你自然会找人来请你回去,倒时咱们不是又可谈笑了,不然我想有什么用!”云海给她弄得心痒至极,扑上去,要抱她,可是她人影一闪,躲开咯咯笑道:“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我要回去复命去了。宗主要你好好的练功,江湖险恶一切小心在意。”

云海恨怨不已,骂道:“死丫头,就会勾引男人。”唐冰瑶一阵娇笑,转身便往回,云海看着她婀娜的倩影,心中一阵失落惆怅。唐冰瑶高高的举起手和他道别,云海收拾心情。

走进镇里,这里虽是荒外小镇,但是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云海将包袱跨到肩上,大摇大摆的东张西望。欣赏道路两边摊子上各式各样的奇珍异货,玲琅满目,大饱眼福。

正赏心悦目之际,忽听得有人挥鞭子打人,云海暗道:“这是什么世道,光天化日之下,这没无法无天。冲过去一看,只见一个衣着华贵的恶霸,正指挥着三五个打手,在打一个少年郎那地上的少年被打的衣衫碎裂,伤痕累累。可是旁边有不少围观的人,但都是看笑话,并没有人上前相帮。旁边还有一个女子哭的极是伤心,被两个打手死死的拉住。少女拼命的挣扎,可是一个小姑娘那是两个恶霸的对手,怎么都挣不脱。

云海想那少女看去,虽是荆钗布裙却是掩不住的秀色,此时不知她的什么亲人给恶霸欺凌,哭得泪如白线,甚是伤心。云海暗叹一声:“也罢,我云海就做一回英雄救美吧!”

正要出手,只听那恶霸呸的一声,骂道:“你妈的不识抬举,老子金钱豹看上你的妹子,是你的福气,竟敢阳奉阴违,伺机逃跑。给我狠狠的打。”云海大怒,这群恶霸竟敢强抢民女,真是胆大包天。人影一闪,右腿一伸,一脚印在一个打手的下巴,内劲吐出,打手向后远远的飞跌,恶霸反应过来,三五手上的鞭子一起向云海身上招呼,那恶霸叫道:“打他,打死他!”云海勃然大怒,猛然一掌派出,强猛的真气携着长鞭倒卷,啪啪的全打在几个打手的脸上,几个打手脸上顿时鲜血淋漓。

云海大快人心,飞身一脚把恶霸踢倒,骑在他的身上,左一拳又一拳,他虽没有动用内力,但是十多拳之后,恶霸胖嘟嘟的脸肿得像猪头一般,云海哈哈大笑道:“不是要杀死我吗?快叫我三声亲爷爷,老子就放了你!”

几个打手,还想上来,可是摸摸自己的脸,立时停了下来。云海哈哈大笑,云海目光一扫,那两个强拉住那姑娘的两个打手,立时身子一颤,放手退开。

那姑娘跑过去把他兄长给扶起来,云海看着**的恶霸,喝道:“你叫不叫!”说着又是狠狠的一拳,砰砰的两拳之后,那恶霸只得认输,说道:“好,他日你最好不要落在我的手里!”云海等他叫了三声亲爷爷,才将他给放了。一脚踢在他的下体,恶霸杀猪一般惨叫,痛得在地上打滚。几个打手忙扶着他匆匆忙忙的离开,云海拍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骂道:“狗仗人势!我看你以后怎么霸占良家女子!”看着恶霸打手落荒而逃,云海大感快意,把唐冰瑶留下的惆怅抛到了脑后。

回头一看,那些围观的客人都已散去,云海心中一动,立时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想必这恶霸那是本地极有势力的权贵,这些围观者自是不愿得罪了。

只有那一对兄妹跪在地上向云海道谢:“云海看那哥哥背上脸上都是鞭伤,虽没伤及筋骨,但是也颇重,暗叹了一口气。过去扶着他道:“走吧,先找个的方处理一下老兄的伤痕再说。”大街上见到他们的人纷纷退避。

云海也不以为意,那姑娘泪眼婆娑的楚楚可怜。那少年说道:“多谢义士搭救,不过我担心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云海笑道:“要真的来了才好,我在一个山谷闷了半个月,太难受了,有人陪我玩,我是求之不得!”

那姑娘摇头道:“你都不过他们的,那恶霸就是本地县太爷的儿子,仗着他父亲是县太爷,欺行霸市,霸占良家女子,也不知道多少女子被他强了去,不从便杀死。”

云海越听越愤怒,不过很快又笑了起来,说道:“那太好了。从今以后他再也碰不了人,逼死他,哈哈!”那少女脸上一红,说道:“可是,县太爷知道自己的儿子给人弄得断子绝孙,只怕会率官军来追杀我们!”

云海看着她,柔声道:“你放心,就算千军万马,我也给他杀个片甲不留,惹毛了我,就去把他的县衙给挑了!”

那哥哥看上去很稳重,说道:“这也不必,官府的人还是少惹为妙。”云海看着他身上的伤,说道:“我身上有金创药,你先撑一会,找个安静的地方给你上药。”那男子说道:“小人本是本地的一名医师,开了间店铺,不料县太爷的儿子前来看病,见我妹妹有几分姿色,便见色起意、要我妹子做他的小老婆,我们不愿自然暗里逃走,不知是谁告密。被他带人前来毒打!”

那女子子委屈,双目通红,纤纤弱弱的十分可怜,说道:“遇上我也算你们运气好,罢了,你们要去哪里我送你们一程!”

男少年喜道:“多谢义士!”那小姑娘低下头,也颇为欢喜。云海暗想:“老子一个江湖大侠给你们两人当保镖,真是羞死人了,也罢,看在美女的面子上,吃点亏就吃点亏吧!”

那姑娘道:“我哥哥叫费清,本来姑娘家的姓名不能和一个陌生男子说的,可公子对我兄妹有大恩,小女子不说也太对公子不敬,小女子叫黄——漱!”云海低头看去只见她温柔腼腆,颇为可喜,自我介绍道:“我呢,大大的有名,有好多的好朋友,也有好多的坏朋友,……”他还没说完黄姑娘咯咯的笑起来说道:“你就是吹吧?”

云海摇头道:“我没吹,不过呢向你们这种穷乡僻壤的人也不会听过我云海的名声。”费清吃了一惊,说道:“你说什么,云海!不是死了吗?”云海大怒,说道:“你才死了,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干嘛咒我!”

费雪忙道:“你别生气,不是的。江湖上的人都说你死了啊!”云海恍然说道:“哦,是吗?那不是你们咒我,是江湖上的那帮王八蛋咒我!”

费雪笑道:“好像还有一个人也这么说,那人自称是你的义父!”云海一听,如雷轰一般,问道:“你说什么,那人现在在哪里?”

费雪见他震惊的模样,心里很是害怕,说道:“被县太爷抓了明日午时问斩。”云海一把抓住她弱小的肩头,猛烈的摇晃,说道:“你胡说。”费清见他这么激动,担心伤了自己的妹子,忙说道:“公子不用急,你义父暂时不会有危险!”

云海定下神来,见费雪花容失色,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云海将黄氏兄妹带到一个树林里的河边,此时正值午后,溪水哗哗作响,树林里清风拂过,给炎热的夏日带来一片清凉,云海从包袱里拿出金创药递给黄漱说:“把他伤口洗洗涂上这药,两天就可以痊愈!”云海跑到一棵大树上,哼着歌,静静的等着。他表面上不急,但是想到自己的义父给人关进大脑如何不怒。

远远看着黄漱脱了鞋袜,撩起裤脚,走到溪水中帮他哥哥洗伤口上药,不知是不是她浇水洗过了脸,只见她的雪白的脸颊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滴滴水珠晶莹明亮,远远的看着也颇为动人,暗想:难怪那断子绝孙的要霸占她了!

云海悠闲的躺在树枝上,许久,才听黄漱脆声说道:“云公子,好了!”云海轻笑一声,从天而降,黄漱看得钦佩不已,道:“你真的好本事!”云海笑道:“好了。你别夸我了。”费清惊异的看着云海说道:“你真是个神人,我也是一个医士,我的要就是没有你的那么有效。”云海笑道:“我哪是什么神人啊。我这些要都是别人死活要我带的。”

三人在草地上坐下,云海直奔主题,道:“你能给仔细说一下那个自认是云海义父的人吗?”费清叹了口气深深的说道:“说起来也挺可怜的,那位侠士乃是一个瞎子。”云海心头一痛,想起慕容青霜就是自己的母亲,那么这么多年来,他辛苦抚养的不是自己的仇人的儿子,他心里的苦痛之深真是难以想象,自己还怨他对自己不好,实在对他不住。

费清说道:“那一天他孤身一人来到了荒原镇,风尘仆仆。疲惫已极,加之饥饿更是无力再往前走。我在山中采药回来,正好遇到他,于是把他带回药铺。照料了一个下午,他便醒来。”

黄漱接着说道:“他醒来之后,就要走,可是他身体很虚弱,我们兄妹不放心,可是他却不听,硬要走,他说:‘他的义子死了,他要去为他讨一个公道。’当时我就问他他的义子是谁,他说:‘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他的父亲被他的母亲害的万劫不复,现在她娘亲又把他害死了!’我当时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和妻子,为什么会这么狠心。”

云海一时间如响雷轰击,脑中嗡嗡作响,几乎没有听见费清的话,哈哈,我的母亲竟然是这样一个人,我的母亲害了我父亲,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原来如此,我就说慕容青霜怎么会知道我是他的儿子,原来义父已经去过天魔宗,也不知道那女魔头那什么手段来对付他的。

想着想着心乱无比,一切事情忽然间变得复杂无比。如果说慕容青霜害死了我的父亲,那么我的父亲又是什么人呢。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么多年来义父只字不提我父母的事情是对的。

他躺在地上,心中波涛汹涌,这几天一起事情都是那么的戏剧性,先是慕容青霜请自己去天魔宗,而且疼爱有加、无微不至,想不到短短几日,他又成了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这些账,这些恩怨应该怎么算,应该怎么算呢,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云海的心盘旋在当年的恩怨之中,不得自由。一心在想是我的母亲杀了我的父亲,这多么残酷啊。若是真么,那么自己应该怎么面对于她!云海心力崩溃的躺在草地上一动不动。黄漱见他意气如灰,面色暗淡,目光离合,心中大急。

是什么样的妻子可以狠心的害死自己的丈夫,她为什么是那样的人,为什么她那么完美的形象下有这么多曲折可怕的事。云海满脑子都是她温柔的身影,绝代的风华,端庄的大家风范。他的心中一阵迷茫,她待我那么好,不似虚假,可是义父又怎么会说假话呢。我到底应该相信谁,相信谁?

忽然云海精神一振,不!我一定要先将自己义父救出亲自问他,对!就这么办!他心意一定,说道:“黄兄,你继续说,我没事!”费清见他刚才还是满脸的迷茫凄苦,那知道他瞬间便恢复正常。忙说道:“我拦不住,只能给他备了一些干粮,送他上路。哪知他一去就是一个多月。十多天前我忽然间在大街上看到他回来了,却没有了去时的颓废与怨恨。我心中暗暗奇怪,也不好询问。哪知忽然从街道冲出几十个官兵将他团团围住,我心中暗叫不妙。”云海心想义父虽是双目失明,但是几十个官兵还入不了他的法眼。

只听费清说道:“可是我没有想到,这位瞎眼的侠客竟是武功高强,只见他手中的像雁弧的刀,左劈右砍,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全都倒在地上,哼哼轻轻的再也爬不起来,哪知道我正在欢喜,忽然房顶上想起一片好听得很乐声,我听得入迷,哪知陈大侠确实倒在地上翻滚不已。接着又上来十几个官兵,把陈大侠绑到了知县衙门。”

云海问道:“你有没有看到那个吹乐音的人?”费清说道:“没看清,但是她的身段很美,一身黑色的衣衫紧箍住美丽的身躯。”云海破口大骂:“又是那个死贱人!我一次次的放过她,他却一次次的和我作对,这次看我怎么收拾他!”

云海从包袱里取出二十两银子,说道:“我有要事,就不能陪而为上路了!他日有缘再见!”黄漱叫道:“你是要去救你义父吗?”云海看着她说道:“正是,我义父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能不救,不过此去凶险之极,那个用乐音迷惑我义父的女人是魔教的大人物。你们快离开吧。到他乡异地随便开一个一间医馆日子都能过下去,若是到洛阳,可以找一个相貌丑陋的人,他可以帮你们,只要你在墙上些,云海有约,速来相聚,他定会出现!”

费清叹道:“云兄高风亮节,黄某佩服。既然如此,我们兄妹就不打扰了。我们此去开封,只有数百里的路程,他日云兄到开封府,我们兄妹定当倒履欢迎。告辞!”

费雪恋恋不舍的看着他,说道:“你一定要来看我们啊!”云海摆摆手道:“再说吧!”费雪忽然间跑回来,从怀中拿出一个香荷包塞到他的手里,羞红着脸向他哥哥跑去,云海闻着香荷包上淡淡的处子幽香一阵迷醉,不过想起大事,立即把香荷包放在怀中,返回荒原镇上。

云海随便抓了一个人问到了县衙的位置,便直奔县衙,县衙在荒原镇西部,云海大步前行,片刻便看见座豪华的庄园,大门前摆着两只重逾千斤的大石狮子。门的匾额上写着(边荒县衙)四个金漆大字,县衙的门前极是宽敞,右边木架上摆着一只大鼓,旁边放着敲椎。

县衙的大门紧紧的关着,云海杀气腾腾的走到县衙门前,看了两边的大石狮子,走过去,抓住狮子底座,运气神功,高高的举起,猛然向县衙的大门砸去。轰的一声巨响,大门被砸的粉碎,尘土飞扬,咔嚓声响,县衙大门碎落一地。大石狮子砸开大门,砸到院里的青石板上,火星四溅,青石碎裂,石屑纷飞、震天响价。云海手握眠月魔刀,虽然还未出鞘,但是杀气毕现,他走进大门,并不继续前走,而是反手一刀,汹涌澎湃的真气从刀身涌出,眠月魔刀化作一片刀山,劈向县衙大门顶上的盖子,一声巨响,被魔刀强霸的刀气劈中的县衙大门顶盖瓦砾飞坠,横台轰隆一声断了一下来尘沙一地,瓦砾处处。大门县衙立时变成了无门的县衙。急急的步伐之声传来,少说也有四五十人,都是官兵他们手持大刀,向云海杀过来。云海魔刀一挥,立时有两个头颅落到地上变成滚瓜葫芦,其他的人再也不敢上前,只远远的持刀全身发抖。

云海满身真气鼓荡,大啸一声,吼道:“都给我滚出来!”忽听一阵娇笑,官兵之中分花拂柳走出一个人来,云海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多日不见得陈墨雪。她走到最前面,咯咯笑着有甜蜜又温柔!只听她轻轻的道:“负心贼,你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呢?”

云海目光横扫,冷笑道:“县太爷呢,怎么不出来!”陈墨雪道:“刘公子的是被你打伤的吧?”云海仰天长笑道:“正是,他仪仗权势,欺男霸女,罪该万死。我留他一条狗命,算是对得起他了!”陈墨雪脸色沉冷,说道:“难道你真要把县衙给挑了?”云海冷笑道:“那又如何?”

陈墨雪冷笑道:“不错,你是可以跳了县衙,也可以杀了县太爷,但是我还是劝你想清楚!”

云海魔刀一挥,青石板片片被震碎,冷冷的道:“我限你一炷香的时间之内,把我义父给交出来!要不然我就像砍瓜切菜一般,把你们都给烩了!”陈墨雪吃了一惊,心想:“他怎么知道陈天元落入了我的手中!”人却还是咯咯笑道:“你说什么义父啊,我不明白。”云海灰影一闪,伸手捏着她的咽喉,双目通红,说道:“我没耐心,你最好老实点,被给玩花样,不然下一个滚在地上的头就是你的!”陈墨雪立时被他扼得喘不过气来,不过她还是强笑道:“你不会杀我的,你舍不得!”云海手上加力,陈墨雪立时喉中一堵,浊气闷在胸中,异常难受,云海冷冷说道:“你最好还是为你的小命着想,别一天想着我会不会杀人,我不是以前的云海了,你要记住,现在我不会怜香惜玉。”说罢,人影一闪,又回到了原地,冷冷的看着她。他缓缓的举起手中的魔刀,阳光下魔刀眩光飞舞,刀光似雪,杀气森寒。

陈墨雪只觉阵阵寒意袭来,全身不自在之极,心中暗想:“这负心贼是受了什么刺激了,杀气这么盛!”云海手中的魔刀杀气越来越盛,随时都有可能杀人夺命。陈墨雪揉着自己的咽喉,暗想:“幸好我们早有准备!”笑道:“不就是要一个人吗?给你就是了!”说着招招手,只见几个官兵带着一个人出来,云海一看,心神俱震,这正是含辛茹苦抚养自己十九年的义父,他现在给用铁链绑着,伤痕累累,云海看得怒火中烧,手中的魔刀一挥,匹练一般的刀光一闪,立时十几个官兵倒在了血泊之中。

陈墨雪大吃一惊,脸色巨变,叫道:“我不是把你义父交出来了么,你怎么还杀人!”云海心中激愤,毫不理会,只是魔刀又是寒光一闪,又一片官兵倒下,陈墨雪心中发抖,她哪知道云海受了刺激之后,杀气人来比她还狠。更没想到云海的功力居然这般深厚,自己远非其敌。忽然心中一动,心道:“难道他看破了我的计策,杀鸡儆猴吗?”云海杀了两刀,恨意稍减,看着他义父,只见他目光呆滞,眼睛像是瞎了,可是想想不合情理,若是义父在见到自己乱杀无辜,一定会出言阻止。

云海心中一动,蓦然明白,这人不是自己的义父,是假冒要来暗算自己的,心中狂怒,魔刀一挥,匹练一般的刀光如杀神降世!

梅绛瑛和于老七联袂下山,少林寺一路下来,风光极佳,赏心悦目,只是梅绛瑛思念云海迫切的想赶紧到洛阳,如果云海离开天魔宗的话一定会到洛阳的。可是刚走到山脚,迎面匆匆上来一个年轻人,于老七哈哈一笑,问道:“少年,是要上少林寺吗?”那少年至少有十六七岁,一身灰布长衫,身量不高相貌平平。只听他说道:“两位是?”

他看到梅绛瑛清雅如仙的秀色,心中扑扑直跳,不敢多看。梅绛瑛说道:“我们刚从少林寺下来,道兄这是要上去吗?”少年说道:“正是,魔教大举进攻我华山派,师父师叔要我来想少林求救的!”梅绛瑛一呆,说道:“魔教有多少人!”少年说道:“据探子回报,有三百多人,人虽不多,但是这些人魔教的要人好像会邪术,我们派七位武功高强的师兄去查看,哪知道给他们硬生生的割下了头!挖出了心肝,送到华山,逼我们华山派投降。”

于老七叫道:“这些魔教妖人,真是且有此理!这么狠毒!”梅绛瑛听他说的稚气,就像云海有时候在她身边胡闹一样,心中柔情,柔声道:“那姐姐去帮你们好不好?”

那少年一听满是欢喜,说道:“好,多谢姐姐,不知道姐姐怎称呼?”于老七道:“她是天上的仙子,下凡来救你们的,哈哈,你看她像不像?”

少年脸上一红,说道:“我……”抬眼看梅绛瑛一眼,只觉她衣袂飘飘,隐隐透着自然之气,又是清雅之极,确实比仙子还美,只见面带微笑,又温柔有平和。心中咯噔一声,倾慕不已。

梅绛瑛嗔道:“于大哥怎么欺负小孩子。我不过是个平凡的人,哪能这么说!”那少年急道:“不是姐姐比仙女还美,我……”他低下头不知道该说,梅绛瑛笑道:“好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一挺胸膛,说道:“我是华山派第四代弟子秦羽!”梅绛瑛说道:“小羽啊,你还是先去少林,我和你于大哥这就赶往华山去帮你师叔他们!”

秦羽深深的点头,又抬头去看梅绛瑛,梅绛瑛哪知道这小子心里这一面之后,一直都没有忘记她,她原本冷若冰霜,只是忽然间从他的身上似乎看到了云海的一丝影子,对他温和一些,于老七久经世故,一眼便知道这小子心里对梅绛瑛一见倾心。

不过他含笑看着也不说破,梅绛瑛看着他往山上去的时候还不时的回头,心想:“真是一个孩子!”于老七说道:“你真的要去帮华山解围吗?”

梅绛瑛想了想,道:“是呀。不管怎么说华山派绝对不能给魔教灭了,至于小海若是他离开天魔宗回来的话,他若想找我也不是难事,如今华山危难,我不能见死不救啊!”

于老七叹道:“你就不怕小海出什么事,遗憾终身吗?”梅绛瑛开颜笑道:“小海古灵精怪,诡计多端,哪会出什么事,不会的?”她口中虽如此说,但是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只希望他万万不要出事。

于老七叹道:“也罢。我这就去华山,前面有镇子,我们买两匹快马,到时候快马加鞭应该能赶得上去解救华山,就是不知道我们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梅绛瑛笑道:“你怕了?”于老七鼻孔一哼,说道:“我于老七皇宫大院,各大门派都单枪匹马光顾过,我怕什么?”

梅绛瑛收拾心情,强压下对云海的但有思念,说道:“走吧,此去华山路途还远我们得加紧点!”

边荒县衙,云海魔刀狂劈,刀气如寒霜,冷意森森,陈墨雪见他真气如此强霸,几乎是与那假冒云海义父的魔教人物同时向两边闪开,但见尘土飞扬,青石碎裂,地上被魔刀劈出一道深逾半尺的刀沟。陈墨雪心道:“这负心贼这次是玩真的,在这么玩下去,我都只怕小命难保,还是把那瞎子给他罢了!”

一念未了,只见云海背后闪出一个人来,陈墨雪大喜,云海忽觉后面掌力刚猛惊涛骇浪一般袭来,心中狂怒,更不回头,反手一刀,刀影如山,真气内劲交替飞旋,刀锋未至,杀气毕现,偷袭的那人吃了一惊,忙倒转身子,一个筋斗翻了出去,险险避过强霸的魔刀,此人中等身材,个子瘦高,面皮白皙,倒也很俊秀。只见他手里我这日月乾坤刀,远远的站在墙头,白皙的脸面更白。

陈墨雪吃惊不已,只听云海大叫道:“都出来吧,陪爷爷好好的玩玩!”他头也不回,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子如闪电,飞跃而起,在空中一个筋斗。魔刀开天辟地之强劲之势,劈向墙头的那人。那人也是不惧而上,手中的日月乾坤刀,猛然扔出,划出一刀弧光,杀向云海。

云海大笑道:“来得好!”魔刀玄光飞洒,猛的一刀劈在日月乾坤刀上,当!一声巨响,乾坤刀轰然坠地,插入青石半尺有余,云海也被乾坤刀震退,手臂酸麻。

此时此际,忽觉四周都是杀气,云海不及看杀过来的人究竟是谁,魔刀横摆,身子猛然在空中旋转,眠月魔刀在半空划出无数的小圈,砰砰叮叮,也不知道和多少般兵器相交。云海落到地上,只见四个绝世高手,从四面向自己招呼。云海冷笑一声,只见除了刚才的小白脸,陈墨雪,还有一个全身黑衣,在空中飘过来,动作极是轻盈,还有一个就是慕容青霜的大地主端木月。

刹那间,拂尘,乱刃、乾坤刀、铁爪指向自己的头顶压下,杀气弥漫,似要将自己绝杀于此。云海仰天长笑,魔刀化作一片游龙,雪花片片飞舞,竟将诸般来犯之兵刃挡在魔刀的刀光之外,云海只觉这四人功力强横,竟有些招架不住,所幸的是他看过(神印诀),学会了如何控制魔刀,并且掌握了刀法的精髓,(神印诀)本是魔教的先贤,也就是(眠月魔刀)的主人易清,把自己所有的修为经验所录而留下来的刀经。奥妙无穷,云海虽没有真的加以练习,但是他的功力本深,看一眼边挥手成刀,精深奥妙。

此时三大魔教的高手联手攻击,云海深陷危境,却是凛然不惧,将魔刀精华使出,攻击的四人本想无论他的功力如何高强,但是举四人之力,四般不同之兵刃,定可将之拿下,哪知云海手中的魔刀与之心意相通,况且他因缘际会之下得到地禅门一休大师百多年苦心修行的功力,四人竟无法攻进云海的魔刀守护罩,不论攻击如何强烈,但是云海似乎还有反击之力,四人隐隐觉得攻击越强,反击之力越强。

四人对望一眼,突然撤出,云海压力一轻,人和眠月魔刀腾空而起,开天辟地一般砍向小白脸。真气卷的树枝摇曳,枝叶纷飞。

陈墨雪手中的怪刃脱手飞出,云海无奈只得将劈向那小白脸的兵刃看在陈墨雪的怪刃之上于此同时,黑衣人黑影一闪,如蝙蝠一般,手中发亮的铁钩向云海的面门划来,竟然迅疾五轮,云海反映应也是快捷,只见他借在乱刃上的一劈之力,身形迅速拔高,魔刀一闪劈向黑衣人,那黑衣人冷笑一声,一个旋转让开一尺有余,冷冷的说道:“你的轻功也不错!”

云海魔刀横扫,雪光一闪,强猛的刀气横卷而去,黑衣人一个翻身,躲得老远,云海暗忖:“此人真是功力不怎么样,怎么轻功会如此的厉害!”身子闪电般旋转,落到地上,冷冷的看着四位魔教高手,只见那些官兵早已远远的退避。

云海缓缓的看向陈墨雪,陈墨雪咯咯笑道:“看我干什么啊!”云海淡淡的说道:“现在我最后说一次,你们到底交不交我的义父。”

陈墨雪甜甜的一笑,曼妙的身子轻轻一摆,说道:“我就不放,看你怎么照!”云海脸上眼里红光一闪,魔刀狂舞,只见一道白色的人影如九天游龙,原本雪白的刀身上黑漆卷舞,杀气腾腾。陈墨雪只见白影一闪,蹿向白脸那人,陈墨雪大叫一声:“陆护法小心啦!”

这陆护法见云海如一团黑影闪电卷来,速度之快,平生不见,料想逃逸不了,手中的日月乾坤刀猛然向黑影掷去,双掌齐出,聚集毕生功力打出,可是云海势如破竹,来势汹汹,陆护法吃惊不已,正欲逃走趁势逃走,忽见眼前白光忽闪,自己抛出的日月乾坤刀比刚才抛出还快许多的速度砸向他的心窝,他不及他想,挥掌拍去,可是日月乾坤刀携带的内力太强盛,刺穿他的右掌,砸在了他的心口,一声狂呼惨叫,飞旋的日月乾坤刀头胸而入,由后背破体而出,血花飞舞,哗哗的洒在院里的青石板上,云海人影一闪,回到原来的地方。

目光森冷无情,手中的魔刀黑气腾腾,妖异之极。陈墨雪大骇,端木月和黑衣人眼中闪出惧怕之色。陈墨雪看着他,毫不露出心中的惊恐,云海的魔刀举起,说道:“我知道你不在乎他们的命,但是我知道你的命却是万万不能丢的,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任何人机会,交不交由你,我的魔刀既然出鞘了,我不能对不起老朋友,让它委委屈屈的回鞘!你受死吧!”

陈墨雪面色大变,说道:“你怎么变得这无情可怕!”云海冷笑道:“我怎么都不及你吧!”陈墨雪说道:“你看见我杀过几人,甚至你看见我杀人了吗?而你却是魔刀一挥,立即出现人间地狱,你说你可怕还是我可怕!”

云海喝道:“少废话,我杀的人都是该死的,你快点做决定。我不想和你废话!”陈墨雪道:“好,算你厉害,不过你记住,你杀人之事很快就会传遍江湖,而你是天魔宗的少主之事也会传遍江湖,倒时天地间不会有你的容身之地,朝廷要抓你,白道会怀疑你,至于天魔宗会很欢迎你!哈哈!负心贼,你记住了,你武功再高也不是我的对手!”

云海脸色惨白如雾,双目似要喷出火来!只听陈墨雪喝道:“把陈大侠带出来。”不片晌,只见两个端庄的姑娘扶着一个瞎子出来,那瞎子满面怒色,云海一看正是自己的义父,不过他一点都好像没有受到折磨,云海欢喜不已,走上前去。扑的一声跪下,那人一脚把他踢了一个翻咕噜,云海一呆,只听陈天元说道:“你为什么总是要这样冲动,为什么一天的给我惹麻烦呢?”云海忘了身上的痛,缓缓的站起来,说道:“我不是惹麻烦,我也没有心情惹麻烦。义父,你不白孩儿的心啦!”

陈天元也很是难过,只听他说道:“你这样叫我怎么跟你父亲交代,动不动就杀人,你父亲若看见你被教成如此模样,岂不要被活活的气死。”云海走过去扶着他,说道:“你要怎么教训孩儿,还没怨言,我们先离开再说吧。”

陈天元缓缓跟着他走了,似乎那一脚之后,怒气消了不少。云海看了陈墨雪一眼,道:“你有什么阴谋尽管使出来,我不会害怕的。”陈墨雪淡淡的看着他,也不知道是怨是怒。

云海护着陈天元走进了边荒镇,刚才的大战确实惊动了不少人,但是没有多少人赶去看,以免殃及池鱼,云海间陈天元身上没有伤,心中安慰了一些。顺便在镇上买了一辆马车,二人便离开了边荒小镇。陈天元离开小镇之后,脸上的怒气立时无影无踪,激动地拉着云海的手臂,哽咽道:“我还以为你被那群妖女给害死了!”

云海见他不生自己的气,很是欢喜,哭道:“没有,是云门救了我。连累义父为孩儿吃苦,真是不孝。”陈天元忽然说道:“你去过天魔宗了?”云海应道:“是,我的眼睛瞎了,没办法,我只能去找神医阎一平,是他把我的眼睛给治好了!”

陈天元叹了口气,说道:“有些事情,你也想必猜出些端倪来了!既然我们父子再遇,我就把昔年的恩怨和好好的说说。”

云海心中立时升起不祥的预感,总觉这次义父说出来的事关系重大,对自己也会影响重大。只听陈天元说道:“你到天魔宗,慕容青霜是不是待你很好!”云海点头承认,陈天元说道:“因为他就是你的亲生娘亲!”云海纵然早已有心理准备,但还吃惊不小。

陈天远道:“你先别急,等我说完!”云海静静的听着,马车在马路上轻快的奔驰,阵阵清风撩起了两人的衣角,头发。

陈天元说道:“这些事情我本来永远都不想让你知道的,但是你的死讯传出,我就按耐不住要找慕容青霜算账,哪料她听了我说了你是她的亲生儿子之后,一怒之下便把我关进了牢里,再也不理我了。我在黑暗的牢里也不知天日,大概过了两个多月有一天她亲自来看我了,我知道她心狠手辣,说不定会因为当你我把你抱走而杀了我。

哪知道她很高兴的告诉我,你竟然没有死,而且很快就会去天魔宗。当时我是一边欢喜一边忧啊。”云海笑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义父,你还怕我一去就此投身魔教了吗?”

陈天元叹道:“你不明白,慕容青霜只有你一个亲人,以她的性格脾气大有可能将你留下的。我担心你和她们呆久了身上沾染上乖戾之气,也和她们搅得江湖风雨不停。”

云海笑道:“这个义父请放心,我虽不能杀了它大义灭亲,但也还不至于助纣为虐,是非不分!”陈天元苦笑道:“以前我见你整体东跑西跑,老是给我惹麻烦。十足的一个坏孩子,对你映象不好,担心你走上邪路啦。不过见你这么深明大义,义父心里就放心了!"

云海说道:”你孩儿不孝,老是让义父为我的事情操心。”陈天元叹道:“为你操心我是心甘情愿的,其实我和你母亲当年青梅竹马,是很好玩伴和朋友,只是后来她为了复仇,不惜作出欺师灭祖,残害师尊之事,以致后来更毒瞎了我的双眼,其实她害我瞎了这么多年我都不怎么恨她,我恨她的是她对待她恩重如山的师尊都下毒手。”

云海说道:“义父,那你就好好的和我说说当年的恩怨,今天我经过边荒小镇事救了一堆行医的兄妹,是他们告诉孩儿你被陈墨雪她们给抓到县衙去了!”

陈天元说道:“这对兄妹倒是真的好人,那天我从少林来到这边荒小镇,饥饿交加,幸得到他们兄妹相助周济才到了天魔宗。我对他们兄妹也是很感激!”

云海说道:“当时我听她们说是我母亲害死了我爹,我心里很乱,到了县衙,想起这一方父母之官放任儿子欺行霸市、无恶不作,就想把整个县衙都给一窝端了!”

陈天远道:“这件事你就做得不妥,你毁了县衙,那些官还得从老百姓的身上搜刮银两来修建,这穷荒之地,百姓苦不堪言,那还能经得起那些贪官的搜刮。”

云海一呆,后悔的说道:“当时我一腔怒气,也没有多想,情况还真的如此。”陈天元叹道:“算了,其实你也是为了救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在外面很魔教的牛鬼蛇神斗得一塌糊涂时,我就在里边听得清清楚楚,一丝不漏。那几个魔教的妖人武功都不弱,被你杀死的那一个是魔教的护法,叫陆逊,其他的有一个是黑袍,也是魔教护法。至于其他两位你认识!”

云海奇道:“可是我就不明白,义父既被关了起来,如何又逃出来了!”陈天元笑道:“逃,要从天魔宗逃出来,只怕难比登天。是慕容青霜亲自把我放了的!”云海更是奇怪了,“她为什么要放你啊!她应该是不会放了你的。”

陈天元叹道:“他实在不应该放的,可是她一见到你心中一开心,就把我给放了,而且她也有心里的考虑,毕竟这二十年来,我们情同父子,若是给你知道我被她关着,她以后在你面前就不好交代了。”云海笑道:“难道她真的爱我么?”

陈天元笑道:“世上哪有不爱自己儿子的母亲,况且是慕容青霜那么重情义之女人。她走到这一步就是忘不了当年父母被杀,门派覆灭之仇。”

傍晚十分,云海父子两在马车上乘车赶路,途中经过一个小镇,便又是荒山野岭,眼见天色暗了下来,云海停下马车,解开缰绳,任由马儿在山坡吃草。

云海找了一块平整的地面生一堆火,此时天尚未黑,云海不远处一头野猪呼呼怪叫,云海大喜,跑过去一看,只见野猪在那儿打洞,云海暗道:“今晚可以美美的吃烤猪腿了!”云海悄悄的摸过去,拔出眠月魔刀,刀光一闪。这头肥大的野猪给云海把头给喀碴的一声砍了下来。云海欢喜莫明,运起魔刀,又是几刀,把野猪的肥大两只的后腿看下来。然后把魔刀插回鞘中,夹在腋下。一只手提着一只猪腿,见到草坡上有香草,迫不及待的又采了一些香草,然后欢天喜地的来到火堆旁。

陈天元鼻子嗅了嗅,说道:“怎么有血腥味?”云海笑道:“荒山寂寞,我打了一头野猪,取了两只猪脚,今晚爷俩有口福了!”陈天元笑道:“可是你会烤猪腿吗?”

云海不答,从包袱中取出金剑,剥掉猪腿上的皮毛,取了两根拇指粗细的树枝,从猪腿上割下一块肉,穿在树枝上,又往火堆里加柴禾,把火烧得旺旺的,然后把穿好的猪肉放在火上翻转这烧烤,过得片刻,肥硕的野猪肉一滴滴晶莹的黄油落到火里,嗤嗤作响。

此时也夜黑,天幕流星划过,灿烂夺目,仿佛要把一刻的生命铸就永垂不朽,一弯新月悬挂天边,淡淡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如镀上一层淡淡的银霜,星河流转,夜色全黑。

云海手中的猪腿上的肉炙烤之后,香气四溢,云海见猪肉上油滴滴落到火里,火势更猛,猪肉烤得焦黄,他吞了一口唾沫,从包袱里取出备好的盐和作料,加上香草,稀稀疏疏的洒上这次陈天元也不禁为烤猪腿的香气所动。

云海弄好之后,递给陈天元,说道:“这是孩儿孝敬你的,看看味道怎么样!”他自己又割下几块,放在树枝上烤起来。陈天元接过,云海说道:“义父,别急,稍微冷一下,不然要烫伤嘴。”陈天元闻着香气,说道:“小海,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更意想不到,你身上还带上了香料和盐。”

云海边烤边说道:“这些年,我一个人到处闯,很多时候都得在山间荒岭过夜,我又不想虐待自己,总是随便打点山间的野味,自己做来吃,久而久之,这门烤肉的技术也就练得炉火纯青了!”

陈天元的脸在火光中忽明忽暗,他三下五除二的吃掉手中的猪肉,说道:“从小咋俩就不和,你一个人出来闯荡,实不知道你还吃了许多苦,都是义父不好!”

云海笑道:“义父说哪里话,这不关义父的事,是孩儿心太野,不受管束,义父双目失明有时候心情自然不好,孩儿不谅解义父,真是心中有愧,况且义父眼睛竟然还是我母亲亲手毒瞎的!”

陈天元哈哈,笑道:“别提了,这件事其实也不完全怪她。我从她手里将你抢走,虽说是奉了师父之命,其实对她以极不公平,孩子本来就是她的,她要抢回孩子,才毒瞎我的眼睛的!”

云海心中很是疑惑,原本云海以为义父定是恨慕容青霜入骨,哪知他竟都在为她说话。云海心里暗暗佩服。火光时明时暗,映的两人脸色也忽明忽暗。

陈天元像是回到了那个遥远而凄怆的年代,神思渺远,爱恨交加。他的眼睛里一片黑白,只听他缓缓的说道:“我和你母亲相识,是在一个雾气茫茫的冬天的下午,天空彤云飘飘,像是要下雪的模样,我永远都记得,那天是师父把她带上的天目山!”

云海吃惊道:“天目山,那是南面的一座山!”陈天元点头道:“不错,山上很美,花草丛生,溪涧处处,还有你这样三四个才能围住的大树们,也有豹子,野猪,小兔。”

“义父将之带上山,对她很是严厉,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八岁的小姑娘,身穿穿着花花裙子,虽然年纪还小,但是聪明伶俐,人又生的很美。我一看见她,就被她给迷住了!”

云海心里暗想,我娘亲确实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美人,要模样有模样,要温柔又温柔,要气质更是超有气质,我认识的那些女子中最多也只是她的七八分。难怪义父见到她时也情不自禁。

只听陈天元回忆着说道:“义父一带她回来,当场便将她收为弟子,还定下了永不许下山的规矩。我和她年纪相仿,最是谈得来,她有什么都和我说,要什么也和我说,每次见到她我的心就会忍不住欢喜。”

“当时我和师父都叫她青儿,她很聪明,不过我总是觉得她一点都不快乐,一天逗她开心,可是她总是一惊一乍,我的心随之跳动,一点也不能了解她小脑袋里的想法。不过她对师父倒是一直言听计从,半点也不违逆。”

陈天元叹了口气,似乎在嘲笑当年自己的愚痴,她继续说道:“青儿,渐渐的长大,出落得比仙女还漂亮,我心里暗暗的恋慕,可是我每每要表白,她总是一惊一乍的好不当回事。甚至还说:‘你对我很好,我也喜欢你!’”

“可是她喜怒难测,刚才还是欢天喜地,天真无邪,下一刻,便跑到树林里抓住鸟儿拔光羽毛,或者抓住兔子,活活的掐死。后来我才明白她是想起了她的父母亲,也想起了杀她父母的仇人,就去那树林里那些无辜的小动物出气。”

云海静静的听着,火光一亮一亮的,夜色深沉,星河暗转,夜有些发冷,云海又去摸些柴禾把火烧的旺旺的,抬眼眺望,只见远处青山模糊不清,只能看见淡淡的影子,火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陈天元沉浸在过去,静静的说着:“她的心里总是充满了怨恨,师父开始时还教她武功,后来便不教了,大概是看出她心里忘不了仇恨,担心一旦教了她武功便无法收拾,因为青儿悟性实在太高,我自认也算是一个练武的奇才,可是和她一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师父教的武功她一学就会。做得似模似样,可是师父很不高兴。”

“后来师父传我武功的时候不许她看,我心中不忍,也是太喜欢她,师父教什么,便一股脑儿的都交给她。那些日子她和我特别的亲密。时光飞快,俗话说道:‘山间一日,世上千年’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是江湖确实平静了很多。”

“有一天,师父悄悄地和我说,他要下山去诛杀魔教的一批余孽。要我好好的照顾青儿,并吩咐我不要让青儿知道,我对师父向来尊敬,不管青儿怎么套问我都不说。”

“最后,青儿哭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定是又找到我的那些叔叔们,前去杀他们呢?这一下我可怔住了,没想到她竟猜猜了个准,我立时目瞪口呆。”

“青儿冷冷的笑道:‘师父也不是好人!’然后便不知躲到哪里去哭,师父这一去就是好几个月,最后回来时我看他垂头丧气的,想必没有杀成。”

“我一问,果不其然,师父说道:‘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逃走,我和几个江湖上的朋友追了几个月都没有追上。这件事当时我们都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青儿通风报信的,只是她用什么办法我一直都没有搞明白!”

云海说道:“也许是魔教怕正道追杀,随时转移位置呢?”陈天元摇头道:“不是的,后来我听师父说,他把这件事告诉青儿,发现她的表情很古怪,青儿本就聪明。师父说的话是不会错的!想必是师父在追踪过程发现了什么!”

云海笑道:“那看来,我娘倒是厉害得很啊。”陈天元说道:“岂止是厉害,当今武林里最厉害的就是她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只是十七八岁的女姑娘,心里总是有些爱情的渴望,青儿的想法特别奇特,我随和她耳鬓厮磨,但是也猜不出她的心意。我一直以为她在山上,没有见过别的少年男子,我和她会顺理成章的成为夫妻。”

云海笑道:“难道她竟看不上义父吗?”陈天元叹道:“现在想来,其实一切都是那么的合理,向她那样的女孩子,倾慕的是天下一等一的英雄,怎么会看上我这个别人的小徒弟呢?”

云海笑道:“小徒弟?想当年天机老祖纵横天下,罕逢敌手,名声拨于天下,义父身为他的弟子,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羡慕您呢?”

陈天元点头道:“当年确实有不少名家子弟羡慕我,可是如今是我羡慕人家啊。”云海心中暗叹:“当年的青衣少年,今日两鬓斑白,身体残疾。何等的悲哀!何等的残酷。”

陈天元捡用手中的树枝拨弄火中的柴禾,火势更旺。暗夜中除了陈天元的说话,便是动物的哀鸣声。许久他才说道:“当年有些事,到如今我都还想不通!”

云海说道:“有什么事情你想不通?”陈天元摇头说道:“不提了,有些事,不应该我和你说!以后你再见到你娘亲的时候问她!”云海心头很是纳闷,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么义父会对当年的事情那么在意,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曾经刻骨铭心的爱过我母亲。

陈天元叹道:“后来你娘为了报仇,,毒害你父亲,就是我师父。当年的情景我还历历在目,师父中毒之后,聚集最后的真气,一掌把她打伤之后,就逃走了,当时我就在门外,师父中毒很深,我把他带到,出来就扑到我的身上,要我带他逃走。”

我把他带到天目山的一个山洞。他用尽毕生的功力,把毒暂时压住,叫我立刻去把你带走,我回到天目山顶的时候,青儿正在到处追杀我们,我一直都不知道,她不知从何时起就开始偷练师父的玄罡太阴真气,而且成就非同小可。所幸我去抱你的时候没有遇上她,不然我的小命就没有了!”

“我抱了你之后,立即逃回山洞,师父就叫带他到天机宝库中去,并要我好好的将抚养长大。他便自行封入宝库。只留下了天机玉诀和天机宝图!”

云海奇道:“那义父的眼睛又是怎么瞎的!”陈天元叹道:“那是后来的事情了!这件事我也不想提了!”云海心头还有许多的谜没有解开,但是他知道,有些秘密,陈天元不想说,也不会说的,他能让自己知道自己的父母亲是谁,已经很了不起了。

云海撕下烤的焦黄的肥肉放入嘴中,可是一向香美的烤肉此刻却是感觉淡而无味,如同爵蜡。云海把陈天元扶到马车上,自己就在火边躺下,举目望着天空闪烁的星星,就如同一片翡翠上镶嵌的黄宝石,晶莹明亮,忽然间云海觉得自己没有以前那么潇洒和自在了。

人知道的事情愈多,烦恼就会越多!

如果有机会重来云海定不会去追究那么多的事情,人还是一身轻松的好,云海看着天空,脑中不禁浮出了梅绛瑛的影子,心想:“我想那么多干什么?江湖!亲人!朋友!人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牵绊,我只要阿瑛就可以了!”

人总是这样,永远都不会满足,等有一天处处碰壁,抑或伤痕累累的时候,才知道其实在努力的去追求,到头来一无是处,其实在云海的心里对他的娘亲半点恨意都没有,他也想如果当年自己被她抚养长大,那么自己的人生又会是怎么样呢?这个问题只怕世间上最聪明的人也无法回答,但是不论怎么回答都没关系,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自己一直会有至亲之人的陪伴。

其实人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做后悔的事情,人生很短暂,后悔不能回头。云海看着明灭的灯火,心中思潮起伏,辗转难眠,同样的爱恨纠缠,想起陈墨雪说过,慕容青霜曾经很爱那个男人,那人就是我的父亲天机老祖,如果不是为什么会有我。但是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母亲和父亲为什么反目成仇,互相伤害。

云海心里愁肠欲断,心境模糊。想到后来脑中一片混沌,便沉沉的睡去。

人还是不要想得太多,最好就是凭着良心,不想就去做!

想得太多,反而太多的顾忌,太多的牵绊。最后瞻前顾后,一事无成百不堪。

汉口,凤舞和金丰逸在黑暗之中只见几十个手持火把的天魔宗弟子追来,金丰逸冷笑的看着说道:“你们这些贼子平日里干了那么多的伤天害理之事,今天大爷要好好的教训你们!”凤舞之他心意,两人站在房顶,等魔教众恶近前,金丰逸和凤舞二人将屋顶上的瓦片对准魔教的教众砸去,黑夜只见,两人捏碎瓦片如雨点一般从四面八方,想持着火把的教众砸去,两人武功和内力均是高强之辈,一时间人仰马翻,当然如果有马的话。只见魔教众人乱作一团,每一个人都被瓦片砸得皮青脸肿苦不堪言。远远的只见朱雀和另一个魔教大人物也追来,二人再也不敢胡闹,趁魔教之人找不着北的时候,远远的逃逸,到了安全之地,两人相拥在一起,乐得开怀大笑。

金丰逸和她肌肤相亲,隐藏的**忽的燃起来,凤舞也觉得金丰逸变得有些异样。黑暗中这种神秘亲热更加刺激,金丰逸和她拥着,只觉她丰满的胸膛贴在自己的身上,很是熨贴,很是柔软舒畅。

凤舞放开他,缓缓地坐在草地上,两人刚从虎口脱离,均是喜悦无限,凤舞轻声道:“你的伤口还痛不痛!”金丰逸往背上一摸,只见手上一片粘湿,想来是刚才运力过度,被(夺命青丝),划破的伤口还在流血不止。黑暗之中凤舞也看不见,金丰逸把手在衣服上一擦,说道:“不痛了,一点儿都不痛了!”

金丰逸笑道:“真是痛快,今天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好好教训了一下这些魔教的妖人。”凤舞道:“可是我担心她们会认出我来,也会认出你来,倒是候宗主派人来追杀,我们就麻烦了!”

金丰逸笑道:“我到是一点都不害怕,慕容青霜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也没有三头六臂,还不是一个人,我就不信了他,他还能把我给吃了!”

凤舞叹道:“你知道吗?我就是担心你有一天被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给害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害怕。像刚才你就是运气好,才能从鬼门关逃出来!”她扑在金丰逸的怀中,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怕你出事,我害怕失去你!”

金丰逸哈哈笑道:“你放心吧,我是天神降世,阎王不敢收我,那些妖魔鬼怪更害不死我。他妈的我爷我是跟他们耗上了。”凤舞道:“你准备怎么做?”金丰逸笑道:“我要和他们打游击战!我要让他们没法进行她们的阴谋!”

凤舞说道:“这样太冒险啦!这次有朱雀坐镇,我们根本不敢接近!”金丰逸笑道:“要是我们能改投换面就好了!”凤舞笑道:“你说的是易容术吧?”金丰逸大喜道:“你会吗?”凤舞笑道:“我是会的,可是我才不跟着你胡闹呢?”

金丰逸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两人均感一阵**蚀骨,情迷心醉,凤舞恶狠狠地说道:“你想干什么?”云海笑道:“我没想干什么?我只是履行我的诺言吧了!”

凤舞想起客栈,金丰逸说道:“我想要你,你等我回来!”之话,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害怕,眼前这个男人是第一个让她倾心的男子,她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交给他,可是事到临头又觉得很是害怕,她于男女之事所知甚少,一知半解,又是期待,又是迷茫。

金丰逸压在她丰满动人的身体上,心头一阵迷糊,两人呼吸相闻,只觉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处子幽香,魂摇魄荡,他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在她身上到处的抚摸起来。隔着衣衫亦能感觉到她的肌肤丰腴而又富有弹性,凤舞未经人事,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抚摸过,只觉一道电流从身上闪过,挤迫着她绷紧的神经,阵阵**蚀骨的曼妙感觉充满全身。

金丰逸的五指在她坚挺结实丰满的酥胸上划过的时候,她只觉一种从未感觉到的奇妙感觉让她颤抖起来,大惊失色。目眩神迷意夺神摇,恨不得与他合为一体。

金丰逸感觉到她也动了春情,双头探进她是我衣衫里,使劲的揉着她的酥胸,凤舞惊叫一声,大大的喘息,伸手按住,金丰逸的手,说道:“不行,我害怕!”

金丰逸低头吻着她的唇,热烈的吸吮着,双手重新探进,无所不至的刺激她的春情,凤舞只觉魂飞天外,笑吟吟的看着金丰逸,红霞飞舞,娇媚难言,小嘴里发出一声声低低的欢愉的呻吟。

金丰逸停在耳中麻痒之极,柔腻入骨,凤舞愈来愈难以矜持,后半夜,淡月星辉之下,只见凤舞春情荡漾,眉间眼角,**如火。

金丰逸将之拥入怀中,解开她的衣裳,使劲扯掉,下一刻,凤舞雪白的**暴露在空气之中,凤舞羞涩害怕,死死的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他,金丰逸脱掉自己的衣裳,两人相拥在一起,晚风吹来,美妙的**在微微的颤抖,又似乎是**难禁,春情泛滥。

金丰逸很快和他看起,淡月疏星之下还微微的可以看见他背上还在流着血。凤舞一时情动,深处酥臂,将金丰逸狠狠的抱住,金丰逸热血冲顶,猛然把她压在下面,凤舞只觉觉某处撕裂了一般,痛得她眼泪都流了出来。

斗转星移,清风明月,两条**相互纠缠,抵死缠绵!

此间夏日的风也似乎变的温柔甜美起来,轻轻的吹拂着两具动人的**!

翌日清晨,金丰逸和凤舞在摊子上买了胶水和面粉等易容之物,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凤舞大展手脚,片晌便将金丰逸来了一个大变身,保证连金丰逸的亲爹亲娘见了也认不出来。金丰逸把红缨枪的枪头取下藏在包袱里,金丰逸变成了一个独角商人,凤舞也大是改装,变成了一个有眼一块红疤,长得甚丑的女子。然后笑道:“你们男人以貌取人,若是我变成这样你一点不会要我了!”

金丰逸嘿嘿笑道:“可是你并不是这样啊?你比前朝的杨玉环还美,比南唐国主李煜的花蕊夫人还要娇媚。”凤舞不悦道:“杨玉环,花蕊夫人算什么东西,充其量不过是两个可怜命薄的女子罢了!”

金丰逸笑道:“娘子说的是,我错了!”凤舞喜道:“那就原谅你了!”初承雨露,凤舞容光焕发,娇艳之极。只是她来一个大变身,总觉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此时天色尚早,两人早就到了江边,租了商船,逆流而上,汉口离当时的洞庭湖并不算远,两人在船上悠哉游哉,好不快活。船航行在黄州和鄂州之间,只要在往上行走便到岳州,离洞庭君山就更是不远了。两人逆水而上,不到半个时辰,只见前面有条大船,横卧在江面上,如一条卧龙,很是气派,船舷边上百人不停的将大船逆水而滑,不过此处水流很急,船行甚慢,金丰逸抬头一看,只见船上大旗上标的是(慕容)红黑二字。

凤舞道:“前面是江南慕容世家的船,好气派啊!”金丰逸道:“慕容世家也是正道名门,我们还是少惹为妙!”凤舞笑道:“你倒是一个正派的卫道士啊,别忘了你自己也是魔教的人呢!”金丰逸脸色大变,说道:“谁说我是魔教的人,我师父经营数载就是要把倾城派带向正途,可是还是在劫难逃,被天魔宗一朝覆灭,我与魔教苦大仇深,不灭掉慕容青霜我金丰逸誓不为人!”

凤舞叹道:“什么正与邪、什么魔与道,谁能分得清楚,正道的人就该杀人如麻,魔教的人杀人就该死吗,你呀太死心眼了,真小人好防,伪君子难躲。”

金丰逸嘿嘿道:“我不管,反正天魔宗灭了倾城派我一定要讨回一个公道。只要与天魔宗为敌就是我的朋友。”

浩浩汤汤的江水滚滚东流,气象万千水面宽逾百丈,水流随即,却毫无急迫之感。金丰逸看着慕容家的大船,说道:“想必慕容世家也是去参加武林大会的,想想武林已经多年没有如此之盛事了。这次武林大会而且将会成为正魔两道的大决战之开始,想想都令人兴奋。到时候高手云集,天下武林聚集在这里,魔教覆灭不远了!”

凤舞说道:“你想得太简单了,慕容青霜十年经营岂是那么容易就被别人给看穿的,况且到时候它必定会来参加武林大会,只怕她一出现正道再好的布置也将堤防溃决,而正道只怕也难逃此劫,除非有奇迹出现。”

凤舞伸指一算,说道:“哎呀,我说慕容家怎么这么急,原来离武林大会只有两个多月了,你看这江面上来往的船只所载的大多数都是武林人士!”

金丰逸抬头一看,果然船上的人大多数都是配有兵刃,面色凝重,金丰逸笑道:“不知道魔教的那些妖魔鬼怪到哪里去了!”凤舞看看了看后面,说道:“你看,南宫家的船只,呼,江南四大家族来了两家了,只剩下上官和欧阳了。”

凤舞笑道:“你知道,慕容家有一位冰霜美人吗?”金丰逸冷笑道:“我不熟!”凤舞笑道:“别生气,你不熟我告诉你?”金丰逸一听立时来了兴趣,笑嘻嘻的道:“你说!”

凤舞骂道:“贱骨头!”金丰逸嘿嘿的笑着,用饱含侵犯的目光盯着她的胸,凤舞脸色一红,转过头,说道:”我是和你说正经的。”金丰逸笑道:“我也是正经的!”

凤舞说道:“你再这么不尊重人家,人家以后不理了!”金丰逸闻言脸色立时一端,彬彬有礼的作了一个揖,说道:“娘子,小生这厢有礼,请娘子给小生介绍一下慕容家的大小姐,可否!”

凤舞见他万分滑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看在你这么乖得分儿上,我就和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