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算了,如今看在小思云的面子上,过往的恩怨一笔勾销!”

云海点点头,说道:“大姐宽宏大量,云某感激不尽。您放心,我会好好的照顾思云,把他抚养成人。”慕容砚点头道:“那我妹妹在九泉之下,也应该含笑了!”

吃过早饭,慕容砚把解药取来,云海一看,竟然是一扎花草,这草很特别,叶子只有七片,花开七色,娇艳之极。慕容砚道:“这是七情六欲花,本身也是剧毒之物。世间万物一物降一物,(痴心蛊虫)虽然可怕,但是比起七情六欲花,还是大有不如,你以后每天吃一株,大概半月可解去你身上的奇毒。这七情六欲花乃是奇花,世间罕有,只有幽冥鬼教方有,我这里也种着,你要记住,切忌不可多服,不然中了七情六欲花之毒,那我就没办法解了!”

云海一呆,说道:“那可为难了,我怎么知道我身上的蛊毒有没有完全解去!”慕容砚白了他一眼,那还不简单,你心口上的血丝褪尽,那么说明你身上的蛊虫去尽了!”云海恍然,连连称是。慕容砚取出一株给他,说道:“你先吃一株试试?”云海把(七情六欲花)放入口中,慢慢的咀嚼,只觉此话先是甜甜的,一念未了,一股酸涩直透心脾,他的眼泪都差点呛出来,咀嚼片刻,忽然口中干渴,火辣辣的甚是难受,像是突然间见到天仙般的没人一样,口干舌燥,意荡神摇,**中烧。

云海不敢再咀嚼,硬着头皮将七情六欲花和着汁水吞入腹中,不料刚一下肚,腹中立时便如烈火焚烧,热水翻滚,整个小腹痛得如千百把刀子在里边剜绞,痛不欲生。

慕容砚关切的道:“感觉怎么样?”云海只觉天都快要翻过来,腹中绞痛,眼前金星直冒,几欲昏厥。就这样云海死死的忍住腹痛,脸上黄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许久(七情六欲花)的药性流遍全身经络,和痴心蛊毒相遇,又似一阵撕杀,把云海的经脉搅得天翻地覆,乱七八糟。

慕容砚道:“你第一次服食七情六欲花身体很难抵抗,以后痛苦就会少些了!”云海摇头道:“没关系的,我还忍得住!”忽然云海热血激荡,喉中腥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黑血来。慕容砚吃了一惊,随即转为欢喜,道:“等你吐出来的血变成红色,你的毒就解啦!”云海只觉黑血吐出之后,身上一片轻松,腹中翻江倒海的绞痛,也慢慢的消失,经脉的运行恢复正常。心知七情六欲花生效了,心中暗暗欢喜。

云海将剩下的七情六欲花包好放入怀中,连声道谢。慕容砚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这就要走了?”云海点头道:“正是,不瞒大姐,我已经成亲了!就是那个用幽蓝剑的女子!”

慕容砚忽然出手,啪的一声打了云海一个耳光,怔怔的看着他,许久才缓缓的收回,道:“你怎么不避开!”云海摇头道:“我没有理由,也没有脸避开。”

慕容砚点头道:“好,我不管你和谁成亲,但是都不许小思云受到一点的委屈,不然我绝对不放过你!”云海举手发誓道:“我绝对不许任何人伤害小思云,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万劫不得超生!”

慕容砚笑道:“很好,那我这就去给你收拾包袱,送你离开!”午后,云海翻上马背,回头看了慕容砚一眼,小思云,在他的怀中哭着叫大姨。

慕容砚大声道:“有时间,带着小思云回来看看他的娘亲!”云海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会的。”小莲恋恋不舍的看着小思云,说道:“只怕下次你小少爷回来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里了!”云海问道:’怎么会呢?”

慕容砚冷笑道:“小莲也该寻找自己的幸福啦!”云海一呆,笑道:“那很好,那我预祝小莲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小莲哭着跑过来,把云海抱在怀里,又亲又吻,云海心道:“小莲含辛茹苦的把小思云带这么大,自然感情深厚,万分不舍了。”小思云哭道:“莲姨,莲姨,云云想你!”

云海听着他稚嫩的童音,依依之情,眼中一酸,想起这孩子一出生就没母亲,心里很是难过,许久,慕容砚道:“小莲,把思云给云公子,天色不早了。马匹赶快点还来得及感到谷城!”

小莲依依不舍的把小思云递给云海,云海一夹马腹,骏马长嘶,云海道:“慕容大姐,云某就此告别,保重!”慕容砚道:“你也保重,我等着你把云海带回来看他娘!”

云海点点头,轻拍马股,马儿缓缓的向股外走出去,当晚,云海带着小思云回到了分别不到一日的谷城,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小思云已经三岁多,牙齿长齐,云海买了一些糕饼给他。

次日云海纵马驰骋,来到汉水之滨,买了一条渔船,准备南下洞庭,父子两人登上小船,正欲起锚,忽听岸上传来,呼救之声,云海一惊,抬头看去,只见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追杀一对二十七八岁的夫妻,那个妻子手中还拉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忽然一个大汉,挑起身来,扑的一刀刺进那丈夫的后心,心血篷然飞舞,那个丈夫立时气绝,云海这一惊非同小可,再也顾不得其他,跳上岸去,挥手一掌劈倒对那妇人霜刃的大汉。

这些大汉想必是本地某一帮派的人物,虽然有些武功,但是比起云海,相距万里,云海抱着小思云,忽然一招云踪魅影腿影变幻,嘭嘭之声响起,只见那些杀过来的大汉纷纷倒在地上,痛得打滚,云海冷笑道:“连妇孺都不放过,还算男人吗?滚!”

云海伸手将那妇人扶起,那妇人扑到她丈夫的尸体上痛哭不已,云海也大感心酸,说道:“大嫂请节哀顺变!”云海仔细打量,只见这妇人这些大汉叫道:“狗日的,你等着。你竟敢管我巨鲲帮的事,没有好果子吃!”云海心头一惊,暗道:“巨鲲帮乃是汉水之上,最大的帮派,得罪了他们只怕真的后患无穷。”当下冷笑道:“我哪敢得罪巨鲲帮,在下不过是看不过你们这样追杀一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夫妻而已!”

忽然岸上走出一个方面大耳,甚是粗豪的汉子,大汉一身灰长衫,甚是高大魁梧,只见那些汉子见到此人立即跪在地上,恭敬的道:“参见帮主!”

云海心中暗暗叹道:“可惜了,如此大汉,想不到竟然派人追杀一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夫妻!”那大汉粗豪的道:“你们起来吧!”

云海把拿下女孩拉到自己的身边,侧身挡在那女子和大汉只见,以防他突袭。大汉忽然后一声,叫道:“阿娇,你说你到底为什么要和这个小白脸私奔!”云海一呆,心道:“难道是这个女子对不起他!”那女子缓缓的站起身来,冰冷的看着大汉,两行盈盈粉泪,云海打量她一眼,只觉这女子生得端庄淑美,颇为动人,只听冷冷的道:“为什么?你看看我的女儿就应该明白了!”

大汉缓缓的走到云海旁边的小姑娘身边,蹲下来,轻声问道:“小妹妹,你几岁了!”那小姑娘躲到云海的身后,很是害怕。云海心中有气,道:“喂,你站远点,别吓着孩子!”

大汉抬起头来,看向云海,冷笑道:“哪里来的毛孩子,竟敢管我朱潜的闲事!”云海冷笑道:“天下事,天下人管,兄台恃强凌弱,在下怎能袖手旁观!”

大汉哈哈笑道:“小子,你知道什么?”他走到地上那被杀死的年轻人旁边踢了一脚,呸的一声,道:“这小白脸,勾引我老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杀了他便怎的!”云海皱眉道:“此言当真!”那大汉怒道:“我朱潜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在江湖上也还是有名有姓的,说出来的话能当作放屁吗?”云海点头道:“在下也久闻朱帮主义薄云天,料想不会说谎!”

那妇人冷笑道:“他是没说谎,只是公子不知,我早有了心爱的男人,是他仗恃着一帮帮主,掳我去做了帮主夫人,这一切都不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女儿现在都八岁了。我和他在一起才不过短短两年!”

云海摇头叹道:“朱兄,此事乃是兄台的家事,事到如今追究前事也没有意义,难不成还要把这女人也杀了吗?”

朱潜看着那女子,顿足道:“阿娇,我自认为我们一起两年没有亏待过你。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你就为了这个小白脸,就弃咱们之间的情意不顾,实在太令我失望了!”

那妇人深深的吸了口气,忽然跪到朱潜的面前,说道:“是我对不起朱爷!”云海一呆,还道她回心转意。又听她说道:“像朱爷这样的英雄,又何必恋恋不忘我这样一个不贞不洁的女人,我只求朱爷放过我的女儿!”朱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忽然间云海只见那妇人的背上透出一道白光,接着鲜血打湿她的整个背部,朱潜也大吃一惊,跪下去抱住她,道:“你等着,我带你去找大夫!你不能死!”

那女子道:“不用了,朱爷,你是江湖豪侠,我只是一介平民女子,蒙你眷顾,本应誓死相报,可惜我心早已给他,再也容不下别人了。真是对不起!”

朱潜道:“是我的错,当初我不应该因为喜欢你,便什么都不问就把你请到帮中,和你做了夫妻。我知道我是一个粗人,配不上你。是我的错!”

那女子摇头道:“朱爷,我希望我的血能洗尽你身上的屈辱。”朱潜满面泪痕,紧紧的抱着她,道:“阿娇,我错了!”阿娇早已气绝。

云海看着也颇感难受,过去拍拍他肩道:“朱兄不必太过伤心,逝者已矣。”朱潜抱着阿娇,看着云海道:“兄弟,刚才对你无礼,朱某深感抱歉,今日出了这等是,也不好留兄弟,他日有暇,请到襄阳,咱们喝一杯!”他看了看云海怀中的小思云,笑道:“这是令公子吧!好机灵的一个小子!”小思云叫道:“伯伯好!”朱潜哈哈大笑,捏了他的鼻子一下,说道:“好好!”

云海看着身后的小姑娘,道:“朱兄,这孩子如今已成孤儿,怎么办才好呢?”朱潜道:“就让她跟我回去,我会好好待他,就当是补偿他母亲的!”云海道:“如此甚好!”

可是那小姑娘叫道:“你这恶贼,杀了我爹娘,我死都不和你去!”云海和朱潜都是一呆,云海摇头道:“罢了,我这次南下洞庭也怪寂寞的,就让她跟着我吧。在岳阳我有很多好朋友,想必要安置这么一个小姑娘也不是什么难事!”

朱潜叹道:“罢了!”忽然冲怀中取出一面鲜红的令旗,递给云海,道:“若是遇上打劫的船只,只要亮出赤旗,不管是谁都会给老哥几分薄面,能保兄弟顺利南下!”云海心道:“我带着两个孩子确实多有不便,能免去这些麻烦也好。”想必接过赤旗,道:“多谢朱兄,改日定当登门道谢!”

朱潜哈哈笑道:“好,老哥定当倒履相迎,告辞!”朱潜向身边的那些大汉道:“把那小白脸厚葬了!”云海一手抱着思云,一手拉着那小姑娘转身登上大船。

心中暗叹又是一幕悲剧,站在船头只见汉水上烟波浩渺,水面隐隐可见远处飘来的船只,不过汉水却不及黄河那宏伟的气势和长江的坦荡。站在船头极目远眺,隐隐可以看见远处的烟雾缭绕的江滨。

云海给了船夫一百两银子,要求船夫将他们送到洞庭湖畔,岳阳城。船夫哪见过这么豪气的乘客,当然是满口答应,这艘大船很是宽敞,乘客却是只有云海父子和那刚失去父母的孤女。上船后云海仔细打量,只见她,年纪虽不大,但是小脸上流露出坚韧之色,长得已颇为玉雪可爱,十足的一个美人胚子。心道:“思云和我在一起一定很闷,不如把这个小姑娘收为义女,让他们两人一处玩耍。”便开口询问她的名字。

那小姑娘道:“多谢大哥哥救我,我姓苏,叫琬儿!”云海笑道:“好名字啊!你爹爹是干什么的?”琬儿摇头道:“我不知道,他喜欢读书!他要考秀才!”云海心道:“原来是一个读书人,常言: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红粉佳人都喜欢那些温文儒雅的读书人,难怪她娘亲要和他爹私奔了,朱潜虽然英雄,却是一个不解温存鲁丈夫,哪懂美人心事!”

琬儿看着他,明亮的眼睛扑闪扑闪的,云海笑道:“琬儿,我认你做我的义女好不好!”琬儿不解道:“什么是义女?”云海笑道:“就是说我以后就像你爹娘一样照顾你,不过你的叫我爹爹!”

琬儿侧头想了片刻,道:“好!”说着跪到船板上恭敬的叩头,云海大喜,把她扶起来。指着小思云说道:“以后你们就是姐弟了,你们可以一起玩耍,好不好!”琬儿道:“是爹爹!”就此云海有多了一件麻烦事,好在琬儿聪明伶俐,除了给她吃喝,也不需要他多心神,反而她把小思云带得极好,一天和小思云玩在一起,也省去了不少烦心事。

他们坐船顺水南下,船行速度还很快,每隔两天,就要靠岸补给一些必须用品。云海把食物和水买足,又给琬儿买了一套新衣,琬儿很是欢喜。

云海每天服食一株七情六欲花,开始的时候腹中就像是翻江倒海一般,锥心刺骨。不过七八次之后,疼痛大减,云海知道痴心蛊毒的毒已消得差不多了。思云和琬儿已经混得很熟了。七八天的水路过后,船经过襄州、郢州,在江陵府买了一架马车南下。想起在江陵府城西与魔教相斗的情景,恍然如梦。

当初听妻子梅绛瑛说自己出事后,末离姑娘也投井,但是云海却不相信末离真的已死,若非武林大会在即,他还真想到满月古井去看一看,想到此处在满月古井看到的神秘预言浮在脑际,这个预言他重来没有何人说过,就连他自己都快忘记了。这个秘密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父子三人驱赶着马匹在宽阔的官道上飞奔,半日便到长江边,但见白浪翻滚,开阔无边。“自古长江,险在荆江”。从江陵府到湖南路段均属荆江,父子三人望着这滔滔江水,滚滚东流,真有**之势。从此处到岳阳,一路上河道曲折,九弯十拐,素有九曲回肠之誉。夏天此处经常河水泛滥,河道淤塞,好在时值秋天,汛期已过,江水流速比起天险三峡有不可比拟了,河道弯曲,使得行船极险,但是水流却不甚急,没有李白说的“千里江陵一日还”还的气魄。

云海父子三人雇了一只大船,船夫是一个中年水手,皮肤都因长年缠绵于江上渡口之间,一片黝黑,云海一向豪阔,这次请他送下江陵,硬生生的塞给了他百两银子。云海自己本想雇一艘小船,效仿昔日李白,傲立舟头,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

三人登上大船,船舱宽敞,云海抱着小思云傲立船头,看着茫茫江水,顿觉天地达宽,人生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忽然回头,江陵府也然消失在茫茫江水之间,只剩下灰色的淡影。云海不由的想起唐朝崔季卿诗句:“八月长江万里晴,千帆一道带风轻;尽日不分天水色,洞庭南是岳阳城”但见小舟从大船的旁边像一阵风似地转眼之间,便遥遥的远去,不到长江就不能体验他的壮阔与气魄。

大船也在飞速前行,船夫站在船头,背影有些佝偻,但是很精神,双目炯炯有神的凝望着远方。云海向四周看去但见烟水茫茫,浩瀚无边,江面上小船飞逝,瞬间影子已然远去。云海曾询问船夫,何日可至城陵关,城陵关就在岳阳城边。船夫笑道:“以此行船明日无牌时分可至!公子可是去参见武林大会?”

云海笑道:“我不是,我只路过,我带着家眷,可不能冒险!”船夫道:“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一入江湖,便难以逃离江湖恩怨,公子一表人才,高华贵气。应当坐享清福,不应涉足江湖!”云海笑道:“老丈的话,在下记住了,老丈你是江湖中人吗?”

船夫叹道:“曾经沧海难为水,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了!”云海心道:“我坐到了他的船上竟然没有发现他是个江湖人物,也没有看出他的武功,想来此人深藏不露,武功必定也高深莫测!”云海向他仔细的大量,虽然看不出人何的破绽,但是他那种傲立于船头,沉稳冷静,看淡风云的霸气却是怎么因没法隐藏。云海顿时变得恭敬一些,道:“原来老丈曾经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那在下也不必隐瞒。我此去岳阳正是去见识见识一下这三十多年来最是声威浩大的武林大会。”

船夫叹了口气道:“江湖自古风波恶,一入江湖岁月催。年轻人,你又何必去趟这趟浑水呢?自从武林大会在岳阳召开,整个岳阳便如一过热水,正邪难辨、黑白难分。正道大门派固然势大,但是魔教也必然会倾尽全力与之周旋,只怕一场江湖的血雨腥风即将拉开序幕!”

云海心道:“此次武林大会表面上是正道为了团结武林人士共同对抗魔教,但是其间关系复杂,正道亦未必就会同心协力,团结一致。魔教首先对付的应该是中原的门派,绝对不会劳师动众,跑到西域去攻打天山,昆仑等门派,因此六大门派之中,最受威胁、最有切肤之痛的应该是中原几大派,只怕这次武林大会不会有那么的顺利。就算六大门派,四大家族同心协力,魔教精心策划,只怕正道也难以讨到便宜!”心中不禁泛起担忧,两边都有自己的挚爱亲人,不管那一边胜利,最后难免血流成河。以慕容青霜的雄才伟略,此次武林大会她肯定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准备将正道一网打尽。

云海心道:“也许我真的不应该前往洞庭湖,因为自己无法帮助任何一方,一边血肉相连的母亲,一边义重情深的妻子朋友,自己的刀砍到哪一边都是伤害,都是悔恨!”

只听得老丈道:“三个多月以来,老夫送到岳阳参加武林大会的江湖人物至少有数百人,老夫一看,这些人物都是些不知世事的蠢驴木马。”

云海摇头叹道:“入江湖是一个意外,但是岳阳的人大多都是与魔教仇深似海,恩怨难解的江湖前辈的后人,至于在下是由不得已得苦衷,去与不去都是不得已。”云海进入船舱提出一大坛酒和两个海碗,和老丈对酌起来,老丈说道:“昔年他也是江湖名侠,不过看破江湖的血雨腥风,毅然决然退隐江湖,做了二十多年的船夫!”云海大感佩服,笑道:“要是有一天我也能如前辈一般抛去所有的恩恩怨怨的,隐退江湖,那是天赐之幸!”两人饮完一坛酒,老丈又去船头掌舵。

云海望着苍茫天地,水天相接之处,江水滔滔,江山宏伟壮丽。琬儿拉着小思云站在他的身边,船行甚急,小思云一晃一晃的,眉头大皱,显得即是烦躁,云海看得莫名其妙,心道:“他又不是第一次坐船,不会晕船啊!”云海伸手把他抱起来,笑道:“小宝贝,怎么啦?”

小思云打了一个呵欠,脆生生道:“爹爹,我要睡觉觉!”云海说道:“好!”说着抱着他走到船舱内,脱下自己的衣衫,扑在船板上,把他轻轻放在上面,又用包袱给他枕着头。

云海看向琬儿道:“你困吗?”琬儿摇头道:“爹爹,我不困,岳州在哪儿?”云海立在船头,江风吹得他衣衫猎猎飞舞,云海说道:“不远了,明天中午就到了!琬儿,累了就回去睡吧。爹爹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琬儿忽然间跪在他的面前,云海微微一愣,问道:“琬儿,有什么事儿,起来说!”琬儿道:“爹爹,你教我学武功好不好!”云海心中一动,说道:“你想学武功,自是你想给你爹娘报仇?”琬儿摇头道:“不是的!”云海笑道:“那是为什么?”

琬儿想了一想,道:“我想学武功长大了保护弟弟!”云海一呆,笑道:“好!不过义父没有好好的学过武功,等我们见到你义母,我叫她收你做徒弟,教你世界上最好的武功!”琬儿大喜,咚咚的磕了两个头,才起来,笑颜如花,云海心中叹道:“要是阿瑛知道我不仅有儿子,而且收养了一个一女,心中不知会怎么想呢!”想着不觉担心起来!

船夫掌着舵,在九曲回肠之中江道中平稳的航行,云海立在船头,一言不发。傍晚时分,五条小船四面八方闪电般向云海的大船撞了过来。云海正立在船头,看得真切,只见船上每一条船上一个人掌舵,只见这些人飞速的搬动桨板,小船四周水花飞溅,浩淼的长江之上,立时杀气腾腾,云海看了船夫一眼,只见他倏然间拔锚,沉江,大船立刻缓速,五艘小船来得快但是挺得也快,云海功聚全身,正欲出手,将之一条条的掀翻时,五条船在云海大船八尺开外齐刷刷的停下,倏然而至,只见一人跳上船来,云海向他看去,不是别人正是青龙。云海心惊不小,看伸手,与之同来的都是魔教有数的高手,想魔教的势力遍及天下,他能找到自己也不足为奇了。

云海仔细打量其他四艘船上的人,都是不识的人物,其中有两个身材苗条,容貌甚美的女子,另外两个一个是头上戴着一顶竹斗笠的中年男子,脸上露出愁肠欲断的表情,像是被所有人的负尽的怨怒。但是他偶尔目中寒光一闪,却是显示出了他绝顶的修为。云海不敢多看,转眼向另一个男人看去,只见他个子矮小,最多只有三尺身高,全身瘦得似乎没有三两肉,脸上有两条赤色的伤疤怵目惊心,恐怖已极。

云海复看向青龙,笑道:“真是不巧,我们竟然在这浩浩长江相遇,真是莫大的缘分啦!”青龙哈哈长笑道:“正是,不过我们是来请公子去见一个人的,并没有要为难你公子的意思!”云海摇头道:‘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们来这么多人,又是在这波涛汹涌的长江天险之地。你们的意思是我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这还不叫为难吗?”

青龙抱拳行礼道:“公子误会了,我们五个人不是要和公子为难,现在只怕武林正道人人欲杀公子而后快,我们为了保障公子的安全作出的权宜之举。”云海心头一震,道:“你说什么?”青龙哈哈笑道:“现在所有的正道都知道公子是我魔教的卧底,人人对你切齿痛恨,欲剥你之皮食你之肉哪!”

云海心头登时明白,魔教一定使用阴谋分化之计,向正道说出了我是慕容青霜儿子之事,只要这个件事已成立,在这正魔两道逐鹿江湖之际呆了半晌,摇头苦笑道:“慕容青霜真狠啦!连自己的儿子都拿来算计。”

青龙负手身后,眺望无边无垠的长江波涛,看千帆过尽,浪花淘尽,许久才道:“你应该理解你的她的,别人可以污蔑,可以唾骂;但是你绝对不可以,因为你是她的儿子,你的一切都是她!”云海淡淡的笑看着风卷残云,巨浪翻卷,然后转头看着青龙说道:“她不需要我这个儿子,因为我们各自走上了不同的路,她是邪,我是正!所以我不会跟你们去见她的,就当我欠她的!”青龙摇头道:“宗主说了,请不到你我们这些兄弟都得丢掉性命,今天除非我们都死在了长江之中,不然的话,公子非去不可!”

云海哈哈大笑道:“好,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你们一切上,如果能在十招之内打败我,我就二话不说跟你们去见你们宗主!”青龙仰天长笑道:“好,不愧是慕容青霜的儿子。豪气干云!”一阵大浪打过来,大船晃了起来,霎时间浩浩荡荡的长江之上,杀气萧肃,云海知道此次前来的都是魔教顶尖的高手,就是青龙武功也是深不可测,何况还有四大收藏不漏的高手窥视在一旁。

蓦然间云海明白当前的形势,慕容青霜知道当今世上唯一能令她分心对付魔教的人只有自己,只要武林大会的时候自己不在场,魔教可以放心的将正道一网打尽,就连云海的朋友一个不留。也许在这世界上慕容青霜唯一在乎的人自由自己了,所以她必须这么做,她在江湖上放出风去,告诉整个武林,云海是她的儿子,不管正道如何心胸广阔,在这正邪争霸的关键时刻,没有人会为他冒险。正邪存亡,高下立判,也许转瞬之间,这世界覆地翻天。

此时云海要得到别人的信任是多么的困难,江湖就是这样,你是英雄,那么就会瞬间扬名天下,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立刻别人对你的信任就会荡然无存,次战的胜败对云海来说是至关重要的里程碑,正邪之路就此而绝,如果他败,那么他将会被人间正道所弃成为魔道的帮凶。

只听青龙介绍道:“云公子,此次来请客,有我们魔教的两大护法息土护法颜回、艳水护法水凤玉,还有四大长老之三:青龙、朱雀、玄武!”云海心头大吃一惊,分别向其余四人瞧去,立时发现除了青龙之外,武功最高的就是玄武,因为直到此刻他还是冷静如水,没有丝毫的动静,最可怕的敌人不是那些招式玄幻的人,而是不动如山,如渊渟岳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将生死置之度外之人,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一柄出鞘的利器。

云海对魔教的高手并不熟悉,可是他对魔教的高手一向不敢小觑,虽然曾经魔教多次在他的手里吃了亏,但是这并不能动摇魔教的根基,世界上真正的实力是看不见的,慕容青霜到底还隐藏多少的绝世高手,没有人知道。

也许现在她拿出来的这些高手都不是她这次对付正道的真正的实力。云海想那个身穿水绿衣裳的女子看去,只见她穿着低胸的抹胸,胸前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乳丘,深深的乳沟足以让那些未经世事的少年郎把持不住,想入非非。云海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没有见过像她这么丰满,这么成熟的女人,云海忽然间明白了,美色就是艳水无敌的杀人利器,因为只要看到她那成熟的身材,火辣的风情,就没有男人不动心。

不过云海向她右侧的女子看去的时候,他立时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杀气逼人而来,而这杀气诡秘而恐怖,这个女子没有什么特色,她没有骄傲的身材,也没有美艳的脸蛋,平平凡凡,惨惨淡淡,走到哪里都没有人会注意,如果不是她身上恐怖的杀气。云海对她留上心,云海转头看向除了青龙外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子矮小,瘦骨嶙峋的人,一眼便看出,她定是颜回,他使用的金蛇棍,他手中的棍子就像择人而噬的金蛇,只要一不小心就会丧身在它的毒吻之下!

云海运转真气,防护着全身,自他修成(玄武天书)以来,体内的经脉被冷热一寒一热两道气流拓展全身经脉,体内就像一个大水库,后来眠月魔刀戾气反噬,因祸得福,打通了全身的经脉,至此他但以武学修为而论,运气之好,千古无一,唯一欠缺的是内力的修为尚浅,没能真正将武学放手运用,对武功的招式也不熟悉,因此遇上决定高手,只能勉强的防守和仗着超强的挨打能力,而逃过劫难,他很难想象,道教的无上绝学(玄武天书)的纯正的真气,一直在保护着他的心脉不受外来真气的侵袭。

一旦有被敌人的强大的真气侵入心脉,立即就会被隐藏在气海里的真气截住,保住心脉。武学一道,奥妙精深。云海福缘深厚,练成道家的无上天书,改造经脉之后,有被魔教前辈遗留的绝世神兵,戾气反噬,令全身阴阳五行,连成一片,真气能在最快的时间运转到全身各处,那么全身无处不是对敌武器。真正能让敌人折服的武器不是武力,而是博大的胸怀和一腔的正气。

云海真气在身运转了一周天,立时变得神采奕奕,地禅门一休大师的百多年的功力悉数传到云海的体内,此时云海的功力不下于当世任何的高手,只是云海的武技稍有欠缺,云海本来最熟悉的是刀,但是此时云海的眠月魔刀在梅绛瑛的包袱里,云海此时两手空空,但是云海立时想起了在洛阳地窖的那七天,七天他涉猎了数大门派的精妙武学,天山派的雪花剑诀,还有江南欧阳世家的天玄**,南宫世家的幻波指,但是现在云海忽然觉得解决敌人最好的办法是快。

那么只有天幻腿法,天幻腿法虽只有七招,但是七招天幻腿法却是极尽变化之能事,每一招均可无穷变化,使用此腿法的而定,可以衍生出更多更实用的招式。

云海看着魔教的五大高手,忽然间雄心万丈,除了在边荒那一次为救义父,一怒之下,与魔教的四大高手对决,并没有好好的与魔教好好的交过手。

现在长江之上,波涛汹涌,似乎在预示着这一战的辉煌,云海忽然转身看向青龙,笑道:“还不动手,更待何时!难道你不知道后日便是武林大会,也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云某还要赶到岳阳城和妻子团聚,共享明月!”

青龙忽然间五指箕张,指尖真气狂流,云海直觉沛然之极的内力向自己压来,吹得云海的衣衫高高的飞舞,云海也不禁骇然,心道:“魔教长老果然武功不可小觑,想起自己尚眼盲时在双旗镇与他对过一招,当时自己略占上风,后来在华山自己偷袭一招,更是将之重伤,今次他伤愈恢复如初,只怕这次难以避免的就是一场硬仗了。

只见他并不立即发招,反而哈哈笑道:“我看还是请公子却和令堂骨肉团圆吧!”云海仰天长笑道:“岂有此理!”云海看了那船夫一眼,只见他对周遭的火辣辣的气氛毫无感觉,云海和他对望一眼,船夫立刻回到船舱之中,云海心头是不放心小思云和琬儿,船夫明白他的心意,回到船舱轻轻的点了他们的穴道,让他们暂时熟睡。

正在此时,只见旁边三丈之处,有一条大船驶来,只见船上装满了货物,一个船夫掌舵。云海暗叫一声来得好,只见船倏然间便到云海之船的侧面,而玄武正在两船之间的小船上,云海忽然出招,凌厉的腿法倏然而出,在空气中刮起一片狂飙,印向青龙的胸口,此招迅疾之极,青龙脸色不波,五指凌空一划,破去云海腿上卷起的狂飙,胼指一伸,射出一道真气,直冲云海的涌泉穴,云海大笑一声,身体在空中一个旋转,双掌齐出,玄武狂涌的的真气便如这长江浪潮,汹涌澎湃的向自己压来,笼罩了自己的全身,也笼罩了整个小船,玄武只觉小船在他浩浩荡荡,一波接一波的真气冲击之下,沉下了半尺。无奈之下,只得运气全身的真气内力,反推出去。

正在危急关头,其他的四大高手也纷纷调转小船,小船在大江之上卷起冲天的水花。青龙飞身一跃,五指力透五指,凌空一划,云海只觉背上被五道真力划过,火辣辣的疼痛。而玄武运力反击,云海只觉自己的手掌毫不受力,忽然间云海知道此人用的是借力卸力之法,破去了自己沛然无边的重重攻击。云海知道,决不能让他们形成合围之势,不然自己便会陷入困兽之斗。借此关键时刻,云海飘然落到小舟之上,体内真气运转,一正一逆。云海心道:“这次我看你玄武武功在高也无法在卸掉了吧!”

果然一玄武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也对着中正逆合一的内劲毫无办法,只得运气全身内力,迎上云海的手掌,这一招正中云海的下怀,云海想起昔日自己修炼(玄武天书)时,由气海起运之内力为奇寒真气,由丹田起运之内力为炙热真气,心念一动,一寒一热两种截然不同的内力汇集在自己的手太阴肺经,并且犹如堤防溃决,从右臂沛然冲出,种种的撞击在玄武的掌上,轰隆一声,两掌相交,玄武脸上青气一闪,喀喇一声,小船碎裂,原来玄武玄武将云海的寒热真气用移花嫁木之法,卸到了小船上。小船碎裂,云海和玄武立时失去了立足之地,云海忽觉背后侧面都是森冷的杀气,知道后面有敌人袭击,云海不及细想,之间刚才经过的大船尚未完全离开云海的轻功纵跳范围,云海在小船的碎木上一踏,身体在空中轻轻一番,便落到了大船的甲板之上,那个船夫大吃一惊,叫道:“你要干什么!”云海不理他,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便往自己的大船扔去。

青龙等五大高手见他夺船,心知不妙,立即跳上小船,不断的运气张力打在小船的船尾,只见浪花飞溅,烟波浩渺的江上,五艘小船追着一艘大船,瞬间便前行,数丈,彻底拉开了与云海所雇的大船。云海得意的大笑:“想要我去与慕容青霜见面吗?那就拿点真本事出来!不然的话就叫慕容青霜恩准你们回家抱孩子去吧!哈哈!”

小船甚是轻快,不到百丈之水路,四只小舟便追上云海的大船,云海也不心急,立在大船上,见到谁想跳上大船便是凌空一掌将他轰回去,况且船在水上追逐之间,很难四人同时登船。云海甚是机灵,不是的改变大船的方向,让他们的小船不能完全对大船进行围攻。

就这样耗着,五艘小船紧紧的跟在云海的大船的后面,云海只见自己原本的大船还远在上游,心下稍安。然后也不和他们玩捉迷藏的游戏了。将锚抛入江中,大船立时被重锚拖住,大船的行速立时缓慢下来。

魔教的五大高手,纷纷弃掉小船,跳上大船,云海仰天笑道:“好,现在就让我领教各位的玄功神技!”青龙道:“事到如今,难道公子还不愿陪我等去见宗主吗?”云海大笑道:“我还没有输,刚才我和你们交手不到二十招,少废话,看招!”只见云海猛然一掌劈向颜回,云海化气为刀,此刀劈出,颜回忙举起金蛇棍封来,可惜他与云海的功力相差甚远,立时被强大的刀气震伤静脉,云海气刀去势不减,势要摧毁颜回,青龙见势不妙,一掌劈在气刀之上,刀气振荡,摇摇晃晃,似欲被他的擒龙功振散,可是云海真气一提,刀气更甚,青龙暗叫不好,心道:“自己的这样撑下去非受内伤不可!”只见朱雀尚未出手,叫道:“三妹,还不出手!”一语未了,青龙只觉全身的压力一轻,但就在同时只见眼前腿影如山,砰的一声,胸口被云海的天幻腿重重的一击,青龙脸上忽然红光一闪,出手如电,五指抓住云海的腿,云海大感不妙,顿然抽腿,但还是慢了一步,自己的腿上被他的擒龙神功,抓出来五条白肉森森的伤口,云海剧痛钻心,怒气勃发,身子尚未落地,右手化气为刀,凌空一旋,狂霸无比的刀气,以云海为中心狂卷四周,魔教的五大高手纷纷趋避,不敢直戳其锋。云海只觉右腿痛彻心扉,原来是被青龙的擒龙功透骨而入,震伤了筋骨,云海真气缓缓的流过脚踝处,发觉经脉不通,知道脚上之伤很是不清。

忽然间,背心像是被蚂蚁咬了一口,云海只觉数根细丝透背而入,云海顿觉不妙,闪电般前冲,一个飞旋,只觉细丝缠在自己的身上,那些进入体内的细丝隐隐变幻方向到卷之意,云海忽然间发觉此处最可怕的武器就是这个女人的,云海虽然不知道她的武器有一个既雅致又可怕的名字夺命情丝,但是他也明白,只要被她的这细丝刺入体内,再倒卷而出的话,自己的经脉要被割断不算,只怕要割断自己的心脉,到时候只怕血尽而亡,这种细小的夺命武器,最是难防。

云海及时前冲,阻止夺命情丝进入更深,以旋转将细丝缠在衣衫之上,瞬间缠上了五六圈,云海猛然往外一蹦,去势如电,朱雀把握不住,立即脱手而出,她大吃一惊,她也不知道用这来无影去无踪的夺命情丝夺去了多少人的性命,就连云海的好友金丰逸都几乎丧身在她的这夺命情丝之下,不料今日竟被云海轻易的就破掉,他不知道云海长于轻功,如果没有绝世的轻功,便很难逃脱她的夺命情丝。

瞬间魔教的三大高手受挫,青龙、颜回身受重伤,余下的只有朱雀、玄武、艳水护法水凤玉,不过云海的右腿被青龙重伤,轻功大打折扣。云海将身上的夺命情丝抛到江中,云海知道这种可怕的武器在落到朱雀的手中,这次只怕双拳难敌四手,难免折在魔教的手里了。

玄武忽然动一晃西一闪,猛然一掌向云海扑将过来,云海正欲一掌将他霹翻,不料一劈之下柔软如绵,而自己的双腿也被他死死的抱住,云海不及挣脱,只见眼前黑丝一闪又有两根夺命情丝直取自己的心脏,另一边艳水护法水凤玉手中的软鞭也像灵蛇一般卷向云海的头颅。

关键时刻云海临危不乱,身体猛然后侧,右手手掌猛然劈在玄武的背上,只听一声惨哼,玄武软软的倒下,云海贴着甲板先后倒飞,避过朱雀追来夺命情丝,不料他的腿被玄武抱住,没能及时退足距离,被艳水护法的软鞭扫中,脸上立时出现一道血淋淋的伤痕,鲜血顺着眼角流下模糊了他的右眼。

云海最钟爱自己的脸,此时给魔教的妖女破相,当真亏怒至极,一脚将玄武远远的踢开,手臂在甲板上一拍,有避开一鞭,和数根情丝。忽然脚踏八卦,只见白影处处,整个甲板上都是他的影子。

朱雀忽觉胸前大力袭来,急忙避退,那只云海早已看准了她避走的位置,一掌向她的胸部拍去,不料碰到她的双峰,只觉柔软如绵,甚是舒服。忙收回手臂,指上射出几道真气,封住她的大穴,朱雀又羞又怒,面色都气白领了。

只听她大骂道:“你这个牛氓,我有一天一定会杀了你的!你少得意!”云海看向艳水护法水凤玉,只见她不退反进,故意的挺起她丰满的胸部向云海示威一般走过来,云海淡淡的看着她,一动不动的站在船板上,只听她娇媚的笑道:“你舍得你就来杀我啊!”任她声音如何娇柔动听,体态如何魅惑,但是云海既识破了她的阴谋,自是毫不动心,云海剧战之后身体大感疲累,快且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不想再大动手脚,干脆将计就计,等她过来,再将她制住。

云海只见她娉娉婷婷的走来,媚态万千,乳峰荡漾,眉梢腮上尽是春意,心道:“魔教的陈墨雪倒是和她很像,只是不同的是,陈墨雪多了许多孤高清丽,和甜美清纯,不象此女那么的会迷惑男人,由此看这女人想必迷惑了不少的男人,也对男女之事很熟悉,知道男人的弱点。

云海心中暗笑,妖女,这回你遇上我云海,算你倒霉,只见,水凤玉越走越近,丰满火爆的身体向云海靠过来,双手圈着云海的脖子时,忽觉膻中穴一麻,接着其他的穴道相继麻痹,僵立在船板上,哭笑不得。不料云海竟然不惧她的魅惑。

她那知道云海也是心旌荡漾,不过云海有自己的原则,况且关乎性命,云海也只能放弃这种无福享受的艳福了。云海看向船板,只见魔教的五大高手或是受伤,或是穴道被封,尽数栽在了自己的手里,他提起船锚,改变帆船的方向,直向岸边靠去,回头一看,只见自己原来所雇的大船还在上游,便大声疾呼,片刻只见船夫掌舵,放船而下。

云海大感不妥,回头向青龙等看去,只见他们并无异样,不片晌,大船缓缓的靠到了江边,云海将铁锚抛在岸上,固定大船,只见青龙也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玄武的身边,摸了摸他的心口,还很热乎,只是暂时晕了过去,心下稍安。颜回虽是重伤,但是还不至于丧命,心中不禁对云海暗暗感激,说起来他们几次散发纠缠云海,可是云海很少下重手,多次手下留情。

他一一替伙伴解开穴道,云海暗中戒备,青龙不会偷袭,但是那两个女人可是很难说。云海等了片刻,只见自己所雇的大船缓缓的下来,云海抬头一看,只见船头站着一女子,一身黑色的长裙,衬托曼妙的体态,仪态万方,只见她的脸上挂着又温柔有甜蜜的笑容,两个酒窝很是迷人。而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无限冰清玉洁,美丽的瞳孔是无限的温柔。

云海一见到她,而她又在自己的船上,云海的心立刻就沉了下去。船缓缓的靠了过来,此时夕阳的余晖从西边照过来,满江一片金黄,大船划过,千帆竞渡,碾碎了金黄。

可是云海看着船上陈墨雪越来越近,心中也越来越紧张,他忽然间开始觉得魔教的无孔不入。就像乘船有长江一般,一不小心便会舟覆人亡!

片刻大船靠了岸,云海跳上船去,云海心道:“但愿陈墨雪不知道儿子,没有想到要用他们来威胁自己!”云海刚一跳上船,陈墨雪就笑咪咪的双臂一张开,便拦他。云海心头虽然着急,但是美女拿笑脸对着你,你总不好意思,不理人家吧?云海虽然久经事故,但是也是也给风流自赏的男子。见她张臂拦过来,就像是要和他拥抱一般。

云海哈哈笑道:“我的宝贝,好久不见了,你可是越来越有女人味了!”陈墨雪忽然间像是又回到了以前,和云海打情骂俏的日子,心中很甜蜜。她柔声道:“好久了,我们都没有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过话啦!负心贼,这些日子你还好吗!”

云海笑道:“好,很好,你呢!”陈墨雪放下双臂,脸上闪过黯然之色,不过只是一闪而逝,瞬间又是一副甜甜美美的模样,云海向她仔细打量,只见她还是清丽如昔,还是那么的美丽,只是脸上多了一分沧桑之色,心下一阵疼惜,走过去,笑道:“要不要抱抱!”

陈墨雪吃了一惊,像兔子一般后退好几步,站定一对温柔如水的美目在他的脸上瞅着,甜甜的看着他,云海笑道:“我的脸上有花吗?”伸手往自己的脸上一摸,摸到被水凤玉的软鞭打得劈开肉绽的伤口,心中一呆,不禁脸上一红。陈墨雪咬了咬玫瑰一般的嘴唇,忽然缓缓的走过来,温柔至极的轻轻的抚摸着他脸上的伤口,低低的说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啦!没了这张脸,你靠什么混啦?”

云海只觉得她柔腻雪白的脸都凑到自己的脸边了,一股淡淡的神秘的体香从他的鼻孔钻进去,一阵失魂落魄,只见她的香唇动了动,似在替他可惜。忽然间只听她低声道:“要是宗主见到你受伤的模样,还不心疼死!”

云海笑道:“没那么严重,不过是些皮外之伤,没什么大不了的!”陈墨雪忽然间手臂向前一伸,挽着云海的脖子,重重的亲在云海的唇上,两人四目相对,许久,陈墨雪忽然放开她,笑道:“你的心里其实还是喜欢我的是不是啊?”云海笑笑,真不知该怎么回答,男人是一种被感情驱使的动物,他对陈墨雪就算没有深深的爱,但是也有一种特别的男女感情,那也许是一种牵绊,一种异性相吸,异性之间的遥遥呼唤。但是此刻他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爱与不爱,其界限没有想象的那么分得清楚,那不过是心里的一种感觉。

陈墨雪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我怎觉得,忽然间我们之间好像疏远了好多。我都有些不习惯了,小海,我们自己难道真的只能在正与邪两条不相容的道上拼个你死我活吗!”云海心中一凛,自己在这紧要的关头可不要因小失大,做出错恨难返的事情来。想到此处立时面色一端,道:“我们是敌是友,轮不到我来选择,你也知道,我一向不会去找别人的麻烦!”

陈墨雪也是一呆,瞬即冷冷道:“不错,我们之间不会有好结果。你这么多年来被陈天远那个瞎子给教育成了正道的卫道士。在你的心里,正道永远比魔教好,我不管怎么做,对你怎么好,我还是妖女永远都是妖女,在你心里永远都不及梅绛瑛,是不是?”

云海心有些愧疚的说道:“其实我们之间的问题不在于你是正我是邪,最根本的原因是我们都不了解对方,都不知道对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就像我从来就不知道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陈墨雪站直身子,正色说道:“这不就是我么,我也只是一个女人啊?难道我是老虎吗?”云海摇了摇头道:“你不是老虎,却比十头老虎还要厉害!”陈墨雪脸色一阵黯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好了,阔别之情,叙过了,现在应该谈正题了?”

云海心道:“戏肉来了!”凝神静听,陈墨雪笑道:“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宗主请你去和她团员,她说,她和你一别十六年,前些日子好不容易相聚,但是她不想为难你,让你去做你喜欢做的事,所以和你匆匆别离,心中很是想念你。而如今正道已视你为大敌,正道再也容不下你,所以请你回去团聚!”

她不说还罢了,她一说云海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的说道:“我这还不是拜她所赐,你们不就想不我拖到你们的阵营,与你们一起对付人间正道!”云海冷冷指着她道:“你们被痴心妄想了,我是被我义父养大,我的父亲是天下第一英雄,我不会背叛我义父和父亲。”

陈墨雪忽然哈哈大笑道:“好,既然话都说到这个分儿上了,我也不妨告诉你,我既然来了你不去也得去!”云海心中怒不可遏,嘿嘿笑道:“谅你一个小小女子,有多大本事,敢在我云海面前说如此大话!”陈墨雪冷笑道:“岂不闻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当年我就是看着你彗星一般闪电般崛起于江湖的吗?难道你忘,你的是靠奇遇才有今天的成就的吗?难道天下好处能被你一个都占了吗?”

云海冷冷的笑道:“是吗?那就让我云海看看,几日不见,你到底有多少进步!”陈墨雪冷冷的看着他,说道:“你是主子,我让你一招!”云海心中一凛,心道:“难道她真的遇上了奇遇!”不过他身怀百年功力,也毫不惧怕。提起掌,出手真气便如惊涛骇浪一般,向陈墨雪卷去,陈墨雪毫不退让,挥掌迎上,她竟然毫不惧怕自己的波涛澎湃的真气,更惊讶的是云海隐隐感觉她的武功深不可测。

砰的一声,云海立时觉得一道刚硬无比的真气,从自己的手臂上,摧枯拉朽的直冲心脉,云海吓得魂飞魄散,猛提丹田和气海真气,两股真气相聚,相互交融,冷热交加,从自己的右臂狂卷而出,与陈墨雪手上传来的真气相交,一阵剧痛,陈墨雪收回掌力,冷冷的看着他道:“怎么样,你还真以为打败了我们魔教的几大护法长老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云海呆呆的看着她,心中大觉惊讶,想不到陈墨雪短短数日武功便突飞猛进,不但接下了自己七八成功力的一掌,而且反噬之力还把自己的手臂震伤。

云海忽然间觉得魔教看不见的实力实在太可怕了,如此看来我们正道无数的高手之中,只怕没有几个人是这个女人的对手!云海顿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以前云海凭借百年功力,自认武功了得,天下没有几个人能与自己比肩,然而此刻一个小小的陈墨雪都可以打伤自己,还说什么帮助正道。

云海忽然心灰意冷,转身向船舱里进去,陈墨雪冷冷的道:“你不用进去了。你要早的人我早就抱走了!”云海心头一震,气得七窍生烟,大叫一声,双掌齐出,这一次他全身功力尽出,掌未至,汹涌澎湃的真气就如崩腾的长江大潮,铺天盖地的压过去,似要一招之内将之击碎。陈墨雪在铺天盖地的真气之中如神仙一般缓缓的飘起,在半空中飘飘荡荡,体态优美动人,如同仙子回风舞雪,自在的飞行。

云海化气为刀,猛然一刀猛然劈过去,只见她轻轻的向旁边一闪,便避过了自己的魔刀,武功之高,惊世骇俗。云海心中一沉,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伤她一根汗毛,云海忽然间面如死灰,想不到云海自负一声,居然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女人。

云海忽然间哈哈大笑道:“阿雪,多谢你了,你把他们请去也好,我可以省心省力了,不要忘了,他们都是我的儿女,如果你真的心狠手辣,不妨杀了他们吧!”陈墨雪正欲搭话,只见云海已经如一只大鸟一头栽入长江,只见几个浪头打过去,云海在水面浮浮沉沉几次,之后沉入江水,消失在浩浩汤汤的江水之中,再以不见人影,陈墨雪看着茫茫烟水,只见江水甚急,奔腾东流,只怕会水的人掉入这水流极险的也难保性命,何况她从来没有听过云海会水。想到此处不由得心中一阵后悔,暗责自己逼人太甚,转念一想,他宁死也不愿与自己回去,死了活该。她心中几番挣扎,或痛恨,或惋惜,或后悔……百般杂味齐上心头,看着那万里长江,亘古东流,看着云海落水的地方,一滴泪缓缓的从眼角坠下,落到船板之上。

魔教的五大高手见她三招五式便将云海逼得投水自尽,心中也不禁骇然。心道:“几日不见这丫头的武功怎么变得如此厉害!难道宗主暗中有传来她什么圣教的不传绝功吗?”陈墨雪把心一横,对自己说道:“他如此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与我没有什么关系!要是他真的不幸身亡,我好好待他的遗孤便是!”身躯一转,看向五人,道:“走,回去复命!”

五人纷纷的跳上船,陈墨雪对船夫到,阴长老,把船开到武昌,宗主现在就在武昌!”

云海砰的一声投入江中,顿觉全身不由自主的被长江的大浪大了几个翻咕噜,吃了几口江水,江水冲涮得脸上,脚上的伤口,甚是疼痛,江水流速甚快,云海在水面漂了片刻,便使了一个千斤坠,沉入江中,江面以下便没有江面那样波涛汹涌,但是此处乃是长江的荆江,水道弯曲,一不小心便会被江水卷到大江的河**,撞得遍体鳞伤,云海知道大江之上往来的船只甚多,当下沉在水中闭气任由江水冲走,只待找到一艘大船再做计较。

他生怕被陈墨雪看见,便不敢露出江面呼吸,好在他把自己全身的经脉已经练通,单靠内息,便可从人体的毛孔中获取水中的空气,不至于空气耗尽而亡。本来江湖上能在水中闭气行走两三个时辰的人也有,但是要像云海这样这样靠全身毛孔来呼吸确实绝无仅有之事,云海发现这秘密,顿时欢喜不已。

这时一艘小船从头顶经过,云海猛然从水中蹦起,手掌紧紧的贴在船底,跟着小船飞快的在江中飞行,云海只觉全身毛孔都活动起来,整个身体凉飕飕的,深感痛快,不过想到小思云和琬儿落入了魔教的手中,不禁暗暗安心,不过多想无益,云海反而觉得另一件事情变得更为迫切,想起青龙说,如今正道无不对自己切齿痛恨,欲食我之肉,寝我之皮。自己必须找一个好时机将这件事向正道澄清,不然自己这个魔教派到正派的卧底的骂名就坐实了。

他们说得没错,魔教是派有高手到正道卧底,而其这人在正道之中还为高权重,很有影响力。更可笑的是正魔两道都对着人极为倚重,却不料此人才是真正左右逢源之恶徒,想起那晚在洛阳天津桥,遇到的白衣公子,云海一阵咬牙切齿,恨不得立时把他抓出来碎尸万段,方解心中恨意。

云海在江水之中,也不知道过来多久,小船飞速的在长江之上航行,云海一时也不想走出水面。忽然头上缓缓的漂来一艘大船,云海心头大喜,弃小船转身附在大船底部。这样又过了大概一两个时辰,只见江面上一片漆黑,大船的四周反而灯火通明,云海知道天也黑,大江之水变得冰冷起来。云海顿觉寒意打胜,便缓缓的向船尾移动,云海心头大是吃惊,这艘船宽七尺,长足足有三丈,云海心道:“这是那个富豪之家的画船竟然如此的巨大,规模如此之大,想道此处不禁心痒难搔,欲上船一窥究竟,云海功聚双耳,贴在船底,窥听船上的声音,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江水的寒冷。

开始时只听得江水哗啦啦的声音,再无别因,云海运足功力,将耳力聚在整艘大船之上,立时听到了人声,只听一个丫鬟的声音道:“小姐,成都府的黄公子过来了?不知小姐要不要见他!”云海立时来了兴致,凝神静听,只见一个微带愠意的声音道:“小青,你去告诉黄公子,就说深夜不便相见,请回!”只听脚步声响起,那丫鬟开门而出,走几步路,便停下来,说道:“黄公子,我家小姐说了,深夜不便相见,公子有事请明日再来!”

只听那公子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那劳烦姐姐告诉南宫小姐,恕我唐突之罪,我明日再来看望她!”那小丫头应了一声,说道:“好,公子如此待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自然不会怪罪于你的!”

那还公子道:“丫鬟姐,我对你家小姐的心事,想必你也知晓,只是不知道南宫姑娘为什么还是对我不理不睬!”那丫鬟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啊。喜欢我家小姐的人多了去了,多少达官贵人的公子、江湖少年英侠上门求亲,都被她拒之门外,你知道为什么吗?”

那黄公子显然不知道,只听他说道:“小可向丫鬟姐请教!”那丫鬟笑道:“我家小姐有一个规矩,要想抱得美人归,必须为她做一件事!”那黄公子大喜,说道:“做一件事,那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能得到她的芳心,别说是一件事,就是一百件我也想办法帮他做到,请问丫鬟姐,南宫姑娘要我为他做什么事!”

那丫鬟沉吟道:“你是名门之后,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想必是样样精通的,这件事或许你能做成也说不定!”云海伏在船底,心中也大是好奇,不知道这南宫小姐有什么规矩,为什么要懂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才能做到。云海心道:“老子除略通音律和下棋,还有书法,对其他的诗词歌赋一样都不同,想必定然没戏了。

只听黄公子笑道:“姐姐过奖了,小生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那丫鬟故意卖关子,道:“只是略懂皮毛啊,那就算啦!”那黄公子立即央求道:“还请丫鬟姐告知小生到底南宫小姐的要我为他做什么事,小生感激不尽!”那丫头笑道:“好吧,看在你一天丫鬟姐不离口的份儿上,我就告诉你吧!”

云海心中也大是好奇,静静的听着,只听那丫鬟咳嗽,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叫小姐有一只哑埙,小姐叫它作情埙,说只有能吹响这只哑埙的男人才是她的如意郎君。”云海心中暗暗好笑,既是哑埙又如何能够吹响,想来南宫小姐是不想嫁给凡夫俗子想出来拒绝求婚的借口。

果然那黄公子也说道:“哑埙又怎么能吹响呢。慕容小姐不是故意开玩笑吗?”那丫鬟摇头道:“这道不是,听说小姐很小的时候,遇到一个异人,传她五行术数、医卜星相,……”听到此处云海心头一震,立时记起梅绛瑛曾说过要待他去向南宫小姐求医,心道:“难道此人就是那个江南四大武林世家的南宫家的大小姐南宫恋月吗?”

只听那丫鬟说道:“而且还送了我家小姐一只哑埙,并且说能吹响此埙的男人才是她命中注定的男人,才是她的如意郎君,这些年来我们家小姐一直在寻找这个人,可是换了多少的人,都没有一个能吹响她情埙的男人。”

黄公子笑道:“难道一辈子找不到那个吹响她情埙的男人,南宫姑娘就一辈子都不嫁了吗?殊不知红颜易老,刹那芳华,这样值得吗?”丫鬟道:“值不值得呢我们说了不算,要我家小姐说了才算。如果你有胆子呢明天来找我家小姐的时候,向她讨来试试。黄公子一表人才,温文儒雅,若小姐嫁了给你那是她的福气!”黄公子笑道:“但愿我能有这个福气,娶到南宫姑娘为妻!”

那丫鬟说道:“这就要看你是不是小姐命中注定的男人了!”云海越听越觉得好笑,铁了心的认为南宫小姐是在忽悠那些与上门求亲的男人。

只见脚步声响起,两人分开,云海伏在船底,觉得这样听故事很是过瘾,一下子倒不急于走出江水爬到船上了,只听刚才那个细碎的脚步声回到了房里,将大门关了。那小姐微怒的说道:“小青,你又拿我的那件事去说嘴了是不是?”

那丫鬟笑道:“小姐,你现在都二十岁了,还没嫁人,一天抱着一只埙等的你那个如意郎君,这件事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要是那埙真的一辈子吹不响,难道小姐就要葬送自己的青春和生命吗?”

那小姐笑道:“你放心,我不会葬送自己的青春的,熟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总有一天我们会相见的,到时候他吹响这只埙的时候,那就是我一生最开心的时候。”

丫鬟不服,说道:“小姐,你不觉得这样很委屈吗?要是那个男人是一残废,又或者那个男人是一个丑八怪,难道只要他吹响了你的埙,你也要嫁给他吗?小姐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的那个师父一定是老糊涂了!”南宫小姐不悦道:“小青,你在胡说我就把你卖了!”

那丫鬟很不服气,说道:“我是小姐的丫头,当然要为小姐着想,若小姐真要卖,我一头撞死也不离开小姐!”云海心道:“这丫头倒是一个忠心的姑娘,心中对她不禁有了几分敬意。

只听那小姐笑道:“好青儿,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不必替我担忧!”那丫头便不再说话了,沉默了片刻,那丫鬟忽然说道:“小姐,我真不敢相信,江湖上新晋的少年英雄云海竟是魔教派道正派的卧底,此人的城府倒是极深的!”南宫小姐道:“青儿,世界上有些事情能不能看表面的。据我看云海这些日子以来的所作所为,绝对不是,魔教的卧底。其实他的身世来历很清白的,他是昔年天机门的大侠陈天远的义子,自小受陈大侠教育,怎么又会是魔教派到正道的卧底呢!”

那丫鬟道:“可是江湖盛传,云海乃是慕容青霜的亲生儿子,他是在帮他的娘亲完成统一江湖的大业啊!”南宫小姐笑道:“青儿你好好动脑子想想啊。若云海真是魔教派到正道的来卧底的,以慕容青霜之精明,又怎么会让他身份泄露,使得云海在江湖上好无立锥之地呢?其实云海一心向着正道,魔教为了分化武林而使的反间之计而已!我敢断言,云海绝对不是魔教的奸细!”

那丫鬟道:“小姐说的是,可是如今魔教来这么一手,云海只怕真的不能在江湖上立足了!”南宫小姐笑道:“那可说不准,云海出身正道,魔教的这阴谋并不高明,只要略加解释便可水落石出,怕只怕云海撑不住气,和正道动起手来,那样只怕奸细之骂名就坐稳了!”云海他们主仆两人谈论自己,听得更是仔细,当听到南宫小姐说他绝对不是魔教的奸细时,心中大赞她英明,他更敢确定这人就是江南四大家族的南宫家的小姐南宫恋月了。听说道自己应该冷静处理这事时,心中一凛,觉得她的话大有道理。

只听丫鬟笑道:“想不到小姐竟然肯为他说话,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这云海是一个花心大罗卜,行为很不检点!”南宫恋月幽幽的道:“天下哪有不偷腥的猫!”云海心中暗战,此话深得吾心!

那丫鬟笑道:“这样看来要是那花心大罗卜吹响了你的埙,你也是非嫁他不可的了!”云海听得心头一震火热,不过想起梅绛瑛,心中的绮念立时压了下去。南宫恋月幽幽的叹道:“若真如此,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啊!”云海大感好笑,这位南宫家不可一世的小姐,竟然用这么儿戏的手法选婿,要是一个奇丑无比的男人吹响了她的埙,岂不是她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云海凝神细听,只听那丫鬟谈起和黄公子在外面商量之事,南宫恋月沉默了片刻,道:“你怎么把这件事同他说了!要是他真的吹响了埙可怎么办啊!”云海和丫鬟同时懵了,心道:“那不是遂了你的心意吗?怎么又问怎么办!”丫鬟青儿笑道:“怎么办,当然是嫁给他啊!黄公子相貌堂堂,文采出众,出身名门,虽不及咱南宫家,不过总比被一个江湖上的粗鲁汉子吹响了要好啊!”

南宫恋月不悦道:“青儿,你知道的,我并不喜欢那种一天就会舞文弄墨的公子哥!”青儿嘲讽道:“我知道,咱家小姐是喜欢那种剑胆琴心、重义气具豪情,轻生重义的好汉,可是小姐这样的男子来向你求亲,你又都一个个的拒绝了。像上官公子上官白,论门第家世人才,样样都和般配,可是你又不答应,还因人家吹不响埙把人家赶走,我说小姐,你也太挑剔啦!”

南宫恋月说道:“你呀,我的事不用你操心!”青儿问道:“明天黄公子来,你要不要把埙给他吹呢?”南宫恋月点头道:“哼,我不相信他能吹响这只埙,我当然会给他吹,那样他也可以死心了!”

云海不再窃听,他只觉得江水越来越寒,冻得他的伤口在发疼。现在他终于摸清了这是哪家的船,便再无顾忌,此船乃是江南南宫家的船,正好可以作为掩护,前往岳阳。

他慢慢的移到船尾,不弄出一点杂音,以免被这江南最智慧聪明的女人给发现了蛛丝马迹,最后他从船尾冒出来,只见满天星光,正自灿烂,月还未近中天,秋天星空特别的悠远,像一个优雅的姑娘,眨着美丽的眼睛凝视着你,温情脉脉。

凝目眺望,只见浩浩长江,迎面而来,摇碎了点点星光,月光下,长江泛着一片柔和的光芒,飞花溅月!云海抬头向船舫上,只见上面挂着大片灯笼,船舫之上被照得一片明晃晃的,现在云海才忽然见发现,这船上根本没有好容身的地方。云海贴着大船,只见船沿竟有一人多高,云海心中一动,紧紧贴在船壁上,运功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烘干。然后翻身轻轻翻上船舫,可是他刚刚站起的时候,只见一个俏生生的倩影立在前面,云海一呆,第一个念头就是再扑通一声跳入江中再也不爬起来了。可是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死死的定住了云海的双脚。

淡淡的月辉,水墨画一般的倩影,灯火辉煌之中,清影如水。云海呆呆的看着她,她不仅那种雍容华贵的名门闺秀的大气,更有一股江南女子温柔贤惠,柔情似水的淡雅,漆黑柔美的长发在夜风中轻轻的飘荡,美丽的容貌清丽如画,身上穿着雪白衣领的貂裘,黑衫白边,衬托的她苗条动人的姿态。

云海重来没有见过如此温润如玉,带着书卷秀气的江南温柔女子。云海少年游历,多次莅临江南,也邂逅不少的江南的女子,但是像她这样美得如画,灵气四溢,更有善解人意灵动却是绝无仅有。

她没有梅绛瑛那么仙气飘逸,有些高高在上,虽然云海没有那种感觉,但是很多人都觉得梅绛瑛冷漠,很难接近,虽然同样喜欢黑衣,可是她没有陈墨雪的诡秘和狡诈,论艳色他不及嫣夜雪,论风华她不及唐冰瑶,她是那种俗世之人,是江南特有山水孕育的特别风情的江南女子。

她比云海要矮半个头,打扮也不像那些名门女子一样,艳妆浓抹,她只是素颜如诗如画。她就是天空的明月,期盼着柔情与绽放。只见她眼波如水,泛着淡淡的光芒,有一丝惊讶,有一丝愠怒,还有几缕善解人意。

在这么温柔的女孩子面前,云海忽然间变得有些拘束,现在他只得到自己心在砰砰的跳了起来,云海心动发现自己好久没有这种心跳的感觉了。

只见这个少女小口微微的张了张,绵绵苏州口音,清淡的说道:“你是谁?潜伏在我的船上有什么企图!”云海回过神来,清清嗓子,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深深的吸了一口,恭敬的道:“请姑娘恕罪,在下不是有意冒犯!”

这女子目光在他的脸上仔细的流连片刻,淡淡柔柔的道:“你受伤了!”云海脸上一红的说:“多谢姑娘关心,在下所受之伤不过是皮外之伤,不碍事的!”然后微微躬身,行了一礼,那姑娘也微微还礼,云海道:“在下给仇人追杀,逼到长江之中,幸好水性不错,见到姑娘的船经过便上船来,夤夜之间,唐突佳人,真是该死!我这就下船去。”云海转身作势便要跳入江中,那女的柔声道:“公子且慢,小女子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云海叹道:“在下江湖草莽,无意闯入姑娘船上已经很是冒昧,姑娘宽宏大量,在下感激不尽!”

这女子正是南宫恋月,她淡淡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异色,柔柔的道:“既然公子被仇家追杀,掉进着波涛汹涌的长江之中,还能留住性命,我想公子也不是常人吧!”云海心头咯噔一声,心道:“难道我在船底偷听他们谈话,被她发觉了!”不过他知道,这事不能迟疑,立马回答:“姑娘实在太看得起在下了,其实在下在江湖上只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只是一个个普普通通的人!”

南宫恋月道:“是吗?”脚步声响起,只见船舱中走出一个十六七岁的清丽姑娘,生的也颇为秀气,云海心中暗赞,当年游历江南,并没有觉得江南女子竟然这么秀气,怎么今日一见个个清雅秀气。

那丫头走到南宫恋月的身侧,奇怪的问道:“他是谁?怎么会到我们的船上来。”南宫恋月柔声道:“还没又请教这位公子的尊姓大名呢!”云海正欲脱口而出,刚说出“云”字,便立即想到正道正在追杀自己,正好可以借南宫恋月的船顺利到岳阳。便道:“哦,在下云阳,误闯姑娘的船,打搅了!”

南宫恋月忽然间淡淡的笑道:“在此也是一种缘分,既然公子浪迹江湖无处可去,那就咱们同船南下,不知可否!”她的笑荡漾着淡淡的温柔,还有几分善解人意的可爱,云海的直觉告诉她,这位南宫家的大小姐,似乎在怀疑他,只是也许她的性格柔和,故没有说破。

云海笑道:“如此在下却之不恭,不瞒姑娘我这次东去,其实是想去洛阳看看三十年来最盛大的武林大会,见识见识!”南宫恋月笑道:“那我们同路!”那丫头大量了他几眼,并不说话。

云海低头,瞟去,只见她的腰间挂着一只埙,很是雅致,南宫恋月柔声道:“公子会吹埙吗?”云海摇头道:“不会,在下对音律之事一窍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