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尘今日原本已经完成当天的工作量了。就是那么一念之差想着将前几日夏无邪带进宫里的话本子看完,没有会后~宫休息。结果就被两个熊孩子给堵了个正着。

“万岁爷,你儿子那块地虽然我也很喜欢。但是我真的不想掺和进去。”夏无邪端着热热的桂花蜜,仿佛迷失了道路的小狗一样睁着水润润的眼睛盯着桌子后面的夜清尘。

夜清尘捏了捏眉心,老七那块地原本就是给他玩的,没想到夏无邪眼光这么好,一下就挑中了那块地方。

“万岁爷,除了那块地,您看能不能给我批一块,让我把白虎营挪进去。我们那儿上下几百号人现在还没有睡觉的地方呢。”夏无邪可怜巴巴地盯住夜清尘。

夜清尘:……卖你妹的萌啊!!!!

季贵人端坐在老位置上,悠闲地喝着茶,顺带围观夏无邪对皇帝陛下各种围追堵截。

“地皮岂是朕说拨给你就拨给你的!那朕成了什么!”天天喊着不准大臣们圈地,他这个做皇帝的竟然要开这个先河,以后还怎么服众啊!

夏无邪迷茫了个:“虎啸国的万代江山都是万岁爷的,您圈地,谁敢说什么啊!”

季贵人点点头:“这句话说的中肯。”

夜清尘:……中肯你姐夫的……

轻咳一声,夜清尘颇有些严肃地看着夏无邪:“你去找倾城,倾城若说可以批,就给你批。”

夏无邪目瞪口呆,堂堂皇帝批一块地竟然需要左相批准?!见了个鬼的。这个国家到底特么谁说了算啊。

见夏无邪张着嘴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夜清尘低头喝茶。

“万岁爷……倾城……不会有什么隐藏身份吧?”夏无邪脑洞大开。

夜清尘一愣,顿时撂下来脸来:“哪儿那么多废话。”

夏无邪默默地端着桂花蜜低头喝。看来这里面绝对是有猫腻的啊。要不要哪天带瓶就去放倒越倾城,问个明白呢?

光是看她眼珠子乱转,季贵人就知道她肚子里存了什么坏水。

“老七确实不懂事了些。”季贵人淡淡地放下茶杯。

这件事并不是夏无邪个人原因才跟七皇子要求土地使用权。白虎营是虎啸国的财产,更是行政机关……哎不对啊!

夏无邪猛地站起身来:“不对啊。这种事应该上级都安排好才对啊。怎么会让我去找地方搬家啊!”

擦,又特么被人坑了啊!行政机关搬家怎么可能分配到中层管理者头上去张罗啊。要说装修让她负责这还差不多。可是这种高级决策怎么可能摊在她头上。

眯着眼睛望向季贵人,夏无邪虎着脸。

季贵人眉梢一抬:“我又没说让你去找地方。”

“季贵人你二大爷的!”,夏无邪直接汤碗就扔了过去。

季贵人一歪头躲过还热气未散的汤碗,眉毛都没动一下。

夜清尘眉头一皱:“当朕是死人么!”

夏无邪连忙低下头:“对不起,万岁爷。我太激动了。”

夜清尘扫了坐在一边眉梢都带着笑意的季贵人:“白虎营的事以后你就去跟贵人商量。”

夏无邪磨着牙笑着:“无邪知道了。”

季贵人你有种,竟然将老娘耍的团团转。此仇不报老娘减寿十年!

无视夏无邪的咬牙切齿,季贵人一副恬淡的表情,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夜清尘扫了这俩人一眼,尼玛打情骂俏都特么打到他眼皮底下来了。

咳了一声。拉回俩人视线:“苗疆那边的事,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

一听说正事,夏无邪连忙乖乖坐好:“新上任的圣王年纪太小,所以就有了摄政王对吧?”

皇帝点点头:“不错,这个摄政王,很棘手。”

夏无邪眨了眨眼,那么多词,竟然用了棘手这俩字。看来这个摄政王很难形容出来啊。

“圣王要年满16岁才能正式接任。掌管大权。在那之前,都要由摄政王来处理国事。”季贵人平铺直叙地解释道。

夏无邪摆摆手:“挟天子利令诸侯嘛,我懂。”

这事以前也不是没有例子。那个什么鳌拜的不就玩过这一出么。就看这个摄政王人品如何了。若是诸葛亮……那就只有杀掉了。若是曹操。那就好办的多。

“万岁爷,苗疆的圣王都是怎么选举出来的啊?”夏无邪记得长岛真人讲过,苗疆那边的圣王跟正常的君主世袭不太一样。可具体怎么个不一样,长岛真人却没详细解释过。

夜清尘顿了一下想了想:“朕记得好像是……”

“是靠投胎转世来决定。”季贵人用银叉子叉起一块蜜瓜,慢悠悠地吃着。

投胎转世?!夏无邪默了个,貌似跟西~藏那边的活佛一种制度啊。太不靠谱了吧?!

“谁来决定这个人是否是投胎转世的圣王呢?”总要有个风向标啊。不然还不满大街都是山寨货?

季贵人又叉了一块:“圣女。”

夏无邪知道自己不用再问了。哪个是转世的圣王完全是圣女说了算,这个信息量和漏洞太大了。她连吐槽都懒得吐了。

“所以。万岁爷的意思是什么?”夏无邪不习惯拐弯抹角,直奔主题:“是杀掉摄政王还是跟他联手推翻苗疆目前的政权?”

皇帝&季贵人:……夏关山(夏将军)你到底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晚上回家的时候。夏无邪还真的就拎了一坛酒拐了个弯跑去左相府。

越倾城今日休沐,自己在家放松许多。夏无邪抱着酒坛子冲进来的时候,只见越倾城一身月白色宽松广袖长袍,披着一件黑色长毛皮草披风,一头乌丝散落在肩头没有束起。整个人看上去低调优雅慵懒之至。

抹了一把嘴边根本不存在的口水,夏无邪两眼放光地盯着越倾城上下打量。

越倾城:……两眼放光神马的……

“倾城,你可真对得起你这个名字。”夏无邪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一样径直走进屋,将酒坛子放在地上。

越倾城看了外面一眼,竟然没人拦着她进来?

“找麝月?别想了,他看见我躲都来不及呢。”夏无邪笑眯眯地看着越倾城精致的脸,尽情地欣赏着。

真可惜,不能上手摸。好的艺术品注定是放在玻璃后面观赏的。就好比你喜欢蒙娜丽莎,却可能连个合照都未必会被允许。

越倾城的美是那种青莲一样的淡雅的美,虽然倾国倾城,却干净的让人不忍心玷污。

夏无邪只是这样欣赏着,眼中丝毫*不带。

越倾城被她盯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你来是为了喝酒还是为了看我?”

夏无邪摇了摇头,脸上恹恹的:“我让季贵人耍了。”

越倾城:……

“我早该想到的,白虎营那么大个机构,搬家怎么可能让我去选地方嘛。”夏无邪手指头在桌上画圈圈。

越倾城笑了笑,拍开封泥,用绢帕擦干净酒坛的边缘,就着坛口喝了一口。

“那死孩子多少年没这样捉弄人了。”越倾城的口气有些感慨。

接着又喝了一口。夏无邪知道没自己什么事了,就乖巧地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陪着那位捧着坛子豪饮的兄台忆往昔。

“他儿时的事情有些复杂,但也都在情理之中。我不愿告诉你不是不信任你,而是那时候的事没人愿意去回忆。”越倾城放下酒坛子,眼神柔和地看着夏无邪。

这个夏无邪倒是能够理解,有些事有的时候确实会出现不愿回忆的情况。比如自己特别丢人的事,比如自己无力挽回的事。好比夏无邪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回忆花家的事一样。

“我不想探他的底细。那些都跟我无关。”夏无邪喝着热水,看着越倾城。

越倾城细细地看着夏无邪的眉眼,半晌,点点头:“好孩子。”

夏无邪噗嗤一笑:“你又能有多大,总是叫我们俩孩子孩子的。”

越倾城伸出一根纤长的手指,戳了夏无邪额头一下:“你们在我面前就是小孩子。”

夏无邪捂着额头,为毛大家都喜欢戳她额头啊。季贵人也戳,越倾城也戳……嗯……那个……

为毛突然间有一种奇怪的赶脚浮上心头呢。夏无邪摇了摇头,上辈子看过的耽~美漫画都不能应用到古代来。

虽然古代有龙阳之好,或者喜好男色的人。但毕竟真爱这个词距离古代人太过于遥远。有的人盲婚哑嫁的一辈子相敬如宾,却从没真心地爱过枕边的那个人。在古代,他们还不懂得什么叫爱。

“倾城,你喜欢贵人么?”夏无邪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

越倾城眼睫轻垂:“不喜欢。”

夏无邪:……怎么有一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越倾城又喝了一大口,放下酒坛:“我一直都不喜欢那孩子。”

额……看来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方向,夏无邪觉得颇为可惜。越倾城和季贵人长成这个样子竟然不去搞基,真的是太可惜了。

江晓羽:……你能不能别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