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三天夏无邪都没见到莲生。糖藕同学眨着圆圆的眼睛告诉询问的夏无邪,他亲爱的莲生大哥这些天都在白虎营呆着了。据说那天晚上,莲生就被良生四个人围攻好一顿收拾。

夏无邪默默地为莲生点了根蜡烛。去了白虎营的意思就是,被良生四个收拾了之后,又要面对黄鹂么?

作为当年白虎营的no.1,莲生我对不起你啊。

“好吧,那等他回来了再说吧。”反正最近没什么要紧事,莲生不在也没什么太大关系。

转过头看着低头绣花擦桌子擦花瓶的各位美人,夏无邪深深地叹了口气。江晓羽早期的一批丫鬟都结婚生娃了。她屋子里这些,估计将来嫁人是真心费劲了。

“那个,你们四个,就没有一个是爱慕莲生的么?”夏无邪好奇地问道。

哗啦哗啦噼里啪啦,绣花的扎到了手,擦桌子的撞到了脚,擦花瓶的直接就将花瓶擦到了地上。

“小姐!您怎么会这样想!”几个丫鬟尖叫着。

夏无邪直接捂了耳朵:“怎么了?这是什么大事么?不过是人之常情而已啊。”

良生小脸通红地看着夏无邪:“小姐,莲生哥是大哥,我们怎么会有那种想法!”

大哥……这是什么定位?夏无邪迷茫地看着她们:“莲生跟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啊。他是个男人。”

月生都要哭了:“小姐,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莲生哥就是我们的大哥啊。比亲的都亲。怎么有其他想法啊!”

夏无邪眨眨眼:“你们年龄相近,那叶生和燕生呢?都没有。”

端着杏仁儿莲子羹进来的燕生差点直接把碗扣地上:“小姐,您就别想。莲生哥对我们都是一视同仁的。”

夏无邪捏着下巴:“这样说来。确实,就算是看见吟霜她们,也是一个表情。”

众丫鬟松了口气,看来是倾阳郡主怀孕的是刺激到了小姐,不然小姐也不会抽风冒出这种想法来。

“那。我那个袖子是谁撕坏的?”夏无邪话题一转,直接扯到两天前莫名撕坏的袖子上。

四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叶生到底年纪小一些,眨眨眼看向夏无邪:“小姐,右相大人半夜进来,您都没醒啊?”

额……胃疼……季贵人你特么白天来是能死是吧?反正你也不是走正门翻墙进来。还怕外人说闲话么?再说了,全京城都知道夏将军和右相大人比话本子都热闹。也没人有胆色搀和进去。这也是夏无邪及笄了也没人上门提亲的缘故。拜托,谁有那么大的命敢娶这个小泼妇啊。表面上右相大人是一副我是被迫的表情,要是真有人敢去追求夏将军,指不定会怎么死呢。

夏无邪扶额。这些都是谁传出来的啊……

“我就难得一次穿着衣服睡觉,还给我撕了。”上好的莹纱呢。脱下来就好了啊,干嘛要撕呢。

良生等人:……小姐,您重点搞错了……

因为放假,夏无邪这几日难得清闲。让燕生研究着能不能弄出橄榄油来给江晓羽送去。燕生倒是很给力,用榨花生油的方法弄出了橄榄油。快马加鞭地给江晓羽送去。缓解妊娠纹用的。

坐在藤花架下,夏无邪靠在摇椅背上。上辈子和这辈子童年的事,仿佛很遥远。又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

最开始穿越过来的时候。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可以这样放心地在自己家里休息。不需要担心嫡母的欺负,庶姐妹们的找茬。也不用跟人勾心斗角,或者步步为营地为自己争取安稳存活的机会。

现在的光阴。似乎又回到了清风山上。

一小片阴影挡在了她的眼前。夏无邪眯着眼睛,却发现来人并不是她以为的季贵人,而是越倾城。

“倾城,你怎么也开始翻墙了?”夏无邪笑着让良生她们去端果汁。

“以前觉得不磊落,现在反而觉得很省事。”要说夏无邪回国之前,打死了越倾城他都不可能翻别人家的墙。可夏无邪总是翻墙的行为如今却让他觉得。这竟然是避开社会舆论的好方法。大门口人那么多呢,总会有人看见你进了谁家去了谁家。可若是从后院翻墙。除了自己家里的小厮丫鬟,还真就没人知道。

夏无邪的小厨房除了燕生就是妙儿蜜儿她们跟着。连个厨娘都没有。屋里没有奶妈婆子。里里外外都是良生几个人一手包揽。院子里的小厮只有糖藕一个。外加一个目前在白虎营水深火热的莲生。这条件简直是便利的不行了。

而且,你永远不用担心夏无邪会觉得你翻墙不正经。因为引领这个狂潮的,就是她。

“你说他大半夜跑来帮我换药我倒是谢谢他,可是为毛要撕袖子嘛。”夏无邪将果汁递给越倾城。

越倾城抬起一只手拦住夏无邪:“停,我不想听你俩的事。我来是有正事找你。”

他才不要掺和这俩熊孩子那点事呢,能少知道就少知道。免得又要他收拾烂摊子。

夏无邪也端了一杯果汁,眼睛亮亮地等着越倾城说。

“那个圣王,有问题。”越倾城言简意赅地将中心意思表达出来。

夏无邪点点头:“我明白了,他的功力正在恢复中。”

转身喊了月生几个给她换衣服,二话不说就跟着越倾城进了宫。

“你们竟然还把他们关在宫里。胆子真大啊。万一守备不慎,跑出去伤了万岁爷和皇后娘娘可怎么办?”夏无邪一看关押圣王圣女的地方,脸都绿了。

这个地方说熟也不熟,说不熟却也挺熟。竟然将圣王圣女关在了冷宫里。

夏无邪满脸黑线地走了进去。刚进门就看见季贵人一身白衣站在冷宫门口。

“没伤着你吧?”夏无邪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走过去扯着季贵人来回转圈。

季贵人笑着看着她:“你伤好了?”

“本来也没割很深,就是划破点皮。”夏无邪撇了撇嘴,朝着冷宫里望了望:“目前什么情况?”

季贵人眼神暗了暗:“方才那个圣王叫嚣着让我们放了他。否则虎啸会有灭顶之灾。”

夏无邪眉心一皱:“可以让我处理么?”

越倾城跟着走了进来:“留一个活口。”

夏无邪点点头,挽了衣袖走了进去。

圣王小盆友还是那身衣服,可此时的眼神已经不是少儿会有的眼神。看见夏无邪走进来,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你终于肯出来了。”圣王的声音比早先低沉了些:“本王以为你是缩头乌龟。”

夏无邪拍拍手:“小家伙词汇量还蛮多的。缩头乌龟这个词是不是常有人这样说你,你就学会了?”

圣王冷笑一声:“你也就这会儿逞强。等你死的时候就知道了。”

夏无邪瞥了他一眼:“我不是来跟你打嘴仗的。”

边说着,边朝着捆绑圣王的柱子飘了过去。倘若还是小孩子的神态,服个软,说不定夏无邪心软就会放了他。可越是这样冷冰冰地叫嚣,夏无邪心里反而松快了许多。

走到跟前,发现圣王眉心多了一颗红点。夏无邪记得绑他来的时候脑门儿上绝对是干净的。这个东西又不可能是后装上去的。只能说是练那个什么功什么的后期搞出来的。

“我看看啊。”夏无邪嘴上说着,伸手去扒拉圣王同学的额头。

圣王闪躲开来,怒视夏无邪。夏无邪无视他愤恨的眼神,继续这摸摸那碰碰。

“哦,原来你这门功夫罩门在手腕脚腕上啊。”了然地点点头,夏无邪抽出随身刀。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直接挑断了圣王同学的手脚筋。

旁边围观的圣女愣了那么两三秒,放声尖叫起来。

站在外面的越倾城和季贵人对视一眼,飞身朝大殿跑去。推开门就看见夏无邪手里拿着凶器,圣王的手脚一片血红。脸色惨白,头微微地低着。

季贵人一把抓起夏无邪的手腕,夏无邪下刀很准,只是挑断了手脚筋,却一点都没伤到动脉。而且已经点穴止了血。夏无邪两只手上一滴血都没沾。

“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是心软还是冷血,挑断别人手脚筋,你竟然下得去手。”季贵人漆黑的眸子有着异样的情绪在里面。

越倾城拧着眉走到圣王面前,检查了一下伤处。不得不说,夏无邪手法干净利落。没有反复的刀痕,只一刀,既不深也不浅。

“行了,不需要担心他会发功什么的。哦,对了,将他的嘴堵上吧。他只要吹口哨,虫灵就会有反应。”夏无邪用冷宫的幔帐擦拭着随身刀,口吻淡淡的仿佛在说下车的时候窗户一定要摇上去,免得有人偷车。

旁边尖叫着的圣女这会儿已经发不出声音了。两只眼睛空洞地看着夏无邪。眼泪顺着精致的小脸滑了下来。

夏无邪看了圣女一眼:“她应该没什么太大用处,就是拿来养虫子的。留着不留着都没关系。”

季贵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拉着夏无邪便往外走。越倾城吩咐了看守的人将圣王的嘴用丝带封好。也跟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