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了,他会死的!”见到挨了几下后岩吐出一口血来,赤云大声的吼了起来,听到赤云娇嫩的吼叫声,两个公差真的停了下来。

虽然他们平时嚣张跋扈惯了,但是这里的县太爷还算是个好官,万一真的打死人,虽然是个小乞丐,说不定自己公差就当不了了,不过被咬伤的公差心里还是愤怒,好好的被咬了一口,现在手上还有一排血淋淋的牙印:“老张,这个小子居然把我咬成这样,不如我们把他们带回去好好整整他们。”

被叫做老张的公差跟着嚷道:“二牛,这个随便你,不过来福,我兄弟这回被咬伤了你看怎么办?”

来福自然知道怎么做,从钱袋里拿出了一半的银子分给了三个公差,老张掂了掂份量似乎还算满意,笑着拍了拍来福的肩膀说道:“来福,既然你的钱袋给你找回来了,你也回去吧,二牛,你要出气就把这两个小子带回去。”

“进去!”二牛在岩和赤云的屁股上各踹了一脚,把他们踢进了大牢里,然后嘻嘻哈哈的和老张走了,似乎去什么地方喝酒。

“岩你怎么样?”赤云见公差离开了立刻扶起了受伤的岩。

“呸!”岩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揉了揉自己胸口说道:“赤云,不要担心,我死不了的!”

“两个小东西,你们犯了什么事!”这时一个满身污垢,披头散发身上散发着一股恶臭的男人走了过来。

“我们没犯什么事,是被诬陷的!”见到这个大汉已经有些胆怯了,说话的声音变得有些虚。

“哈哈……”大汉笑了一声,伸出一只手然后说道:“我不管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既然进来了就要明白这里的规矩!”

岩和赤云看着大汉伸出手,多少也明白一点意思,不过两个小乞丐身上哪里会有什么东西孝敬人家,赤云有些结巴的说道:“我……我们身上什么都……都没有!”

“什么?”大汉一把揪住了赤云的脖子,直接把他提了起来,赤云四肢拼命的挣扎,脸sè变得铁青。

“放开他!”岩大吼道,岩比赤云要大两岁,一些东西还是知道的,那个叫二牛的公差把他们带进这里来就是要给这些人折磨,只怪自己刚才太冲动,结果不但害了自己,连唯一的好兄弟赤云也连累了,他目光扫过这个大牢,除了眼前的这个大汉外还有五六个囚犯,基本上每个脸上都一副恶脸,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而这个大汉似乎是他们的头,要在这里活下去,只有忍了。

大汉听到岩的叫声,把赤云给放了下来冷笑道:“你们是不是想明白了?”

岩从自己的脖子里拉下那半块玉说道:“我们进来的时候就只有这个了。”

大汉接过玉看了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算你还识相,这玉倒是不错,可以只有半块,以后你们就在那边蹲着,记住这里我是老大,什么事都要听我的,不然没有你们好ri子过。”大汉说完就走到了墙角的草堆上,而另一个看上去比较瘦小的男人居然低贱的上去给他按摩腿。

大汉给他们指的地方在粪桶旁边,本来这里味道就不怎么好,粪桶旁更加恶臭难当了,如果不是两个人从小就苦惯了,说不定就要吐出来。

“岩,对不起,让你把唯一的玉都给了人家!”赤云此时眼睛红红的说道。

岩见到他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立刻安慰道:“赤云,拿块玉最多也就换两顿饭,没了就没了,而且我们被关进来,还是因为我的错。”其实岩不知道,虽然有对岩的感激,不过现在赤云泪汪汪的样子多半还是刚才被那个大汉给吓的。

岩此时仔细观察了这个牢房,发现除了刚才那个大汉和四个对大汉阿谀奉承的囚犯外,还有一个看上去样子比较干净的男人坐在一边,似乎这牢房里的事什么都和他没有关系,他不去讨好那个大汉,那个大汉也不去烦他。

过了大概有两个时辰,大牢里的杂役送来了一些馒头,赤云因为感到饥饿便想去抓馒头,却被岩给拉住了。

赤云虽然年纪小,懂得也比岩少,不过见到岩的一个眼神立刻知道自己差点做错了事,然后便就地坐了下来。

刚才那个给大汉捏腿的瘦小男人把馒头都拿了过去,挑了其中最好的两个给了那个大汉,然后又拿了两个给了那个单独坐着的男人,最后分给了自己和其他人。

那个大汉见到赤云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对那个瘦小男人说道:“给两个他们!”

瘦小的男人不敢违抗大汉的意思,仔细挑了两个最小的丢了过来,其中一个还被咬掉了一块,赤云立刻把地上脏兮兮的馒头捡了起来,本来就是乞丐的他们也不挑剔,三两下就吞进了肚子里,可是两个孩子现在都是长身体的时候,一个馒头怎么可能满足的了他们,而且这些馒头基本上都有些馊了,不过对于现在身处大牢里的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了,只求那个叫二牛的公差忘了仇恨把他们放了。

其实二牛也不过是为了出气,把他们关几天,西岭的县太爷算是个好官,如果真的要偷窃定他们的罪,说不定自己还要惹一身麻烦,所以关他们几天让他们知道牢里的ri子是怎么样子的。

几天一过,两个少年渐渐的有些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虽然整天被饥饿所笼罩,但是心里却也不是那么的害怕了,大汉虽然看上去可怕,不过并没有拿他们两个孩子怎么样,虽然每次只能分到很少的一部分食物,不过至少不会被饿死,而且两个人本来就是乞丐,挨饿也是很平常的事情,欣喜的是岩身上的那些伤基本好了,而且那个总是一个人坐着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好心,见到两个孩子可怜,会拿出半个馒头给他们,这倒是让岩和赤云对他非常感激。

这天晚上,两人吞下一个馒头,缩在一起取暖睡觉,到了半夜突然那个一直不吭声的男人站了起来,样子似乎有些紧张,在大牢里一直神经绷的很紧的两人立刻醒了过来。

眼睛一花,岩见到几个身穿夜行衣,蒙着脸手里提着明晃晃刀的人出现在了牢房外。

“你们是谁?”那个男人开口问道,岩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男人说话,他的声音冰冷,现在刚才紧张的表情已经消失了,脸部似乎不带有一点感情。

其中一个黑衣男人只说了一句:“要你命的人!”接着手里刀砍在了牢房的锁上。

这锁也是生铁所铸,居然被一刀给劈坏了,那个男人立刻有些惊讶的叫道:“你们是刺血的人?”

“算你有见识,寒天授,有人花五千两黄金取你的xing命,你也算是厉害,居然跑到这大牢里来,可惜你应该知道,刺血收了别人的钱还没有失手过的。”黑衣人说完踢开牢门,一刀刺向了寒天授。

寒天授此刻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本事,刚才一刀劈断锁链的人,此刻劈下的一刀居然被他空手接住,光这手功夫已经让在一边的岩吃惊不小,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的奇人,如果自己有他的那些本事,或许自己的梦乡就能实现了,关怪不得这些黑衣人说有人出五千两黄金要他的命,五千两黄金,黄金和白银现在是一比二十,也就是说,那个要寒天授命的人出了十万两银子,十万两,就算是冷府的那个大宅也不过三五千两白银,也就是说他花了足以买下二十几个冷府大宅的钱,这是两个孩子想都不敢想的。

此刻的寒天授心里才是一个苦字,他十二岁跟随师傅学艺,如今二十多年过去,自己的功夫可以说天下间能稳胜过自己的人,绝对可以数的过来,但是面对这些杀手,他还是没有丝毫的把握,这些人虽然武功没有一个可以赢自己,但是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气,就算是杀过不少人的寒天授也感到有些逼人,他们学的并不是武道,而完全是杀人之道,就算是一两个自己或许还不怕,但是眼前六个杀手一起上,自己心里苦叹,多半xing命就要丢在这里了,他也明白,自己千不该,万不该知道了大康福王的秘密,而且还被他发现,不过此刻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了,另外两个杀手也已经进入了牢房之中。

此刻那个大汉和其他几个囚徒也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杀手,他们也傻了眼,杀手似乎根本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来过,其中一个杀手一刀就捅进了那个瘦小囚徒的胸口,在发出一声惨叫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显然是被刺穿了心脏一刀毙命。

几个囚徒开始叫嚷起来,但是本来应该在这里的看守却一个都没有出现,看来多半已经被解决了,岩和赤云两个人哆嗦抱在了一起,躲在最不显眼的墙角。

那个杀手继续杀了两个囚徒,大汉知道今天逃不过了,趁着杀手刀捅进另一个囚徒身体的时候,挥气拳头朝着杀手脸上砸去,但是杀手就是杀手,把刚杀了的那个囚徒的身体往身前一挡,大汉的拳头打在了那具尸体上,接着一刀白光闪过,大汉的脖子上多了一条血痕,鲜血从脖子里喷出,“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杀完他们后,杀手开始朝着岩和赤云走了过来,岩知道自己可能活不长了,还是把赤云挡在了身后,杀手一刀已经劈了下来,但是不知从什么地方生出一股力量,岩拉着赤云身子一闪居然躲过了这一刀,杀手也是一愣,自己刚才杀几个大人也没失手,居然在一个不懂武功的小孩子面前出丑,简直就是奇耻大辱,立刻准备过去在给他几刀,岩和赤云眼看这次不可能再躲过了,岩甚至闭上了眼睛,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救了他:“住手,这两个孩子不错,带回去!”

发出声音的也是一个黑衣人,不知是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不过眼前的这个杀手似乎对他很敬畏,立刻收回了快要落下的刀。

岩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虽然他不怕死,但是他毕竟还是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此刻他坐下的地方正好在那个大汉尸体的身边,忽然发现自己的半块玉在大汉的怀里,立刻重新拿了回来,不过此刻他们也不敢跑出去,刚才发话的那个黑衣人还在大牢门口。

“天罡真气!”此刻寒天授已经开始拼命了,从身上拔下了自己的一件衣服甩了几下,浑厚的真气足以让他当成一条不长的软鞭使用,在这地方不是很大的牢房里,一时几个此刻也不敢靠近,就算刚才杀了几个囚徒的那个杀手也加入了战团,不过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他,不过寒天授最担心的还是在牢房外那个看着他们的黑衣人,就算自己可以抵挡眼前六个人的联手,但是也绝对不可能从那个黑衣人的手里逃脱了。

黑衣人一直看着牢房里的战斗,身子一动也没有动,就算是寒天授衣服扫中了其中一个杀手,他还是默默的看着,他在等待机会,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

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上压力过重,也可能是受到六个人的围攻消耗的太多,寒天授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虽然本来围攻自己的六人现在已经有三个没有了战斗力,不过还有三个依然很顽强,他已经感到快到了自己极限,就在他把自己的衣服扫向其中一个杀手的时候,那个杀手同时出刀,衣服缠在了刀上。

就是这个时候,一旁的黑衣人一直等待的时机出现了,他毫不犹豫的从腰间拔出一把飞刀,飞到好似长了眼睛一样,穿过牢房直接shè中了寒天授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