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不知道多久,刘风舒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纸张,“看来这半个月还发生了不少事情,真是错过了许多精彩啊!”

扫过自己记录的要点,刘风笑了,这刘季果然有魄力,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替代品做了太子妃,居然还在前日昭告天下说太子妃已经怀孕,刘潇这小子真是人不可貌相,那方面竟有这么厉害!

而裕兴帝则是在刘季昭告天下后不久便派人送去了贺礼,感情这老家伙真的把对方找来的替身当做便宜女儿了,总之现在汉禹两家其乐融融,一片祥和欢庆的局面。

至于刘风他们的使臣队伍,刘季再次走了一步妙棋,将那夜的截杀用做是缉拿盗匪掩饰了过去,接着还大张旗鼓的演了一场送别禹朝使臣的戏,找来一些人冒充刘风他们,在广寒登船向澜陵驶去,但是这船上了澜江便失去了踪迹。

看来刘季是认定了自己是逃回去了,这一招暗度成仓用的真是漂亮,见刘季出招依旧这么的精明,刘风只能感叹一声‘弄死他还要等好久啊’!不过此刻他也在头疼了吧?敢跟学宗叫板不是找死么?帝王的野心与庞大的势力之间的争夺,刘风还真想看看刘季最终是怎么收场的。

站起来捏了捏有些酸痛的脖颈,刘风往外走去,刚打开房间门便看到鲁海抱着一把青褐色的精致古剑。见到刘风出来,后者满是欢喜,稍后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道,“玉倌,刚才孙然兄弟带我去挑了一把剑,可是老哥身上没带那么多钱,玉倌你是不是先借老哥点?”

见鲁海抱着剑的那副小心样,刘风知道他是真心看上这把剑了,不过想戏弄他一番,遂拍了拍挂在腰间的荷包,“鲁大哥,你看兄弟我身上所带银两也不多,要不大哥在这等我先回去取来钱来可好?”

不相信的看了看刘风,但见他一板一眼的说着,鲁海心中也迟疑了,难道之前自己的推测错了?刘风在这武器行中并没有话语权?有些迟疑的开口道,“那玉倌你快去快回,老哥我在这等你。”

见鲁海说得可怜兮兮的,刘风看了看在一边憋笑的孙然,率先的笑了起来,“鲁大哥,小弟和你开玩笑的,这里的东西只要你中意的随便拿好了”,说完刘风丢下脸在抽筋的鲁海,赶紧脚底抹油的开溜了。

出了武器行,刘风见天色尚早,估计其他人也没有回去,想来没什么事情,便和鲁海几人一起在这白下城中逛了起来,直到日落之时,几人才收了玩心往下榻的酒楼行去。

到了曦凤楼,刘风发现除了李双儿没回来,其他人都已经到了,想必这小丫头看到新奇东西迈不开脚步了吧?不过有小月儿与两小队毒蝎陪着应该出不了什么乱子。

终于,在张邈大喊着肚子饿死的时候,两个女孩回来了,看着她们手中提的物件刘风便知道自己所猜没错,让吐着舌头认错的两人赶紧将东西收好,一群人便开动晚餐起来。

吃完饭,众人便再次聚集在一起,刘风首先将自己所掌握的消息与他们说道了一番,听完之后张邈接道,“玉倌,你没回来之前我们已经商量过了,所探得的消息与你刚才说的相差无几,不过我和逸清也有一些重要的发现。”

见刘风脸上有些疑惑,张邈脸上将手中的扇子开合了几下,“玉倌,我先给你说一个好消息吧,这次或许你真的是走狗屎运了,北边的草原上乱起来了。”

“齐修此言当真”,听到这消息刘风激动的站了起来,匈奴人内乱了,这样鹿鸣的后背就安全了,说不定自己还能顺带着将这帮蛮夷给收拾了!

这可以算是目前来说最好的消息了,刘风抑制不住的放声轻笑起来,笑完之后,刘风看向一边的孙沫飞,略带这玩笑的口吻道,“逸清,你是不是也有好消息来让我乐一乐?”

孙沫飞见刘风望向自己,低下头默不作声,孙纡嫒更是泪水要垂泪,见此情形,一向大大咧咧的孙纡香微叹一口气,“玉倌,恐怕你要失望了,我父皇也许以为大家没有逃出长安,所以在十多日前派了一名县令到鹿鸣去主持事务。”

“什么!”孙纡嫒的话让刘风彻底变了脸色,这裕兴帝居然卑鄙到如此的地步!自己在前面冒着生命危险救他女儿,而他却在背后捅刀子,这TMD还是人么!要不是碍着孙氏兄妹的面子,刘风真想破口大骂起来!

“玉倌,玉倌,你怎么了?不要吓我们啊!”听到耳边的呼唤声,刘风慢慢的平息胸中的怒火,缓过神来,对着围着的众人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我没事,大家不用担心,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都出去吧。”

房间中其他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张邈摇了摇头,带着众人退了出去。出了房门,看到泪水不断垂下的孙纡嫒,张邈顿时觉得头好大。

手紧紧的抓住茶几上的杯子,刘风感觉此刻胸闷的厉害,自己辛辛苦苦耗费心血建设的地盘如今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被别人没收了?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可是却又无处可发泄!

难道现在赶回到鹿鸣揭竿而起?这样刘季还没死他刘风就已经化为一堆尘埃了,唉,人在屋檐下的感觉刘风真的是受够了,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自己真正做主的地盘!

茶杯在刘风的**下终于砰的一声碎了,飞溅的茶水与瓷渣落的满地都是,包括刘风的身上,不过刘风却丝毫没有感觉一般,此刻他满脑子都被权力两个字所占据了。

权力!倘若他刘风站在权力的巅峰,指点江山之时还有谁敢对自己说一句不么?有谁还会像现在一样光明正大的欺上门来!

良久,刘风将手中的茶杯碎渣甩掉,着嘴角斜出一个冷笑,目光扫过有些凌乱的地上,轻声念叨着,“憋屈啊,真是TMD的憋屈,总有一天我刘风会让你们这些人今日所为付出代价!”

发泄了差不多了,刘风重新收拾好情绪,应该出去见见他们了,不管裕兴帝做的如何,孙家兄妹三人的友情还是真实存在的,可不能因为这件事寒了他们的心。而且凭心而论,若是刘风处在裕兴帝的位置恐怕也会这么做,因为皇权要获得绝对权威就得将地方政权给全部镇压下去。

起身打算出去之时,却看到门外映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刘风脸上不自觉的浮出一丝笑意,朗声说道,“月儿,进来吧!”

正在门外犹豫的小月儿听到刘风这么说,立马的推门而入,刚才刘风的表情可是吓坏了她,在她的记忆中是第二次见刘风如此的愤怒,第一次便是小镇上那永世难忘的一夜,所以小月儿心中忐忑不安,便守在了刘风的屋外。

进了房间,见地上有些狼狈的样子,小月儿忙冲上前,一边整理这刘风的衣衫,一边检查着他是否受了伤。

见小月儿如此关心的样子,刘风心中再次一暖,自己都不记得这种情形发生了多少次,虽然事情的起因在不断的变着,可是小月儿的感情却永远是这么的真挚。

好不容易将满脸关心小月儿安抚下来,拉着她的手到一边坐下,刘风愧疚的说着,“月儿,总是让你这么担心,是哥不对,下次绝对不会了。”

“你每次都这般说”,小月儿见刘风认错,小女儿似的的反驳道,不过稍后再次确认的小声问了一句,“哥,你真的没事了么?”

“没事了”,刘风在小月儿脸上轻抚了几下,“刚才是猛的听到鹿鸣出事才会那般失态,现在想清楚了也就好了,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回到鹿鸣去看看再作打算吧,我刘风的东西可不是别人这么容易就夺过去的。而且我相信为民,也相信留守在鹿鸣的大家,他们会守住鹿鸣这片心血的。”

见刘风恢复了先前的自信,小月儿脸上绽放出了笑容,不过片刻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慌忙的说道,“哥,刚才出了房间之后,逸清留下了纡嫒和纡香,板着脸只带着孙将军匆匆的出去了,我想他是不是连夜赶往澜陵了?”

“逸清走了?”听到小月儿这么说,刘风连忙起身往外走去,“虽然由逸清询问裕兴帝会好一点,但是澜陵距白下有些路程,这么晚他们两个人回去我不放心,得让孙然带人去陪他一起。”

一盏茶后,刘风从孙纡嫒的房中走了出来,总算将那个因为愧疚而一直垂泪的水姑娘给安慰好了,想着刚才出门时孙纡香对自己那没来由的一顿臭骂,刘风真不知道是谁得罪谁了,看来是自己前世欠了这小丫头了,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转过走道,却见张邈正倚靠在自己的房门前,拿着那把破扇子不停的打开再合上的重复着,看到刘风走来,张邈突然来了精神一般,将扇子插进腰间,“玉倌,纡嫒她还在哭么?”

额?你媳妇的事情问我?刘风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你张齐修的媳妇哭没哭问我干嘛,自己不去哄媳妇,在这干嘛!”

“你还说!”张邈瞪着小眼杵了上来,“要不是你小子突然来了那一出纡嫒会哭么?”见刘风没有丝毫的悔改的样子,张邈无趣的撇了撇嘴,“玉倌,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没?”

“打算?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咯,明天就起程赶回鹿鸣,我可不相信鹿鸣就这么轻易的变天了。怎么样,你小子你打算和纡嫒从此浪迹天涯,做一对神仙眷侣,还是跟哥们我去受苦受累?”

见刘风一副你不答应就开打的模样,张邈只能翻着白眼,“看来小爷这辈子就栽在你手上了,真是交友不慎啊!”

“哎,你们两大半夜的在这唠叨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张邈的话音刚落,便见韩杰走了出来,后面跟着鲁海瞪着大眼的看着刘风与张邈。

“君生,鲁大哥你们这么晚还没休息啊!”刘风见两人走了过来,出声打招呼道。

“老哥我和君生担心玉倌你有什么事情,所以一起来看看,现在见你没事我们也就放心了。”

听到鲁海这么说,刘风当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让各位兄弟担心了,刘风。。”

话还没说完,便被韩杰以一个夸张的哈气给打断了,“玉倌,客气话就不用说了,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大家都赶紧睡吧!”

说完,韩杰这丫的不顾其他人,率先的往回走去,一旁的鲁海与张邈也分别与刘风道别回房休息,片刻之后剩下刘风一个人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露出一个欢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