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倌,玉倌!”

在刘风打发走其他人去为做剿匪准备的时候,段淳于一脸严肃的走进了他的屋中,还未开口询问究竟,他便直接开口问道,“玉倌,你要去其它城池剿匪的事情我听说了,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妥?”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

刘风笑着放下手中正在写调令的毛笔,“段大哥,这无须多虑,小弟我乃是皇上钦赐的北方三城军事节制,调兵在我的职权之内。正所谓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因而趁机练练兵,这也算不上一件有违礼制的事情。”

“可是玉倌,这样鹿鸣与这三城的关系必定产生芥蒂,恐怕不利于鹿鸣城的长远发展。”

这个问题刘风不是没有考虑过,之前也正是顾忌于此,所以迟迟未动手将娄底等五县收到麾下,但是现在刘风变了想法,为什么要考虑和这三城之间的关系?如果自己将这三城全都掌握在手中,那还要考虑谁的感受?

“段大哥,这兵是一定要见血开锋的,剿了匪,百姓必定会爱戴我们,将所获得钱财分一小部分给三个城主,若是他们还不依的闹事,我倒是很希望见到他们这做!”

段淳于是何等聪明之人,刘风的两句话便让他听出了个究竟,当下来回的打量了他几下,“玉倌,你这是想攻心为上,占城为己有!还是二弟他们说的对,虽然你年纪尚轻,但是智谋却是他人远远所不能及的!”

“段大哥说笑了,刘风只是信口一通乱说罢了,最后还是得仰仗大家!”

一阵寒暄之后,刘风见段淳于变的有些忸怩起来,眼睛是不是的瞄向书架。刘风顺眼望去,原来今日他将酒壶放到那了,段淳于是来领酒的。

每日半壶酒,而且还要放在刘风这边,多一点都不给段淳于,也只有这种强制的办法才能让他克制酒瘾的发作,有利于身体的调养。

笑着从书架上拿下酒壶,递给早已经等的心急的段淳于,“段大哥,这药酒的问道怎么样?”

打开瓶塞,少少的饮上一口,享受的咽下之后,段淳于小心翼翼的将它塞好,咂了咂嘴道,“玉倌,还别说,这药酒起初喝起来很不习惯,但是现在却也能喝出个美酒的味道,看来我的品味已经被你给彻底糟蹋了!”

见刘风要开口重复之前的解释,段淳于忙捧着酒壶往外走去,“玉倌,我今日的太极拳还没打,这就先去练一练了,等中午有空再聊。”

太极拳是刘风担心段淳于失去武功后心里失落后教给他的,一来可以强身,二来柔中带刚的特性适合他的性子,而且太极拳走的是内家劲道,与这一世的灵气不一样,说不定段淳于可以琢磨出来,成为新武学的开创者。

“这刘风小儿也欺人太甚!”

莫寒城城主王伦将手中的信件甩到一边,指着坐在一旁的张天怒斥道,“秀武,上次禹岩划给他我没有吱声,可是现在他又得寸进尺,居然要在莫寒城搞什么秘密军事任务,小儿如此嚣张跋扈,那就休怪老夫不念情面了!”

承受着王伦的怒火,张天心中也颇为不顺,一边是恩情难以报答的少主,一边是共事多年的老友,夹在其中的他感觉有说不出的憋屈。

而同样的事情正在临风城以及姑苏城上演着,吴勇以及薛涛都在挨着城主的训斥,毕竟在他们眼中,刘风打的是军事节度的旗号。而守备是城中最高军官,再加上与刘风的亲近关系,因而即便是多年的好友,也要敲打敲打,以免无形中着了刘风的道。

在刘风的信与军令送出去之后,鹿鸣的几个五百人队伍开始向三城开拔,但是没过两天,无一例外的传来队伍受袭的消息,而且这种本该保密的军事消息瞬间传满大街小巷,走卒贩夫无一不在谈论此事。

鹿鸣城已经好久没有战事,盗匪也消失殆尽,现在城主大人的队伍居然受到匪寇的袭击,虽然人是在临风等城池遇袭,但哪个兔崽子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打小刘大的的主意!

果不其然,一日之后,众多告示张贴在城中,其内容多有悲愤之意,显示出刘风本想派士兵前往它城共议防备匈奴秋冬抢粮之事,哪知遭受盗匪袭击,恼怒之后,决定为民扫寇,让百姓在新年之前,过上一个安定的生活。

当然告示中对他在别的城池动武的事情也大加渲染的提及了,这部分这特为煽情,什么只要为了百姓,只要荡清盗匪,还人民一个幸福的生活环境以及任何罪过他都愿意承担之类都出现在了上面。

这份告示一出,不禁鹿鸣的百姓,就连临风、姑苏以及莫寒的百姓都拍手称快,刘风这本师出无名的行动立马变得正义之举,一个为了百姓不惜违背朝廷定制的贤良城主形象顿时涌现在百姓心中。

一时间刘风派到其他各个县城的士兵被百姓爱戴异常,还未进城中,便早有人在那守着,大有百姓等着红军来解放的架势。

这样的效果让出了许多人感觉出乎想像,即便是刘风自己都没想到有这样的结果,看来这古代的人民太纯朴了,这么些小打小闹居然可以引起如此大的波动。

而段淳于对刘风这一手也大为称赞,对他的认识更深了几分,自古能将无理之事说的如此大义凛然,恐怕也只有刘风这一个人了。

不得不说,段淳于当初的判断是对的,在刘风面前他永远都算不上什么另类一说,真正的与世不同的只有刘风一人而已!

不过,刘风这小伎俩在久在官场滚打的人来看,只不过是一些雕虫小技,但正是这些他们入不了眼的小手段,却产生了让人难以意料的效果。

“唉!”

将手中的书砸在桌子上,陈隐心中郁结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是太低估这刘风小儿了,不到弱冠之年,居然有这样老道的手段,陈隐在心中除了恼怒,还有一些忌惮。

这刘风犹如鹏跃万里,在得罪裕兴帝之后,仍可以扶摇直上,在短短的一个多月内成为执掌一城的大员,身后的背景肯定不是一般的深。

自从抗击匈奴的一战之后,许多人都在调查刘风的身世,陈隐也是其中一人,可是任由他派了多少人,得出的结论依旧是一样,刘风只是一个默落的世家子弟,从小由他叔父养大,自从叔父意外去世之后,便只剩下他这一根独苗了。

但是只要有些头脑的人都知道,刘风的背景怎么可能这么简单,有哪个默落的家族可以培养出气质与才学超一流的子弟?

越是探究不出东西,那就越说明有问题!

连在东禹扎根几百年的陈氏都无法探查到刘风身后,陈隐脑中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年幼时族长曾经与他交代过的事情再次浮现在脑中。

“夫夷,若是今后遇到这些上古学派的人,千万不要得罪,必要的时候,为了家族,你可以放弃身后的朝廷!”

闭目思索了很久,陈隐拿起笔在纸上书写起来,等写好之后,将纸张折叠好,放到一边,虽然他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但是还得等待家主的回音。

身为族中优秀子弟,所做的一切都要为家族考虑,没有族中的允许,陈隐从未想过要擅自作出什么决策。

终于,在黑夜来临之后,一道身影闪进了陈隐的书房,黑衣人对着他拱手行了一礼,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

接过信,陈隐扫了一眼,将信在烛火上燃烬,“回去告诉家主,我会照着他说的去做。”

待黑衣人离去之后,陈隐将之前写的信翻了出来,在上面盖了城主的印章,唤来府中的侍卫,连夜往守备府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