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外,刘风转了两圈,努力的感受着里面的气息,但除了西北一角有着众多强大的气息之外,便没有其他的发现了,而这些他心中明白,是东禹历朝历代留下的高手。

昨夜到底是何事?

刘风不禁皱起了眉头,为何他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真的是裕兴帝还有后手,要对付自己?

可如果裕兴帝要下手的话,现在的安排明显的不合理,直接继续请宫中高手好了,凭借着这么多人的优势,肯定会然刘风灰头苦脸,哪里还需要顶住这么大的压力来封他为王?

当真是想不通!

在刘风苦思无果,想带着孙然离去的时候,突然一道人影冲到了身前,还带着阵阵的香气,让还未从思索中醒过来的刘风一惊。

抬起头,刘风一慌,怎么是孙纡香这小姑奶奶,回首瞪了一眼在后面憋着笑的孙然,这家伙,也不提醒一声,回去得好好的收拾他。

随即刘风便听到一声冷哼,忙转过脸,满是笑容的打着招呼,“呀,这不是香儿公主么,这么巧,逛逛街也能遇上你!”

“哼!”

孙纡香撅着小嘴再次冷哼一声,这该死的刘风,要不是自己出来到姑姑的别院取些药,还真碰不到他,没良心的家伙,人家不去找你,你来了皇城外也不知道进宫找人家!

察觉到孙纡香的生气的样子,刘风心中一紧,忙开始转移话题,“香儿,听说大爷病了,这是怎么回事?”

对于孙玉璞,刘风也不晓得怎么去称呼,两人有些交情,也算是半个忘年交,但总不能以朋友相称,索性随着其他人一道,称他为大爷,也省的祸从口出,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刘风提起病了的父王,孙纡香的小脸马上黯淡下来,“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今早便发现父王身体不适,姑姑诊断完之后发现是体内灵气紊乱,所以开了几幅药,让他喝了休息调理。”

灵气紊乱?听到这,刘风眉头锁起,这可是修习武道不慎所产生的结果,可是自己曾经与孙玉璞接触过一段时间,无意中也询问过他为何不习武艺。

要知道身为一国之君,习武可是比常人容易许多,而孙玉璞只是笑着摇首,虽然未作回答,但刘风知道他有不打算习武的想法。

难道是人老了,想法也变了?

对于孙玉璞突然转了性子习武的事情,刘风倒也不觉得奇怪,毕竟人的思想是在不断的变化着,或许近来清闲了,对武道产生了兴趣。

“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看着孙纡香的脸上满是难过,刘风下意思的出口说道,让后者大眼一亮,但还是撅着嘴,“算你还有良心,小言子,你带着其他人回去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刘风这家伙了!”

孙纡香遣走了本要陪同她的宫女与太监,将手中的精致小提篮塞到刘风的手中,径直的往前走去,后面的刘风看了看手中的提篮,脸色有些苦,心中暗自恼恨,自己怎么嘴就这么贱,眼下这情况还能搭理这小丫头么?

猛的扭过头,看了一眼还在憋着笑的孙然,刘风冷着脸,眼睛朝着手中小提篮瞄了瞄,后者忙将笑给咽了下去,接过那提篮。

“还在磨蹭着什么,还不快点!”

走出几丈的孙纡香发现刘风未跟上来,回过首,对着两人叫了起来,还在想教训教训孙然的刘风身子一颤,用眼睛瞪了瞪孙然,然后赶忙大步跟了上去。

约莫两刻钟的时间,三人来到了一条寻常小巷的中,在刘风的眼前,只是挺普通的一座宅院。

虽然不解仙华公主为何不住在宫中,但她这住所离皇城还是挺近的,三人步行也不过花了这么点时间。

其中还要扣除孙纡香在经过店铺商贩上花的时间,不知道是女孩儿的天性,还是有刘风的存在,这些平日里看过多遍的买卖铺子今日让这小丫头颇为着迷。

“这就是我姑姑的清心斋,我去敲门,等下别说话,一切由我来应付!”

在门口,孙纡香对着刘风二人交代着,听到这话,刘风心中有些猜测,难道这院子里还有什么高人,当下一边心中好奇,一边点头应了下来。

走上前,在那木门上轻敲几下,没多久,刘风便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脚步之声,接着便传来询问的声音,“何人登门?”

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却包含着沧桑,难道是医家的前辈?

“祖奶,是香儿,香儿来了!”

在刘风猜想的时候,院门被打开了,眼前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要不是刚才孙纡香称其为祖奶,刘风还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人竟然是东禹皇室的老祖。

即便十三四岁生孩子,算上孙玉璞已经六十岁的年纪,那这妇人也应该古稀之年,如今还是风韵犹存的妇人,可想而知她的本领不低,要不然养颜之术没有这么厉害。

“原来是香儿你这小丫头啊,怎么样,那瓜娃子没什么大碍吧?”

瓜娃子?

这是再说老皇帝孙玉璞?刘风差点笑了出来,想来这母子关系并不融洽,或者说那孙玉璞不是她亲生的,这一刻,刘风脑中闪过无数以前看过的狗血宫廷剧。

“祖奶,父王他没有大碍,姑姑让我来取些药材呢!”

孙纡香撒娇的上前挽着妇人的手臂,当年宫变,父王不听祖奶的话,将那些本该囚禁的皇叔全部下旨赐死,而他也不愿为此事而开口认错,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母子变得有些尴尬。

不过孙纡香知道祖奶与父王之间的母子情依旧很深,要不然每年祖奶的生日,他也不会派人送去礼物,而这些年要不是父皇时常体弱,祖奶也不会从医家百草谷搬来到着清心斋。

“没死就好,这瓜娃子!”

念叨着一句,那妇人顺势朝着刘风望去,眼睛眯了眯,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之处,“香儿,你不知道祖奶的规矩了么,怎么领外人来清心斋?”

见对方终于将视线投来,,刘风规矩的行了一个后辈礼,“晚辈刘风见过前辈!”

刘风行礼,身后的孙然也立马跟着行礼,而孙纡香猛的上前护在刘风的身前,“祖奶,不要动怒,香儿都是香儿的错!”

无视孙纡香的举动,继续盯着刘风,那妇人突然笑了,“原来你就是刘风,以前听梦兮提那混小子的名字,后来停了很久,便无了动静,现在反而是听你的事情,不过她没说错,你小子是和刘寅那混球挺像的!”

这话语让刘风有些不喜,说他刘风可以,毕竟你是前辈,自己是晚辈,可是说刘寅是混球,这让刘风有些不适,但想到仙华公主的一生,刘风只能压制下心中的恼火,低着头不作言语。

“进来吧,傻丫头,要什么药材与祖奶说来,别愣着了,祖奶我不问尘世许多年,哪里还管东禹的是非!”

见祖奶转身进入到院子中,孙纡香这才将心收了起来,不满的瞪了刘风一眼,这才跟着往里走去。

“不管东禹的是非?”刘风笑着低声重复了一遍,“是相信自己生的儿才对吧?”

也罢,来都来到这了,不进去瞧一瞧岂不是错过了大好良机?想到这,刘风也大步往里走去。

院子与普通人家的院子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摆着许多的花草,有许多刘风见都未曾见过,这感觉像是第一次在澜陵城进入幽兰园,大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那孙纡香像是早已经轻车熟路了,从孙然手中拿过小提篮塞到刘风的手中,自己则是蹦跳着走向花草而去,将需要的草药摘下来,递给刘风放入到篮子中。

一边的妇人则是坐在檐廊下,看着欢快的孙纡香脸上浮出与她面容不相匹配的沧桑,“小丫头,祖奶希望你不要走梦兮的路子”,心中默念着,也许是想到闺女多年来的不快,眼中闪过一丝微红。

很快,孙纡香便将仙华公主吩咐药材给采摘完了,“祖奶,香儿的药配好了,这就回去了!”

“马提兰,玉瑾子,柊弦木”,看着孙纡香所采摘的药材,满是好奇,“香儿,这可都是输气养筋的药,一般用于灵气混乱,你父王为何要这些药物?”

“祖奶,父王正是因此而病倒的,我与姑姑也觉得奇怪,或许是父王近来无事,阅书太多,照着书上所说尝试而导致的。”

“这瓜娃子,当初教他习武死不愿意,如今反而自己偷偷练着,还乱了灵气,真是没出息!”

口中骂道着,但还是快步走向一边,拿起正在晒的形如耳状的药材,“这是菩提耳,加进去吧,一次三钱,能帮他早点恢复。”

“祖奶最好了!”

孙纡香再次撒娇的说着,收拾好了药材,在道别之时,像是想起了什么,“祖奶,要是习武出了差池会不会影响人的言行举止?”

“人的言行由神识支配,习武坏了神识或许会这样,但是一般来说表现为疯癫或者痴傻,怎么了,难道是那瓜娃子出事了?”

“没有,香儿只是随便问问,这就走了,等过些时候再来探望祖奶!”

孙纡香忙摇头否认,提着篮子往外走去,而刘风虽然跟了出去,但却将小丫头的表情看的很是清楚。

刚才,她分明有些慌张,难道是孙玉璞病了之后言行变得怪异了?

从不习武之人到出现灵气紊乱的状态,行为还因此变得不同寻常,这让刘风觉得有些蹊跷,但却又难以捕捉到心中飘忽的感觉。

耳边传来孙纡香在前方的唤声,刘风一摇头,算了,还是等回去问问破字辈的高人吧,眼下还是先将这小丫头应付过去。